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君晏站在門口僵立如屍, 景良途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往那種奇怪的方向聯想。

腱子肉秘書正一臉嬌羞的抱著那捧玫瑰,眼裏早早將自家的老板視做天神。

景良途朝君晏招手道:“過來吧,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茶水。”

君晏笑容僵硬的走過來,有意無意地往秘書手裏的花看了一眼, 試探著問道:“貴公司的福利真好, 老板還會給員工送花, 而且還是玫瑰花。”

景良途本來想解釋,但是他一想到君晏跟傘認識,要是讓他產生了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讓他以為自己跟黃雙意一直當斷不斷的話, 他跟傘就算是玩完了。

於是景良途就順著君晏的話道:“沒錯, 為了增進老板跟員工之間的感情,這在我們公司是常規操作。”

君晏的嘴角僵硬著咧了咧。

總不至於在他不在的時候,小景突然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嗜好吧。

他下意識地往渾身腱子肉的秘書身上又看了一眼。

不行,太辣眼睛了。

君晏忍不住扶額,覺得是時候調.教一下小景的審美了。

他沒有太多的耐心去慢慢接觸這個人,一步一步地**他親近自己了。

再這樣下去, 他怕小景往什麽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一發不可收拾。

一般人可能不會。

但是小景這個人, 從小腦回路就奇葩。

他是真的怕。

景良途怎麽會想到君晏現在已經腦補到了十萬八千裏。

他使出了名為真誠的必殺技, 滿麵微笑著對君晏道:“你喜歡花嗎?喜歡的話,我選一個良辰吉日給你送一捧過去。”

然後, 景良途就看見君晏那原本憂心忡忡的臉色瞬間轉陰為晴, 又看了看細嗅玫瑰的腱子肉秘書, 心想現在連男人對於鮮花完全沒喲抵抗力的嗎?

他不知道, 自家的腱子肉秘書外表是真漢子, 內心是真少女。

但君晏...恐怕隻會對送花的那個人感興趣。

.....

景良途請君晏吃飯,一方麵是為了籠絡一下跟合作夥伴的感情,一方麵是想旁側敲擊的詢問一下傘的興趣愛好,生活習慣,方便他投其所好。

為了表示誠意,景良途還特意根據男人的喜好給君晏買了一款男士手表。

看著那靜止的包裝,君晏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睫下藏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君晏半開玩笑道:“沒想到,景總居然送給我一件貼身之物,以後恐怕我每看一次時間,就會不受控製的想起你一次。”

他在有意無意地用情話去撩撥這個人的心。

再像平時那樣保持紳士的分寸,恐怕再過多少年,這個人也會像現在這樣,一點都無法察覺自己的心思。

但凡他有一點點這方麵的神經,有一點點關於這方麵的頭腦,他也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巧的是,景良途恰好沒有腦子。

他甚至從君晏的暗示中獲得了啟發:“我悟了,等回去的時候我給傘也買一個。”

君晏:“.......”

他感覺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景良途氣成噴射性吐血。

景良途對於君晏的絕望一無所察,現在的他甚至已經開始一門心思的去選手表的款式。

也正是此刻,他在整天到處瞎混的梁懸墨那裏順路吃了個瓜。

原來黃雙意現在為了證明自己現在對感情是真的認真了,於是便在昨天將除景良途以外的最想保護的那108個男人全部拉黑刪除,絲毫不留餘地。

107個男人突然痛失金主爸爸,痛苦流涕。

景良途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看見

108在精品店裏去購買遠超自己經濟實力的衣物。

他現在,算不算斷人財路?

不過,景良途對此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負罪感。

金錢這東西,倘若隻依靠別人,是萬萬不會長久的。金主爸爸什麽時候想要將東西收走,那都是他們是命。

其實身為霸道總裁,在很久以前,景良途也差點當過別人的金主爸爸。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那個時候,他規規矩矩地搞事業,腦子裏麵也沒有那麽多想要嬌妻的想法。

但反倒是那個時候,他得到嬌妻的機會是最多的。

時常有人為了通過接近他以獲得一些合作機會,投懷送抱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當時,一心搞事業的景良途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跟他耍心眼玩手段的人。

一方麵是因為覺得煩,另一方麵是擔心自己玩不過人家。

畢竟當時,因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欲望而被有心之人拉下馬的也並非什麽稀奇事。

景良途幹脆一刀切,在外就傳自己不近女色,性冷淡,對於男女歡愛之事絲毫不感興趣。

當時甚至有人在傳,他這個欲望寡淡的人會不會其實喜歡男人。

也有一部分在討論如果他喜歡男人,那麽他到底身處上位還是下位。

這些謠言,景良途隻當笑話,聽聽就罷了。

後來事業獲得突飛猛進之後,他的內心日漸躁動不安。

對於嬌妻的渴望和追求在那一刻達到頂峰。

但那時候他的腰不行了,真的被迫性冷淡了。

果然,什麽東西說多了,慢慢地就會變成真的了。

真是他的人生悲劇。

景良途正在這邊吃瓜,君晏的手機裏,也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消息:【你看看這個世界都被你攪和成什麽樣了?】

君晏臉上的笑容稍淡,一隻手撐著臉,無所謂的回複道:【我並沒有修改世界線,我隻是幹涉他們部分的成長線。這是權限以內的事,你不服嗎?】

對方慍怒道:【你實在是太放肆了,這樣下去,上麵遲早會讓你從這個世界脫離。】

君晏麵無表情,十分不屑:【這種事情,你們以前不就做過一次嗎?】

他抬眸看了一眼景良途,目光深沉。

不然,從那條街上,他將這個人拉起的那一瞬間開始,他永遠也不會離開他。

景良途一抬眼,同君晏眼裏沉重的情緒不期而遇。

他愣怔一瞬,指尖揪緊:“...怎麽了?”

君晏喝了一口果汁,神情瞬間恢複如常道:“沒什麽,你晚上有什麽安排?”

景良途:“我跟一家合夥公司的老板有一場晚宴。”

君晏笑了:“景總真是一個大忙人呢。”

景良途也微笑道:“客氣客氣。”

正笑著,君晏的指腹不經意地蹭過景良途的嘴角。

呼吸突然急促,被觸碰到的皮膚在那一刻敏感到了極致。

不知為何,景良途感覺自己的臉頰極速升溫,腦子燒的一塌糊塗。

君晏表情從容,人畜無害道:“不好意思,看你的嘴邊沾了點東西,沒忍住。”

景良途感覺心裏有點憋屈。

都是男人,他如果反應過度了,會讓一件原本稀鬆平常的事情瞬間變味,也會讓彼此尷尬。

他隻能將那沒頂的情緒隱忍著,妥當的藏在心裏,不表露出來。

不過,他平常跟梁懸墨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倆會有這樣的相處模式嗎?

原則上來說是不會的。

梁懸墨願意給他遞一張紙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是君晏之前一直待在國外,那邊的文化氛圍比較開放,這樣比較親密一點的動作,或許對他們來說是非常稀鬆平常的事情。

可盡管在心裏將自己一遍遍的說服,景良途卻總感覺自己的心裏亂亂的。

好像有什麽缺失的東西,突然被填滿,又突然被抽空的感覺。

他今天真是奇怪。

.....

晚上,景良途如他所言,跟著平常關係不錯的幾個老板應酬。

男人酒喝多了就會胡言亂語一些平常不會說的話。

對於生意人來說,借著這個時候拉拉關係,打探打探消息,都是再好不過。

景良途今天晚上酒喝的克製,沒有像其他老板那樣耍酒瘋。

酒過三巡之後,一個啤酒肚的老總笑眯眯地問他:“景總,見你單身這麽多年,什麽時候能帶一個夫人過來給我們見見。”

“是啊是啊,我們景總現在功成名就,青年才俊,想追你的人恐怕都排著隊呢。”

感情是最容易拉進關係的話題,這幫人喝醉酒之後就喜歡談論這種平時算得上隱私的事情,景良途已經習慣了。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景良途隻會說自己暫時還沒有往這方麵考慮的意思。

隻是今天這頓酒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景良途明明喝的不多,但是喝完之後總覺得心裏鬧哄哄的,好像有什麽脫韁的欲望在心裏不斷失控。

今天談生意的地方比較遠,為了安全起見,今天晚宴的東道主給景良途在附近的酒店裏安排了一間房間。

啤酒肚喝紅了臉,看著路都快走不穩的景良途,意有所指道:“今晚,我在酒店裏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他這話說的微妙,景良途稀裏糊塗的神經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

等到了酒店之後,景良途才對他的話後知後覺。

看到**被被子包裹的白花花的身體,景良途終於明白了那個人指的驚喜到底是什麽?

這哪裏是什麽驚喜...

對他而言,簡直是驚嚇。

隻是完全是對人性的考驗啊有木有!

以前確實經常聽說,回到酒店的總裁看見合夥商扔在**的“佳肴”,供人享用幹柴烈火的夜晚。

他們手筆往往不小,事後也會給招待的人一筆不少的錢財。

景良途一直當八卦聽,卻從來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竟然生出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隻是他今天喝醉了,連走到這裏來都很費勁,更別說是跑了。

躺在**的人光**身子沒有穿衣服,光潔到沒有一絲瑕疵的手從被子裏探了出來,聲音雄雌莫辨,景良途心裏亂成一團,也沒有餘力去分辨。

他將手按在門把手上,咬緊牙關,正要離開,身後便傳來一陣嬌嬌軟軟的聲音,虛弱無力,柔美無骨,心裏但凡有欲望的人,聽到這聲音,耳根子便會立刻軟下來,再無法心狠一點。

“景總,你今天要是走了,我會被懲罰的。”

景良途站在原地,脊背僵直。

此情此景,多麽像霸總跟她未來的嬌妻產生一夜情的劇情。

但也真是因為相像,景良途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根本就不是什麽霸總。

真正的霸總,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應該會突然甩出來一句“你這是在跟我玩火。”,然後皮帶一扯,完全占據上風,任由□□熊熊燃燒。

可是他....

他腿肚子發顫,隻想什麽都不管,頭也不回地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