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時候,真的很生氣,所以我需要離開你來冷靜冷靜,我冷靜的期間,也希望你能冷靜的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至少看來,還是挺有效的。”說完,他抬手摁著張繼的腦袋揉了揉。

等小貓咪認主,是件需要耐心的事。

“好吧,我道歉,我為我之前做過的事道歉,不光對你,還有蔣澤凡,我都需要道歉,是我利用了你們的感情。”張繼知道這次自己做錯了。至於蔣澤凡那裏……他還得找個機會跟他去好好道歉。

“乖。”江楓似乎很滿意他說的話。

窗外的景色不同於他們平日裏回家的路線:“我們不回家嗎?”張繼發現,這並不是回莊園的路,有些眼熟,但周圍光禿禿的景色又有些陌生。直到車輛停在了工地外圍,張繼下了車,才記起了這裏是哪裏。

被拆遷了的宏圖路。江楓離開後,他沒有來過這裏,對這裏拆遷後唯一的進程,也是靠樓梯間能看見的那幾座塔吊來辨別。他知道,年後,這裏就動工了。

江楓帶著他稍微參觀了下已經開工的工地,問他酒店名字有沒有起好,他搖搖頭,江楓不在的日子裏,他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是怎麽過的,怎麽還有心思去想酒店的名字。

“不著急,慢慢想,這是你的酒店。”江楓對他說。

……

伴有鋼琴伴奏的高級咖啡廳裏,一名長相精致的少年穿著一身名牌坐在角落裏喝著咖啡,女服務員們不斷投去的目光並沒有打擾到到那位看起來很安靜的少年。

直到那名少年對麵坐下了另一名少年。女服務員們的眼神更加熱切了。

蔣澤凡對著對麵的人微微一笑:“唐少爺。”

“你好。”唐迪良好的教養,是從小就培養的,所以無論對誰,他都能保持微笑:“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隻是想跟唐少爺,交個朋友。”昨天他本想找薛祁聯手,哪知那家夥跟他裝糊塗,壓根就不搭理他,隨後他就想到了唐迪。同為江楓的緋聞男友,唐迪在江楓哪,也沒得到什麽好處。

“我跟蔣少爺,可不是一路上的,應該沒什麽必要做朋友吧?”兩人交談時始終麵帶微笑,遠處的女服務員們還在花癡這兩名少年身上的與生俱來的貴族感,壓根沒想到他們帶著笑,聊著的確實最現實的話。

“唐少爺這話,可不能說的這麽絕,好歹我們倆,也算是情敵。”蔣澤凡開門見山,唐迪這人像隻笑麵虎,表麵上對誰都溫和,其實也是塊難啃的骨頭,他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玩語言遊戲了。

“情敵?你配嗎?”蔣澤凡是左家的私生子,這事在外院不是什麽秘密,而他們這幫人,最看不上的,就是私生子了:“或者,等你什麽時候改姓了,再來找我吧。”唐迪的意思也很直白,他不想在蔣澤凡身上浪費時間。可轉念一想,他雖然看不上蔣澤凡,但也瞧不上那個張繼,江楓跟張繼又在一起了,他固然不爽,但也知道江楓他得罪不起。

眼前的這個私生子倒是蠢的可以。唐迪垂眸思量著,這件事他不想趟渾水,但將這塘渾水攪的更渾,他又覺得可能會很有意思:“蔣少爺,下次約人,記得提前了解一下,要找誌同道合的人,比如……”

“比如?”

“比如我們班的某位女同學。”唐迪的笑始終保持著一個弧度,蔣澤凡坐在那臉都笑僵了,他還同剛落座時那樣疏離的笑著,這個笑,在此刻蔣澤凡的眼裏,已經算的上諷刺了。

初春的陽光懶洋洋的,就算是照在身上也沒什麽暖意,倒是溫度回暖,讓不少愛漂亮的少女提前穿起了裙子。

新的一周讓上學的學生們依舊提不起什麽勁兒。但這一周,好像同平日裏的周一沒什麽區別,卻又好像,不同於往常的周一。

張繼剛下車,看到的就是路上的同學們各個低頭玩著手機,這低頭族的畫麵讓剛從車上下來的張繼想去了某部喪屍片。身後的江楓下車,推了推還站在原地的他,兩人沒交談,卻也有些默契。他站在江楓的身旁,兩人並肩走向校門。

忽然,那些低頭看手機的學生們一個個的都將視線集中到了張繼身上,張繼被盯著直起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抬手抓住了江楓的胳膊。

“怎麽了?”

“我總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了,這些人要變僵屍了。”

“昨天晚上是不是看了什麽奇怪的電影。”

“沒有啊。”隻是今早路上學生們給他的感覺,都好奇怪。跟著江楓一路進了學校,雖說江楓在身邊很有安全感,但周圍人奇怪的目光他實在是扛不住,所以……這些人都盯著他看幹嘛?

“我今天穿反褲子啦?”他拉著江楓求證。

“沒有。”江楓早就注意到了這群人鄙夷的眼神,他懂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他懂,可張繼不懂,他懷疑是某些事被這些人知道了,外院就像個小型社會圈,裏麵的人心複雜程度,不亞於成年人。但他現在暫時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所以……隻能等:“你……”

“啊?你怎麽也怪怪的看著我?”就連江楓的眼神,張繼也有些琢磨不透了。

進教室前,江楓在門口突然拉著他對他說道:“放心,有我在。”

“哈?”江楓這話他就更加二丈摸不著頭腦了,今天怎麽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直到進了教室,嘈雜的教室因為他的推門而進而立馬安靜了下來,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可直到他看到黑板上貼著他跟張母的照片,還有他們詳細身份的材料後,他才明白,原來是身份被暴露了?花擦?嚇得他還以為喪屍圍城了!

話說是誰啊,這麽大本事從江楓的莊園裏挖出了他的老底?

倒是江楓,先一步他跨上了講台,從黑板上將那些材料和照片都揭了下來。至始至終,江楓都沒說一句話,隻是收著這些東西回到了座位上。

其實張繼倒是一點都不在乎這些,被扒個底朝天又如何,他本身情況就是這樣,他一沒騙人二沒編造,他從來沒說過他是什麽集團的少爺,可他不在乎認為毫無關係的身份,在外院這群學生眼裏來看,卻是至關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