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景良途被畢鶴戚拉著科普了很多omega生育相關的知識,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父親會被自己的兒子拉著教育這種知識,但是景良途聽得很認真, 也很懵逼。

當天晚上,景良途左右睡不著,一直兩眼放空地盯著天花板, 仿佛能看出花來。

根據係統預測,距離他的**期已經沒剩多少日子。

與此同時,畢鶴戚也在為他的升學做最後的衝刺。

雖然知道畢鶴戚沒問題,他會順利考入軍校, 並且將來會有一番很大的作為, 但是就像眾多普通的父母一樣,他也在這壓抑的備考氣氛中感受到了緊張。

看著畢鶴戚整日苦學的模樣, 景良途良心發現, 覺得自己應該給兒子做點什麽。

於是他弄來一份食譜, 打算照著上麵做一份營養餐。

他精益求精,一絲不苟,顛鍋快準狠,一頓操作猛如虎。

然後完美的糊鍋了, 一股焦糊味四處亂竄, 囂張的炫耀著自己的體香,生怕別人聞不見。

景良途傻了。

他一把抓過菜譜狂盯,目光緊盯上麵的步驟, 每一步明明都是照著上麵做的, 為什麽結局是別人好吃的賽神仙, 他做的吃了能直接當神仙?

他不理解。

最過分的是, 那些家長還把他拉到另一個沒有班主任的小群, 又叫家長二群裏,裏麵各自分享今天又給自家勞累了一天的孩子做了什麽好吃的。

有個家長說:【等孩子們畢業了出去上學,以後想見麵,想給他做飯都難。】

底下的家長仿佛已經提前感受到了這種鞭長莫及,紛紛開始歎氣。

景良途一進群,就感受到了家長們熱烈的歡迎,以及的虹屁攻擊,諸如教子有方啊,將來可以躺著享清福啊,如此雲雲。

享清福麽?

景良途揚頭想象了一下,闔家團圓倒是沒想象出來,但是卻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都怪昨天的科普!

不過,在這個群裏,他發現每一位父母都擅長烹飪,每天給孩子做的飯菜都變著花樣不重樣。

當他們將焦點轉移到自己身上,詢問天才的飼養指南時,那句其實我家天天都是孩子給我做飯的,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他感覺自己會被抨擊,被指控,被打擊!

景良途心虛的回:【就很一般般。】

他們都以為這是凡爾賽,吵嚷著要看。

景良途不知所措。

魏然知道景良途家的地址之後,就經常跑過來玩。

今天景良途休班,畢鶴戚在學校補課,天時地利人和,魏然便開心的過來找景良途玩了。

景良途給他開門時,魏然發現他向來嚴肅冷俊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茫然,白皙的麵龐上沾了一點麵粉和黑灰,看起來讓人格外的想欺負。

太可惜了,如果他是alpha早下手了!

景良途沒想到魏然會來,有些驚訝:“你...”

魏然叉著腰,大大放放道:“我來找你玩呀!”

景良途想起了被自己弄的一片狼藉的廚房,還想趁畢鶴戚沒有發現之前趕緊將它們收拾好,於是有點遲疑道:“可是我...”

魏然腦袋探了出來,問:“你在做飯嗎?”

景良途囁嚅道:“沒,沒有。”

魏然笑著說:“我的聞出來了。”

景良途:“......”

聞出來了什麽?很大的一股糊味嗎!!!

當魏然看見了廚房裏的慘狀後,也不禁虎軀一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剛剛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再看景良途,他已經逃避現實的對著牆麵壁思過了。

魏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何胥看起來像是第一天當爹的樣子。

他擼起袖子道:“我來教你。”

景良途看魏然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不敢相信他其實會做飯。

但是事已至此,他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嚐試一下了。

景良途洗菜很細致,白菜被他摘下葉子一片片的清洗。

洗完後,他看著魏然坐鍋燒油十分有範的樣子,目光有點羨慕。

他跟在旁邊看,感覺就是腦子好像懂了,但是手還在阿巴阿巴。

魏然認真教學,還將鏟子交到景良途手中讓他學著翻炒一下。

翻炒其實不難,難在控製火候和時間。

但是景良途卻覺得十分開心,感覺自己已經慢慢上道了。

景良途:【說不定我今天也能在家長二群裏留下我的足跡。】

係統:【所以重點是這個嗎?】

魏然站在後麵,看著景良途的後背,手指屈起來頂在嘴唇下,目光思索。

寬肩窄腰,比例修勻,線條流暢,看起來果然誘人,難怪段英那個海王會對他起了色心。

這誰頂得住!

仗著自己是omega,魏然摟了一把景良途的腰,驚的他腰間一顫,手中的鍋鏟都不穩了。

“怎,怎麽了?”

景良途渾身僵硬著不敢動。

魏然沒有撒手,調侃道:“你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清香。”

景良途:啊?在哪,在哪?

正當他渾身僵硬,不知所措,不敢亂動的時候,畢鶴戚已經從學校提早回來了,大概是想提前回來做點東西。

他一進來,就看見魏然慢吞吞的將手從景良途的腰上收了回來,表情還有些意猶未盡。

畢鶴戚愣了一下,對於魏然的到來毫無防備。

他居然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將手放在何胥的腰際,而且這個人還那樣近。

明明是個omega,但是畢鶴戚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魏然隻當畢鶴戚是何胥的養子,本想熱情洋溢的給他打個招呼,但是一轉眼,卻猛然撞見他漆黑的目光,心中一驚。

是錯覺嗎?

剛才的壓迫感,是什麽?

景良途:“你今天怎麽提前回來了?”

畢鶴戚:“太簡單了。”

四個字,將一個學霸的高處不勝寒給展現的淋漓盡致。

女媧,你捏我的大腦皮層的時候能不能多給我捏點褶子!

景良途將鍋蓋蓋好,淡淡道:“那正好,待會就能吃飯了。”

畢鶴戚點了點頭,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

魏然自然是欣然答應了留下來吃飯的邀請。

菜被炒出來之後,景良途稍微擺盤了一下,然後趁著畢鶴戚和魏然洗手的功夫,悄咪咪的拿起手機將這些菜給拍了下來,然後發到了家長二群。

家長們紛紛說道:【原來學霸也隻吃家常菜啊。】

看著他們討論連連的模樣,景良途露出了勞動人民淳樸的微笑。

飯已經盛好,景良途不緊不慢的吃著,表情已經恢複正經,仿佛剛才那幼稚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

菜畢竟大多數都是魏然做的,景良途隻是打了個下手,故而他十分感激,時不時的就要往魏然的碗裏夾一塊肉。

畢鶴戚有些意外。

何胥從來沒有給自己夾過肉。

但是那時候他的心情很是平衡的,因為何胥雖然不給自己夾菜,但是從來也不給別人夾菜。

但是現在,他居然就在自己的麵前,堂而皇之的做了這件曾經他以為這個人絕對不會做的事情,心情瞬間失衡。

於是餐桌上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場麵。

何胥覺得魏然做菜辛苦了,於是時不時的給他夾菜。

畢鶴戚為了刷存在感,於是也時不時的給何胥夾菜。

魏然感覺畢鶴戚的眼裏已經快冒綠光了,於是也非常善解人意的給畢鶴戚夾菜。

如此,形成了一個三角關係,十分具有穩定性。

最終,何胥突然想起了什麽,大抵是良心發現,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麽些年從來沒有給矜矜業業做飯的畢鶴戚夾過一次菜,心情實在愧疚,於是便也往他的碗裏夾了一筷子肉。

然後,這個穩定的三角關係,突然被破解了。

畢鶴戚看著何胥垂下的眼眸,露出了溫柔甚至愉悅的笑意。

魏然看了看何胥,又看了看畢鶴戚,一種感覺告訴他,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沒有養父子關係那麽簡單。

不過,看著何胥這麽淡定從容的神色,魏然覺得不管這份父子之情裏摻雜了別的什麽感情,也可能隻是畢鶴戚單方麵的想法。

他看著這對不像父子的父子,咬著筷子,隱隱覺得這兩個人的將來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

就好像兩個板塊相互之間不斷擠壓,終有一天可能會在某處形成火山爆發。

...

隻不過,沒有人想到,那一天來的這樣快。

因為,景良途的**期提前來了。

那天,景良途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心中暗叫不好。

不過,他可以按照原主的處理方式來解決,也不算是毫無經驗。

首先,他給畢鶴戚發了個短信,讓他這些天住酒店,不要回家。

接著,他將浴缸裏的水放滿,沒脫衣服,小心翼翼的躺了進去,給身體慢慢降溫。

嵌在牆體的鐵鏈感應到了正在處於**期的他,立刻啟動程序,像蛇一樣遊走過來,捆縛住他的手腳。

接下來,他往浴缸的邊緣一躺,感覺略硌,甚至想擁有一個枕頭。

發熱像一陣一陣浪潮席卷著他。

他感覺隻要自己熬過去這個,今後的意誌力也會強很多。

但是,令他心尖一顫的事情發生了。

他家的房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