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見狀趕緊把長恭拖到休息的地方,在這裏本來就隻有兩個人,本來有了長恭還覺得有些希望,可現在他卻不明的倒下,而且水裏麵的毒,從何而來,難道有第三個人存在嗎?這樣想著,月兒不覺環視了四周,這樣的寂靜讓月兒不知所措。

可為何自己喝了沒有事呢?月兒再次審視著目前的狀況,有些她知道的並沒有告訴長恭。就如他們在那個石門裏麵的一切,從兩位前輩的骸骨看,並沒與出現絕望的神情,而是淡然自若,很祥和的看著一切,很顯然他們是呆在這裏是自願的他們願意接受這裏的狀況,當她不知道怎麽辦時,隻是下意識想要祈求兩位前輩,卻在抬頭低頭間看到骸骨後麵的牆上隱隱約約刻著“至死不渝”四個字。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無需任何解釋,一切都很明了,他們之間一定有段非常淒美的愛情故事吧!

還有桌子上的譜子,似劍似舞,如果兩個人一起一定相得益彰,無懈可擊吧!

不知道這些長恭有沒有發現,至於他們在這裏呆了多長時間,就不得而知,可能真的被困於此,但他們無怨無悔,也可能他們真的有其他生存之道,寧死也要呆在這。

月兒現在真的希望長恭可以清醒起來,哪怕多捉弄她幾次也行。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

月兒拾起那個破碎的碗,水跡還未消散,她用手沾了一點,嚐了一下,好久一會都沒有任何反應。倘若真的有毒,為何她不會中毒呢?

她仔細的回想著所有的經過,這幾天他們一直在一起,長恭碰過的地方,月兒幾乎都觸碰過。她幾乎想不到有什麽不同,難道他以前就有什麽病,恰好觸碰到了?可水裏的毒性確實存在的啊!

會不會是自己提前碰到解藥而自己不知道呢?

這樣想著,月兒又把今天走過的地方走了一次,反反複複走了好多遍,這裏再簡單不過了,如果有什麽不同,一眼就會發現。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一天過得相當漫長,大部分時間都是月兒守著不醒的長恭,食物也是早上摘來的果子,水依然是石岩下那幾個時辰才能滴出一些的泉水。

黑暗的山洞,外麵呼嘯的狂風,讓月兒感到恐懼,她隻能守著長恭,不敢入睡,也許是因為太困了,月兒的眼睛也輕輕地合上,夢裏那淒清孤俊的容顏不斷出現在她眼前看著她,呼喊著月兒,月兒,可是忽然之間,那張臉去都是血,“你為什麽要害我?”

“我沒有!”月兒掙紮著,卻一直醒不來。

然後一張血手就伸向月兒的脖子,月兒驚叫一聲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全身是汗。

看著身旁一點都沒反應的長恭,月兒不覺舒了一口氣。

“長恭?!”月兒這樣叫著,仿佛全然不認識,這個神秘的男子,僅僅相識幾天,為何卻要如此關心他呢!是因為同時天涯淪落人嘛!

長恭的狀況並不見好轉,像個活死人,而月兒每天都是幾個果子和一些水,這樣下去,她也會撐不住的,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幾天,月兒甚至都絕望了。

但一直不變的是,月兒每天都會在兩位骸骨麵前,虔誠膜拜,不為別的,就為“至死不渝”這四個字,她堅信這四個字足以頂過千言萬語,頂過最唯美的誓言。每天她都會祈禱長恭能夠醒來,雖然她知道這樣並不管用,但月兒堅信,長恭會醒來的。

當月兒差不多快絕望的時候,事情終於有了轉機,這幾天月兒已經習慣了在黑暗的晚上熟睡,因為她知道,除了她跟長恭和兩具屍體之外,再無其它。

晚上,月兒很早就睡了,夢裏她走進了一個詭異的森林,迷霧騰騰,她卻感覺如此熟悉,那是她跟長恭被追殺的樹林,她看見了一男一女在前麵逃跑,後麵同樣有一批人在追捕,同樣的懸崖,同樣的情景。

“父親,您不要逼您女兒!”懸崖邊,那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叫道。

“好男人多的是,你為何要找他?”一個老人憤憤地說道,眼神的威嚴不寒而栗。

“我們願意為對方犧牲一切!至死不渝!”

後麵的對話就聽不到了,緊接著就是兩人跳下去的影子。

月兒可以聽到就是這一句。那樣的情景不算真實,更像是告訴月兒一個故事。

次日醒來,月兒知道昨晚的夢是真的,“我們願意為對方犧牲一切!”月兒回想著這句話,驀然驚醒。

既然自己沒有中毒,為何不用自己血液來試試呢?不管結果如何試試才知道啊。

月兒拾起破碎的碗片,割向自己的手腕,獻血一滴一滴的流進長恭的嘴裏。

並不見長恭有任何起色。

月兒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可能流血過多,加上一直照顧長恭,食物又不濟,月兒竟也暈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長恭才緩緩睜開眼睛,本想挪動身體,卻發現月兒躺在自己的身上。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長恭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月兒呼吸顯得有點急促。他輕輕地搖醒月兒。

月兒睜開眼,看到清醒的長恭,不覺心喜,抱住長恭:“你終於醒來!”豆大的眼淚落到長恭的脖子裏,滾燙滾燙的。

長恭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這幾天,月兒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吃飯、喝水、隻是一些必要的程序,每天隻能對著兩具骸骨祈禱,她真的害怕有一天她就這樣消失,被人淡忘,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看著月兒委屈的樣子,長恭心不覺一軟,輕輕地抱住了月兒。就這樣相擁著,不知過了多久,當月兒停止哭泣時,這才感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掙開長恭。

“你醒了就太好了。我去給你拿一些吃的”月兒擦去淚水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連忙轉身去拿食物。

“不要走!”長恭一把抓住月兒的手腕。

隻聽月兒啊的一聲,手腕上的傷口已滲出幾滴血跡。

“你?”長恭見狀,已明白了幾分,“是你救了我!”

“水中有毒,但我沒有下毒!”月兒解釋道,她不想讓長恭誤會,“如果我早知道這樣能救你,就不會昏迷這麽長時間了!”說著月兒低下了頭。

“我相信你!”長恭淡淡的說了一聲。

然後就聽到長恭肚子的叫聲,長恭頓時覺得很尷尬,月兒輕輕的笑了一聲。

“我什麽也沒聽見,我去取食物。”說著掩飾不住笑容的走開了。

月兒走後,長恭輕輕的咳嗽一聲,胸口依然隱隱作痛。

月兒不愧是月兒,在古代雖算不上溫柔賢惠,可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也是可以的,在這裏除了果子,貌似沒有其他吃的了。可在月兒看來未必,長恭昏迷的這幾天,月兒也在捉摸著如何獲取其他食物,山洞外麵的奇花異草都被月兒嚐了一次,並沒有中毒現象,說不上好吃,也能將就吧!

月兒在山洞外采了一大堆這樣的植物,水源就是那泉水,這幾天一直儲存,加上月兒的節儉,已有好些了,生了火,就開始了她的創作,在長恭看來。那些花花綠綠的植物被月兒一並扔進一個大破鍋。至於作料嘛!也是千辛萬苦在前輩的洞裏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找到的,看來以前前輩過得清苦,但茶米油鹽倒還不缺。

隻是想不通,這些東西為什麽要藏得這麽隱蔽。

不一會功夫,月兒已把大鍋飯做好了!

“可以吃啦!看看我的傑作,這可是我這幾天千辛萬苦的結果。”月兒得意的說道。

“這個...可以吃嗎?”長恭疑惑道。

月兒看著他這樣子心裏那個不爽,“虧我好心,某些人還不領情!”

“好!好!好!大小姐,我錯了!”長恭連忙賠笑道。

月兒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怎麽,竟自顧舀了一碗吃了起來,長恭見狀無奈的搖搖頭:“這好歹有個病人呢!你有沒有同情心啊!”說完咳了幾聲,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

月兒被他這樣一說,氣更不打一處來,無奈誰讓他是病人呢!月兒不情願的把碗端到他跟前。

“諾,給你!”月兒說完把頭扭過去。

“咳咳”又是兩聲,“有你這樣照顧病人的嗎?”長恭反問道。

怎麽這麽倒黴,攤上了這樣一個人。月兒不得不親手喂她,一絲狡黠的笑容展現在長恭臉上。

看著月兒一臉不滿,長恭更加得意,竟用手輕輕挑起月兒的下巴,月兒別過頭,不去看他。

“你有力氣調戲女孩,怎麽沒力氣自己吃!”月兒沒好氣的說道。

長恭竟不知趣的把月兒的頭扭過來,邪笑道:“有你這個大美人照顧,我為何要親自動手呢!”說完哈哈大笑。

“你這人怎麽這樣,虧得我好心不跟你計較。這飯你自己吃!”說著把碗放下就要走。

“不要!”長恭拉住月兒的衣角,“開個玩笑都不行了!”說著用目光掃了下碗筷,示意月兒繼續。

月兒被他整的生氣也不是,罵也不是。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長恭昏迷不醒的時候自己希望他趕緊好起來,等剛醒來,兩人就鬥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