景良途心情複雜的回到家裏。
他沒敢跟畢鶴戚說自己現在已經跟魏卿同流合汙的事情, 回家後匆匆洗了個澡,擦了擦頭發,就到房間休息了。
今天的事情確實給了他不小的衝擊, 他需要時間緩一緩。
房間沒開燈,景良途每次心虛的時候都不喜歡太亮堂的環境,而這種感覺就剛剛好, 就像是躲在了某一個隱蔽的角落一樣, 不被任何人看穿內心。
他的後背靠在椅子上,目光愣愣的看向窗外。
房門被推開,一雙溫暖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腹。
畢鶴戚在他的脖口輕輕地吻著, 觸感很酥麻, 景良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很滿意於他的反應,畢鶴戚輕笑一聲,嘴唇湊近他的耳朵道:“何胥,你瘦了。”
瘦了,是瘦了。
傷筋動骨的,能不瘦嗎?
景良途輕輕“嗯”了一聲, 淡淡道:“所以呢?”
畢鶴戚輕笑了一聲道:“害怕你被什麽人欺負, 明天教你學防身術吧。”
景良途:“......”
說到防身術,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硬生生的把防身術學成了投懷送抱術。
這玩意學好了或許真能防身,學不好是真的完蛋。
景良途有些排斥道:“不...不想學。”
畢鶴戚輕歎了一聲:“那沒辦法, 既然如此, 看來何胥隻能老老實實的被我欺負了。”
景良途:“......”
學!必須學!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
他景良途還偏偏就不信這個邪了!
不過, 學了之後景良途真的後悔了。
當景良途的雙手被畢鶴戚按在地上,雙腿被卡住動彈不得, 任人擺布時, 他就知道畢鶴戚不是來教他防身術, 隻是想來一個密切的身體接觸。
景良途被迫貼在地上,在心中將畢鶴戚的親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一遍。
這時候,他感覺頸後傳來一陣刺痛。
忍過那陣酥麻,景良途捂住脖子從地上被抱了起來,悉心的撫慰著。
這是畢鶴戚在幫他掩蓋**期。
畢竟景良途在來這個實驗基地時,還是以alpha的身份。
在滿身疲憊之後,景良途被畢鶴戚溫柔地抱入房間,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景良途準時來到了魏卿的研究所。
他帶著銀色的眼鏡,看到景良途後,衝他無害地微笑了一下,隻有景良途知道這個笑容是多麽的虛假。
作為魏卿的助手,景良途麵對的實驗難度將會比平時大上很多,好在魏卿的思路他完全跟的上,有時候連魏卿都要因為他的天賦小小的驚訝一下。
景良途也誠心覺得,原主真厲害。
係統:【那是因為我小小的強化了一下,幫助你完成任務,不用客氣。】
景良途:【......】
很快,景良途也看到他這次任務的目標,abo改造藥劑。
那個**色澤很奇怪,在光線下,居然呈彩虹色。
魏卿看著這個藥劑,遺憾道:“可惜這上麵列為禁藥,沒有讓我用來試驗的對象,還沒有經過實踐檢驗,算是個半成品,尚不能投入使用。”
景良途看著它,心中蠢蠢欲動,但是聽到半成品這幾個字後,這份蠢蠢欲動又歸為平靜。
你行不行啊,魏卿!
景良途盡量掩飾著自己眼中的失落,耐心下來詢問道:“所以如果想完成它,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魏卿:“找到一個願意秘密進行試驗的omega。”
景良途心中一顫,表情緊張了一瞬,但是偽裝鎮定道:“但是我們要從哪裏找到這樣的人?”
魏卿屈起指節抵在唇下,眉眼思索道:“按照我以往的經曆,大部分是從監獄裏找到一些死囚來解決,但是現在上麵擔心我做的太過分,取消了我的這部分權限。”
景良途想起了那些“小白鼠”們,心想魏卿做的是挺過分的,做起實驗來根本就沒有人性。
但是,如果讓魏卿知道自己就是omega,那麽自己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必須得瞞著。
魏卿見他神色緊張,耐心道:“沒關係,總會找到合適的試驗對象的,你能先去藥劑室幫我找一下今天要用的材料嗎?”
這個不難,景良途不疑有他,拿著實驗清單就往藥劑室走去。
魏卿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唇角慢慢揚起一個詭異的笑來。
....
這裏的藥劑室非常大,品種也非常多,可以想象上麵的人有多麽重視魏卿這個人,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準備最好的。
景良途正要按照清單取東西,藥劑室的大門卻突然關閉,室內的燈光也一盞盞關閉,景良途大驚失色,走到門口拍打著房門:“魏卿,你在嗎?”
下一秒,天花板上噴灑下來一種奇怪的煙霧,整個藥劑室都變得模糊不清,景良途捂住口鼻,漸漸地感覺身體燥熱,渾身無力。
這,這是**期的前兆!
這到底是什麽氣體,竟然能催動**期!
景良途縮在角落裏,無力地靠著牆滑了下去,感受著體內的熱浪一遍遍的衝刷這身體。
他倒了下去,雙眼無力地看著這個煙霧籠罩的藥劑室,大概明白自己是被陰了。
那個魏卿,還真的是不擇手段啊。
他不知因為什麽開始懷疑自己是omega,又為了確認這一點,騙他來這裏,用這種特殊的煙霧來催動他的**期。
這誰玩的過!
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昏昏沉沉。
隱隱約約他看見遠處來了一個人影,但實際他已經沒有力氣防備,而是闔上眼,沉沉地昏睡過去。
...
醒來的時候,他躺在了一張簡易的**,看著陌生的環境,他猛地坐了起來,用防備的目光看著坐在他的身邊,神情泰然自若的魏卿。
“你...”
“不用擔心,我已經替你打過抑製劑了,很抱歉試探了你一下,但我保證你的身體不會有任何損傷。”
景良途冷冷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助手的?”
魏卿抬了抬眼鏡,微笑道:“不要這樣想,換個角度,我隻是想知道我對我的助手是不是就絕對的了解,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歡被人欺騙的感覺。”
景良途冷冷地看著他,沉聲道:“現在你知道了,所以你想怎麽做,告訴所有人嗎?”
魏卿輕笑了一聲:“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既然我知道了,當然會選擇跟你一起保守這個秘密,不過,我也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景良途冰冷道:“什麽?”
魏卿:“做我的試驗品。”
景良途:“......”
他突然想回家寫一本書,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關於我從助手跳槽成小白鼠這件事》。
景良途冷冷道:“你休想。”
魏卿卻不緊不慢道:“不用急著給我答複,我知道,你應該是一個驕傲的人,既然如此,你又怎麽會允許自己一生隻能做一個任人擺布的omega呢?”
他攤手道:“何胥,你是一個聰明人,你要知道,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景良途抿了抿唇看著他,垂眸思索。
魏卿扶著臉看他,目光在景良途的身上遊移。
他以往的試驗品大多是從監獄裏弄過來的歪瓜裂棗,他用這些曾經窮凶極惡的人來當小白鼠一點也不心疼,現在,他還是第一次用這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美不勝收的人來當試驗品。
倒還真有點擔心自己下不了手。
不過,他對自己的野心和好勝心深信不疑,他認定自己絕對不會心軟。
更何況,如果試驗成功了,那麽何胥也得到他想要的了,不是嗎?
雖然他也知道,這個試驗不容小覷,不確定性極大,第一個小白鼠絕對不會好受。
正在他沉思間,景良途已經抬起了眼眸,仿佛下了什麽很艱難的決定一樣,艱澀道:“我....同意。”
他眼睫顫抖:“但是,知道我是omega的人,隻能止步於你。”
看著他泛紅的眼尾,不知為何,魏卿有些愣神,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如常,撫掌道:“那是自然,我當然會保護好我盟友的秘密。”
害,這會就說盟友了。
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掀起眼簾,用平靜的眼眸注視著他,淡聲道:“所以下一步,我需要做什麽?”
魏卿沒想到他會這麽配合,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不過他也沒有想太多,更多的是對目標即將達成的興奮。
他從一旁的桌子上取過一個鐵質的盒子,從中取出了一個注射器,以及一小瓶**。
看清那是什麽東西,景良途頓時有些瑟縮。
他本以為是口服的,走消化道,沒想到是用針打進去的,走血液循環。
他表示自己有些心痛。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但是事已至此,他依然沒有辦法,隻好英勇就義一般擼起袖子,閉上眼睛,等待疼痛來臨。
係統幽幽道:【別急著擼袖子,萬一這是屁股針呢?】
景良途:【......】
差評!這係統必須差評!
不過正如係統所說,這針確實不是打在手臂上的,而是注射在腺體裏的。
景良途雖然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但還是安慰自己——起碼不是屁股針。
看著魏卿一步步走了過來,景良途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垂下了頭,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後頸。
在針頭即將注射進腺體時,不知為何,魏卿手一頓,居然遲疑了一下。
不過最終,他還是按耐下那些不妥當的情緒,將針頭紮進了景良途的腺體,藥劑慢慢推進。
劇痛讓景良途渾身瑟縮,他的指甲沒入自己的掌心,痛的鑽心,渾身發抖。
好在很快,係統就幫他屏蔽了一部分痛覺感知。
在景良途的口袋裏,畢鶴戚的電話不期然地打了進來,但是景良途沒有力氣將它接聽,而對方也久久沒有聽見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