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小的時候沒少闖禍,要麽是跟哪個富二代一言不合的打起來了,要麽是喜歡上什麽人的時候就來欺負強製那一套,整日搬弄是非沒個消停,每次都是他來擦屁股。

這次估計又是惹了差不多的事情。

顧斟言扶了扶額頭:“說吧,又闖什麽禍了。”

看他這個樣子,想必現在對自己應該是感到相當的煩躁啊。

景良途輕輕垂下了頭,柔軟的頭發垂在額角,眼睫輕垂,看起來莫名有些可憐,總讓人忍不住的猜測這個人到底受了什麽樣的委屈。

景良途最終仿佛做了什麽羞愧的事情一般,吞吞吐吐道:“我,我之前看上一個人,然後我就把他收到自己身邊來...做我的情人。”

顧斟言聽完並不覺得意外,但是按照顧微的性子,覺得情人麻煩了,大不了就丟掉,也不至於現在這麽可憐巴巴的來求助自己。

事情一定沒有那麽簡單。

景良途非常善意的給了他這位表哥一點心理上的緩衝時間,接著才慢慢的說到重點:“但是現在,我這個小情人現在變成了....某個跨國連鎖公司的老總。”

“你說什麽?”

顧斟言現在也震驚了。

什麽樣的情人有這麽大的能耐

景良途知道他表哥現在心情一定像做過山車一般,但是他還是壞心眼的準備在後麵燒把火,於是他繼續道:“所以我現在就悔啊,要是當初我能對他好一點,他現在也不至於回來報複我。”

顧斟言:“你對他做什麽了?”

景良途:“也...也就是每天讓他到我家當當鍾點工,幫我洗衣做飯,必要的時候盡一下情人的義務...然後就是有次把他帶出去,為了盡興,就把他拱手讓給我朋友玩了玩,最後又...強行送他出國自生自滅。”

顧斟言的臉漸漸有些陰沉,一雙飽含怒氣的眼睛緊盯著景良途,一言不發。

景良途適時低頭認慫。

他倒是沒敢說自己雖然養了這個情人但是從來沒有碰過他,反倒是這個情人回國之後獸性大發的把他給搞了。

本來就夠丟人的了,說出來得多丟人啊!

他可不想跟自己表哥說,他親愛的表弟被曾經養的金絲雀搞了。

簡直是自取其辱好嗎...

顧斟言看著景良途一副委屈的模樣,許久不見,他似乎消瘦了許多,大抵也是被這件事情給折騰的,瞧起來竟會讓人有點心疼。

“好了,我知道了。”

顧斟言恢複了以往那個滴水不漏又鎮定自若的樣子:

“你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景良途聞言,立馬裝感恩戴德的狗腿子,連說三聲“表哥萬歲”這樣的封建式彩虹屁後便欣然離去。

他知道,顧斟言這個人說這話單純就是為了敷衍他,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會管自己這個沒出息的表弟的死活。

但是場麵話嘛,總要說的好聽又漂亮。

*

景良途鬼鬼祟祟的回家後,發現白逸不在房間,終於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趁著白逸現在不在,他連忙將白逸逼著他改回去的密碼又換成了一串更加複雜,更加難以破解的數字密碼。

接著他大喇喇的躺在沙發上,頭挨在枕頭上,享受片刻的安寧。

因為這一天又陪著王赫生喝酒鬼混,景良途感覺自己的胃又開始不聽使喚,忍不住的開始**疼痛了。

他忍著胃痛,踉蹌的走到房間裏翻著櫃子找胃藥。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身殘誌堅有木有!

...

雖然上次不幸的被白逸給攔截在家裏,失了身,但是,那隻是一個失誤,一場意外,一個錯誤!

他白逸又沒把自己綁起來,腿長在自己身上,他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晚上的時候,麵對白逸的好友申請,他高傲的回了句:【上也上了,做也做了,你也應該報複的差不多了,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再有任何的瓜葛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懟完之後,他感覺自己支棱起來了,精氣神也回來了,為保住了自己的小**而感到慶幸...雖然但是,他不敢去想白逸看到他的拒絕回複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是以,他又開始了貓和老鼠一樣的生活,每天下班必先派出偵察兵——他的助理,幫他刺探敵情,然後他才敢踏出公司的大門。

與此同時,為了盡快填補公司的虧空,景良途又開始忙著跟其它公司談合作,做生意,業務一天天的繁忙起來,飯局不斷。

這些人大抵現在是看到那位曾經囂張的顧總漸漸沒落了,於是耍著花樣灌他的酒,他身邊的員工擋也擋不過來,

今天,跟原主的公司有過多年合作的老總出頭組了個局,邀請他過去,還特意交代了這次的飯宴上有一個不可小覷的合夥人。

彼時的景良途正在給自己催吐,小小的衛生間裏酒氣彌漫,在接到邀請後,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唇,又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眼底有些青灰,看起來十分疲憊。

這些事情他其實都習慣了,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他是白手起家創業的,過程特別艱辛,為了接到一單業務他可以陪著那些客戶灌上遠超他負荷的酒,差點把自己喝傷了,後來事業起來了,他才漸漸有了底氣。

如今,他恍然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日子。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他用冷水洗了把臉,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接著,他去辦公室裏勤勤懇懇的處理文件,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便驅車見他們那位合夥人。

車在路上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晚高峰,景良途作為一個遵守交通秩序的好公民,以慢如蝸爬的速度來到了他們約定的高檔餐廳。

在問了服務生之後,他順利的找到了跟那幫人吃飯的包廂。

站在門口的時候,景良途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熟練的做出了一個滿含歉意的表情,這玩意沒有個幾十年知錯不改的經驗是練不出來的。

推門微笑一步到位,景良途很官方客套的說著:“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堵,我來晚....”

最後一個“了”字沒有說出聲來。

因為他看見,跟他正對麵的位置上,有一個眾星捧月的男子正坐在主座上,用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看著自己。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按著他的手腕把將他壓在**,肆意地在他汗濕的耳鬢間小聲的低喃著“我再也不會放走你”的男人。

他緊張的倒吸一口涼氣。

白...白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