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表麵穩如老狗, 但是心中已經瘋狂冒冷汗了。

他的求生欲告訴他一定要拒絕,但是當他感受到鄔傾的眼神殺之後,口風立變, 滿麵微笑道:“隻要少爺願意,當然可以。”

鄔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說定了。”

景良途:“......好。”

好尼瑪啊!他離完蛋隻差一個啦!!!

...

景良途在房間裏麵左右徘徊,坐立難安, 時而瘋狂搖晃係統,時而捶床, 一會打開窗戶目測了一下高度想跟下一個世界say hello。

過了不久,景良途的通訊器上傳來了一個人消息。

那個人的備注沒有名字,隻是一個簡單的字母代號——K。

對方開頭先寒暄了一句:【最近怎麽樣?】

景良途看見時陷入了迷茫。

大哥你誰啊?

係統提醒道:“這是你在組織裏麵認識的人物, 算是你的一個朋友。”

景良途:“謝謝, 想起來了。”

夏塔剛進入組織的時候還是一個剛剛家破人亡的孩子,年幼的他雖然懵懂無知,在假如組織後被無數前輩坑騙過。

那個時候的他十分弱小,就連憤怒也被人看作可愛。

但是後來長大後變得可以獨當一麵,也結識了自己的好友, 變成了同前輩一般的老油條, 有時候也會給後輩開一些“小玩笑”。

不,嚴格來說不是好友,隻是合作夥伴,畢竟在這個組織裏,並沒有真正的朋友可言,因為說白了, 沒有人敢將自己的性命交付在別人手裏。

而且在這個組織裏麵大家都是用代號彼此相稱, 執行任務時所用的名字是一方麵, 但是彼此之間聯絡通訊的代號也是一方麵。

不過這個世界線設置的很隨意,因為組織給反派起的名字是夏塔,所以他的代號也就是一個簡單的X。

畢竟是利益相關的合作夥伴,景良途便將自己現在的處境告訴了他:【不怎麽樣。】

對麵停頓了一順,態度似乎有點緊張:【怎麽了,你現在安全嗎?】

景良途:【放心,連累不到你。】

對麵似乎是有些生氣:【X...你真的是。】

景良途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麽。

其實夏塔本人是一個性格十分惡劣的存在,在不需要偽裝的熟人麵前,他可以一句話將人嗆的說不出話。

但是在任務對象的麵前,他可以偽裝出最紳士最儒雅的樣子。

這也就是他可以在鄔傾家裏偽裝這麽多年而不被人發現的原因。

雖然他所做的一切到最後都是給鄔傾做了嫁衣,但是這也並不能否認他的實力。

總而言之,夏塔非常擅長隱忍,所以可以在仇人的家裏當管家,蟄伏設計許多載,期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可以照搬在仇人家裏,甚至要讓他們變得比他更為淒慘。

不過這也代表著他這個人非常雙標,在不需要偽裝的人麵前,他的那種惡劣便原形畢露。

他從小經曆了那樣的變故,又經曆組織不把人當人的訓練,又沒有接受到良好的思想品德教育,身心發育自然是不健康的。

不過,大家都是一樣的。

景良途嗆完他之後,態度也稍稍變得委婉了一點:“你聯係我有什麽事嗎?”

K回複道:【上麵擔心你一個人能不能完成任務,於是派我來輔助你。】

景良途反應平淡:“喔,原來是幫手啊。”

“......”

慢著...

媽媽,孩子有幫手啦!!

景良途垂死病中驚坐起,開始跟

他互通有無:【實不相瞞,好兄弟,我最近確實遇到了麻煩。】

K:【......】

一聽是幫手,態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了,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雙標啊。

景良途同K解釋了自己蟄伏在這裏情況,鄔家的大少爺試圖勾搭自己,以及自己虛構的愛妻即將被發現這一係列突**況。

對麵品味了半天,一臉凝重的問道:【你說,鄔家的大少爺看上了你?】

景良途:【兄弟,請把握重點,我現在的危機在於愛妻即將被發現是虛構的,這對於我在鄔家的信用度來說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K強調道:【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擔心你分不清至主次,被鄔家的人撩動了心,拋棄了我們的任務。】

景良途模仿著夏塔的口吻:【少侮辱我了,我倒還不至於喜歡上仇人的兒子。】

K似乎放鬆了一點,回複道:【是,也對。】

景良途心想這兄弟怎麽看起來一副不太靠譜的樣子,他煩躁的用指尖一聲一聲地敲擊著桌麵:【所以我虛構的妻子該怎麽辦?】

K回複道:【沒關係,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景良途:【你打算怎麽做?】

K:【你隻需要將那女孩的照片發給我,接著靜待佳音就好。】

景良途剛想問問細節方麵的問題就聽見鄔傾在找他,隻好先放下了通訊器,出去陪少爺。

這件事情也就暫時被他擱置了。

與此同時,他不知道組織內部正在因為他的事情搞出了一整個大動作。

由K自發組織的編劇組,道具組,演員組,已經全部就位。

編劇組已經寫下了一個催人淚下本子,整合成文件發給了夏塔。

演員組已經自發的扮演著夏塔愛妻的親人,並且時刻準備著。

道具組也有著自己重要的工作。

此時此刻的景良途還不知道自己即將經曆什麽。

...

距離景良途回家看愛妻的日子越來越近。

可是景良途根本就演不出來那種欣喜若狂的感覺。

娜娜,他哪裏有什麽娜娜!

他在原來的世界裏壓根就沒有談過戀愛!又怎麽可能結過婚!

今天忙完工作的時候,景良途目光恍然的看向窗外,麵色哀愁。

這時,鄔傾站在他的旁邊,幽幽的問道:“怎麽,馬上就要回家去了,你不開心嗎?”

景良途皮笑肉不笑:“少爺多想了,我現在真的開心死了。”

開心,死了呢。

兩個人相視一笑,算計全部藏在心裏了。

就在景良途憂愁不止的時候,第二天,轉機居然出現了。

這日他正在對仆人安排工作,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對景良途耳語道:“有人在外麵等你很久了。”

景良途心想自己在這個世界無父無母的,誰會來找自己。

等他出門的時候,才看見一個眼妝都哭花了的女人。

在劇情線中,這個女人名為柳音,在夏塔更年輕一點的時候教過他要怎麽色.誘別人。

隻不過夏塔這門科目學的很差。

他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學習這項技能就可以完成任務,而且他還有著名門望族的自尊,不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因為教學理念不合,夏塔就跟她鬧了很久的矛盾。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演技格外的出色,可以輕而易舉的騙過任何人,而且易容術精湛至極,有的時候夏塔就算是麵對麵的看著她也不一定能將她認出。

但是她扮演的並不是柏玲娜,而是她的朋友。

因為

她一上來就握住景良途的手道:“夏塔,柏玲娜她,不在了。”

景良途傻眼了。

這不是他跟係統設計出來的劇本嗎,怎麽組織跟他們這麽心有靈犀。

周圍的仆人此時此刻已經圍了一大堆,觀眾已經有了,景良途的眼眸劇烈的震顫了一下,反握住柳音的手,悲痛至極的問道:“你說她不在了是什麽意思?”

柳音雙目通紅道:“她出了事故,沒有搶救回來。”

...媽耶,這麽草率的嗎!!!

景良途退後了一步,目光恍惚地搖頭道:“不,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

柳音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帶著哭腔道:“夏塔,你要堅強,她出事之前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能過得開心。”

景良途痛苦道:“沒有她我不會開心的。”

他們倆悲痛欲絕的抱在了一起,看起來痛不欲生。

抱在一起時,柳音對著景良途耳語道:“待會你就按照我們給你寫好的劇本演。”

景良途一臉懵逼,小聲道:“劇本,什麽劇本,我沒有劇本。”

柳音也愣住了。

難道他們寫的東西沒有交到景良途的手中。

事實上自從盜竊事件過後,公爵就一直加強管理,連網絡通訊記錄也要嚴查,景良途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到他的組織上,於是在幾天前就清空了他們所有的消息,以防別人通過網絡發現他們的通訊記錄,所以也沒有接收到他們的消息。

可是柳音現在已經來不及將他們的演法告訴景良途了——

因為鄔傾已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