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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輕歎一聲,說道:“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既然你每年都要通過鏢局往杭州送四次銀子,那你應該知道彌勒教教主在杭州的藏身之地吧?”
胡兆明搖頭道:“回殿下,教主行事小心,小人每年確實送四次銀子給他,可是都通過鏢局,隻叫鏢局押送到他們在杭州的總部,到時自然會有人去接應。”
李從嘉眉頭輕輕皺起,盯著胡兆明看了兩眼問道:“這次從杭州來的人中可有那兩個護法?”
“回殿下,右護法在今日午後就已經離開秀州回杭州去了。”胡兆明說道。
李從嘉本以為胡兆明分配銀子,他就會知道教主的確切地址,哪裏想到他混到了高級聖使這個級別都接觸不到最機密的東西。雖然他不知教主的藏身之地,不過能確定秀州的彌勒教組織都被拔除,李從嘉也算是能安下心了,他這些時日的努力也算沒有白費。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從鏢局開始入手了。又問得一些具體情況之後,李從嘉就將胡兆明送去與家人關在一起。得知四州之間幾乎每天都會有信息往來,又派人化裝成彌勒教暗殺組成員去嘉興城中的秘密地點潛伏,等待可能到來的人和消息,然後他又帶人去振興鏢局查探相關信息。
振興鏢局是曾經吳越最大的鏢局,在全國各個州府都有分部,李從嘉相信從鏢局入手,若是振興鏢局所有程序正規,就能查到他所要的消息。
胡兆明在秀州將金銀交給振興鏢局,振興鏢局又將東西運往杭州總部,然後就會有人去振興鏢局取回。彌勒教行事詭秘,一定是自己準備車馬取貨,鏢局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地址,但鏢局對取貨之人一定會有些印象,而且存留的憑條也會有所記錄。
隻要能將在杭州的彌勒教教主和兩個護法抓到,搗毀杭州的組織,那麽彌勒教在蘇州和湖州就不可能再有大作為。他也能更為容易的從內部上方開始往下逐一細查,將其徹底搗毀。
李從嘉安排好諸事之後,知道秀州這邊不會再有大問題,便決定連夜去杭州親自處理此事。隻寫了親筆信叫人明日給周憲送去,李從嘉易裝之後帶著數十親兵叫開城門連夜便往杭州趕去。
天才朦朦亮,城門一開李從嘉便帶著人進了杭州城,為不讓自己回到杭州的消息暴露,李從嘉叫人分散著回到銀槍都大營,他本人則是去找地先休息,然後再準備去振興鏢局。
李從嘉怕自己進入內城給人發現,直接往住在外城的孫貞所居的小宅走去。
敲開門,家奴見是李從嘉回來便將他請了進去。李從嘉從杭州回江寧再到蘇州和秀州,粗略算下來已經有三個月,這三個月時間都沒來過孫貞宅子一次,這些家奴和仆婦還以為他將娘子給忘記了,這會兒見他一早風塵仆仆的回來,這才知道他這些時日是有事外出了。
才朦朦亮的天,李從嘉也不管住在內宅的孫貞和佳鑫是否起身,就直接往內宅走去。他在未回江寧之前經常會在這裏留宿,早就對這裏熟悉了,進了院子見小院內兩人的房間門都還緊閉,便直接推開符靜姝在這裏時住的廂房,也不脫衣直接就上榻休息。
一整天勞累,昨夜又忙了半晚,下半夜又忙著趕路,李從嘉這一覺醒來已經是晌午十分,聽見院子柔柔的說話聲他才爬了起來。
“娘子,你說殿下那沒良心的怎麽就不來了呢?該不會是把你給忘記了吧?”佳鑫笑著問道。
“不許亂說話,往日他來這,是因為靜姝娘子是他未過門的妾室,這會兒靜姝娘子都回了江寧府,他還來這裏做什麽?”孫貞的聲音又響起。
“婢子不說,可是咱們宅子裏的家奴仆婦都將他當成是娘子的夫君呢,不過隻是將娘子當成是他在外麵養的妾室……。”佳鑫帶著一絲不滿又道。
“你們就會亂嚼舌頭,看我哪天不收拾你們!。”孫貞倒是沒有真的生氣,這些話她自然也會聽見。
兩人接著又聊了好一會,李從嘉站在房內聽得無趣便直接推門走了出來,他一推開門,倒是給正在澆花的兩人驚著了,佳鑫嚇得都將手裏的水壺扔在了地上,孫貞臉上也帶著驚訝的表情。
李從嘉見兩人一副受驚的表情看著自己,撓撓頭嗬嗬一笑。
這時孫貞便瞪眼問道:“你怎麽會在這?什麽時候進來的?”
“天一亮就來了,昨晚趕了一夜的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李從嘉笑道。
見李從嘉身上臉上確實有些髒亂的模樣,孫貞放下手裏的水壺說道:“佳鑫快去給殿下打水沐浴。”
佳鑫瞄了李從嘉兩眼轉身出了內宅,她這一走,孫貞又撅嘴說道:“殿下自己的府邸已經修好了,怎麽來這休息?這不是讓人說閑話嗎?”
“閑話?誰敢說?”李從嘉聽見她和佳鑫的對話,這會兒明知故問。
“總之殿下往後不要過來了呢。”孫貞一雙迷人的眼睛瞄了李從嘉一眼。
“本王這次是秘密回來,並未通知任何人,也不想給任何人知道,辦好事情還要回秀州,因此還要在這住上一些時日,還請孫家娘子收留。”李從嘉笑道。
“收留?收留?民女一個單身女子怎麽收留你在這裏?”孫貞撇嘴轉身帶著氣往屋內走去。
一個女人再要強,再聰明也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依靠,李從嘉一走就是三個月,一點消息沒有,雖然兩人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符靜姝在這裏時,時不時就給孫貞說要撮合兩人,一開始她沒有任何感覺,可是時間久了她卻是漸漸的也將他放在了心裏,這會兒突然見到心中很是欣喜,但也是帶著一絲埋怨。
李從嘉見她走去內室便也跟了進去,站在她背後低聲問道:“你的腿可是痊愈了?”
孫貞不語微微點頭,背對著李從嘉眼角流下兩滴淚痕。
李從嘉搞不懂她的心思,剛剛想說話聊些輕鬆的話題,就聽佳鑫在門外說道:“殿下,香湯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殿下去沐浴。”
李從嘉看了眼孫貞,想到她嘴上說不留自己卻是又叫自己沐浴,心中就是一笑,女人還真是矛盾的動物。
佳鑫不是李從嘉的婢女,孫貞也沒與李從嘉有任何關係,因此佳鑫也不好去伺候李從嘉沐浴,他倒是也習慣一個人,洗去一身的浮塵和疲憊,換上佳鑫放在屏風之上,孫貞借口說是給孫承佑縫製的衣袍,李從嘉走了出來。
佳鑫看著李從嘉穿著正合適的衣袍就是一笑,心道:“娘子還說不是給殿下縫製的,殿下可是比小郎君要高出一大截呢,小郎君要是穿上可是會拖著地走路呢。”
李從嘉走進院子,看著坐在秋千上的孫貞偷偷的瞄著自己,微微一笑轉身回到房間又將胡子沾好,這才又走出來。
孫貞坐在院內的秋千上蕩著,看著突然走出一個大胡子,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忽然一笑說道:“殿下這是唱得哪出戲?”
李從嘉走去秋千後,將坐在上麵的孫貞輕輕蕩起,笑道:“本王這次是秘密回來,除去軍中誰都沒有通知,你也要為本王保守秘密。”
孫貞知道他這般是有自己的大事要做也不再多問,微微點頭,臉上帶著淺笑享受著蕩在秋千上的快樂。
李從嘉與孫貞聊了良久,轉身出了院子就去軍營分配任務,然後又帶人去振興鏢局詢問相關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