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要置你於死地?”長恭看著月兒,大哥手中的箭,隻是覺的眼熟。
因為為了區分獵物,每個人的箭都會有特殊的標誌,而這支黑色的箭,箭尾上一個紅色的紅色三角標誌那樣顯眼。
孝瑜笑著將手遮住那個地方,卻還是讓長恭注意到了,孝瑜笑著說道:“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走吧。”
長恭刻意地拉了一下月兒,兩人走在孝瑜的後麵,月兒不明所以,抱怨道:“你們倆太沒義氣居然扔下我一個人,還好我找到你們了。”
“是你太快了,我們正準備找你呢。”長恭笑著說道。“放屁,撒謊都不會。”月兒罵道。
長恭不由又拉拉他她的袖子,孝瑜則轉身衝她笑笑,月兒立刻低下頭,“這些髒話都是跟長恭學的,我是近墨者黑。”
“是嘛?”孝瑜表示懷疑地問道,“從來沒有聽長恭說過呢。”
“是誰近墨者黑,大哥自有評定,我看你是心虛吧。”長恭瞪了一眼月兒說道。
“你是近墨者黑,行了吧,懶得跟你鬥嘴!”月兒順手摘了片葉子砸在長恭的頭上。
長恭亦掠過樹枝,將手中的葉子灑向月兒,如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
“我讓你好看!”月兒揮出綢緞,纏在綠竹上,不停地搖晃,簌簌的落葉便飄在他們三人的天空,月兒咯咯地笑著,看著怒目的長恭,清脆悅耳,如天籟般。
孝瑜笑看著兩人嬉笑打鬧,卻不語,他希望看到就是這副畫麵吧,隻是應該高興的,為何卻有一絲難過。
策馬揚鞭,卻是那般的瀟灑和不羈。
“大哥怎麽都不會說走了?”月兒看著孝瑜遠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總覺得大哥跟長恭像是有什麽秘密瞞著她。
“當然是不想打擾我們了。”長恭戲謔地說道,隨即又收起笑容說道:“我們比賽吧!看誰的獵物多,說不定晚上還可以吃點肉渣呢。”
“好啊!”月兒一聽來了精神,看著長恭最近心情貌似很好,自己也更加興奮了。
說完兩人便跨馬在諾大的林子裏開始尋找目標,真不愧是皇家禦用園林,簡直像個天然的森林,月兒隻期望不要遇到什麽猛獸之類的就好。
風吹起樹葉的聲音,周圍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月兒不覺有些可怕,看看長恭,似乎正認真地尋著著,也故作鎮定起來,開始認真起來。
“小心!”長恭從馬上跳起,撲向月兒,兩人便抱成一團,從馬上滾了下來,黑色的箭便到樹上,馬兒受到驚嚇,嘶鳴一聲,便也逃之夭夭了,長恭的馬似乎也受到驚嚇,跟著前麵的馬亂跑開了。
兩人都或多或少的臉上被荊棘刮了好幾道口子,月兒不但不害怕,反而看著長恭的臉一直笑。“差點沒命,還笑?”長恭嗔怪道。
月兒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沒找到長恭之前就已經遭遇過兩次了,因為不想讓人擔心,臂上的傷隻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隻是一路走來隱隱作痛,誰知道看見長恭後,還是這樣,月兒幾乎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非要置她於死地。
“有你在我怕什麽。”月兒不知死活地說道。
長恭向上一躍摘下那支箭,跟原來的一模一樣,那樣的熟悉,卻想不通為什麽。
“別看了,說不定是哪個混蛋箭術不高,亂射呢!”月兒奪過長恭手中的箭,順手扔了出去。
“你胳膊怎麽了?”長恭看著月兒胳膊上被浸染的紅問道。
“大驚小怪什麽!”月兒瞥了他一眼,“衣服就這顏色。”說著便率先往前走。
“站住!”長恭拽住月受傷的胳膊。月兒趕緊甩開他,似乎有點不耐煩。
不容分說的長恭捋起月兒的袖子,便看見月兒胳膊上包紮著布條。
“什麽時候的事?”長恭似乎有些生氣。
“找到你們之前就被人暗算了。”月兒說的風輕雲淡。
“你不知道上麵有毒嗎?腦子犯傻了?”長恭大怒道,撕開布條,黑色的淤血和周圍已經有點潰爛的皮膚。
長恭輕輕舉起月兒的胳膊,將淤血吸出來,又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塊布,包紮好。
“你不用這樣,我已經處理過了。”月兒很是感動地說道。
長恭用埋怨的眼神看著她,拉著她就走:“我們回去!”
騎馬時並不覺得路有多遠,可是走起路來,總覺得走不完,月兒明顯感覺自己的胳膊不受自己控製,臉色也有些慘白,但是依舊露出一副笑容,不停地找些話題逗長恭。
“不要說話!”長恭嗬斥道,月兒便不敢再多說話,隻是一路上顯得有些沉默。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兒一直以為他們是走錯了路。
“哈哈!”孝琬的笑聲響起在狩獵場,落日西斜,殷紅的餘輝撒在每個人的臉上,“大哥,怎麽你一個都沒打到?”說完將自己的獵物隨手扔在地上,著實讓人羨慕。
孝瑜隻是笑而不語。
在看著和士開也是一副笑容,跟孝琬的不相上下,可是還是看的出和士開打得獵物最多,關鍵是他已經在這等好久了,而孝琬才剛回來。
孝琬看著和士開一臉的微笑,心裏很是來氣,不由哼了一聲,站在那裏也不發話了。
隻等著皇上公布結果,可是高湛用手扶頭,似乎已經睡著了,周圍的大臣早就開始竊竊私語了。
天色越來越暗,孝琬不由納悶起來,看著孝瑜。
“你看見長恭和月兒了嗎?”孝瑜問著納悶的孝琬。
“我剛回來,怎麽會知道。怎麽,他們還沒回來?”孝琬不由向四周望去。
高湛這才慵懶地抬起頭,如血的殘陽,竟有些真不開眼。“今天就到這吧!大家回去吧。”說完和士開便扶著高湛要離開。
可能是等的太久了,高湛的興致完全被破壞了,一個孝琬,一個高長恭,還有月兒。
現在孝琬回來了,那兩個人呢?這個狩獵場會發生什麽,誰也不會預料道。
“皇上,為什麽不派人找呢?”孝瑜幾乎是大聲說道,讓周圍人都愣了一下,似乎從來沒有看見孝瑜發過火。因為沒事,孝瑜也便在附近一直轉著,並沒有回到主場子,隻是看著傍晚才遛馬回來,前腳剛到,孝琬也跟著回來。
環視一周卻沒有看見長恭和月兒的身影,孝琬在、和士開也在,就讓他有些納悶!
高湛陰鬱的臉色似乎也不好看,群臣之上,就這般衝著他說話,高湛很是不舒服,不過也並沒有發怒,隻是輕輕說道:“已經派人了。”
周圍的大臣,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當今敢這般跟皇上說話的就隻有河南王了吧。
“我也去!”孝瑜幾乎不等大家反應,騎上馬便駛入林子中。
高湛歎了一口氣,又吩咐眾人撤回,為了不出意外,而他已派出百名禁衛軍去尋找了,不過隻能聚一起,而不能分散。這樣尋找的時間便多了起來。
孝琬也想跟著去,可是被高湛派人強行拉了回來,孝琬很是不服氣。很是不給高湛的麵子,高湛也並未計較,因為他的心思根本沒有在孝琬著。
很快地孝琬鬱悶地回到王府,其他人也很快散場,諾大的場子頓時被收拾的沒有任何痕跡。
孝瑜也是沒有任何方向的,朝著一望無際的林子直去,背影湮沒在餘輝中。
“長恭,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月兒的氣息明顯有些低了,雖然每年都會有這樣的活動,但是迷離是絕對不可能的,似乎月兒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步伐一點一點地減慢。而且中途還一直休息,加上這一帶有猛獸,長恭不得不繞開這些猛獸聚集地,所以走得路程也多了,他們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向著另一個出口走去。
“馬上就出去了!”長恭說完抱起月兒,往前走去。
“為什麽我感覺走了好久了呢?”月兒軟綿綿地身體靠在長恭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力氣。
長時間的抱著月兒,長恭的體力消耗也有些大,雖然已經盡最快的速度,可是看著月兒的樣子,心裏還是很著急,明明覺得很近,可是腳卻像繃了鉛塊一樣。
“我想睡覺了!”月兒閉上眼睛,輕輕說道。
“再堅持一會,不要睡,我給你講笑話吧!”長恭擠出一絲微笑。
“我很困!”月兒看著長恭笑,自己也笑起來,軟弱無力的笑,還是抵不過那毒素帶給自己的乏力。
隻聽到噠噠的馬蹄聲,長恭放下月兒,兩人藏了起來。
“有人嗎?有人嗎?”大聲地喊叫,聲音越來越近,孝瑜一路奔著就是這樣叫過來的。
“大哥!”長恭突然喊了一聲。
孝瑜聽到折返回來,看著長恭,臉色不由沉了一下,看了一下周圍。
長恭見狀,把草叢中的月兒抱了起來,“先把她帶回去吧!”
此時的月兒似乎已經沒有多少意識,隻覺得長恭的懷抱很溫暖。
“你們怎麽回事?”孝瑜看著月兒的樣子,眉頭又鄒了一下。
“她中毒了,你還是先帶她回去吧,我隨後就到,反正前麵不遠就可以出去了。”
孝瑜看了一眼月兒,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將月兒橫放在馬上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