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道林業成不懷好意的眼神,裘言警惕道:“林業成,你做了什麽!”

林業成將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前,做了個“噓”的手勢,輕笑道:“不要這麽大聲嘛裘總,聽我一句勸,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我這是在幫你。”

“我懶得跟你廢話。”

裘言扶著漸漸不省人事的景良途找地方休息。

林業成像一隻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麵:“放心,藥量不大,它自己會代謝的。”

“裘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裘言不想理他,到最後幹脆把景良途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上走。

這個餐廳和酒店是合營的,下層是用餐的地方,五樓往上就是賓館。

裘言臨時開了一個房間讓景良途歇下,接著接了一杯溫水回來想扶著景良途喝下。

景良途軟倒在**,難受的閉著眼睛,手裏抓著一個枕頭,身體半蜷著,嘴裏說著些細碎的話。

裘言將他扶了起來,安撫著他的脊背,將杯子放在他的唇邊,哄他喝些水。

景良途睜開迷蒙的眼睛,眼眸著泛著水澤,看起來像是誤入叢林裏的小動物,對於自己的處境認知很混亂。

他輕抿了一下杯子裏的水,小口小口的喝著,仿佛隻是機械的完成某個交在他麵前的任務。

“對不起,我把你叫出來,居然還讓你遭遇這樣的事情。”

景良途有些聽不清裘言在說什麽,他已經自顧自的躺倒在**,卷起被子,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他每次喝迷糊的時候,看起來都會變得很乖巧。

林業成有一點說對了,這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因為他不知有多久沒有見過顧微的睡顏了。

一縷碎發擦過景良途的額頭,擋在眼前,似乎是刺癢了他,他的眼睫難受的顫抖了一下。

裘言俯下身子,溫柔的替他撩開那縷頭發。

這時,他聽清了這個人的輕喃:

“白逸,停下,我,疼...。”

裘言意識到了什麽,心間猛然一疼。

*

白逸從公司回來後路過天堂酒吧。

最近修業的時間都比較早,劉欽正好下班,從酒吧裏出來的時候,門口有一輛黑色的車已經恭候多時。

林業成從車窗裏探出頭來,不懷好意的衝劉欽招手。

白逸看到劉欽臉上的懼色,但是並沒有興趣插手,正準備視而不見時,林業成卻出口道出了他不得不在意的話。

“劉欽啊,你不想跟我是因為還惦記著顧微嗎,不過我勸你還是放下他吧,人家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劉欽的手指微微攥緊,聞言,露出幾分慍怒的神色:“我們怎麽樣,與你又有什麽關係?”

林業成點了根煙,手肘在車窗上,愉悅的抽著,嘴裏說著惡俗的話:“行了,裝什麽裝,你不就是看上顧微的臉了嗎,我看你這身板啊,也屬於萬年被人壓的站不起來的那種,你以為你顧總是上麵那個?你大錯特錯了,人家也是被人壓的,而且說不定現在正在哪個酒店裏被人按在**發泄呢。”

劉欽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林業成抖了抖煙灰,嬉笑道:“我能有什麽意思,當然是在他喝的東西裏做了點手腳,然後把他送到別的男人的**。”

劉欽聽的渾身顫抖,剛想一拳揮過去,卻發現已經有人率先做了同樣的事。

那人的速度很快,連片衣角都摸不著,劉欽隻來得及聽到林業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林業成感覺自己被打出了耳鳴,牙齒好像也掉了幾顆,臉已經完全腫了,他顫巍巍的睜開眼皮,看見了一臉怒意的白逸,宛若修羅在世,心中的恐懼飆升到了頂點。

白逸明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說什 麽?”

林業成渾身抖如篩糠,總感覺一旦說出實話,自己就完了。

*

在賓館裏,景良途睡得並不安穩,夢裏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會是剛見到白逸時他青澀的臉和對自己不加掩飾的厭惡,一會是他觸碰自己時,狼一樣的眼神。

裘言的心中無盡痛苦,又無盡掙紮。

他想,他終究是遲來了一步。

倘若當初他沒有選擇離開,在白逸出國的時候乘勝追擊,而不是選擇在這最好的時機慢慢來,他們的關係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不冷不熱。

在顧微在睡夢中喊白逸的名字時,那一刻,他是懊惱的,是後悔的,甚至是不清醒的,他意識到自己的手在發抖,自己的心在痛,這麽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在他的腦子裏匯成了一個電影,他在支離破碎的片段裏尋找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路。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已經不再理智了。

因為他甚至,已經不顧顧微意願的,去解他衣服上的扣子,一顆一顆的,他試圖讓自己重新變得理智起來,但是當他意識到正是自己的優柔寡斷讓別人先有了可乘之機,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皮膚接觸到了空氣,景良途瑟縮了一下,有點發抖。

他以為自己是清醒的,自律的,絕對不會受任何人的挑唆,也不會被任何人鼓動,但是林業成的話確實掀動了他心底裏隱藏的欲望,又或者說,他隻是說出了自己心底裏最真實的想法。

他想要這個人。

他也不想輸給白逸。

現在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白逸可以做的事情為什麽他不能做?

鬆垮的衣服褪了下來,在看到衣服下麵,顧微圓潤的肩頭上留下的痕跡和牙印時,他心中那根緊繃的線“轟”的一聲,終於斷了。

景良途似乎感知到了危險,竟然慢慢的醒了過來,睜著一雙含著濕氣的眼睛,顫聲問道:“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