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嬌玲來到了房間裏,看見秦昭在發呆,又有一地的碎片。

“小昭,發生什麽事了?”

秦昭急忙回過神兒來,“沒,沒什麽事?”

“你們兩個吵架了?”

秦昭連忙搖了搖頭,“沒有。”

“那這……”

“這是……我們倆鬧著玩兒,不小心摔了,他受傷了。”

顏嬌玲懷疑這話的真實性,“我趕緊叫人把碎片收拾一下,小心別紮著。”

“嗯。”

晚上薑南禹沒回來,秦昭給他發了消息。

“你沒事吧?”

結果薑南禹也沒有回複她。

搞得秦昭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因為周良之不能拍戲,劇組裏導演便把配角的戲一起拍了。

也有一些秦昭自己的。

劇組裏新來的女配,原來也一直演女一來著,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隻能演一些惡毒女配。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一起。

那個女配名叫楊昕,挺標致的小姑娘,演的是一個白蓮花。

秦昭這幾天有點兒鬱悶,給薑南禹發的消息,他都沒回。

一個大男人那麽小氣。

“秦昭?”

“嗯?”

大家雖然在一個劇組,但實際上並沒有很熟。

“我聽說你和周良之走得挺近的,還簽了同一家公司?”

“哦,是。”秦昭對楊昕有點兒反感,她不喜歡別人打聽這些事。

“周良之是不是跟你說,他家庭條件不好,父母離異,他跟著奶奶長大?”

秦昭狐疑地看著楊昕,覺得她莫名其妙的。

“還說他以前是教師專業,後來為了奶奶當模特,後來又做了演員,結果等他有錢了,奶奶去世了。”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同樣的話,他和我也說過,不,確切地說是和很多女孩子都說過。”

楊昕十分認真地看著秦昭。

“說過就說過唄,這也沒什麽稀奇的吧。”秦昭繼續低頭吃飯。

以前覺得男神和自己說的話挺重要的,現在發現他和誰都這麽說的話,她其實心裏有點兒不舒服。

“他是個人渣,你離他遠一點。”

秦昭越發奇怪,“你為什麽這麽說?”

“他這個人給自己打造了一個溫柔勵誌的人設,俘獲了不少小姑娘的芳心,等到,到了手,占盡了便宜,就立馬尋找下一個目標。”

秦昭隻覺得汗毛豎起,怎麽看周良之也不像是這種人。

他那麽溫柔,那麽體貼。

“夏天會提醒你少喝冷飲,對女孩子身體不好,冬天會給你準備暖寶寶、暖水袋……這都是他慣用的伎倆了。”

“……”

“我當初也跟你一樣,被他迷得團團轉,後來我們就去開房了,睡了幾次之後,他就沒興趣了,然後轉頭去找下一個。”

“這種短劇本來就是一個多星期就能拍完,他能認識很多的女孩子,而且個個漂亮!”

楊昕咬著牙,滿是憤恨。

“他翻臉不認人,我就去找他,要個說法,你知道他說什麽嗎?”

“說什麽?”

“他說大家就是劇組夫妻,劇拍完了,人自然也就散了。為此我在劇組鬧了一次,給導演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也在各大劇組說我壞話,現在我也隻能拍一些惡毒女配了。”

楊昕深深地歎了口氣,“像我這樣受害的女孩子,還有好幾個,你也小心一點吧。”

“可是看著他不像啊。”

秦昭無法把那麽溫柔體貼的周良之,和一個涼血薄情的大渣男聯係在一起。

“我知道這些話說了也沒人信,他太會打造自己的人設了,我話就說到這兒,聽不聽隨你。”

楊昕或許是累了,在這個圈子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和她也沒有多少關係,不是嗎?

楊昕離開之後,秦昭想了許多。

過了幾天,周良之就來拍戲了,臉上還有一些淤青,但是化妝能蓋住,也就湊合拍,反正也沒有多少戲份了。

回劇組的第一天,周良之就請全劇組的人喝咖啡,表示歉意。

因為他的關係,耽誤了進度。

他還送給了秦昭一個漂亮的保溫杯。

“我上次聽你說,你的保溫杯不怎麽保溫了,這兩天沒什麽事,就順便幫你買了一個。”

“好可愛啊!”

保溫杯是粉色的草莓熊,格外可愛,小姑娘都喜歡。

“謝謝!”

“太客氣了。”

秦昭看著眼前眉眼溫和的男人,真的很難將他和渣男聯係在一起。

所以在心裏,給楊昕的話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晚上的時候,周良之送秦昭回家,秦昭照例還是提前下了車。

路上兩個人聊得很開心,秦昭有意無意試探周良之認不認識楊昕。

得到的答案確實是認識,不過周良之說楊昕在片場耍大牌,編瞎話不開工,所以這才降級的。

他覺得楊昕是個好演員,隻不過愛撒謊愛偷懶,還耍大牌,實在是可惜。

“我上次和她拍戲,她要我幫她圓謊,我不想撒謊,於是和導演實話實說,把她得罪了,她記恨上我了,到一個劇組就說我壞話。”

“啊?”

“好在我人緣一向不錯,這才沒有讓周遭的人對我另眼相待。”周良之自嘲似的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啊。”

秦昭並不認識楊昕,初次見麵,楊昕就和她說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話,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

不過秦昭在心裏,也給周良之打了一個問號。

因為打架那天,他說薑南禹想要自己的聯係方式,這明顯就是在撒謊。

說話間,到了秦昭的下車地點。

秦昭和他道別,然後向家裏走。

薑南禹的跑車疾馳而過,她想追上去,但是已經跑遠了。

回到家裏,薑南禹已經在家了。

他頭上還貼著一塊紗布,應該是上次的傷還沒好。

秦昭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也不敢說話。

薑南禹這幾天都沒回來,他出差去外地也是常有的事。

“你還好嗎?”秦昭怯怯地問。

薑南禹似乎並沒有消氣,“沒死。”

“幹嘛把話說得那麽難聽嘛,我上次不是故意的。”

“拿花瓶砸我,不是故意?還是說你手邊要是有刀,會直接捅我,結果隻有花瓶,所以不是故意?”

“你幹嘛這樣想我?”

薑南禹立即抬手,製止她說下去。

“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你愛怎麽著就怎麽著,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