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說完話後,就低著頭,心中十分的忐忑。

倒是裴玄眉梢一挑,似乎沒有想到何皎皎說出的會是這一件事。

之後有些不死心的詢問道:“隻是如此?”

話落。

何皎皎便立刻抬起頭,眼中滿是笑容的點了點頭,咧嘴笑著詢問道:“那表哥你是不是同意了?”

裴玄那雙銳利的眸子掃過她的眼睛,倒是沒有看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之後夾了一口菜,輕聲道:“這種事情我有什麽不同意的,何至於如此大動幹戈?”

何皎皎咧嘴一笑,略有些狗腿的開口附和道:“倒不是大動幹戈,本來皎皎也是想做一頓飯給表哥的。”

說著,還拿起筷子主動給他夾了一口菜。

看著碗中的菜。

裴玄那雙冷清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幽光,麵無表情的把那菜吃了進去。

待二人吃完飯後,裴玄便擦了擦嘴,看向何皎皎。

“皎皎,你真的沒有別的事情要和我說?”

何皎皎眼睛裏還有些詫異,搖了搖頭,滿眼乖巧的說道:“表哥,真的沒有了。”

之後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不過,表哥若是喜歡皎皎做的飯菜,那皎皎倒是可以每日都幫你做飯。”

此言一出。

裴玄便淡笑了一聲,開口打趣道:“你還是別做飯了,若是在受傷的話,那最後一瓶傷藥怕是要被你用完了!”

何皎皎這才害羞的低下了頭,之後站起來準備收拾碗筷。

但裴玄的目光卻閃了閃,輕聲吩咐道:“這裏不用你收拾,好好回去休息吧,一會兒要培元過來收拾。”

何皎皎轉了下眼睛,笑眯眯的開口說道:“那皎皎就先離開了!”說罷,還行了一禮,拿著帕子就離開了。

而站在外麵的培元自然是聽到了兩個人在屋內愉快的交談的聲音了。

待何皎皎出來後,就笑著說道:“何姑娘,今日多謝了。”

“培元,一會兒辛苦你進去收拾一下桌子。”何皎皎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但培元倒是沒覺得有什麽,這本就是他應該做的,之後行了一禮,便目送何皎皎離開了。

待何皎皎的人影消失後,裴玄便呼喚培元進屋了。

待他走進去後,就見他主子坐在飯桌旁,眼睛裏籠罩著一層暗色,眸子黑的很純粹,見不到底,帶著極端的吸引力。

“主子,何姑娘已經走了,我這就收拾了!”

說罷,培元便要動手收拾桌子。

在他收拾東西的時候,裴玄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道菜上,眸光頓時一暗,繃緊了嘴角,聲音很低。

“是你去找何皎皎給我做菜的?”

培元當即就抬眸認真的解釋道:“是何姑娘來找我,讓我帶著去的,我瞧著主子最近胃口不好,便想著何姑娘做的菜您興許還有些胃口。”

之後把碗筷放在了桌子上,垂著眸低聲道:“都是培元自作主張,還請主子責罰!”

裴玄搖了搖頭,他並不是要興師問罪。

“這些菜也是她自己弄的?”

培元連連點頭,“我本來想幫忙的,但是何姑娘不讓,說是給您做的菜,一定要親力親為,這樣才能顯示出道歉的誠意。”

裴玄那深邃的眼神透著一抹淡笑,看著培元淡淡的開口說道:“可是那木耳,我從來都不吃的。”

不僅是不吃,甚至吃完木耳後,輕則腸胃不適,重則嘔吐不止,會要了他的命!

整個裴府都知道的事情,何皎皎竟然不知道,而且還親自夾給了他!

話落。

培元便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木耳上。

隨後瞪大了眼睛緊張的詢問道:“主子,您沒吃吧?”之後臉上有些愧疚的開口說道:“何姑娘準備的菜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裴府的人都知道您不吃,所以我根本就沒注意有木耳,主子........”

他說什麽都沒有想到何姑娘竟然不知道。

而裴玄更是自嘲的一笑,“是啊,都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還親自夾給我吃。”

“主子,您.......”

“無礙,隻一口,死不了。”裴玄說著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往桌案旁走去,背影看上去有些悲涼。

培元見狀,也是有些懊悔,明明好好的事情,都是他太不細心了,若是提醒一下何姑娘,也不會如此了。

之後便開口解釋道:“主子,你也別怪何姑娘,許是她忘記了也說不準。”

裴玄輕笑了一聲,沒有在開口。

這些事情,他都不會計較,記住也好,不記住也罷,大不了,日後他一一提醒就是。

可別人不了解,他卻很了解何皎皎。

何皎皎若是想感謝一個人定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定會默默的對那個人好。

而回茗香院,更不足以讓何皎皎來費盡心思的做一頓飯來討好他。

這背後,定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隻是,他沒猜到罷了。

想到此。

裴玄的目光也順著窗戶看向了外麵,眉眼中翻湧著一絲不安的情緒,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繭而出。

皎皎,你到底想要如何?!

***

而從水榭居離開的何皎皎,在踏出那個門後,臉上的笑容便驟然消失,眸光裏沒有半分欣喜的光芒,甚至還有一絲沉重。

哪怕此事會引起裴玄的懷疑,可她也不在乎。

隻要別人看到裴玄對她的寵愛便好!

她這幾日做的一切,無非就是要借別人的手,幫助她從裴府逃離出去。

隻要她離裴玄越近,隻要裴玄對她越寵愛,那就會有更多的人看她不順眼!

那麽,便會有人費盡心機的想把她攆走。

到時,她便順水推舟的離開,在也不會回來了!

隻希望,她所做的一切都會奏效。

待何皎皎從水榭居離開後。

這一消息自然是傳入到了很多人的耳朵裏。

大夫人更是氣的牙根都直癢癢,當即就看著躺在**的老夫人苦口婆心的開口說道:“婆母,你說如今到底怎麽辦?這玄兒怕是非要娶何皎皎不可了!”

躺在**的老夫人隻是幾日的時間,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隨後緩緩的歎了口氣,也是十分的無奈。

啞聲道:“那蔓寧對玄兒的心意你不是看不出來,既然她要對付何皎皎,那便把這個事情給蔓寧透個風,總歸日後要嫁入裴府的,若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日後在裴府也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