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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一提審,便有意誌不夠堅定的人說出了自己所幹過的勾當,讓李從嘉意想不到的是,被劉茂忠所捉到之人就是當晚做下大獄慘案那群。再聽說他們並未出城,而胡兆明也在嘉興城內時,李從嘉又立即派人去進行抓捕。
彌勒教雖然行事詭秘,可是哪裏想到有是一次大意,被李從嘉給算計了。在人進府殺人滅口之時並沒有留人在外看守放風,因此所有人對此都是不知,就連那神秘宅子內的人隻是認為這群人還沒動手,等到銀槍都大軍將他們所居的宅子團團圍住,他們才知道自己暴露了,正想按照教主的安排將胡兆明殺死時,銀槍都軍士已經衝進來繳了他們的武器。
又一次大獲全勝,這次銀槍都又逮捕一百三十多人。
當銀槍都軍士將人全部押去大營,李從嘉再次見到胡兆明時便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你跑不掉的。”
“要殺要剮隨你。”胡兆明一直被蒙在鼓裏,還不知彌勒教派人殺害他父母親人之事,這會兒聽李從嘉這般說又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你先別這麽說,等會本王帶幾個人讓你看看,看你還怎麽想。”李從嘉笑道。
這時劉茂忠已經帶人去請胡兆明的父母妻兒,一行人正在往大營來的路上。
“世間人心險惡,雖然本王也曾使過一些卑劣手段,可終究是沒有彌勒教惡毒,當日你們怎麽狠下心殺了那麽多的無辜之人?金錢就那麽重要嗎?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八年時間你們也應該騙得金銀滿盆了吧,為什麽還要為了財富而殺人?就不怕遭到報應嗎?”李從嘉不看頑固不化的胡兆明,背身說道。
胡兆明卻是說的理直氣壯:“難道隻許你們皇族占據天下財富,就不準我們平民百姓從中撈得一些好處?”
“沒有人阻止平頭百姓們發家致富,但是手段要合理,你們騙人錢財已經犯下了國法,如今再做下如此惡毒之事更是天理難容。”李從嘉沉聲道。
“那你也不用多問了,當場殺了某就是。”胡兆明仰起頭,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說道。
“都說叫你耐心一些了,過會兒你看了來人,看你是否還想去死。”李從嘉不屑的一笑。
這時聽見帳外劉茂忠的說話聲音,李從嘉便命人進來,看到劉茂忠身後跟著胡家六人,又對胡兆明說道:“胡兆明你回過頭去看看,看看你身後的都是誰。”
胡兆明由於被反綁著跪在地上,身邊還有兩個軍士押著,這會兒聽聲軍士便閃開,胡兆明也緩緩的起身,回頭看到眼前六年不見的老父老母以及日夜思念的妻兒猛然一怔,眉頭皺緊又回頭厲聲道:“你抓來某家眷,難道認為某就會開口嗎?實在是在是太過天真了……。”
“混賬!”胡兆明才說完還李從嘉不等說話,胡老翁抄起手一巴掌便對胡兆明扇了下去。
見兒子瞪著自己,胡老翁流下兩行濁淚,哽咽道:“我兒糊塗啊,若不是鄭王殿下,為父與你娘親以及妻兒早已給彌勒教殺死在刀下了。”
“你信什麽不好,偏偏信這歪門邪道,騙人錢財不說還謀人性命,我當初教育你的話難道都給狼吃了?……”胡老翁見到兒子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他知道兒子犯下滔天大禍,死罪是跑不了,但是也希望兒子能給家人留條活路,不要弄的全家被連累。也要給家人留下一些好念想,讓未成年的三個孫子有個好榜樣。因此他想勸說兒子開口,說出他背後的邪教組織。
胡兆明給老父親打的說不出話來,李從嘉也不開口隻是坐在榻上看著眼前的一幕。
胡兆明任憑老父親責打,就是一句話不說,他第二次被官兵抓到,已經不抱著能活下去的希望,心中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能再看到父母雙親以及妻兒一眼,如今這願望他已經實現了。胡兆明心想,若是自己死了,李從嘉應該不會拿他的家人怎麽樣,噙滿淚水的雙眼看著老父親,又盯著老母親與他的妻兒,良久之後,他便決定咬舌自盡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時胡兆明的妻子突然開了口,說道:“夫君,彌勒教惡事做盡,今夜還意圖將我們一家殺死,回頭再來嫁禍給鄭王殿下,若不是鄭王殿下派兵保護,父母大人與奴家早被彌勒教殺害了……。夫君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與鄭王殿下說了吧。”
胡老翁見到兒子有喜悅也有氣憤,卻是忘記了說出今晚之事,胡兆明的妻子深明大義,這會兒想到或許隻有這事能讓丈夫回頭,便主動開口。
胡兆明剛剛咬緊的牙齒,聽得這幾句忽然鬆了開來,回頭看了眼端坐在榻上的李從嘉,然後又問妻子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家的為人夫君應該知曉,這事千真萬確,沒有半分虛假,父母雙親以及兒子都能作證。”胡兆明妻子說道。
見他還在懷疑之中,李從嘉這時才開了口說道:“你若是不信,與本王過去聽聽就是。”抓到的人還在審問之中,隻要兩人在帳外站會就能聽到。
胡兆明自然要親眼所見親眼聽到才能相信,畢竟現在人心險惡,而且李從嘉又擅使酷刑逼供。
看著他有些轉變的目光,李從嘉笑道:“劉茂忠,將胡老翁一家送回去,派人嚴加看管,小心彌勒教一次未果再來第二次。”
雖然今天抓了近兩百人又擊斃近三十人,可是李從嘉還怕嘉興還有彌勒教的存留。
胡兆明看著自己的父母雙親與妻兒被帶走之後,才跟著李從嘉等人往其他營帳走去,李從嘉等人來到正在審問犯人的營帳之外並未再進去,站了近兩盞茶時間,帳內審問過數人,口供都是如出一轍,聽得裏麵的聲音之後,李從嘉叫人再帶胡兆明回到營帳。
“你現在可信了?在利益麵前,你隻是一個工具而已,若是你威脅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除去你。”李從嘉看著苦著臉的胡兆明微微一笑,說道。
“你若是說出你所知道的,本王能順勢將人抓到,你帶人做下的慘案,本王也會酌情處理。”李從嘉見他動容再次說道。
聽李從嘉這麽說,胡兆明急忙說:“大獄裏屠殺無辜之人不是小人的意思,在駱員外家中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案子還在審理之中,你也不要推卸什麽責任,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本王也不會強加給你,隻要你能戴罪立功,本王會向朝中為你求情,就算朝中不允,本王也會給你想辦法,你的家人一定會沒有任何事情,事後你也不用擔心彌勒教的迫害。”李從嘉看著他的目光說道。
“小人明白。”胡兆明看著李從嘉說話時的表情,低聲回道。
見他這般,李從嘉便叫來軍中書吏記錄,這才開始問道:“你就先來說說,你是怎麽把銀子送過去給左右護法和教主的吧。”
胡兆明聽見問話,直接回道:“小人都是通過鏢局以運送貨物的名義將金銀押送過去。”
“鏢局?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李從嘉不禁一笑,又問:“你是彌勒教中高級聖使,那麽你可知秀州是否還有其他彌勒教據點?”
胡兆明如實說道:“回殿下,我教雖然已經發展了八年,可是人數卻是不多,隻在蘇杭湖秀四州有四個據點,而秀州的據點已經被殿下拔除,小人這幾日不知具體情況,但從殿下所說抓捕的人數來看,秀州應該是沒有其他落網之魚了。
教主和護法一直就在杭州府內,據小人所知教主也從來不去其他三州,所有事情都是左右護法來傳達,左右護法的身邊還有暗殺隊,這暗殺隊每四州也都會有一些,以防突發事件,但都不過半百,今天秀州之所以會有這麽多人,就是因為小人被抓,教主實施營救計劃才派來的……。”
胡兆明將他所知教會之事一股腦的說了一大堆,李從嘉點頭之後又問道:“這些年來,你往杭州送過多少次銀子,數目可還記得有多少?”
“回殿下,小人這八年間,每隔三月送一次銀子,八年共計三十一次,今年還有一次未完成。小人心中有個賬本,八年間小人共計送去杭州近五百萬兩白銀。因為之前天下和平,教中沒有好的借口,被騙的人數不多,教主說騙得的金銀太少,一直在尋覓良機,也正巧殿下收繳了地主們的田產,教主便決定趁著這個機會來大幹一場,以反唐的名義的將這些地主都召集到了一起意圖讓其上當,地主們都憎恨殿下,小人們隻是稍加點撥他們就加入了,四州之內也隻是有單獨的幾戶沒有參加……。而秀州的集會才進行了兩次,第三次就被殿下給發現了……。”胡兆明為了活命能與家人共度餘下的生活,這會兒他已經把所有都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