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顧琤雖然躺在**,卻遲遲沒有睡意。
顧微微有些心慌,表麵鎮定地守在顧琤身邊,“我知道你沒睡,剛才分明是盛夏買通同夥,顯然是想蠱惑你。”
顧琤緩緩轉身,眼神清冷的看著顧微微,“她真有臆想症?可她們手機裏,都有很多我跟她的合照。”
顧微微早就想好了說辭,“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一院炙手可熱的顧大醫生,有些女人主動貼過來,你還真的受騙了。”
顧琤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疲累,“照片跟聊天記錄,難道都是造假?”
知道顧琤已經深深起了疑心,顧微微突然伸展雙臂,抱著顧琤的頭,“別想了,你隻要記得你是我的。總有些人處心積慮,想從我身邊搶走你。”
顧琤沒有掙紮,表情卻有些困惑。
顧微微眸底暗自射出冷光,又哭倒在顧琤肩上開始撒嬌,“這麽沒定力呢?是不是看那瘋女人挺漂亮的,遲早要被拐走。”
顧琤拉回思緒,聲音有些清淡,“你想多了。”
“那就別再想她。”
顧微微怕夜長夢多,在顧琤身旁鬧一會兒,楚楚可憐的擦了擦眼,“總有女人惦記你,不如等你出院,我們馬上結婚?”
顧琤嘴角微微挪了挪,眼神閃過一絲不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
顧微微故意哭喪著臉,“怎麽會草率?在你沒出事之前,我們就已經在商量婚事了。再說了,這也是家裏的意思,爸媽都同意。”
“可是……”顧琤腦中再度閃過一陣疼痛,撫了撫太陽穴,“我並不記得爸媽說過這事。”
顧微微正要繼續給顧琤洗腦,偏巧顧爸和顧媽從門外走了進來。
顧微微眼底閃過精光,上前拉過顧媽。
“媽,之前您跟爸不是提到我跟顧琤的婚事?我想等顧琤出院,就跟他去辦手續。”她笑臉盈盈的,眼神卻帶著明顯的暗示。
顧媽當即明白過來,馬上就來到顧琤床前,臉上也帶著笑意,“是啊,我跟你爸都希望,你跟微微早點結婚。”
顧爸看到,也配合著兩個女人,“對,我還著急抱孫子呢。”
看到一家人似乎達成一致,顧琤抿著唇沒有反駁,心裏卻有些空****的。
晚上,病房關了燈。
顧琤輾轉反側,幹脆坐起身,卻還是驚動了顧微微。
“你怎麽了?”
顧微微開燈走來,一副非常關心的樣子,上前就要照顧。
顧琤的視線在四處搜尋一遍,“我的手機在哪?”
“幫你收在櫃子裏了,我去拿出來。”顧微微剛轉過身,臉上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陰狠。
轉過身,她表麵平靜的遞過手機。
顧琤的手有些顫抖的點開,直接翻看裏麵的聊天軟件。
迅速翻遍所有的聯係人,卻並沒有找到盛夏。
那盛夏手機裏的聊天記錄,是哪來的?
顧微微嘴角勾著一抹了然的假笑。
她早就已經偷偷拿了顧琤的手機,把他與盛夏相關的一切刪得一幹二淨。
顧琤心底的困惑越發濃烈,突然翻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何銘,他的好兄弟。
【什麽時候出來吃飯?好久沒聯係。】
他記得何銘的公司也在市裏,好像成立不久,忙得見頭不見尾。
伴隨著手機震動,何銘有些詫異的點開消息。
顧琤到底哪根筋不對,在跟他搶了女人,勢不兩立之後,居然還雲淡風輕的跟他約飯?
越想越發氣憤,何銘迅速按著鍵盤準備回消息,又覺得便宜了顧琤。
最終,他回撥了顧琤的電話。
電話響起,看到是何銘打來的,顧琤皺著眉頭接通。
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裏就傳來何銘嘲弄的質問:“顧琤,你這樣還有意思嗎?”
顧琤不解的反問:“怎麽了?”
何銘狠狠咬著牙床,“怎麽了?在你從我手裏搶走盛夏之後,我們兩個早就不是兄弟!”
顧琤的腦子始終一片空白,沉默著沒有說話。
何銘劈裏啪啦的罵聲,繼續傳了過來。
“沒必要惺惺作態挽回什麽。就算哪天她不在你身邊了,她也會成為我們之間永遠的一根刺。”
“……”
“還有,如果哪天你跟她無恥到想結婚,千萬別告訴我。簡直是我的恥辱!”
下一秒,電話傳來掛斷的忙音。
顧琤的眉頭皺成一道溝壑,一頭霧水的看著手機。
剛才何銘的聲音幾乎要震碎他的耳膜,他甚至不知道哪得罪了何銘。
顧微微從廁所回來,就發現顧琤始終拿著手機發呆,表情還有些深沉。
悄悄的上前伸手,她在顧琤麵前揮了揮,“顧琤,在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就連她過來了,他都沒發現。
顧琤回過神,眸光有些清冷的看著顧微微,收回手機敷衍,“沒什麽。”
顧微微伸手觸碰顧琤的額頭,一臉關心,“該不會是身體不舒服?我好去叫醫生。”
顧琤卻伸手推開了顧微微,聲音依舊清淡,“不用,我忽然有些累。”
看著顧琤就要躺下,顧微微掀開被子,趁機就要躺在他身邊,“那我陪你睡一會兒。”
顧琤的身體微微一僵,有些躲避的往旁邊挪了挪,“床太小不太方便。再說了,這可是醫院。”
顧微微原本還想跟顧琤親近親近,卻沒想到被他拒絕,心底即刻竄起憤怒的火苗。
之前,她跟顧琤躺在一張**,顧琤可沒說過床小不方便之類的。
一定是盛夏。
顧微微站起身,“我知道,你對那個瘋女人有不小的困惑,是不是被她擾亂了心智?”
顧琤沒做辯解,隻是一動不動的側身躺著。
顧微微繼續陰陽怪氣,“她分明買通了護士,還帶了個演員過來,一起演給你看。你千萬別上當。”
見顧琤不為所動,顧微微又卯足了勁兒,刻意提起她跟顧琤的甜蜜過往。
一通說下來,都已經口幹舌燥。
顧琤卻連身子都懶得轉過來,也沒有任何話對她說。
“突然變得這麽沉默,你是不是相信我了?”顧微微嘶啞著嗓音,站在病床前委屈的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