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杞的算盤打的啪啪響就算了, 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居然還得逞了。

當天,景良途就帶這自己的貼身物品, 一臉懵逼的來到了蕭杞的寢殿。

雖然他這些天跟蕭杞基本上已經是同居的狀態了,但是眼下的情況還是有一些不同,因為他現在是奉命同居。

這下子, 自己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吵吵嚷嚷地要回家了。

可不咋滴, 來的時候好好的, 回不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蕭杞現在到底想軟禁自己多少天完全是個未知數。

不知道自己的老腰能不能受得了。

正暗自發愁著, 回到宮殿換回常服的蕭杞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看景良途滿麵愁容, 蕭杞輕聲問:“生氣了麽?”

哪敢哪敢?

景良途抿了抿唇, 撇開視線道:“沒有。”

蕭杞來到他的身邊,撈過景良途發冷的雙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間好生暖著,眼睫輕垂:“我這是為你好,倘若太後意識到事情不對,想要來找你麻煩, 你也可以借著在我這裏禁閉的緣由避開他。我這的侍從戒備森嚴, 你在我這裏會很安全。”

景良途心中複雜。

安全是安全....

但是沒有危險的時候, 你就是最大的危險啊喂!

蕭杞不知道景良途此刻在腹誹些什麽,心裏還因為能名正言順地跟這個人待在一起而愉悅不已,連笑都比平日裏多了好些。

他慢慢低下頭來, 臉慢慢向景良途湊近。

他的笑意很深, 讓景良途聯想到了鄰家討到糖吃的小孩。

小孩的快樂僅僅隻是得了塊糖這麽簡單。

能讓蕭杞這麽快樂的事情, 總不會是因為他來了吧。

在蕭杞的唇快要觸到他臉上的那一刻, 景良途感覺自己的臉像快速升溫的水一樣發燙。

為了不在蕭杞的麵前失態, 景良途慌地轉頭避開了他。

他被自己身體下意識的反應驚到了。

剛才蕭杞靠過來的時候, 他的心好像在那一瞬間跳得格外快。

蕭杞把他這種閃躲當成了不情願。

他低笑道:“更過分的事情我都做過了,怎麽,現在才開始害怕我?”

景良途:“......”

你還好意思提?

蕭杞壞心眼道:“現在抗拒也來不及了,你若是現在逃跑了,那可就是抗旨。”

景良途:“.......”

哇,好可怕喔。=-=

那也要你會懲罰我才行啊。

景良途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吐槽了一句:“真是,完全沒小時候可愛了。”

龍傲天版的蕭杞侵略性滿滿,占有欲滿滿,真的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

雖然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吐槽,但是蕭杞可不樂意了。

他目光漆黑,向景良途越靠越近,原本就比景良途高出一截的身高此刻格外具有壓迫感。

景良途被他逼的連連後退,小腿撞在了床沿,上半身瞬間失衡,栽了上去。

下一秒,蕭杞的手撐在景良途的身體兩邊,將他逼地插翅難逃。

景良途直愣愣地看著他,心跳極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杞湊近他,一字一句,語氣繾綣道:“都被軟禁在這了,你以為你還逃的掉?”

景良途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唇,輕聲道:“不要把話說的這麽邪惡,兩情相悅的事情都要被你說成是強取豪奪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蕭杞愣住了。

他難以置信道:“你說....兩情相悅。”

景良

途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多麽不符合規定的話,趕緊矢口否認道:“我是說,我原本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生命安全利益才願意來到你這裏被關禁閉的,不然,你以為你可以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控製住我這個攝政王?”

蕭杞眼睫輕顫,嘴角的笑容也慢慢塌了下來,表情隨之變得失落:“原來如此...”

雖然被及時糾正過來了,但是剛才那一時失言,還是將景良途的心嚇得撲通撲通的。

他剛才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

什麽兩情相悅...

他的理想型....可是嬌妻啊?

才不是這種溫柔又霸道,白裏又透著黑的龍傲天主角。

絕對不是。

景良途這邊給自己瘋狂洗腦,那邊就看見了蕭杞的臉上露出了失落無比的表情。

那感覺,就像是自己最寶貝最珍貴的寶物被別人搶走一樣委屈。

明明已經到手了...

那一刻,景良途感覺自己真不是一個東西。

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罪過,景良途立刻想辦法彌補道:“你放心,我認識的美女多,隻要你想,我隨時可以幫你物色一個可以跟你兩情相悅的美女。”

蕭杞:“.......”

係統捂住了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不會曰就少曰點。】

景良途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呢就被蕭杞撲在了**,後腦勺摔在了被子上,整個人摔得暈乎乎的。

蕭杞按住景良途的手腕壓在**,咬牙道:“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景良途擔心說多錯多,幹脆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用眼神承認錯誤。

他的眼睛很好看,目光清澈,誰被這雙眼睛盯著會忍不住心軟,像是一杯水澆在了心頭原本旺盛的無名火上。

蕭杞磨了磨牙,臉埋在景良途的胸膛裏,忍著情緒,壓低聲音道:“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這話被他說的無比委屈,就好像景良途就是那種慣和人一夜情的人渣,欺騙他的感情一樣。

他心裏那個冤啊。

還沒等他再想說點什麽,蕭杞為了懲罰他剛才的變卦,趁他現下反抗不了,便迫不及待地想對他做早上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情。

以前景良途覺得蕭杞遲遲不納後宮,想必是一個清心寡欲,對於那種事情沒什麽欲望的好同誌。

可是這段日子過得,讓他覺得這簡直是他有史以來做過的最錯誤的判斷。

整個過程將景良途壓榨的沒有一絲力氣,他想逃出去卻被蕭杞抓住腳踝又拉了回來,簡直欲哭無淚。

QvQ他以後少曰就是了,至於嘛!

....

一番折騰之後,兩人躺在**,汗津津地溫存著。

過了一會,蕭杞認真地對景良途道:“霜竹,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給你下的毒?”

景良途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服,表情淡然道:“凡是中毒之人,肯定會想一想自己究竟是在什麽時候,又是在什麽人的手裏遭了殃吧。”

他整好了的領口,從容道:“我想,應該是太後吧。”

蕭杞的心緊了一瞬:“原來你什麽都知道。”

景良途好笑道:“我又不是傻子,別人能想到的事情,我當然也能想到。”

他眼睫輕垂:“其實從小的時候,我在淩府就不是一個會被重視的孩子,每每有什麽好東西,我隻能最後一個去挑,拿別人不要的東西。”

“不過,攝政王的這個位子最終被我拿在手裏,這應該是淩家人沒有想到的事情吧。”

景良途的指尖緊了緊:“從我這一代起,長輩們就會對這些孩子做出取舍,這樣,獲得青睞的那

個孩子就可以得到淩家全部的資源,也不會再有心懷鬼胎的庶子動歪腦筋。”

蕭杞愣住了。

景良途哭笑道:“其實我堂兄起初也是不被重視的那一個,可後來他獨自在外,戰功赫赫,取得了誰都無法忽視的成就,自己為自己拚出了一個亮堂的前程,我想這就是他能理解我的原因吧。”

“我一直以為我的體寒是天生的,但是我後來才慢慢想明白,原來我從小的時候,就一直在服用一種藥物,這種藥物會慢慢讓我的身體衰弱下去,成為一個易病體質。”

他起初不知道這些真相,還以為是太後忌憚他翅膀硬了不聽自己的話才會如此。

但是太醫那天卻告訴景良途,他中的毒其實是一種慢性毒,已經浸入體內多年,所以難以根治。

慢性毒?

景良途一直沿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

他首先調查了自己平時吃的食物,結果是並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這也不能代表什麽,因為這種慢性毒一旦形成,便可以不再繼續服用新的毒物。

因為中毒者這個時候的身體基本上已經定型了,再也無法扭轉。

他又查到了小時候給自己做飯的廚子頭上,這才知曉了這個天大的笑話。

估計就連原主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一生為之賣命的人,其實是一個從小就給自己投毒的人。

她從來沒有想讓淩霜竹好過。

他的命,早在更早的時候被放棄了。

倘若不是後來他的兄長出了意外,他們會不會繼續想辦法除掉他這個多出來的孩子?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景良途這個爆脾氣就上來了。

他才不想在這個人手底下繼續賣命。

可是毒已經下了,他就算是再怨也沒有辦法。

隻能期望蕭杞早日變成滿級龍傲天,為自己報仇。

接下來的日子,他就可以好好躺平,見證蕭杞的輝煌,順便輕輕鬆鬆地養個老,何樂而不為。

一旦想通之後,感覺心情都明媚了不少,春暖花開了。

景良途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開始為自己這個角色洗白,將原劇情線裏沒有揭開的秘密剖白給眼前這個人聽。

慢著...為什麽他剛才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氣,而且這股殺氣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景良途僵著脖子,磨磨蹭蹭地往蕭杞那一邊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感覺蕭杞現在身上的怨氣比鬼還重,渾身的煞氣跟修羅在世沒什麽區別。不知是不是錯覺,景良途感覺自己都能看見他背後熊熊燃燒的怒火。

景良途都看傻了。

倒也...不至於吧。

蕭杞冷笑著,語氣像淬了毒的刀:“嗬,毒婦,你想讓她怎麽死?”

他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景良途順著他的話,居然真的開始想起來了。

氣歸氣,怨歸怨。

那一天,景良途感覺蕭杞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心疼,簡直像一個溺愛孩子的父母,什麽也不讓他做,連一點小小的挫折都不讓他受,具體表現在他腰封半天沒扣上,蕭杞就親自過來幫他,還拉偏架的認為是腰封自身的問題。

景良途都感覺自己有點受寵若驚。

....

在景良途進池入浴的時候,蕭杞身邊的侍從悄悄給蕭杞塞了一張紙條——

[城南發現一名藥師可以解攝政王身上的毒,隻是他揚言隻救百姓,除非皇帝親自去請他。]

蕭杞眸光輕顫,既欣喜又懷疑。

這個藥師的出現....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蹊蹺。

正思量間,侍從又拿出了另外

一件東西,說是淩將軍托他轉交給攝政王。

蕭杞心想,大抵是一些淩霜竹平日裏習慣用的東西吧。

現下淩霜竹正在洗澡,等他出來再將這東西遞給他吧。

淩佑要給淩霜竹的那東西被一塊黑布緊緊地包裹著,裏麵藏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不知是何物。

蕭杞沒有偷窺別人隱秘的習慣,於是便將他放在了桌子上,沒有動他,靜靜地等待淩霜竹出來。

對著閃爍的燭火,蕭杞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淩霜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一個孩子,從小到大都不被重視,下毒,被趕出家門,被生母賣入青樓。

他這一生已經經曆了太多太多的坎坷。

他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他,絕對不會讓他落一滴淚。

說起來,淩霜竹真的是一個很堅強的人。

到目前為止,除了做的時候見過他哭之外,好像大部分時候就再沒有見過了。

就連訴說自己曾經的經曆時,表情也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時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有些時候,他其實不想要這個人這麽堅強。

他完全可以更委屈一點,更難過一點。

然後,自己就有借口...對他更溫柔一點。

不多時,景良途穿著鬆垮的浴袍走了出來,發梢上還沾著點水珠。

他洗澡從來不習慣有人在一旁服侍。

所以,看過他身體的,應該隻有自己。

蕭杞的唇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將淩佑給淩霜竹的東西交給了他。

景良途疑惑地接了過去,心想自家堂兄給是應當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索性當著蕭杞的麵打開了。

誰知,一打開,他的臉就紅透了。

他這個凡事較真的堂兄真的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他擔心自家堂弟對哪方麵的知識不了解,會在歡愛時操作不當,傷到皇帝。

於是他貼心地從自己兄弟那討來一本學習秘籍。

名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