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圈裏誰不知道?”

荷花杯和桃花杯是兩個比賽,荷花杯的含金量比桃花杯稍低一些,但是評委基本上是同一批。

在荷花杯上沒有拿到名次的,或者連最後的比賽都沒進的人,在桃花杯的選拔上,評委的印象就不會太好。

幾乎就是默認出局,甚至他們連表演都不會認真看。

劇目左右都是那些劇目,你上一場沒跳好,這一場難不成還能跳出花來?

“那我就進一個給你看看!”夏小鷗甩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好啊,我等著!”郝佳嗤笑一聲。

得罪了溫珞,怕是夏小鷗什麽杯都別想了!

夏小鷗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舞劇院。

難過自然是難過的。

她沒進。

她竟然沒進。

身上的疼,比不上心裏的半分。

她又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沒關係,她還有桃花杯。

這些年就是在這樣不斷失望,又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中度過的。

已經經曆了很多次。

夏小鷗回到藍水灣,陸森野讓姚軍準備了京城名揚菜館的菜。

“吃點好吃的,慶祝一下。”陸森野剛說完這話,就覺得夏小鷗情緒不對。

夏小鷗擠出一個苦澀的笑,“我沒進。”

陸森野的表情僵住。

他覺得夏小鷗一定能進的。

“對不起啊,讓你失望了,沒能接住你的好運氣。”

夏小鷗聲音低沉,一瘸一拐地去拿藥箱。

“腿怎麽了?”

“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夏小鷗回答得雲淡風輕。

陸森野表情微滯。

怎麽就那麽巧,她今天參加選拔,就從樓梯上摔下來?

“倒黴蛋!”陸森野敲了敲夏小鷗的腦袋,拿過棉簽棒夏小鷗處理傷口。

她傷得並不重,都是皮外傷。

膝蓋的位置破了一大塊皮,手肘也是。

“沒關係,還有機會。”陸森野不知道如何安慰夏小鷗。

如果她沒有能力也就算了。

可她偏偏是能力最強的,卻總是碰見這種事。

就因為她沒背景。

“嗯。”夏小鷗點點頭,沒說什麽。

陸森野給姚軍發了消息,“查一下今天舞劇院的事。”

他們一起吃了飯,陸森野不知道說什麽安慰夏小鷗。

夏小鷗卻吃得很香,“你不用想著安慰我,其實我都習慣了。”

夏小鷗抬頭的時候,笑了起來。

“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的時候,還要哭的,後來就不哭了,再後來,會難受兩天,再後來難受一天,到現在,不難受了。”

陸森野越發心疼起來。

她究竟經曆了多少,才讓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痛楚。

“今天不錯了,以前進不了連好吃的都沒有,今天的菜很好吃,謝謝你啊,陸森野。”

陸森野說不出話來,最後硬擠出了三個字:“多吃點。”

“嗯。”

“我晚上出去一趟。”

“好。”

吃了飯,陸森野便離開了。

夏小鷗坐在**,看著窗外烏雲密布,心情格外惆悵。

還有機會,她還有機會嗎?

不,她有機會,一定有的!

她打起精神,給媽媽打電話。

把這個壞消息告訴了媽媽。

“沒關係的,妞妞,我們能力夠了,隻是還少了一點運氣,我相信妞妞一定能行的!”

尹紅霞總是會鼓勵她。

她為了女兒跳舞付出了很多很多,可她從來沒有埋怨過她跳不好。

“你要吃的好,睡的好,不用總惦記媽媽,媽媽好著呢。”

“媽,你要好好的。”

“咱們娘倆都好好的,我的妞妞將來一定會上春晚,一定是舞劇院的台柱子。”

夏小鷗含著眼淚笑出了聲,媽媽永遠都那麽相信她。

同一時間,陸森野就在樓下。

姚軍過來了。

“查到了,陸總,夏小姐跌下樓梯應該不是意外,從監控裏看到,撞她的女孩子,是故意從她身後看準了位置撞過去的。”

“今天的評委是誰?”

“有溫小姐。”

答案已經明了,不用再查了。

“送我去梵語公寓”

陸森野來之前給溫珞打了電話,確認她在這邊。

陸森野來的時候,溫珞穿著睡衣在沙發上喝著酒。

紅潤的臉頰,給她平添了幾分性感。

她癡癡地望著陸森野,“你還是和從前一樣,那麽帥氣迷人。”

“記得第一次見你,你是在我跳舞的樓下,那個時候你還是帶著幾分少年氣,有點兒羞澀,還是我主動跟你打招呼。”

溫珞輕笑著,唇角帶著幸福,“好像就發生在昨天,這一晃都三年了。”

陸森野仍舊麵無表情。

“夏小鷗的事,是你做的?”陸森野一開口便打斷了溫珞對過去的回憶。

溫珞坐直了身子,“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

“是,還是不是?”

溫珞的眼神有些躲閃,“我是評委,評委應該公正,她受了傷,影響了發揮,沒辦法,算她倒黴。”

“你怎麽知道她受傷了?”

溫珞心裏一緊,“我跳了這麽年,身上有沒有傷,影不影響發揮看不出來嗎?”

“那我去問問其他的評委,有沒有人看出夏小鷗受傷了。”

陸森野說完就走。

以陸森野對夏小鷗的了解,即便是她受了傷,她也絕對不會在表演的時候,讓人看出來的!

溫珞見陸森野要走,急忙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陸森野下意識地掰開了溫珞的手。

溫珞一開始不鬆手,可奈何陸森野的手勁太大,她抵抗不過。

陸森野轉過身來,“自重。”

溫珞的心一陣絞痛,“你是特意為了夏小鷗興師問罪的?”

“是。”

“你們結婚了?”

“是。”

“那枚戒指是送給她的?”

“是。”

陸森野回答地肯定,每一個“是”都像是針一樣紮在溫珞的心上。

溫珞捂住胸口強忍住心髒的劇痛。

“你爸爸知道你結婚的事嗎?”

陸森野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不一樣。

“如果他知道了,那就是你說的。”

溫珞提起一口氣,硬生生咽下。

他這是在威脅她,不準她說出去。

見溫珞不說話了,陸森野便直言道:“不要再針對夏小鷗。”

陸森野再一次轉身。

溫珞大聲嗬斥道:“陸森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這樣對我,不覺得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