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了藍水灣。
他們的老地方。
好久沒回來住了，這個小家像極了他們的避風港。
叫了外賣吃了飯。
陸森野坐在沙發上，抱著夏小鷗，他捏了捏她的臉蛋，看著她有點兒腫脹的眼睛。
“以後生我氣了，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也別哭，行嗎？”
夏小鷗撇撇嘴，“都生氣了，誰還樂意搭理你！”
“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你在家的時候，哭過沒？”
夏小鷗輕輕搖了下頭，趴在陸森野的心口窩，傾聽著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恢複了正常，還是那麽強勁有力。
“陸森野，我有點害怕。”
“怕什麽？”
夏小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很想說，怕有一天趴在他的胸口，聽不到他的心跳了。
她以前不怎麽關注體育新聞，是認識陸森野之後，才開始關注的。
運動員猝死事件時不時就會有，還會有重傷，尤其是籃球這種對抗性很強的運動。
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傷病。
她看見了，會認真看完，卻從來不會和陸森野討論。
有時候，你擔心什麽，怕什麽，就來什麽。
夏小鷗仰起頭，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清澈又靈動，帶著幾分憂鬱。
“陸森野，如果我們兩個注定要有一個人先離開這個世界，你要讓我。”
“讓你什麽？”
“讓我先走。”
陸森野突然怔住。
“因為我已經經曆過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陸森野緊緊地將夏小鷗抱在了懷裏，“對不起，小鷗，對不起。”
他連連親吻她的額頭。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夏小鷗那個時候有多害怕。
他是男人，心沒那麽細。
本來就是給馮婉婉下的圈套，悄無聲息地就能解決。
所以他沒想那麽多。
他忽略了，她失去了最愛的媽媽，已經禁受不住再失去身邊的人了。
“所以你欠我的，你要好好活著，健健康康地活著，走的時候讓我先走。”
夏小鷗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
她並不是開玩笑的。
那種失去摯愛的痛楚，她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好，我答應你。”
陸森野輕撫著夏小鷗的臉頰，“嚇壞了吧？”
“你知道嗎？我當時腿都是軟的，阿姨根本顧不上我，她車子沒停穩就衝出去了，我想追她，可我的腿根本不聽使喚。
我渾身都發麻發木，別說你暈倒進醫院了，就是平常去醫院，我都手心裏出汗。”
她對醫院總有種深深的恐懼感。
“我想著是不是我在做夢啊，夢裏才會走不動路的，你一定沒事，一定是做夢。可醫院的味道一直提醒我，這是現實。”
她當時真的大腦空白，身體發僵。
否則也不會寧漫玉進去那麽久，她才進去。
“阿姨當時也嚇壞了，她在車上的時候，快把司機罵死了，要司機開快點，其實司機已經開得很快了。她在車裏還哭來著。”
陸森野聽見這話還有點兒小得意。
“你想笑就笑嘛。”夏小鷗戳了戳陸森野的唇角，“阿姨很在意你的。”
“那是因為她隻有我一個兒子，她還想讓我養老呢。”
夏小鷗笑笑，“你心口不一，你知道阿姨在意你，心裏很得意呢。”
“要不是她趴在我身上哭哭啼啼的，我早就起來了。”
夏小鷗捧著陸森野的臉，“阿姨真的很愛你，隻是年輕的時候太衝動了，我們兩個最開始的時候，不也經常說一些傷害彼此的話嗎？”
陸森野驀然愣住。
“還有陸叔叔，他其實也很在意你的。沒有父母不愛孩子，就說夏有誌吧，他不愛我嗎？他也愛。
小時候去集上看見漂亮的小裙子也想給我買，別的小孩有糖吃，他也偷偷買一根給我，隻是他太懦弱了。”
陸森野靜靜地聽著。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媽小時候得不到我外婆的支持，所以她什麽都支持我。
陸叔叔呢，娶了你媽媽，最後也落得離婚的下場，娶了馮婉婉，他又很辛苦，他五十多歲，像個六十多歲的人，你不覺得嗎？
所以他讓你娶溫珞，一來他覺得你或許喜歡，二來溫珞的家世一般，不太高也不太低，你不至於太辛苦，也不會因為溫珞落敗就導致你婚姻破裂。
他其實是為你著想的。”
陸森野有點兒不耐煩了，“夏老師又開始給我上課了？”
“還有小昭的媽媽嚴老師，嚴老師自己憑借能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在豪門裏她應該也受了一些委屈，所以她知道女人需要靠自己。
她不斷逼著小昭學跳舞，就是希望小昭能跳出名堂來，這樣她將來不會受製於人。
還有薑叔叔，他第一段婚姻也是聯姻，所以他給了南禹很多的自由。”
夏小鷗最後總結說：“父母都是愛孩子的，那種不愛孩子的父母，很少很少。
父母愛孩子的方式，有的是希望孩子借助自己成功的經驗，有的是希望孩子吸取自己失敗的經驗，隻是他們偶爾也會做錯。”
“我們要允許他們犯錯，就像咱們小時候，他們也允許咱們犯錯一樣。”
陸森野敲了一下夏小鷗的腦袋，“下課！”
夏小鷗知道，陸森野聽進去了，所以也不再多說了。
陸森野看了看時間，“時候不早了，咱們倆是不是幹點別的事？”
夏小鷗眼珠轉了轉，“可以親親嘴。”
“遵旨！”陸森野說著就吻上了夏小鷗的嘴唇。
他輕輕的吻，細細的吻，柔柔的吻。
夏小鷗也回應他。
陸森野伸手到夏小鷗的背後，輕而易舉解開了她的內衣扣子。
夏小鷗推開了他，“我得走了。”
“走哪兒去？”
“回我親爹那。”
陸森野這邊的火剛點著，“別走，你這不是要我命？”
“不行，這是對你的懲罰，我最近都不會跟你一起睡的！”
夏小鷗戳了一下陸森野的胸口，“您還是好好養著吧。”
“小鷗！你故意的！”
“恭喜你，答對了，我就是故意的！”夏小鷗聳聳肩膀。
她剛起身，陸森野一把將她拉到沙發上，順勢壓住。
“信不信現在把你就地正法！”
“你未來的老丈人親自來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