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月兒是叫高管家準備馬車的,因為是隨口一說,可是總覺得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便叫了高管家,反正也不是特別著急,馬車倒也慢慢悠悠地過來了,而長恭因為心急,馳騁過去,當然沒有注意到有馬車路過,而高管家倒是看見個看不清楚麵目的少年疾馳而過,隻不過沒有多想,所有這樣一來,長恭反而比他們快。

門衛似乎也是認識高管家的,看見他這個樣子,再看看她身後無比尊貴的人,立即上去打招呼:“這不是蘭陵王府的管家嗎?剛你家的王爺還進去了,還問王妃在嗎?”

管家一時詫異,但很快也恢複正常說道:“跟王妃出去辦點事,沒通知王爺,想必他是擔心王妃呢!”

說著就走了進去,月兒跟在身後,到中規中矩起來,一來沒有心情鬧騰,二來,她隻是散心,還不知道來這幹嘛,紫蘭她是不想看見的,武都嘛?除了他的神秘,就是小桃的事了。這樣想著也就進到府裏了。

而長恭到了武都的居住處,就看見伺候武都的丫鬟一直站在門外徘徊,不敢進去。

“出什麽事了?”

“公子他還沒有醒,叫了幾次也沒有回應,這是醒酒茶不知道……”丫鬟很是擔憂地說道。

“你下去吧!”說著長恭就把茶端了起來。

待丫鬟走遠,長恭一腳把門踢了開來,看著還在熟睡的武都,便知道月兒肯定是不在這了,武都被這聲音驚醒,眼睛半睜開,因為昨晚喝酒的緣故,頭現在痛的要命,根本不想動彈。長恭把茶直接潑了上去,武都這才把眼睛睜大,看見是個遮臉的黑衣人,倒有些吃驚,騰地坐起來道:“什麽人?”

“是我!”長恭淡淡地說道。便把那礙事的黑紗布揭了開去。

武都看了一眼,頓時一愣,那個黑眼圈也太引人注意了,武都不由覺得好笑,可是自己又困得厲害,直接倒床上說道:“你這個樣子,不在家,跑這幹嗎?”

“說來話長,月兒有來過嗎?”

“你們吵架了?”

“別廢話,你直說?”

“怎麽可能,你要不來我還在睡。”說完武都頭就難受,雖然被潑了冷茶,但似乎沒有用,“來人!”武都叫了起來,希望那些提神的東西。

“不用叫了,月兒說找你,應該是有事情,你去看看她吧!”

“去哪?”此時的武都已經穿好衣服,雖然意識不是特別清醒。

但是比長恭要好點,長恭見狀,連忙把武都推到門外,關上了門,跟昨晚的月兒一個樣子。然後就結實地躺在床上,順便休息一下。

武都連反應時間也沒有,在外麵叫了起來,卻沒有任何回應。

“哥!”

“武都。”

月兒跟鍾都同時叫道,看見站在外麵的他,顯得有些驚訝。

當然月兒也是在外麵看見鍾都的,又聽鍾都說長恭找她,而且往這邊走了,不由覺得好笑。

“你怎麽在這?大冰塊呢?”鍾都問道。

“裏麵!”武都一臉晦氣說道,似乎很是氣憤。又看了看月兒冷冷地說道:“你找我?”

“恩。”月兒低著頭,看來長恭已經找過他了。

“什麽事?”武都站在門外,看著似乎並不招待他們。

這下輪到月兒結舌了,什麽事,具體的事到沒有,反正也是閑著。“也沒什麽事,就是想找你聊聊。”月兒低著頭,竟然有些局促,不知道還以為是月兒向武都表白呢!

武都似乎並不理會,一來好像沒什麽聊的,二來看這個樣子,這夫妻倆吵架難不成都要找我嗎。武都白了她一眼,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的月兒,看上去有些矯情。而且要說話題的話似乎隻有長恭,便開口道:“長恭在裏麵,你要不要?”

“我不找他。”月兒一急,聲音倒有些大起來。長恭在屋內聽得倒是清楚,手不由臥成拳頭狀,隔得指節直響。但月兒又想著乎這樣也不妥當,便又加了句:“他在裏麵幹什麽?”

“睡覺,你們昨晚麽了?”武都隻是隨口一問的。

月兒竟有點臉紅,武都也不管她,剛要敲門,月兒就一腳踢開門,衝了進去。

果然倆人在一起生活長了,連脾氣都是一樣的,武都和鍾都對視一眼,也都往裏走去。

就見月兒把長恭拉了起來:“你跑這幹嘛?誰讓你來的?”

“自己來的。”長恭得這樣很是沒麵子。不僅如此,鍾都和武都也是麵麵相覷。

還是鍾都沉不住氣說道:“我說大冰塊,你們夫妻吵架回去吵,到我哥這來鬧算怎麽回事啊?”

“不用你管!”

“不用你管!”

月兒和長恭同時朝他吼了一聲,鍾都自討沒趣,臉也拉黑了。

武都拉著鍾都走了出去,似乎有些疲倦,關了門,便從外麵鎖了門。

月兒連忙去開門,卻發現怎麽也打不開。裏麵月兒的叫聲似乎很大:“武都,你給我開門。不然將你千刀萬鍋。”

武都似乎沒聽見,離開了。鍾都也捂著耳朵緊跟其後,說道:“哥,這算哪門子事啊?那個大冰塊還有怕的人,嗬嗬,奇跡!”

“別理他們,讓他們自己鬧去。”武都淡淡地說道。

隨後就看見鍾都不懷好意地朝著武都笑了笑,跟在旁邊欲言又止的樣子。

“幹嘛這樣看我?”武都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不由打個寒噤。

“哥,你昨晚,昨晚本事很大啊!”鍾都笑得更加不懷好意了。

“昨晚,昨晚喝多了,什麽也記不起來了。”武都的確記不起任何事情了,隻大概記得小二說打烊,周圍很多圍觀的,後來好像別人扶著了。

“你不記得,我記得啊!”鍾都很是得意,“哥,昨晚你可害苦我了。”

“怎麽了?”

“我把你送回房間時,你吐得不醒人事了。”

“有這回事嗎?不可能,那些酒量難不倒我。”

“是,大哥酒量好,可心裏要是有什麽事,那就說不定了。”隻看見鍾都的表情越發的神秘。

“我能有什麽事?”武都裝作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但心裏卻也想知道昨晚發生什麽了。

“是啊,不知道誰昨晚一直叫小桃呢,小桃,小桃的叫個不停,還一直說什麽武都哥哥啊,什麽小桃啊。那個什麽我也記得不清楚了,不過當時聽得我那個酸啊,真想跟你一起吐。”鍾都說完就笑了更加開心了。

“你個臭小子,瞎說什麽呢。”武都敲了他一下,臉上似乎更加難看了。

“我才沒胡說呢!”鍾都笑著連忙逃向遠處。

又留下武都一個人,昨晚當真說了這麽多胡話嗎?還是真心話?武都笑著搖了搖頭,不管怎樣,現在的事實是小桃一定恨死他了。這樣想著不由苦笑一聲,找了空屋子,回去補覺去了。

“你很煩啊。”躺在床上的長恭抱怨道。

“你現在居然睡的著。”月兒大罵道:“知道武都在做什麽嗎?他這是綁架,犯法的。”

長恭側頭看了一眼月兒,不由笑出聲:“我的王妃,你可不可以不這麽逗,綁架?誰敢綁架你?”

月兒白了他一眼,又使勁地砸門。

“沒有用的,你還是乖乖陪本王爺吧!”長恭隻是隨口開個玩笑,現在他真的想好好睡一覺。

“陪個鬼啊,感情你倆串通好的把我騙這的。”

“是你自己要找你的武都哥哥,又不是我讓來的。”長恭話裏不由帶著幾分醋意,閉著眼睛繼續道:“這下好了,你的武都哥哥貌似不願搭理你啊!”

聽著長恭在這說風涼話,月兒不由覺得生氣,想都沒想就說道:“你妻子跟其他男人搭訕,你很樂意是吧?”月兒本想嘲弄他,沒想到話一出口,竟覺得有點像說自己。臉不由一紅。

長恭這下到來勁了笑道:“哎呦,貌似王妃是想讓我生氣?然後再把你的武都哥哥打一頓?”

“你胡說什麽?”月兒的聲音終於沒有那麽硬了,“武都哥哥,我也是瞎叫的!我跟他又沒關係。”月兒現在的樣子倒有點向犯錯誤的小孩,在家長麵前極力解釋一樣。

長恭聽在耳裏,心裏也舒坦。倒不是吃武都什麽醋,隻是想逗月兒,月兒這樣的表情,至少說明她是在乎自己的。

“喂,你怎麽不說話了?”看著長恭躺在床上一點動靜也沒睡好,月兒悄悄走了過去問道。

沒有半點回音,月兒隻看見長恭那細長的睫毛下那不和諧的“煙熏妝”。不由覺得好笑。但隨即又心疼起來,他在外麵守了一夜,如果換成其他人,肯定覺得很是浪漫,可她真的心疼了,覺得對不起眼前的人兒,蘭陵王,一個王爺,不計較自己的身份,不計較自己的任性,無理取鬧,甚至不在意她的任何過去。

可即使這樣,月兒還是依舊沒有堅定決心,或許受傷的是他,隻是他從未表露。月兒輕輕撫摸著長恭的麵龐,俯下身,靠在他的胸膛上,心裏默念了一聲對不起。

那均勻的呼吸,胸膛上均勻跳動的旋律,讓她很安心。忽然間,月兒覺得自己的腰部被人輕輕觸碰,她也懶得去管,閉上眼。此刻的長恭嘴角帶著微笑,一手環著她的腰,一隻手握著月兒搭在他胸前的手。靜靜睡去。

就這樣就好,恬淡自然,一切依舊那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