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隱忍著難過,回到程夕身邊。
程夕再度勾唇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兒子。我知道我化成灰,你都認得我,這層血緣關係是改變不了的。”
她的話就像一道道的咒語,激得顧琤的頭越發疼痛。
腦子裏迅速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回憶。
好像他帶過身旁的盛夏去過程夕家裏吃飯,還鬧得不歡而散。
程夕出了車禍,他還是拉下臉出現在病房,去看了程夕。
……
顧琤越想越發激動,眸子開始變得猩紅,隻能死死的咬著牙根。
就在這時候,顧微微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
看到顧琤像發狂似的,她發狠地推了盛夏一把,“瘋女人,誰讓你又來打攪他?得不到他就想毀了他嗎?”
她的嗓音尖銳,眸子裏噴著火,幾乎要將盛夏瞪穿。
看到顧琤這麽受傷,盛夏氣惱的暗指,“他會變成這樣,你敢說不是你的傑作?”
顧微微沒多想,隻怒火中燒,直接按了病房的求救鈴。
醫護人員聽到鈴聲,急速趕了過來。
顧微微發瘋一般控訴,“把這兩個女人趕出去,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幾個人都被醫護人員請出病房,身旁卻傳來程夕霸氣冰冷的聲音。
“我是顧琤的親生母親,也沒資格過來看他?”
醫護人員看了程夕一眼,隻能禮貌的解釋著:“顧醫生的狀況還不穩定,需要絕對靜養,實在抱歉。”
顧微微的後背一陣發涼,對這個女人她多少有些顧忌,假裝拿起手機悄悄溜到洗手間。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顧琤還是會受到外界刺激,頭居然會疼?”
凱文在電話裏回複:“要保持催眠效果,一定要讓他免受刺激,情緒盡量不要有太大起伏。”
顧微微低咒一聲,“可他隔三差五受到刺激,會怎麽樣?”
凱文如實相告,“催眠會功虧一簣,甚至徹底失效。”
顧微微身體一僵,直直跌坐在隔間的馬桶上。
被顧微微鬧了一通,又跟醫護人員周旋,程夕突然有些頭暈。
伸手揉著額頭,眼看就要栽倒。
盛夏眼尖的發現,上前攙扶住她,“程總,您怎麽了?”
程夕靠在她肩膀上暫時清醒,隻是搖了搖頭,“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盛夏帶程夕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下,一臉的擔憂,“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帶你見顧琤的。”
程夕卻反過來安慰盛夏,“別自責了,是我堅持要來的。他受到了刺激,就有機會康複。”
盛夏輕扶著程夕的身體,心裏越發的難過,“我想他好起來,可也不想你們的關係無法修補。我想你們好好的。”
程夕心中一暖,對著盛夏點點頭,“你對顧琤的感情我看得清楚,有你來做我未來的兒媳婦,我很高興。”
盛夏鼻頭一酸,馬上又臉色微紅,“隻要他能好起來,我做什麽都願意。”
程夕伸手揉了揉盛夏的秀發,“未來的日子,顧琤能有你陪伴,我想我會很安心。”
說完,她又有些虛弱的咳嗽了起來。
盛夏趕緊為她拍了拍背,“程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去幫您叫醫生。”
眼看著盛夏要離開,程夕卻起身拽住了她的胳膊,搖了搖頭,“不用……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休息下很快會恢複。”
就像一台破損的機器,暫時還沒有完全壞透。
盛夏異常心疼,卻又隻能聽從她的意願,“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從衛生間裏出來,顧微微正急得六神無主。
走到拐角,就看到前方惺惺相惜的兩個女人。
顧微微的眼底閃過一抹算計,拿起手機悄悄的對著她們拍了起來。
回到病房,顧微微一臉心焦的纏著醫生。
“顧琤怎麽樣了?怎麽會突然瘋狂,差點連點滴都打不了?”
醫生如實的回答:“好在他已經恢複過來,還是盡量少讓陌生人靠近他,免得他再受刺激。”
顧微微求之不得,一臉感激的看著醫生,“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牢牢看著他,不讓壞人有機可乘。”
送走醫生,顧微微又一臉裝模作樣的來到顧琤麵前。
“剛才嚇壞我了,我不過出去吃了點東西,瘋女人就想進來害你。”
顧琤的身體還是有些哆嗦,想到之前的畫麵,似乎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顧微微迅速拿出手機,遞到了他麵前,“我剛才拍的,你不如看看?”
顧琤稍微平複心情,手有些遲緩的接過手機,點開了那一段視頻。
視頻裏,盛夏跟程夕兩個人互相推拉,似乎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顧微微更是壞心的做起了解說,“看清楚沒有?盛夏還真是處心積慮想討好你,居然把你的生母都安排過來了。可惜她並不知道,你生平最恨的,是程夕女士。”
“夠了!”
沉默當中的顧琤突然怒吼一聲,冰冷的嗓音徹底淹沒掉顧微微的話。
顧微微有些受傷的撇了撇嘴,“我也是關心你,我知道你對那個女人深惡痛絕。”
顧琤臉色陰沉下來,帶著一股隱忍的怒意。
他緩緩閉上眼睛,嗓音有些痛苦的壓抑,“你該知道我的底線,別在我麵前提起她。”
顧微微暫時摸不清顧琤在想些什麽,小心翼翼的硬撐,“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你,絕不讓有心的人再刺激到你。”
傍晚,盛夏陪同程夕回了別墅,手機突然間震動了起來。
看到是蘇琴琴打來的,她小聲的接通,“怎麽了?琴琴。”
“李沐突然從C市休班回來這邊,他說有事找你。”
盛夏當即有些緊張,掛了電話就攔了一輛出租車。
三個人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碰麵。
李沐早就已經從蘇琴琴那邊知道顧琤車禍失憶的事情,見到盛夏一臉的同情。
“盛小姐,顧琤的事我都知道了。”
盛夏完全沒有心思喝咖啡,眼神直直的看著李沐,“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蘇琴琴剛喝完一口咖啡,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李沐,眼神透著警告,“快說。”
“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了。”李沐有些忐忑,馬上從包裏取出一個盒子,遞到了盛夏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