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月兒再問一些事情,紫蘭卻一字不提,而是反問了月兒一句:“你就沒有想過再去找他嗎?去那個地方並不難啊,蘭陵王以前為了見你可是常去的啊!”這話似嘲諷,但又好奇。

是啊,為什麽沒有想過去找他呢,長安城以她現在的身份去的話,應該不成問題,至於怎麽進皇宮,長恭和武都都能全身而退,可是這樣又算什麽呢?告訴他月兒想去看宇文邕北周的皇帝,那長恭又作何感想。

其實她跟紫蘭也沒有聊多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發愣,就是啊,與其問紫蘭還不如自己親自去尋找答案,這樣想著,她便也沒有為難紫蘭,於是出了斛律府。

回到王妃時,見高長恭還沒有回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思緒在考慮長恭在幹什麽,隻是一直想起紫蘭的話,為什麽沒有想過去看他呢,是啊,如果心裏真的有他,那距離又算得了什麽。原來她以為的在乎隻是個幌子。

月兒在自己的房間,蜷縮在一個小角落,忽然抓著自己的腦袋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寂靜的屋子隻能聽到她的啜泣聲和嘶喊聲,突然門嘭的一聲被踢開了,月光滲了進來,月兒竟有些晃眼,可也隻是那一瞬,也就緩過來吧!

長恭大概是喝醉酒的原因,走路也有些微微的晃蕩,進去第一眼竟沒有發現月兒,於是叫了一聲:“月兒!”

見沒人回答,竟自走到床上倒了下去,月兒趕緊收了淚水,起身去看他,估計是跟武都喝了不少,看見月兒過來,竟一把把她攬在懷裏,長恭嘴裏的酒氣讓月兒有些難受,月兒想要使勁掙脫,卻被長恭拉得太緊了。

“你放開我!”月兒本身就不好受,現在又碰到長恭這樣心裏更是不知所措。

“為什麽要拒絕呢?”長恭的嘴角多了絲輕浮,不知是故意還是喝了酒的緣故。

“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你房間。”月兒撇著頭不去看他。

長恭其實本身也不打算喝酒的,可是看著武都當時一直悶著頭喝個不停,偶爾跟長恭碰個碗,也不怎麽說話,長恭也是看著他,偶爾喝上那麽一下,可誰知武都能喝道大晚上,他這偶爾的幾下,加起來酒量也算很多了,再加上他本身也在想著月兒的事,她知道月兒如果提到北周的皇帝,心裏有一定會起伏不定。這樣想著自己也心煩意亂,竟不知不覺有些微醉。

還好,下人們發現他們早,順便通知了一下斛律府的人,把武都公子接回了府,他自己也被下人應拉了回來,不然還不知道兩人要折騰到什麽時候,隻記得小二一直催促他們說小店要打烊,但似乎又不敢趕他們走。

本想回來看看月兒,可是這樣的行為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吧。

誰知長恭看著月兒當真不領情,使勁的把月兒一拉,身子一個用力,就把月兒按了下去,唇齒狠狠地印在月兒的嘴唇上,月兒隻感覺一陣窒息,兩隻手在不斷拍打他的背部,長恭竟似乎一點也不疼,但是有些惱怒,順勢把她的胳膊按住。

“你說,是不是又在想他?”這種語氣有點吃醋,但又帶著霸道,根本不容你回答半個不字。

可是這樣的舉動讓月兒疼痛難忍,竟使不出力。看來真的是酒後亂性啊,尤其是在月兒心煩意亂,而長恭正好也是同樣的情況下,長恭那熾熱的舌頭便又貼了過來,肆意瘋狂的吮吸著月兒的麵龐。

看著失去理智的長恭,月兒真的是發怒了,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個使勁,便把長恭推了開來,長恭一時不備,便撞到牆上,可能是這點疼痛,讓長恭有些清醒過來,他抓著後腦勺,叫了一聲:“月兒,我……”

月兒終於擺脫了這個惡魔。隻見她使出渾身解數,把長恭從床上拉了起來,推來門,一個使勁就把長恭推了出去,這樣的動作太連貫,長恭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就被晾在門外,又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不由暗罵一聲該死,果真是喝酒喝過頭了。可是現在又去敲門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就靠在她的門口,漸漸地竟昏睡了過去。

月兒被他這樣一攪合,也沒有了任何心情,心裏隻是暗罵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紈絝子弟的本色終於暴露出來了,以前竟沒有發現。

不過這樣一來,月兒真的感覺疲憊了,也漸漸進入夢境,睡的也算好。

第二天一大早,月兒開了門,長恭的身體就倒了進來,這樣一摔,長恭也算清醒了,看著帶著兩個黑眼圈的長恭,月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月兒。”長恭竟像看見活菩薩一樣,也顧不得那些君子形象,笑著站了起來。

月兒頓時有些恍惚,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笑,以前也笑,可都沒帶什麽好意,甚至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想起昨晚的事情,月兒氣就不打一處來,隨即也沒有理他,從他旁邊裝作沒有聽見一樣。

“昨晚都是我不好,喝多了。”長恭追了上來,讓月兒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會道歉。

可是單憑道歉就可以了事嗎,月兒才沒打算理他,心裏不知為何卻又盤算著如何去長安,那個囚籠,這樣想著腳步也放慢了。

長恭趕緊追了上去,可是看見月兒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你在想什麽?”長恭忽然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到讓月兒回過神來。

“沒什麽。”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麽,月兒回答的竟客客氣氣,像是陌生人一般敷衍的回答。

“王爺,王妃你們醒了?”小桃端著洗漱的杯具,似乎很是吃驚,再看看王爺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後又恢複正常。

“你先下去!”王爺陰著一副臉,讓誰看了都是寒意四起,小桃看了一眼月兒,見她沒有表示,悄悄退下。

“鄭月,我到底怎樣做你才滿意?”長恭帶著怒氣說道,眼裏透著一絲無奈,印象中,他一般不會這樣叫他。

月兒不明白為什麽他怎麽突然這樣問,她現在居然不敢看長恭的眼神,低著頭輕輕低說道:“果真,你是最了解我的。”

“我從沒覺得真正了解過你!”

“那個,可不可以……”月兒不知為何腦袋裏突然大膽地想讓他幫忙去長安看他,可是月兒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啊!怎麽可能,讓自己的丈夫幫忙,而自己居然是看自己的“情人”,簡直天方夜譚。可是“情人?”這個詞她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不是的,絕對不是這樣的。月兒使勁搖著頭。

長恭看著她非人一般的反應,竟不知道如何辦。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月兒低著頭,似乎很沒有精神地就走開了。

想著自己一宿都在她門外,也沒好好睡,而月兒竟然這樣對自己,長恭更加惱怒,上去拉住月兒喊道:“你在幹什麽?”

“我想去找,找,”看著長恭,月兒還是沒有說出口,低著頭半晌不知如何回答,半天終於蹦出幾個字“武都吧”

武……都……吧……,這個算是什麽回答,長恭有點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找誰?”

“噢,就是武都,找他有事!”說完就離開了,看樣子真的是想出去。

長恭愣在那裏,看著她無心理自己的樣子,長恭心裏就莫名地煩躁,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想怎麽樣。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樣子出門似乎也不太方便,便去找高管家去了。

更可惡的是管家竟然找不到。可是兩個熊貓眼出去真的不方便。於是他又匆匆地拿了一個貌似鬥笠的東西,黑紗遮著臉,更像一個俠客,讓下人準備了一匹馬。便馬不停蹄地趕到斛律府,這樣的舉動連他自己都搞不清為什麽。

走到門口,門衛看不出是誰,長恭隻報了一個名號,那些人也就讓進去了,想必是熟了,聽聲音也是知道的吧。隨即還問到:“王妃,有沒有在?”

門衛相互看了一眼,搖頭說沒有,感情打扮成這個樣子是王妃丟了?

“沒有?”長恭覺得奇怪,不可能啊,看見月兒走後自己幾乎沒有費任何時間就趕過來了。難不成是在騙她,自己根本沒有來?還是這些人在騙他?

想起這些門衛的眼神,長恭徑直走了進去。

長恭熟門熟路地就往武都的住處走去,步伐竟有些加快。

“誰?”鍾都真是好心情啊,這麽早又在練武,看著這個不速之客,蒙著麵,腳步匆匆,手中的劍就射了過去。

其實長恭也看到了他,隻是懶得理,他隻想知道月兒是不是來了,看著劍飛了過來,長恭一躍而起,麵紗也隨之飛了起來,鍾都這才看清對方是誰。

“大冰塊!”鍾都不覺叫了起來,劍已經被長恭一腳踢下,安安全全地差在地上。“你這是玩哪出?”看著長恭的這身打扮,鍾都覺得格外好笑,似乎這個樣子穿在長恭身上,就是一笑話。

“你月兒姐來過嗎?”長恭也不回答他,開口問道。

“你找人怎麽找到這了?我說你的王妃又丟了?”鍾都打趣道。

長恭瞪了他一樣,隔著麵紗鍾都也能感覺到他眼裏的寒氣,鍾都立即收住笑容說道:“我沒見有人來過。”

“你哥呢?”

“別提了,昨晚喝多了還沒醒呢。”看樣子鍾都也不像在看玩笑,可是那就奇怪了,難不成自己真的被耍了。想到這長恭就覺得氣憤。

“發生什麽事了?”鍾都也是有點擔心地問道。

“沒什麽。”說完就往武都那走去。

“喂,你站住,我還沒問完呢!”鍾都看見他這個樣子就不爽:“真把這當你自己家了!”鍾都暗自罵道。

不一會兒,斛律府的門口,一輛馬車停了下來,月兒在高管家的攙扶下才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