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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裏蜀國成都發生的大事件,唐國和吳越杭州府內是一概不知,天色一亮李景遂、李弘冀、李從嘉到全軍上下皆在認真的準備著明日即將到來的戰鬥。
柴榮初定蜀國,心情大好,昨日還麵色蠟黃今日一早便是紅光滿麵了。
雖然孟昶投降,但蜀地的情況依然不是很明朗,此時柴榮手中也隻有蜀國三十六州的其中兩州而已,其他三十四州都還沒有立即表態,當然也有通信不便的原因在裏麵。柴榮推算三十四州其中有多數會選擇投降,但也依然會有忠於蜀國不降、甚至還會有獨自割據的人存在,因此也需要柴榮派兵清剿,但出兵也要等他得到全部三十四州的表態之後才能決定,這也需要柴榮在成都府耗上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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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三月,江寧府的春天已經到了,此時鄭王府的後花園中小橋流水、蜂鳥齊鳴、春風暖暖,花兒正豔,好不是一幅生機盎然的景象。可是坐在竹亭內的俏媚女子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生氣。
來了江寧府已經近月時間,雖然如願的隱姓埋名混進了鄭王府內做了婢子,可是這些時日以來一直聽府上的王妃和鄭王的幾位妾室所說天下大事,她就不自覺的為蜀國擔憂起來。
再見府上的王妃和幾位妾室也都是絕色美人,但這些絕色美人卻是對天下時局頗感興趣,再想到往日自己裏隻想著吃喝享樂,危機時刻又丟下夫郎一個人獨自偷偷跑出,這會兒連死的心都有。
她就是從蜀國逃出,被人稱為花蕊夫人的費貴妃,出宮時她身邊還有兩名貼身婢女,可是自打順江而下進了荊州府又停了很長一段時日,這兩名婢女卻是被人蒙了心給拐走了,還好費嬴聰慧躲了過去,但她也不敢獨身在荊州久留,又一個人順江而下來到一直向往的江寧府。
從婢女被拐走之事費嬴就明白一個弱女子想要在這亂世裏明哲保身就得有所依附。來到唐國之後她一直聽人說起鄭王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又允文允武是個百年難遇的奇才,在蜀國時她就聽說過李從嘉的才學,來到唐國之後又聽說他文治武功皆是上等,將來必成大器,這才想到進入鄭王府內憑借自己的姿色和才氣爭得鄭王的寵愛。
可是進了府才知道,鄭王殿下這會兒人正在臨安。
費嬴還是很念舊的,她和孟昶畢竟是夫妻一場,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雖然她離開孟昶逃到唐國又進入鄭王府,但也會時不時的懷念過往,特別是在周憲和王玨、宋珂三人聊起李從嘉時,她也會想起在蜀國時與孟昶在一起的生活。
江寧府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百姓富足,雖然是個婢女但在鄭王府內也是衣食無憂,可是數日前聽說周朝大軍已經將成都圍城費嬴不由得擔心起來,一連幾日心情都是懨懨的,今日趁著自己不當班便一個人進了時常無人的後花園中。想著過往費嬴不禁流下兩行清淚,正在她渾然不知抹著淚時,妅文便走了進來。
妅文王玨的貼身婢女,費嬴進府之後周憲就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妅文自然識得這個剛剛進府不久從蜀國避難而來的婢女花蕊。
見她獨自抹淚便無聲息的走進竹亭,柔聲問道:“花蕊姐姐可是想念故鄉了?”
“是妅文妹妹呀。”花蕊慌張的抹去淚痕,強裝出笑臉微微點頭。
“姐姐既然進了王府就將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吧,殿下、王妃、側妃等人都很和氣的,對每個人都如自己的親人一般。”妅文坐在花蕊身邊笑盈盈的說著。
花蕊進府這幾日以來早看出府上的女主人們都很和氣,這會兒又妅文這麽說她又想到自己在蜀國時對待宮人的態度不禁臉上一紅。
“聽說周朝大軍已經將成都圍得水泄不通了,怕是用不了幾日就能打下來,等到蜀地太平了姐姐若是不想留在王府,隻要與王妃說一聲王妃就會同意姐姐回去呢。”妅文看不懂花蕊臉上的表情,隨即又看著遠處枝椏上的鳥兒說道。
“妅文妹妹,不要說了呢,我既然來了就要盡心盡力的服侍王妃,怎麽會想著離開。”花蕊柔聲回道。
“姐姐心情不好,不如妹妹將瑞娘姐姐叫來一同玩飛行棋吧。”妅文見他臉上還掛著一絲憂愁便建議道。
說到飛行棋費嬴不禁將那點思念扔在腦後,微微驚訝的說:“殿下為了給王妃解悶,居然還能鼓弄出這些東西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殿下會的很多呢……。”妅文在李從嘉麵前害羞不敢多說話,可是在外人麵前提起李從嘉來卻是滔滔不絕。
“姐姐在未進府時就曾聽說殿下是難得的奇才,進了府才知殿下要比那些人說的還要神呢。”費嬴不想蜀國之事,提起李從嘉就來了興趣。
她混進府來就是想憑借自己的姿色和才學博得李從嘉的歡心從而成為李從嘉寵愛的女人,聽妅文這麽說便想著先通過鄭王府上的這些婢女了解一下李從嘉的喜好,也好在李從嘉回府之後能立即得到他的注意。
妅文涉世不深自然不知費嬴在想什麽,更沒有防備之心,兩人一問一答,凡是她知曉的都給說了出去,還好費嬴不是探子,不然李從嘉的秘密可是都給外人知曉了。
費嬴也算是問對了人,在這些婢女之間也隻有妅文與李從嘉有過肌膚之親,不說李從嘉將她從水中救出,就是花園內兩人撞在一起滾在地上,李從嘉又三番兩次想要了她的身子,其他人便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費嬴自然能看出妅文一說起李從嘉時的表情變化,就知道這小娘也是喜歡上了鄭王殿下,心裏不禁一笑,問道:“妅文妹妹長得乖巧可人,殿下一定很是心疼妹妹吧?”
妅文紅著臉吱唔了半天才搖頭說道:“呀,姐姐說的什麽話?妅文隻是個婢子而已。”
費嬴很親密的拉著妅文的小手,春風裏的笑意煞是迷人,說道:“妹妹的表情可是告訴姐姐你在說謊了呢……。”
妅文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姐姐可不能亂說,被人聽見可不好呢。”
妅文盯著費嬴沉靜而又美豔的臉龐,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姐姐是天下少有的美人,若是殿下回來見到姐姐的姿色一定會將姐姐收入房中呢。”
費嬴微微得意,也隻是一笑。
她看得出妅文還是處子之身,但她知道除去自己妅文在府上的婢子之中算是最美的一個,早晚也逃不出李從嘉的手心,便故意的示好道:“妹妹長得這麽嬌美,殿下一定不會放過妹妹,等妹妹出頭了可不能忘記了姐姐。”
妅文羞澀的低下頭,想著她撞李從嘉身上,兩人又滾在地上被他親吻時的滋味,心中不禁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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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憲和王玨眼睛是何等銳利,從費嬴進府那一天起兩人就看出她身上與那些出自鄉下女子的不同氣質,想著之前殿下寫信所說蜀國被稱為花蕊夫人的費貴妃私自逃出了蜀國,再見眼前的費嬴不弱於兩人的姿色,還有她的名字“花蕊”,兩人便想到她是那個逃亡而出的費貴妃,兩人這才商議著將她留在府上,等待李從嘉回來再另行處置。
不過這事兩人卻是未讓李從嘉知曉,兩人似乎有意要給李從嘉一份意外的驚喜。
費嬴自然不知她的身份已經被人看出。
就連平日裏經常與王玨在一起的宋珂都被兩人瞞著。
費嬴跟在周憲身邊除去每日陪著她彈琴唱歌、吟詩作對之外,就沒了它事可做,她也樂得清閑,卻是不知她已經被周憲和王玨當成了李從嘉回府後的驚喜。
在費嬴還在後花園拉著妅文閑聊時,落花軒內同樣在閑聊的周憲和王玨兩人也剛剛接到李從嘉從臨安送回來的家書。
信中李從嘉提及符靜姝要留在府上之事,王玨不禁滿意的一笑心道這小娘終於是心滿意足了。
周憲無奈的歎了一聲,笑道:“妹妹早就看出靜姝那小娘對殿下有意思,卻是沒想到真給她如願了。”
“靜姝也很是難得,為了殿下數日茶飯不進,差點就要殞命呢……。”王玨微微一笑,這些她在與符靜姝的通信中早就知曉,隻是一直沒有當著周憲的麵說出,就是在等著李從嘉主動提起。
“夠癡情的呢。”周憲又是一歎。
王玨見周憲沒有生氣便放下信箋,笑道:“殿下終於要回來了,妹妹也不用日夜都掛念了。”
周憲笑著回道:“姐姐不也是日夜思念?”
周憲又拿起信看了眼打杭州的日子,又計算著時日說道:“明日我軍打杭州,就算是一日能攻下來,還要諸多後續之事要忙,也不會這麽快就回來的。”
“總比沒個盼頭要好。”王玨滿心的憧憬道。
周憲盯著王玨,由衷的說道:“等殿下回來,就讓殿下與姐姐圓房,名分的事等日後殿下有了權利再說,可好?”
“這個先不急。”王玨心裏笑著卻是一再搖頭。
“姐姐說不急,心裏怕是要急死了呢。”周憲咯咯一笑。
王玨臉上一紅剛剛要伸手去搔她的癢,就聽見門外奶聲奶氣的聲音叫道:“娘,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