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正打算奪門而逃, 身後的**就傳來了一道微弱的聲音:“景總,求您陪我一晚吧,您今晚要是走了, 我一定會被懲罰的。”

景良途本打算逃跑, 但他後來心想, 反正留下來被吃幹抹淨的人又不是我,我這麽害怕做什麽。

他終於沉下心來, 轉過頭,不動聲色地往**看了一眼。

是個男人。

看起來年紀不大, 應該才剛剛畢業不久。

但是為什麽他們會把帶把的人往自己**送?

難道是因為自己早年的那些謠言嗎?

景良途硬著頭皮,磕磕巴巴道:“你叫什麽名字?”

**的人垂下眼睫, 委委屈屈的,好像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我叫葉年。”

景良途站在門口,防他跟防狼似的, 連多靠近他一步都不敢,看起來比他還貞潔烈婦。

看他這樣,葉年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辦了。

葉年的老板交代過他, 倘若能得到這位景總的歡心, 那麽他接下來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他的爺爺現在躺在醫院, 急需醫藥費。

他剛出社會,原本有著一腔熱血的衝勁, 可是現在,他隻想賺點快錢, 解決目下的燃眉之急。

從小到大, 顏值一直是他的工具。

現在也是。

隻要這件事情辦成了, 他爺爺的醫藥費也跟著解決了。

原本他以為, 隻要晚上乖乖地躺在這裏, 跟人翻雲覆雨一場,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他出社會以來,人心的險惡已經看的差不多了。他認為身處上層的都是急色之人,不會放著扔到嘴邊的肥肉不吃。

但是真的見到之後,他覺得這個人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他看這位景總一眼,對方就心虛的往門口那邊站一站,小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

葉年:“......”

你到底要縮在門口躲我多久啊喂!難道不是應該我怕你才對嗎!!咱倆劇本是不是拿反了啊!!!

當是時,景良途謹慎地舉手發言道:“為了我們兩個人共同的節操,我覺得我有必要說點什麽,你是自願躺在這張**的嗎?”

自願?當然不是自願的。

不過,上麵那些人往往就喜歡問這樣的問題,將原本罪惡的行徑強行粉飾的合情合理。

但地位差距猶如天譴的兩個人,有多少自願是被人逼著說出來的。

這個景總看來也跟他們一樣,表麵紳士,其實也是一個虛情假意的混蛋。

隻是葉年為了完成上麵交代的任務,自然也不可能說實話。

他隻能忍氣吞聲,含情脈脈地看著景良途:“我是真心的。”

景良途打死也不敢信。

他想到了傘,想到了他在心裏早早內定的嬌妻。

這一定是上天對他們愛情的考驗!

但是現在是晚上,不方便打車,景良途現在也身體燥熱,渾身都燒的不對勁,難以啟齒的欲望自下而上的襲擊他,讓他寸步難行。

但凡吃兩粒花生米他都不至於醉成這個樣子。

為了保住貞操,景良途慌亂之中,抖著手給君晏發了個消息:【喂,方便來接我嗎,來晚了我怕我節操不保。】

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地址發給他,對麵就猝不及防地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景良途嚇得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他按了接聽,君晏令人安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君晏現在的情緒很緊張,很壓抑。

景良途將自己現在的情況簡單地跟君晏解釋了一遍。

君晏語氣沉穩地告訴他下麵應該怎麽做:“自己找個地方等我,不要掛斷電話,乖乖等我過去。”

景良途的臉頰很燙,他感覺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出去肯定很丟人。

但是繼續待在這裏,可能就會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到時候他就不是個幹淨的霸總了。

眼看著景良途要從外麵搬救兵回來,葉年抿了抿唇,為了完成任務,豁出去了。

他從**走下來,一步一步地來到景良途的身邊,柔媚無骨一般地靠近他,軟著嗓音道:“景總,都是男人嘛,享受一下,不會有什麽損失的。”

他一垂眼,看見了景良途的手機現在還是通電話的狀態。

得在這個人來之前把事情搞定。

看著眼前暈暈乎乎的景良途,葉年唇角輕勾,不動聲色地替他關掉了這個電話。

景良途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君晏的聯係已經被切斷了,他皺著眉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道:“請你自重。”

葉年卻**道:“可你這樣忍著,多難受啊。”

他湊近他的耳朵,極力鼓動道:“你是總裁,到底有什麽人值得你為他守身如玉?”

看著景良途難受的眉眼,也葉年心思微動。

其實葉年知道,自家老板在這位景總的酒裏用了點藥物。

雖然量不大,但也足夠將一個人變得失去理智,情.欲泛濫,不受控製。

這個時候,就正好給了他機會乘虛而入。

老板讓他想法設法的勾引這個人,將他得到手。

算是美人計。

但是,葉年卻覺得這種說法也不是很對。

畢竟,現在眼前這個醉得意識不清醒的總裁,看起來才叫一個秀色可餐。

景良途的臉頰是紅的,皮膚卻很白,看起來顏色特別誘人。因為身體燥熱,他領口淩亂,耳朵尖帶了點粉,正難受的皺著眉。

葉年原本覺得自己屈居人下,會吃虧。

但是,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覺得自己今晚簡直是賺翻了好嗎?

隻是,他看起來好像沒有那個意願。

說起來,至今也沒有聽說過景總身邊有過什麽伴侶。

是能忍,還是不行。

不管是因為什麽,他今晚就會知道。

他一言一語地**著:“想做就做,別讓自己這麽難受,好嗎?”

景良途抬起了濕潤的眸子,大抵是因為他現在正在被欲望折磨,他眼眶泛紅,牙關緊咬,讓人想要將他帶入混亂的□□中沉淪。

那一瞬間,葉年感覺自己像極了誘人上套的壞人。

越是美好的人,就越容易讓人生出破壞欲。

眼前的人越是懵懂,他就越想讓他混亂,讓他不知所措,讓他光**醒來,又慌亂不堪。

原本他才是那個要以色侍人的獵物,但不知為何,他現在心裏居然隱隱約約升出了一股莫名的興奮。

上鉤吧。

來上我的鉤。

景良途睜著那雙並不清明的眼睛,良久,大概終於代入了情景,扯了扯衣領,露出了霸總的微笑。

看著眼前這個一直試圖勾引他的人,景良途忍著酒勁,不甚利索地解開領帶,靠近了他。

葉年的唇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上鉤了。

....

君晏的車在路上疾馳。

路上,景良途的電話掛斷了一次,他又無數次打了進去,但是對麵都沒有接聽。

他的心一下子沉入了穀底。

車開到地方之後,他什麽也顧不得,一路朝樓上奔去。

景良途所在的房號,房間是亮著的。

他感覺有什麽沉甸甸的情緒堵在了嗓子眼,讓他無法呼吸。

這一路上,堵車,紅燈,冥冥中有什麽力量阻撓他的行動。

他簡直恨的牙癢癢。

哪怕是在現在,電話依然是打不通的,他沒有辦法確認景良途現在的情況。他好像溺水一般,在深淵裏走了一遭。

君晏快步乘坐電梯來到走廊時,聽到與他擦肩而過的兩個男人正一言一語地討論著他無比熟悉的那個人。

“真沒想到,商業手段那麽厲害的景總私底下居然這麽純情。”

“沒關係,我給景總用了點會讓他開心的東西。”

“老餘你瘋啦,他要是發現會不會找你麻煩?”

“我那是讓他體驗一次成年男人該有的快樂,他應該感謝我才對。我幫他找的可是個尤物,我自己都舍不得享用...”

話還沒有說完,一記拳頭毫不收勢地砸在了他的臉上,劇烈的疼痛順著骨頭開始蔓延。

君晏麵若修羅地站在他的麵前,臉色陰沉,冷若冰霜,眼神仿佛淬著冰渣子,看的人渾身發冷,甚至連發怒的勇氣都沒有。

被打的人臉腫的老高,像發麵饅頭一樣,但是在抬頭看見君晏的那一刻,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壓迫感太強了。

在跟他對視的那一瞬間,可怕的瀕死感像毒蛇一樣纏繞住了他的脖子。

君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道:“你的賬,我們待會慢慢清算。”

他的背影帶著瘮人的寒氣。

老餘看著他,腦子裏不停回憶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

看到眼前的203客房,君晏想要開門,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裏沒有房卡。

這裏的酒店隔音很好,從外麵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君晏的鬢角滲出冷汗,眼瞳在那一瞬間泛起了冰冷的藍光。

房門開了。

君晏閉上眼睛,推門而入。

房間很亂,映入眼簾的是散落一地的衣服。

冷汗順著臉頰滴落,痛苦令空氣消音,什麽也聽不見了。

他抬起眼睛,艱難地確認著不久前剛剛發生的真相。

隻見葉年被景良途的領帶綁在了**,兩隻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困惑和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我躺在這裏是要做什麽來著?

另一邊,景良途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兩隻腿盤起來打坐,大概是氣氛到了,他甚至還在手機裏即興放了一首《大悲咒》,表情看起來仿佛寫著——阿彌陀佛,我已成佛。

房間裏的音樂魔性而洗腦,可以讓聽者瞬間變得無欲無求。

摩訶薩陀婆耶

摩訶迦盧尼迦耶諳

.....

君晏:“......”

他剛才是因為什麽絕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