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顧知行冷笑一聲，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隨後一口就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嘶——”
沈今棠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抬手就要打。
可這一巴掌卻沒能落下去，半道被顧知行握住了手腕。
唇被咬破了，手也被箍著，沈今棠卻半點也掙脫不得，氣得要死。
直到血腥氣在二人唇齒間蔓延，顧知行才緩緩地鬆開。
鮮血染紅了他的嘴唇，更顯一分豔麗。
“怎麽？不給親，還等著給誰守節不成？”
顧知行伸出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沾著沈今棠唇上的血，在她的唇上摩挲。
不給他，他卻偏要。
他倒要看看誰拗得過誰！
惡劣的話和動作配上他那張揚的表情，氣得沈今棠咬牙切齒，幾乎要咳出血來。
“世子殿下這話說的，倒像是吃醋了一般。難不成您還對我情根深種，難以自拔啊？”沈今棠嘴上也不饒人。
顧知行聽得出沈今棠話語間的諷刺，即便是她說的這般，現在也是斷然不可能承認的。
“癡心妄想！”顧知行握著沈今棠腰肢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一些。
她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一個月前，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沈今棠就知道顧知行有個捧在手心的心上人。
甚至顧知行死皮賴臉地跟在她身後，也不過是因為她和他的心上人長得有些相似罷了。
當然，這樣的替身她也不是頭一個，顧知行府裏的六房姬妾都是如此。
沈今棠麵色冷了下來，抬眼看向顧知行：“那便勞煩殿下放手，我還得趁著天亮前趕回太師府。”
“回去？”顧知行皺了皺眉，那太師府有什麽好的？
別看他們一個個表麵上風光霽月的，幹出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齷齪，陰謀算計數不勝數，哪兒有跟在他身邊清閑自在？
“不回去，難道要我做世子殿下的七姨娘？”沈今棠突然笑了出來。
笑容裏麵滿是諷刺。
顧知行愣了一下。
沈今棠見狀，移開視線，道：“世子殿下怕是自己都數不清楚自己院子裏有幾個姨娘了吧？”
“那是挺多的。”顧知行伸手擺弄著沈今棠垂落在肩頭的發絲，滿不在乎地說道。
“嗬！”
沈今棠看著顧知行的眼神變得有些冰冷，一把推開他，從溫泉水中起身。
看見自己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隻能是撿起顧知行的衣服披上。
瞧著沈今棠單薄的背影，顧知行轉了個身，趴在浴池邊緣，喊道：“謝昭然。”
“我叫沈今棠。”
沈今棠轉過身來，眼神嚴肅地盯著顧知行。
顧知行笑了一聲，妥協道：“好，好，沈今棠就沈今棠。你似乎很關心本世子有幾個姨娘？”
誰料沈今棠壓根不在乎，不答反問道：“有沒有我能穿的衣服？”
顧知行麵色一滯，臉色有些不好看。
手掌間殘留的溫度在空氣中消散，他盯著沈今棠發梢凝的冰珠，嗤笑道：“跟本世子要衣服還這般理直氣壯，連句軟話都不會說？”
“世子要聽軟話該回自己院裏，想聽多少有多少。”
沈今棠瞥了顧知行一眼，將大氅裹在身上，也不再求他，抬腳就要走。
這話也不知是哪兒對了他的胃口，他笑了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叩了叩池邊青石。
“咚咚——”
門甫一打開，立即有侍女低著頭捧著衣物走進來，放下衣物後，立即便退了出去。
沈今棠上前查看，見是女裝，抓起裙子就往耳房走。
“那是給本世子的三姨娘預備的。”顧知行忽然出聲，果然見那道身影踉蹌了一下，“不過人家比你纖細多了，這衣服給你正合適。”
沈今棠咬了咬牙，簾子被摔得劈啪響。
身後傳來男子低低的笑聲。
這是記恨她剛剛提起他的姨娘，現在專門拿他那姨娘來刺她呢！
等沈今棠換完衣服，擦幹濕發出來，顧知行已換了暗紋錦袍倚在門框上。
指尖不經意地繞著根白玉簪，正是她方才脫力掉在地上的。
他身上的衣服和她身上的顏色相近，看上去倒像是同一批布料上裁剪下來的。
真是晦氣。
沈今棠瞥了他一眼，沒吭聲，抬腳就要往外走。
“回去了可是要受委屈的，你可別哭著回來求本世子。”顧知行側身低頭對沈今棠說道。
沈今棠目不斜視，伸手就推門走了出去。
顧知行看著大開的房門，靜默的空氣，心裏不由得湧上一股悶氣。
攥著白玉簪子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都泛著白。
“喲！我瞧著人家姑娘跟沒事人似得走了，你倒是一臉的虛弱，行不行啊？”
突然，耳邊出現了一道賤兮兮的聲音。
顧知行抬眼看去，是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