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勝棋樓茶肆?”
桓梟驚疑，那個姓郭的不隻是設計自己，還要和他見麵？
“他一定以為我心境大崩了，等著讓我做他的狗呢。”桓梟冷笑。
桓梟的確有些絕望，對方把他摸的太透，勢力又太大了，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但他就是不想被人操控。
上輩子他被病痛糾纏困在病**，這輩子被人操縱和癱瘓在床也沒什麽區別。
況且郭先生簡直無禮至極，想要合作桓梟都要考慮考慮，當工具人更是沒門。
“不見！”
桓梟冷冷拒絕，“要想見麵就讓他親自來見我，小爺我沒心情找他！”
“哈哈。”小廝輕笑。
“郭先生說了，客官想怎麽做隨你，不過一會客官一定會親自找他的。”
“什麽意思？”桓梟問道。
“小的也不知道。”小廝笑道，“隻是到時候，郭先生就在這勝棋樓之中，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客官要是能找到他，還可以聊聊。若是找不到...客官就乖乖做一顆棋子吧。”
小廝說完，引著桓梟進入茶肆。
“讓小爺看完你的本事，想看看小爺的能耐是吧？”
桓梟不屑暗笑，草草掃了一樓一眼，直奔樓上走去。
茶肆分三種，一者為做官的聚會之所，二者為商人談生意之地，三者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妓院。
攬勝樓屬於第一種。
而做官聚會道道極多，一樓雖然方便，但幾乎無包間，機密性不行。
官階不低的人，或是自視甚高的人，絕對不會選擇在一樓。
郭先生搞了這麽多名堂，必然是做些極為機密重要的事，桓梟不信郭先生會在一樓等他。
二樓桓梟也是草草掃了一眼。
二樓高度不佳，隻能看到外麵近處的景色，再往高層走，才有可能從西北角俯看整個都城。
這麽蹩腳的樓層，平日沒有多少人光顧。桓梟不信姓郭的會選這裏。
而三樓位置絕佳，可俯看都城，高度適中又不會望到皇城之中。
靠近皇城的建築物，不可建的太高，但這個勝棋樓茶肆居然建到了五層，還沒有被強拆。
不過，三樓之上大多數時間是禁止進入的，除非極個別皇子，皇使可以不受這種約束。
“如此說來，郭先生多半就在這三樓之中了？”
桓梟思考著，已經來到三樓樓梯處，小廝亦步亦趨跟在桓梟身後。
“這層的確不錯啊。”桓梟對小廝說道。
“所以，客官認為郭先生在此層了？”
小廝麵無表情，一字一頓問道，不想讓桓梟從表情中看出任何可利用的痕跡。
桓梟沉默不語，還不敢下定論。
瘋子很可怕，會算計的瘋子更可怕，郭先生給桓梟就是這種感覺。
倘若他真的選錯，無論日後如何，姓郭的都不會把自己當人看。
隻要自己不聽話，沒準對方寧可會拿家人威脅逼迫自己，也拒絕和自己商議著來。
因為自己沒通過考驗，不配和姓郭的平等交流。
“客官想好了嗎？”小廝催促道。
“還沒，再等等！”桓梟皺眉道。
桓梟感覺很可笑，上一次被人這麽催促給答案，正是昨日幫周澤躲過楚荊川殺局的時候。
今日就輪到自己了。
雖然答錯了不會死，但或許生不如死。
“呼——”
小廝掏出一根香，插在樓梯旁的香爐裏點燃。
“客官可以仔細考慮，但若是過了一炷香時間，可就算客官輸了！”
“知道了！”
桓梟沒好氣，咬牙切齒道，腦中卻已經亂作一團。
一樓二樓是被自己用看起來很合理的理由排除的，但萬一姓郭的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所有的理由都沒有用！甚至極為可笑。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桓梟眉頭緊皺，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竹簍。
突然，有了一點微弱思路。
桓梟咬牙嗤笑：“狗東西，你選中了小爺想要的，小爺就必須選中你想要的，沒錯吧？”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三樓的風很大，原本緩緩燃燒的香被風吹動，開始急速燃燒。
不多時，已經燒光了一半。
還有一截被插在香砂裏，時間已經不到一半了。
“客官，千萬要...”
“閉嘴！”
桓梟打斷小廝的催促，開始屏息凝神，端詳著小竹簍思索。
“製己者製人，不製己者製於人。還是要從自己這裏出發...”
“姓郭的，是如何猜中我的選擇兩次的呢？在一條街的店鋪中，在七個物件中...”
桓梟努力想著那家鋪子和別的鋪子有什麽區別，以及小竹簍和其他六件物品的不同。
“沒錯，隻要我能想通這些，就能反過來知道姓郭的在哪了...”
桓梟腦中飛速運轉，但感覺屢屢都能抓到關鍵點，卻屢屢感覺不對...
“到底是怎麽回事？”
“客官，麻煩你快點！小人還要接待其他客人呢。”小廝再次不耐煩催促，“這香隻剩一小截了，實在不行，您幹脆認輸算了。”
“閉嘴！你...”
桓梟情急之下差點大罵出聲。
但是及時止住了，不是出於禮貌，而是從小廝身上發現了突破口——小廝真的很瞧不起他。
不管怎麽說，這種地方的小廝都應該彬彬有禮，更何況是自己這種，幾乎相當於受人相邀的客人。
而小廝的態度，多半來源於郭先生對自己的態度。
小廝尚且都如此瞧不起自己，說明那個姓郭的根本沒把自己當人看！
桓梟知道對方高傲，以為隻是位置身份帶來的，或是自詡能力高於常人一截，沒成想是刻在骨子裏的狂傲。
“哈哈哈，原來如此，所以小爺在你心中是那般模樣的，所以你會認為小爺那麽選，對吧？”桓梟逐漸想通了，笑出聲來。
“如果小爺沒猜錯的話，你這次也會以為小爺會選三樓，但小爺偏偏不選！”
“如此說來，客官知道郭先生在何處了？”小廝側頭問道，眼中盡是懷疑之色。
“當然。”桓梟伸手抽出香，按滅在香砂之中。
“不用燃了，那個人就在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