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睜大了眼睛。
這孩子年紀輕輕的, 怎麽在威脅人上麵頗有造詣呢?
但是,仔細想想,蕭杞作為一個皇帝, 最重要的就是威信,怎麽可能真的做這樣的事情來影響自己德高望重的明君形象呢?
他做這樣的事情,將他跟自己的緋聞昭告天下, 真的隻有cp粉會開心啊喂!
他真的不想占用公共資源啊!
千言萬語匯成三個字, 景良途冷笑一聲道:“我不信。”
係統:【不,這你得信。】
景良途:“.......”
收斂點, 我都快從你這個機械生物的臉上看到口水了。
他原本以為蕭杞隻是說說而已,沒當回事。
隻是蕭杞是一個狠角色, 竟然絲毫沒有身為人皇的自覺, 就這麽唐突的把自己的大臣往**拐。
躺在被褥上的時候, 景良途都懵逼了。
蕭杞居然跟他玩真的。
因為剛才的一番掙紮,景良途的發冠鬆了下來, 散開的頭發淩亂, 衣衫不整, 眼尾泛紅,一副被欺淩過的慘狀。一時之間,還真有幾分《春壓竹》中的淩霜竹,被禁錮在床榻之上, 等待君王降霖的感覺。
太羞恥了!
景良途的臉被熱浪席卷, 羞惱道:“蕭杞, 你瘋了!”
蕭杞輕笑著,臉上是景良途從未見過的病態:“這就叫瘋了?我們攝政王還真是沒見識呢。”
他撩起景良途垂下來的一縷頭發, 輕笑道:“民間寫了這麽多關於你我的傳聞,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你體寒的毛病。但其實,有一種運動可以讓你渾身浴火,難以自拔。”
感覺到景良途突然緊繃的身體,蕭杞笑了:“淩霜竹,你想試試嗎?”
景良途聽的嗓子都快啞了,他幹澀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還在自欺欺人,指望是因為自己看過《春壓竹》的大腦不純潔了才會將蕭杞剛才的話想的那麽邪惡。
但蕭杞根本不給他自欺欺人的空間,用最直白的話道:“我想要你。”
順便,他還嘲笑道:“攝政王上位來條條框框的幹涉了朕這麽多,好不威風,怎麽在這種方麵這麽單純。”
景良途當時就不樂意了。
誰單純?我才不單純好嘛?!
他當時就是一整個想把蕭杞推翻的大動作,但是很可惜,他力氣不夠,沒翻過來,好像還閃到了自己的老腰。
景良途:QvQ
造孽啊!!!
看著景良途氣的發紅的眼眶,蕭杞自己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這個人總是這樣嘴硬,明明都病的那麽嚴重了卻還什麽都不對自己說。
很好,他瞞天過海,欺上瞞下,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病情,就算是他,也要借由一個孩子的話才能發現。
哪怕是現在,他的手還恐懼的發抖。
他希望這個人長命百歲,他的靈魂已經無法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自己的麵前逝去。
就好像在這輩子之前,他已經無數次眼睜睜地看著那樣的畫麵重演,每一次都痛徹心扉。
他痛苦的要死。
但是這個人,他似乎對自己的病症毫不在意,好像就算是明天死了也毫不在乎。
一個人,怎麽可以不珍惜自己到這種地步。
他寧願這個人自私一點,對別人狠一點,把自己的命看得更重一點。
他不允許這個人如此輕賤自己的身體,就算是用這種脅迫的方式,他也要讓淩霜竹重視起自己的命來。
景良途的手腕被死死按住,蕭杞俯下身來,用最恐怖的口吻脅迫他:“不想讓那
種事情發生,就跟我回去治病。”
他的力氣大的要命,景良途根本掙脫不開。
不得不說,每一個世界的主角身體配置都是頂好的,不愧是龍傲天,跟他們這種小反派就是不一樣。
但是,沒有體力的人可以苦練腦力,不能光明磊落就多用些奇技**巧,這些手段,在關鍵時刻可以反受為攻。
他相信自己有這方麵的實力。
蕭杞將他的手腕抓的生緊,好像怕他跑了一樣,估計這會,手腕都紅了。
想要通過硬碰硬的方式從他的手下脫身是絕對不可能的。
要用腦子。
似乎身體上傳來什麽不適,景良途瑟縮了一下,痛苦的閉上眼睛,眼睫輕顫,咬著唇道:“疼。”
見狀,蕭杞瞬間就慌神了,什麽也沒有多想就連忙鬆開了禁錮住他的手,慌忙詢問他:“你怎麽樣了,哪裏痛?”
碰見有關這個人的事,他就好騙的要命,什麽也顧不得想了。
但景良途可不是什麽善茬。
就在這時,景良途騰地從**坐起來,猝不及防地將蕭杞壓在身下,學著蕭杞的樣子將他困起來,拿出當初暗香齋時對蕭杞的態度,惡狠狠道:“小崽子,膽子大的可以,真是反了天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係統:【實不相瞞,我感覺從客觀實力上來講,你才是膽子比較大的那一個...你真的不擔心待會更....】
景良途打斷了他,痛斥道:【你怎麽可以揚他人誌氣,滅自己人威風?】
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他被壓在主角身下任人擺布。
但是今天,他要say no,要勇敢說不!
他要逆天改命!
蕭杞顯然也沒有想到景良途會演他,此時此刻,還處於深深地震驚當中。
景良途哪裏管他能不能反應過來,扯過蕭杞的外袍,報複性地想讓他也感受一下屈居人下,受人掌控的感覺。
看著蕭杞眼中的茫然,景良途的呼吸微滯。
原來是這種感覺?
景良途正在心中暗自感歎著,突然,蕭杞毫不費力地抓過他的手腕,趁著他沒反應過來,壞笑著將他往自己懷裏帶。
事發迅疾,景良途身體不穩,不受控製地往他的懷中栽去。
他驚呼一聲,睜大眼睛,為了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右手倉促地按在了蕭杞的胸膛上。
那裏的肌肉硬邦邦的,隻是按在上麵就能感受到他身材有多好。
他心裏憤憤不平的想著,主角跟自己果然不一樣,真不公平!
景良途不服,還要再戰。
正在這時,門開了。
淩佑愣愣地站在門口。
視野裏,隻見自己的堂弟坐在當今皇上的身上,扯著他的衣服,頗有調戲良家婦女的感覺,那眼神好像想將他吃了一般。
景良途轉眸看見他,心裏咯噔了一下,伸出爾康手想要解釋。
啪,門又關了。
淩佑獨自一人站在北風中淩亂。
不懂就問.....
他弟弟這是在輕薄當今皇上嗎?
不確定,再看一眼。
他做好心理建設,輕手輕腳的,再一次推開了房門。
此時此刻,兩個人已經分開了,景良途坐在了床頭,蕭杞則被景良途推到了床尾。
然而剛才看到的那副畫麵衝擊力還在,淩佑澀聲道:“你們...”
景良途心中負罪感滿滿。
夭壽啊!他對他堂哥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麽大的傷害啊 !
看著站在那裏,兀自懷疑人生的堂哥,景良途思緒複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剛才看
到的畫麵。
就.....突然理解了為什麽現代的家長在看到不可描述的畫麵時要把孩子的眼睛捂起來,還騙他們那是男主犯病了,在咬人。
景良途感覺自己就變成了那種家長,戰戰兢兢道:“堂兄,聽我解釋。”
淩佑卻艱難地反應了一會,語出驚人道:“霜竹,你...是斷袖嗎?”
景良途:?
啊啊啊!他果然是誤會了啊!!!
景良途手忙腳亂道:“堂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之間隻是非常普通的君臣關係!”
“非常普通”這四個字被他重重強調著,可是他越是強調,淩佑就越懷疑。
他的大腦非常的淩亂,一大堆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排列組合。
壞消息是,他的堂弟跟男人混在了一起,而且這個人還是皇帝。
好消息是....他堂弟似乎是上麵那個?
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
其實對於他這種常年在軍營裏混的人,斷袖並不難見。
因為常年在外征戰,士兵多少年都見不著一個女人,常常聽說有人因為欲望難以疏解,於是便幾個男人湊合一下的事情。
雖然這種行為被發現之後會按照軍紀處罰,但他既然親手處罰過幾個,就說明這種事情並非個例。
隻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堂弟會喜歡男人。
難怪這些年來淩霜竹都沒有跟他提過婚娶的事情。
難怪陛下遲遲不納後。
原來如此。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都怪他的思想太傳統了,直到現在才明白霜竹的難處。
他不告訴自己,應該是怕自己為難吧。
景良途不知道自己一向木納的堂哥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腦補了多少愛恨情仇,他覺得自己的堂哥在這方麵的經驗空白如紙,完全可以哄騙。
於是他信誓旦旦道:“堂哥,剛才我們就是單純的鬧著玩呢,你別多想。”
淩佑不知道為什麽自家堂弟要這麽努力地掩飾這他們的關係。
是擔心他會棒打鴛鴦嗎?
雖然他心中也有很多很多的顧慮,比如蕭杞是太後要對付的人,比如他們是兩個男人,強行相愛恐怕會被世人指責。
還有就是,他堂弟身子不好,做床第之事,還要照顧蕭杞舒不舒服,恐怕會累。
但是他隻在一秒鍾就想通了。
想那麽多幹什麽,他堂弟喜歡就好。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霜竹若能找到自己的心怡之人,別的麻煩事,他來幫忙擺平就是了。
想明白這些事情之後,淩佑感覺自己的眼前瞬間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了。
果然,凡事都沒有這麽複雜,隻要想開就好。
愛情的彎彎繞繞並沒有困擾淩佑太久,他甚至還好心的問了一句:“有我能幫到的地方嗎?”
景良途:?
淩佑:“不懂哪方麵該怎麽做的話,我有已經娶妻生子的兄弟,如果我誠信問的話,他應該會願意分享經驗。”
景良途:經驗?什麽經驗?我需要什麽經驗?擒拿術嗎?
還沒來得及細問,淩佑便已經關門走了。
景良途徹底懵逼了。
不懂就問,他堂哥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
淩佑走在街上,心中還在揣摩著自己的堂弟到底是什麽時候跟蕭杞相愛的。
而且,更令他意外的是,蕭杞身為一國之君,居然願意處於下位。
可見兩人感情很深。
正走著,他突然在陰暗的小巷裏看見了罪惡的貿
易。
淩佑心中狐疑。
到底賣的是什麽書,怎麽還要對暗號的。
門檻這麽高嗎?
難道是敵國派來的探子?用這種方式在傳遞消息?
淩佑的眼神鋒利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潛了進去。
正在進行交易的兩個人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剛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下一秒,他們手中的書就被截胡了。
兩人以為自己被掃黃除惡的官差盯上了,嚇得想拔腿就跑,誰知來的人還是個武藝高強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兩個人製服了。
將這兩個人桎梏住後,淩佑才垂眸看向手中的書,
《春壓竹》,什麽東西?
淩佑擔心裏麵是敵國的探子來打探的情報,將書翻開,打算逐字逐句認真研究,看看有沒有藏頭詩藏尾詩之類的。
但沒想到,看到裏麵的東西時,他手一抖,差點沒拿穩。
他現在心裏有兩種情緒。
第一種是憤怒,世人怎麽可以這樣編排他的寶貝弟弟,把他寫成一個以色侍人的弄臣,毫無人格尊嚴。
淩霜竹才不是這樣的人。
這種書必須銷毀!
另一種則是困惑。
為什麽民間會覺得自家弟弟是下麵的那位。
明明是上麵的。
嗯,果然,民間的傳言大多不可信。
他麵對豔陽負手而立,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