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晨光透過輕薄的紗帳,斜斜地灑在床榻上,為相擁的兩人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陽光細碎,像是無數金色的羽毛,輕輕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細膩。
顧知行將下巴輕輕抵在沈今棠的肩窩處,手臂占有性地環著她的腰肢。
時隔五個月零七天,他終於重新爬上了床,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饜足的弧度。
呼吸平穩而深沉,帶著一絲滿足後的慵懶,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隻剩下此刻的安寧。
“嗯……”
懷中的人無意識地往他胸膛蹭了蹭,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像是兩片柔軟的羽翼,輕輕顫動。
顧知行心頭一熱,正要將她摟得更緊些,卻突然僵住了。
這個姿勢,怎麽像是他窩在沈今棠懷裏?
昨夜那句“幼稚”驀地在耳邊炸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小錘子,敲在他的心上,酸澀悶疼。
顧知行眯起鳳眼,眼神裏帶著一絲狡黠和不甘。
骨節分明的手指悄悄勾起沈今棠的手腕,一個巧勁就將她翻了個身。
動作輕柔卻果斷,仿佛怕驚醒了她,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現在變成沈今棠的手臂橫在他腰間,臉頰貼著他心口的位置。
嗯,這個姿勢對了。
“大早上折騰什麽……”
沈今棠被這番動靜鬧醒,嗓音還帶著初醒的沙啞,像是被晨霧浸潤過的低語,帶著一絲慵懶和不滿。
她蹙眉正要抽回手,卻被顧知行一把按住。
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像是要把她固定在懷裏,不讓她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沈今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視野還有些模糊,像是透過一層薄霧看世界。
晨光透過紗帳,在顧知行輪廓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他的五官在光影中顯得更加立體,眉眼間帶著一絲執拗。
他撐在她上方,單薄的寢衣鬆散地掛在肩上,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胸膛,肌膚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像是被陽光親吻過。
那雙慣常含笑的眼睛此刻卻帶著幾分執拗,直直望進她眼底。
他俯身,溫熱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耳廓,低沉的嗓音裏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像是被晨露浸濕的低語,帶著一絲磁性:“你昨天說我幼稚,那你現在看看,到底是誰抱著誰不放?”
沈今棠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瞧著現在的姿勢,她就知道顧知行心裏在想些什麽。
他這是在努力證明,雖然自己小她一歲,但早已成熟穩重。
可這番舉動,卻偏偏顯得他更加幼稚。
她抬手撫上他後頸,指尖輕輕摩挲著那一處敏感的肌膚,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
果然感覺到他呼吸一滯,身體微微僵硬,像是被觸碰到了最柔軟的地方。
“世子殿下,乖啦!”她聲音裏帶著幾分慵懶的調子,仿佛還沉浸在半夢半醒之間,“你沒有很幼稚。”
這話頗有一種哄孩子的味道。
顧知行眸色一暗,像是被戳中了肺管子,卻又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執拗。
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動作輕而有力,將她的手按在枕邊,仿佛要將她的掙紮都固定在這一刻。
他低下頭,高挺的鼻梁曖昧地蹭過她的臉頰:“昨晚,司言大人教訓的是。”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像是春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那學生現在……夠不夠成熟?”
沈今棠正要回應,卻見他忽然勾起一抹壞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狡黠和得意。
他俯身在她頸間落下一串細密的吻,每一個吻都像是羽毛輕輕掃過,帶著一絲癢意,卻又讓人無法抗拒。
那吻漸漸往下,在鎖骨處流連,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
沈今棠隻覺得一陣酥麻,她的聲音不自覺地軟了幾分,手指插入他濃密的發間,卻並未用力推開,反而像是在無聲地回應。
顧知行抬眸看她,眼中盛滿得逞的笑意,像是捕獲了獵物的獅子,帶著一絲滿足和驕傲。
他正要繼續,門外突然傳來三聲規矩的叩響,聲音清脆而急促,像是打破了這晨間的寧靜。
“主子,事情查清楚了。”
沈今棠如夢初醒,看著眼前的顧知行,輕輕推了推他,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該起了。”
顧知行卻紋絲不動,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發頂,悶聲道:“讓他們等著。”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難得的任性。
沈今棠失笑,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動作輕柔卻帶著一絲調侃:“世子殿下這是要耽誤公務?”
“就一會兒。”他收緊手臂,將她整個人裹在懷中,聲音低啞而沙啞,“讓我再抱……嘶!”
晨光中,沈今棠瞧著他這副無賴模樣,指尖在他腰間狠狠一擰。
顧知行吃痛,身體微微一縮,她趁機裹著錦被滾到床榻裏側。
鴉青長發鋪了滿枕,襯得那張還帶著睡意的臉愈發瑩白,像是初綻的梨花,帶著一絲清冷的美。
“顧知行,你今年幾歲了?”她抬腳抵住他湊過來的胸膛,緞麵寢衣滑落,露出一截凝脂般的小腿,肌膚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調侃,卻又帶著幾分無奈,“無賴的招數都使到床笫間來了?”
顧知行眸色倏地轉深,他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腳踝,拇指在踝骨凸起處不輕不重地摩挲,果然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膚泛起細微的戰栗。
沈今棠皺了皺眉,盯著顧知行的眼神有些暗。
“有用不就行了?”顧知行笑了笑。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做什麽,突然間天旋地轉。
沈今棠翻身跨坐在顧知行腰間,動作利落而果斷,像是掌握了局勢的主導權。
她的指尖抵著他敞開的衣領,眸色清明而堅定,威脅道:“再鬧,小心我揍你!”
說罷,她利落地披上外袍,腰間玉帶一扣,方才旖旎的氣氛頓時化作公事公辦的肅然。
顧知行斜倚在床榻上,看著她係衣服的動作,眼神裏帶著一絲不舍,卻又帶著幾分寵溺。
他突然伸手勾住她腰間衣帶,聲音裏帶著一絲調侃:“司言大人昨夜審我時,可不是這般無情。”
“顧知行。”她拍開他的手,卻見他已翻身下榻,玄色中衣鬆鬆垮垮掛在肩上,露出鎖骨處一道顯眼的牙印。
她的眼神暗了暗,像是被觸碰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卻又迅速恢複了平靜:“別鬧了,該去處理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