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璽城,蘇家。

華麗的府邸內,氣氛壓抑而沉重。

蘇彤端坐在自己的閨房之內,胸前的兩團豐潤因為她激烈的喘息而不斷的起伏。

無比慍怒的蘇彤猛地發出一聲尖叫,隨後用力的一揮,直接將桌案上擺放的花瓶摔成了齏粉。

“該死的魏央!”

“居然敢殺我蘇家的客卿!”

“他躲進碧璽城就萬事大吉了嗎?”蘇彤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與殺意,她的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仿佛要將魏央碎屍萬段!

她已然忘記了,實際上魏央才是那個受害者,一切都隻不過是因為蘇彤自己的蠻橫導致的。

“小姐,息怒。”一旁的老仆人連忙上前勸慰,“那魏央雖然狡猾,但碧璽城畢竟是我們蘇家的地盤,他又能躲到哪裏去?”

蘇彤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但心中的怒火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難以熄滅。

自從陳江漢等人出手之後,蘇彤就一直感覺到有些心神不定。

她本來的打算也是在宗門之外解決掉魏央,所以她也托趙剛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下山的任務。

索性她就和魏央幾乎同時間出發,隻不過坐馬車的她甚至比魏央還先抵達碧璽城。

當染血哀嚎的巨鷹在蘇家府邸上方盤旋的時候,府內高人催動秘術,借巨鷹之眼看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更是看到了魏央最後霸氣外露的那句:

蘇彤也配!?

對於此刻的蘇彤而言,她除了一方麵感覺到無與倫比的憤怒之外,另一方麵她也隻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怦怦直跳。

從魏央能夠以煉體五境跨四境斬陳江漢,她幾乎可以推斷出,火雲宗外門遺失數十年的寶物,絕對就在魏央的身上!

那件被稱為真正的下品法器的!

化生索!

也隻有這件號稱火雲宗外門至寶的化生索,才能夠使僅有煉體五境的魏央越四境擊殺煉體極境的陳江漢!

要知道,這化生索可是火雲宗外門最為神秘,也是最為強大的法器之一,其威能之強,甚至能夠威脅到凝氣境巔峰的強者。

由此加持,也怪不得魏央能夠橫行無忌!

念此,蘇彤隻感覺到自己胸口都怦怦直跳!

哪怕是身為整個碧璽城內數一數二大家族的蘇家,家族內擁有的真正稱得上法器的寶物,也寥寥無幾。

而且,碧璽城內每出現一件下品法器,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此刻,煉體五境的魏央,卻手持一件!

偏偏,這件事情隻有蘇彤自己知道!

可以說,此刻的蘇彤完全占據了天時地利任何,她甚至已經開始幻想

自己拿到化生索之後,在碧璽城內大放異彩,甚至成為蘇家新一代的領軍人物,讓整個蘇家都因她而輝煌!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能夠找到魏央,並將化生索從魏央手中奪回。

“你遵我指示,去請七爺……”

蘇彤先是對著老仆人命令,隨後話說了兩句她緊緊簇起自己的眉頭,直接站起身來。

“罷了,我親自去和爹爹說!”

老仆人見此,也是微微心驚:“小姐,一個火雲宗的外門宵小,也值得蘇七爺出手?”

蘇彤沒有回答,隻是風風火火的向著蘇家祠堂走去。

……

另外一邊,魏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身陷重重漩渦之間,他漫步在被稱為平民區的碧璽城東城區,

尋找著合適的落腳之地。

碧璽城的東城區,雖然不如西城區那般繁華,但也有著獨特的魅力。破舊的街道,狹窄的巷弄,混合著各式各樣的商販和小店,散發出一種淳樸而真實的市井氣息。

魏央穿行其中,不時駐足觀望。他的目光最終鎖定了一家名為“醉月軒”的破舊酒館。

這家酒館雖然外表不起眼,但門前卻掛著一塊陳舊的招牌,上麵用蒼勁有力的字跡寫著“醉月軒”三個字,透出一股滄桑感。

魏央推門而入,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整個酒館的環境雖然簡陋,但幹淨整潔,幾盞昏黃的燈火搖曳著,給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

從店內稍顯嘈雜的人聲和略顯擁擠的桌椅上,魏央可以看出這家酒館雖然破舊,但生意卻不錯。他隨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開始細細打量起周圍來。

他注意到,這家酒館的客人大多是一些農夫,又或者是一些挑公,白天勞碌了一天,傍晚喝兩口小酒釋放釋放壓力。

偶爾也有那麽幾位衣著不凡的客人,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幾分疲憊和滄桑,顯然也是來自碧璽城中的某個角落,來這裏尋找片刻的寧靜和慰藉。

此刻魏央坐在木質長凳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個酒館對他而言算是一個不錯的藏身之所,可以短暫的座位落腳點。

趁著小二還顧不上招待他,魏央雙手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盤算起了自己此行的目標。

首先肯定是藏匿蹤跡,除了躲避蘇家的追擊以外還要伺機而動,不能當縮頭烏龜。

除此之外,今天才是荷月初一,距離火雲宗宗門要求的荷月初三去柳月藥店交接還有兩天。

在這兩天裏,魏央打算將自己身上的兩瓶伐髓散和從陳江漢那獲得的那一株青玉蓮葉片出手,換取足夠的藥材。

而想要把這些物事賣出一個好價錢,魏央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好的銷售門路!

之前魏央下山售賣藥材,都是直接和火雲宗經營的柳月藥店對接,不需要講價,但這次他手中有了更為珍貴的青玉蓮葉片和伐髓散,前者是殺人奪寶,後者更是魏央霍霍宗門藥園所得。

他如果還去柳月藥店,那不是擺明了活膩歪了?

正當魏央沉思之際,一道清脆悅耳,宛若黃鸝啼鳴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第一次來?”

“米酒還是燒酒!”

魏央思緒被打斷,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與他年歲相仿的女子。

女子麵容清秀,一雙溫柔的眼睛閃爍著光芒,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給人一種親切而溫暖的感覺。

她身穿一件淡藍色的長裙,裙擺隨著她擦拭桌子的動作輕輕飄動,仿佛是一朵盛開的花朵,為這個簡陋的酒館增添了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