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六章法亞城解危(一)
時光飛逝,冬去春來,大地回暖,正是一年中欣欣向榮之際。可是帝國上下,卻早已混亂不堪,加裏納帝國憑借地獄峽穀獨特的地理環境,奇兵出襲,以迅雷之勢席卷帝國境內四分之一的疆域。由於兵力分散,再加上國內為了爭權奪勢而引發的衝突,令數次反擊無功而返,坐看敵人蠶食無數城鎮,失去了最佳戰機。
戰爭的陰雲籠罩著大地,可在黑暗之地,也正醞釀著可怕的計劃,弗得在擺脫了矮人與山地巨人的糾纏之後,拋開一切,潛入地處黑暗森林中的深淵地帶,成功的找到了克拉亞走失的幻獸,憑著強大的黑暗魔法,最終如願得到了傳說中為黑暗而生的魔獸黑暗咆哮。很快他便突破了死靈魔法的瓶頸,在沉寂了數千年的古戰場中,召喚了強大的死靈軍團,開始四處興風作浪。
國都坐擁天下之利,卻擁兵自重,在宰相明哲的握權下,擁立阿斯維亞未成年的幼子繼位,隻知鞏固勢力,排除異已,任由內憂外患不斷惡化,更不時傳來諜報,隻要阿魯等人坐地稱臣,便可以不計前嫌,出兵對抗,令在艾法爾城及附近幾個大城參與抗敵的眾多勢力寒心不已,國內形勢一片黑暗,民眾無不怨聲載道。
與此同時,格林也在得蘭的協助下,開始了他邪惡的計劃,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潛入了霍克斯所在的雲斯頓騎士團的營地,靠他無以匹敵的黑暗力量,借著飄搖的風雨在無聲無息中令曾經戰無不勝的騎士團成為了黑暗魔主掌中的玩偶,而聖騎士霍克斯本人察覺不妙為時已晚,獨自一人持劍殺出營外之後,卻因力盡也未能脫逃厄運,在格林邪惡的魔法下,最終成為了可怕的黑暗戰士。
外部環境便是如此了,可艾法爾城內部同樣充滿了不和諧的氣息,城中貴族聯合抵製,認為那全是聖騎士阿魯,還有城主維格的玩弄的花招,甚至有人將矛頭直指阿瑞,逼迫她下台。而城中普通的民眾在混淆視聽下,也對現狀極度不滿。
一切都是負麵的,固然阿魯壓力倍增,就連一向低調行事的維格也是如坐針氈,一麵四處遊說,一麵加強城內的治安,試圖挽回頹勢。而暫居於城主府的阿瑞,在嚴密保護中失去了自由,隻有了了幾人能夠見到她而已。
形勢越來越嚴峻,為躲避戰亂背井離鄉的難民短時間內齊聚像艾法爾這種擁有防禦力量大城中,食物驟然短缺,再加上人滿為患,城內治安趨於緊張,騷亂不時發生,讓維持秩序的騎士團疲於奔命。可就在這時,與艾法爾緊鄰的另一大城法亞城卻傳來了告急的軍情,一個巨大的危機擺在了所有人麵前。
法亞城的規模並不十分出眾,隻因為地處平原乃天然的穀物之倉,它的重要性在此時顯得尤為重要,因為那裏囤積著大量的糧食。當務之急就是將敵軍擊退,否則在開春青黃不接之際,僅糧食問題便有可能會讓舉步為艱的王權在艾法爾終結。
夜深了,城主府中仍燈火透明,大廳內正進行著激烈的討論,從要不要出兵一直爭論到有誰來帶隊,能抽調出多少兵力,幾方爭論不休,甚至數次因情緒激動而發生了爭吵與衝突,令室內的氣氛越發緊張。
無論室內吵得烏煙瘴氣也好,還是沉寂的對峙也罷,靜JINGZU在主座巨椅中的阿瑞都不曾開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決定的,盡管她出席了無數次重要的會議,會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簽署過數不清的文件,可沒有一件是她清楚的,她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失去了自由,那扇向外敞開的大門,對她來說永遠是關閉的。
爭吵聲突然停了下來,阿瑞緩緩抬頭看向廳裏,卻見擠在廳中的那些貴族,首領,正悶哼著走回座位,這在漫長的會議議程中是極為罕見的,是什麽讓這些平日裏桀驁不馴家夥冷靜?阿瑞好奇的目光看向門口。
克拉姆高瘦的身影一步步邁進廳內,不苟言笑的臉上此時更是掛了層冰霜,掃視過廳內眾人,直至那些人不敵的低下頭,這才緩步走到廳中,遙遙向起身的阿瑞點頭示意,轉身麵對不敢注視他的一眾人等,冷笑不已。
“咳……查爾斯殿下,想必您已經聽聞了有關法亞城的軍情,不知您有何建議。”維格陪著小心站起身問道。
克拉姆這才沉聲道:“現在局勢已經很清楚了,出兵會帶來城內的兵力空虛,給敵人可趁之機,可是不出兵,我們將麵臨更可怕的危機,坐視法亞城內的糧食為敵人所奪,而我們卻要忍受饑餓,嘿嘿,我想這便你們難以決定的原因了,那麽,我有一個建議,你們想聽嗎?”
“查爾斯殿下請講,也許您的辦法可行。”
克拉姆點頭道:“隨著法亞城內的魔法陣被毀,想轉移糧食已成了一句空話,可法亞城與艾法爾城,還有尼亞城互成觕角,任何一座城池有失,都會影響到其他兩座城的存在,所以無論如何法亞城不容有失,此次不僅要出兵,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出兵,並要奇兵製勝才可。”
“可是艾法爾怎麽辦?要想守住這樣一座大城,沒有充足的兵力那將是不可能的。”
“哼,以現在的情形是不可能發生大規模的攻城戰的,加裏納帝國在短時間根本不能完成此壯舉,而國都的那些王八蛋就更不敢出來了,你們怕什麽?更何況城內還有數不清的傭兵,征用他們也可解燃眉之急,你們覺得呢?”克拉姆不緊不慢道。
“那傭金誰出?”維格急道。
“維格大人,國難當頭,您還有心情計較這個,若艾法爾城破,一切都沒了。”阿魯冷道。
維格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汗顏道:“也是,可那是一大筆錢呀……”
“好了維格,關於傭金的問題,我會在返回國都後解決此事的,現在下令吧。”坐在阿瑞身旁邊的貴婦人突然插話打斷了維格的話,起身道:“查爾斯的話,想必你們已經聽清楚了,要想穩固現在的局勢,就必須保住法亞城,這毋庸置疑,行動吧。”
“對,對,就這麽定了,天亮後由阿魯團長帶隊出發支援法亞城,其他各部駐守原地,不得有誤,聽到沒有?”維格忙起身喝道。
“是,城主大人。”
眾人見事情已定,不管樂意與否,隻得離座告辭。
廳內冷清了下來,阿魯看了眼座中的阿瑞,在手下的催促下,搖頭苦笑著離開了。
克拉姆本想跟著阿魯身後出廳,卻被貴婦人叫住,表情有些尷尬,好半天才道:“好久不見了,親愛的瑪瑞亞姑媽,您還好嗎?”
“你認為呢?”瑪瑞亞歎了口氣,惆悵道:“現在我是有家難回,還要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唉,要是早知如此的話,我又何必多事來到艾法爾城?”
“哦,要是這樣的話,您會支持誰呢?”克拉姆語氣變冷道。
瑪瑞亞回頭望了眼默不作聲的阿瑞,苦笑道:“別這麽刻薄好嗎?有些事即使是我也無法決定的,我承認我以前太霸道了,有些讓人受不了,可是弄到這步田地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很高興您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我想您會有所改變的。”克拉姆低語著退了出去。
若大的大廳裏,隻剩下瑪瑞亞與阿瑞兩人,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空洞的大廳,誰也沒有說話。良久,瑪瑞亞才低聲道:“阿瑞,你還不能原諒我嗎?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阿瑞沒有言語,隻是將手緊緊的攥起,在手掌的邊緣,露出一小截斷折的項鏈。
“唉,可憐的孩子,你甚至連見你父親最後一麵的機會也沒有,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阿瑞,我會補償你的……”凝視著表情冷漠的阿瑞,瑪瑞亞低聲道。
“不,我不需要您的憐憫,我隻想離開這裏。”阿瑞低吟著站起身,跑了出去。
“阿瑞?”看著消失在門外黑暗中的背影,瑪瑞亞徒然的坐了回去,阿瑞的冷漠與堅持讓她無法接近,更無從試圖修複彼此之間的裂痕,搖頭苦笑中,站起身向後麵走去。
“夫人,您是否決定要離開這裏?”
“離開?”行走中的瑪瑞亞停了下來,看了眼跟上來的隨從,奇道:“你認為我們可以離開嗎?”
“現在城中忙於調兵,對我們的防守已經鬆懈下來,現在離開是最佳時機。”
“可是你覺得我們能安然返回國都嗎?明哲的為人想必你們也很清楚,他是不會容許有威脅到他的計劃的變故出現的。”瑪瑞亞不屑道。
“可是留下恐怕也不會太安全。”
“你怕他們會向我們下手?”瑪瑞亞悶哼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能說得上呢?”
瑪瑞亞臉色漸漸變了,深思良久才道:“那以你們之見呢?”
“目前最要緊的是離開這裏,然後取道雲斯頓,那是老霍克斯的地盤,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事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您真的想為阿瑞殿下做點事的話,就應該為她爭取支持的力量,而不是在這裏苦等。”
“嗯,讓我想一想。”瑪瑞亞眼神變化著,在隨從的簇擁下消失在黑暗中。
月光下,爭春的花兒依然怒放著,散發著迷人的香氣,讓平靜下來的城主府添了一絲寧靜和諧。阿瑞默默的立在花前,注視著眼前的花影,淚水模糊的雙眼,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嗨,維裏快點,讓人看到我們就糟了。”
“知道了,你們以為我想被我老爸關起來嗎?”
“那你還這麽羅嗦,快點。”
“好了,希望我們這次出走,不會給家裏帶來太多的麻煩,否則……喂,把劍拿開點,會傷到我們的,這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是說這裏沒人嗎?”
一陣低語聲,幾個鬼鬼崇崇的身影從花莆中升了起來,可他們剛冒頭就看到阿瑞站在前麵,雙方無不吃了一驚,忙向後退去。
“維裏?是你們嗎?”
“阿瑞?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我……我隨便走一下,你們要去哪?”
“聽說法亞城的魔法師都逃跑了,我們要去……”
“托爾斯你給我閉嘴,阿瑞,根本不是這麽回事,我們隻是想出去玩一會,真的。”
阿瑞怔怔的看著眼前幾個一年級的同學,不知怎的心裏熱烘烘的,無論怎樣,去法亞城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可在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懼怕的神色,是什麽讓他們如此堅強?
四百四十七章法亞城解危(二)
“祝你們好運?”
“阿瑞,你自己要小心,我們走了。”
耽誤時間顯然是一件不智的行為,急於離開的維裏等人與阿瑞點了下頭,互道珍重之後便匆匆的從阿瑞身邊經過,矮身在花叢中穿梭著,眨眼便隱沒在黑暗中了,不見了。
“殿下,您這樣做會害了他們的。”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阿瑞回頭,卻見一個騎士從身後的黑暗中走出,忙道:“你……你都看到了?對不起,可是我沒辦法阻止他們。”
“您可以的,隻要一個命令,他們會服從的。”
“不,我不想命令我的朋友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阿瑞解釋。
“打仗不是兒戲,他們會死的。”
“可是……如果大家都這麽想的話,那還有誰來拯救這個國家?”阿瑞低語。
騎士無語了,每一個人的命運都已經被這場突出其來的戰爭卷入其中,想獨善其終那是不可能的,唯有承擔自己的責任,才有可能擊敗強大的敵人,還世界和平,深思中,騎士有感而發道:“也許您是對的,但願有更多的人肯站出來參加戰鬥,為和平而戰。”
“為和平而戰?”阿瑞的目光落在緩緩退回黑暗中的騎士,心裏第一次為目前的局勢擔心起來,忖道:“如果連維裏他們都要上前線,那是否意味著戰爭已經快臨近了?要是那樣的話,我能做什麽?”
沉思著,阿瑞想得癡了。
法亞城,戰雲密布,城內街道上到處是拖家帶口準備離城的民眾,行色匆匆有傭兵護送的商旅隊伍,可是手持武器維持秩序的軍士卻極為少見,顯然敵人大舉來攻的消息已讓城裏的居民膽寒,想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奶奶的,一聽到敵人要來就嚇得逃跑,真是無可救藥。”
“唉,你的評價太苛刻了,這不公平。”
“那你是說他們這樣做是對嘍?”
“沒人喜歡戰爭,沒人喜歡……”
在出城的人流中,幾個形色迥異的人卻緩步而行著,一步步向城中腹地走去,他們的出現,令人耳目一新,不僅是隊伍中有高出人類甚多的山地巨人,還有粗豪不堪的矮人戰士,竟然連很少出現在人類社會中的侏儒與地精也夾雜其中,惹得不少人指手劃腳。沒過多久,一隊騎士策馬飛奔著出現這支隊伍前麵,擋住去路。
“停下,兩個小時後法亞城將實行戒嚴……”
山地巨人的狂暴怎麽容許有人擋住去路,咆哮著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揚起手中巨棒作勢便要衝過去,嚇得當先說話的騎士首領連忙後退,隊形一下子便散了,談話的嚴肅性消失的無影無蹤,惹得那支隊伍哈哈大笑。
“見鬼,膽敢冒犯騎士團,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騎士首領惱羞成怒,吆喝手下便要強行動手,卻不想目光在接觸到隊伍中唯一的人類的眼神時,動作滯了一滯,那是一樣子俊美表情卻冷若冰霜的青年男子,漆黑的發際隨意的挽在腦後,手中持著一根粗糙未經琢磨的魔杖,身上的魔法袍早已是千創百孔,可這一切都無法掩蓋他眼中的寒意,令人退避三舍。
年青人低喝道:“慢,我們並不想惹事,隻想見你們的最高長官而已。”
騎士首領啞然收回舉在空中的劍,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下竟沒有一個人聽令衝過來的,膽怯之餘,他意識到眼前的這支隊伍並不似傳報中的那樣是敵人的奸細,忙道:“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們是誰?”
“我們艾法爾城來的信使,有口信給你們的最高長官。”年青人解釋。
“信使?可是要我如何相信你們?”騎士首領道。
年青人不在言語,揚了下左手,露出掌中持著的一枚徽章,丟了過去。
“阿魯殿下的聖騎士徽章?”騎士首領大驚,忙恭敬道:“原來你們真的是艾法爾城來的信使,那好吧,請隨我來,現在長官們正在城主府議事,要打仗了,還很太多的事情沒有定下來。”
說著騎士首領將徽章還給了年青人,拔轉馬頭便行。年青人隨手接過徽章,向身邊的夥伴示意,跟了上來。城主府,人滿為患,到處是來往的傳令兵,騎士,步兵,甚至傭兵的身影也不乏少見,顯然在這場即將來臨的戰爭,就連一向低調的傭兵組織也參與了進來。府內戒備森嚴,十步一崗,好在有人帶領,一行人並未耽擱便來到了議事廳。
通報過後,一行人在眾多異樣的目光中走進了濟濟一堂的大廳。矮人與山地巨人在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有些不安,大手不時撫過腰間的武器,嘴中更是發出令人心顫的低吼,讓室內的氣氛一度趨於緊張。
“你們是誰?為何要來這裏?”居坐大廳正中一身華服的中年人皺眉問道。
“信使。”年輕人回答著,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隻見怒目眈眈的騎士中間隻有了了幾個魔法師,心下苦笑,揚聲道:“請原諒,在傳達口信前,我有一個疑問,可否見告?”
“請問。”中年人道。
年青人道:“請問,法亞城現在是否空城一座?”
中年人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大廳內的騎士更是大驚失色,不約而同的抽劍在手將一行人團團圍住,怒目而視,一付擇人而噬的樣子。
“退開,不然有你們好看。”山地巨人咆哮道。
“住手。”中年人緩緩起身,目光掃視著神色不變的年青人,奇道:“如果你們不是持有阿魯殿下的徽章,隻這一句話,我便會下令將你們碎屍萬段,說吧,我想聽你們的解釋。”
年青人冰冷的麵容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笑,道:“邊境屢有爭端,兵馬調動頻繁,軍糧是重中之重,法亞城是帝國境內首屈一指囤糧大城,如果有軍糧上的調度,肯定從這裏開始,相信現在城中即使有餘糧,也不會太多了。”
中年人眼中閃過驚異,沉吟道:“沒錯,城中之糧已所剩不多,僅夠維持一兩個月而已,就連守城的軍士現在也難以維係,如果你們來是想借糧借兵的話,一切免談。”
年青人淡淡一笑,道:“法亞城缺糧的消息一經傳出,恐怕附近數個大城將出現騷亂,說不定還會危機整個帝國的安危,那時法亞城將如何是好?”
“你……你到底想怎樣?”中年人厲聲道。
“一個交易而已,我為你們擊退來犯的敵軍,你們拔少許糧食給艾法爾,一解燃眉之急。”年青人笑道。
中年人眉毛立舉,冷道:“你認為你可以擊退二千騎兵還有五千步兵?真是笑話。”
中年人嘲弄的反駁,令刀光劍影的大廳也為之一鬆,冷笑聲不斷,區區幾個人便想擊退可以攻城掠地的大軍,這簡直無從談起,廳內騎士,貴族,無不目帶鄙視,看著眼前一行人,神態中已無起碼的尊重。
“格裏斯,我們離開吧,我早說過他們不會相信我們了。”敵人怒道。
“那好吧,也許我們本不該來的。”年青人沉吟了下,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城主突然起身,不敢相信的注視著眼前幾人,遲疑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們是艾法爾魔法學院的傳承之隊?是這樣嗎?”
“你說對了,我們是傳承之隊。”山地巨人嗡聲回答。
城主聞言,臉上顯出興奮之色,道:“太好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很樂意支援艾法爾。”
格裏斯默默的點了下頭,頭也不回道:“很好,我們會如約為你們擊退來犯的加裏納帝國軍隊的,如果與此你們還有疑問的話,不妨派人一同前往。”
說完,格裏斯不再羅嗦,領著眾人踏出了大廳,留給廳內的卻是無限的暇思。
“城主大人,您真的決定那樣做嗎?這會讓我們在秋收前的幾個月裏,無糧可用的。”
“城主大人請您三思呀,這會毀了法亞城數百年根基的。”
“……”
無數責難非但沒有為令城主惱怒,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擺手示意大家坐好,悠然道:“我很清楚大家的心思,可是你們想過沒有,現在法亞城基本上是空城一座,我們憑什麽堅守下去,與其城破人亡,不若鋌而走險……”
“可是城主大人,您就真的相信他們擊退敵軍?”
城主苦笑了下,道:“說實在的,我並不是真的以為憑他們那幾個人便可以擊退敵軍,可是據傳聞而言,那個叫格裏斯的魔法師擁有不可思議的魔力,也許他能成功也說不定,好了,傳我的命令,派出一支騎士團跟隨傳承之隊,見機行事,其他各部駐守城池,就這麽定了。”
由法亞城北門而出便是官道,官道兩側是繁茂的森林。初春萬物複蘇,路邊開滿了不起眼的野花,遠遠望去,森林,綠地,野花,再加清新的空氣,真是宜人的很。隻是後麵緊緊跟隨的騎士團策馬而行,飄起的煙塵讓眼前的美景大打折扣。
傍晚時分,前麵的隊伍停了下來,這讓後麵緊緊跟隨的騎士團莫名的緊張起來,一個騎士在首領的命令下策馬奔來打聽消息,卻被告之今晚要在這裏宿營,這可嚇壞了那百十個騎士,紛紛打起退堂鼓來。團長不敢擅作主張,隻得趕到前麵親自來問。
格裏斯明言道:“今晚敵軍便會抵達這裏,不過你們用不著擔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退去,隻是你們也別閑著,在樹林裏點起篝火,越多越好,是留是回由你們,天亮之後,一切便有分曉了。”
“就這麽簡單?”團長奇道。
“對,就是這麽簡單,快下令點火吧。”板斧喝道。
天色將晚,團長不敢耽忙令全體下馬進入林中,不一會功夫,黑壓壓的森林中被無數堆篝火所點亮,遠遠的望過去,就似有千軍萬馬在林中宿營一般,隻是若大的森林卻隨著騎士團匆匆離去靜下來,讓人捉摸不透。
騎士團早已去遠,火還在燃著,可是格裏斯等人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百四十八章死亡魔法
夜深了,森林一片寂靜,隻餘微弱的火苗還在跳躍著,偶爾發出一兩聲‘劈啪’聲,或在夜風的襲擾下一團火升起,要麽就是一縷縷的青煙在夜幕下冉冉升向夜空中。那剛入夜時點燃的篝火就這樣快熄滅了,可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陣陣蹄聲,急促有力快速接近過來,隻是當馬背上的人看到林中的火光時,蹄聲驟然慢了下來。
“停,前麵有火光,恐怕有埋伏,快去稟報。”
蹄聲複起,但卻是向遠處而去,過了許久,才又響起,這次卻是一群黑影策馬飛奔過來,停在了距離火場不遠處,遙望著林中的數不清的篝火,沒人言語,良久才有打破了現場的平靜。
“誰能告訴我,前麵究竟有沒有伏兵?”
“沒有一點動靜,連馬的嘶鳴聲也聽不到,將軍,這其中必然有詐。”
“法亞城兵力空虛,這一定是敵人的疑兵之計,想讓我們不戰而退,將軍下令進攻吧。”
“哦,你真的這麽認為?可是你怎麽解釋那些火呢,它們有的快熄滅了,如果是疑兵之計的話,你會讓它們熄滅嗎?回答我。”
“這個……不,我會讓火一直燃到天亮。”
“那就是了,林中一定設有伏兵,在等著我們自投羅網,當我們全線押上時,他們會傾巢而出,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嘿嘿,有意思,傳我的命令,派兩支小隊進入林中,遇有埋伏迅速退出來,去吧。”
“是……”
答應聲中,數十匹戰馬從後麵掩上,分成兩隊沒入森林中,沿著官道小心的接近過去。而在後麵觀望的那些人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麵的動靜,就在這時森林中突然迷漫起濃重的霧氣,遠處影影綽綽的背影就這樣隱沒了。
“奇怪,怎麽沒有動靜了,你們聽到了嗎?”
“一點動靜也沒有,太可怕了。”
“見鬼,讓他們回來,不要繼續深入了,快去。”
“是。”
兩人聽令策馬而行,一頭紮進霧氣中去追趕前麵的小隊,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起先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蹄音,可隨著一聲淒厲的馬嘶聲,蹄聲,喊叫聲,一切聲息便都消無了,森林複又沉寂下來,隻是這時,森林裏平添了幾分詭異與恐怖。
“果不出我所料這裏有埋伏,傳令讓隨軍法師跟上來,無論如何也要破掉這個魔法。”
“是,將軍,我馬上去。”
一匹馬拔轉馬頭迅速向來路奔去,其餘人等望著眼前的迷霧一籌莫展,腳步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向後退去,這個細小的變動引起了深思中將軍的警覺,悶哼了聲,正要發話,卻聽到破空聲響,扭頭看了眼卻是數個魔法師飛過來,當下隻得壓下心中怒氣,擺手示意魔法師過去。魔法師飄然而落,可他們的眼神與林中的霧氣乍一接觸,無不身形劇顫。
“情況如何?”
“將軍,這是一個龐大的空間魔法……”
“不要解釋,現在回答我,你們是否可以解除?”
“空間魔法博大精深,以我們的能力恐怕還不足以完成這樣的任務……”
“閉嘴,你意思是說我們勞師遠征要無功而返嗎?那我們的軍隊吃什麽,用什麽?我命令你們進入林中,務必要在天亮之前破解這個該死的魔法陣,聽到沒有?”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現在就去。”
“遵命將軍,唉,但願我們能找到魔法陣的陣眼,否則我們也有可能被困在裏麵……”
那幾個魔法師甚是無奈,隻得歎息了聲,一個接一個的走向霧氣繚繞的林中,可是當他們的身影完全沒入其中時,沒有幾個人對他們抱以希望。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除了剛開始時還能聽到裏麵傳出魔法的吟唱外,隨著時間的推移,(看書就去.16.)再難看到霧氣中有魔法爆起。眼前的一切,似是一個可怕的魔咒困擾著這支加裏納帝國的遠征軍,將深深的恐懼埋植入他們的心中,一點點蠶食著他們的意誌,讓他們喪失鬥誌,失去勇氣,最後被無情的擊潰。
“將軍,我們撤兵吧,這裏太恐怖了。”
“不,隻是一個魔法陣而已,沒理由的……”
“將軍,別在堅持了,天快亮了,即使我們可以闖過這片森林,也不可能在天亮之前到達法亞城了,要是被他們的援軍圍困住,那就太危險了,會全軍覆滅的。”
“難道就這麽算了,不,我甚至不清楚敵人是誰,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恥辱,不,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傳令隊伍全線押上,給我衝過去。”
“將軍,您不能下這樣的命令,會毀了所有人的。”
“閉嘴,誰要是不聽命令,那就去死。”
爭吵聲中,響起了利劍出鞘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而後人群中響起了無奈的歎息聲。片刻後,押後的軍隊徐徐而上,列隊陣前,可是麵對濃重的霧氣,空無一人森林,幾乎所有人都猶疑了。
“聽著,在我們麵前的是一片邪惡之地,法亞的魔法師在這裏設置了魔法陣,但這不能阻止我們的前進,在天亮之前,我的軍隊要到達法亞城之下,際時城門會被內應打開,你們要做的隻是衝進去而已,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現在我命令你們進入森林,以最快的速度橫穿而過,不要被那些幻覺假像所惑,隻管向前跑就是了,聽到了嗎?”
“聽到了,將軍。”
“那好,吹衝鋒號,出發。”
號聲響起,撕碎了森林與夜的寂靜和神秘,一切都在隆隆的蹄聲中顫抖不已。如刀鋒般尖銳的騎士團以整齊的隊列沒入了霧氣中,向未知的前方奔去,鐵蹄所過之處,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的,勝利似乎已不遠了。
“哈哈,隻是一個魔法陣而已,在我麵前不堪一擊,傳令下去,衝鋒!”
在將軍狂笑的命令中,後繼趕上的步兵團也緊隨在騎士團之後如潮水般湧進了霧氣中,呐喊聲,喊殺聲響成一片,似乎正在與敵人進行著殊死搏鬥,又似是在踏著地上的敵人的屍體衝向勝利,迎來勝利的曙光。
突然,腳下傳來了劇烈的震動,湧進的隊伍在搖擺的大地中終止了,戰馬嘶鳴著倒退再不肯前進半步,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看向前方,隻見霧氣滾滾的前方亮起了無數的火光,在模糊的焰色中,正有數不清的身披甲胄的騎士緩緩接近過來。
“有埋伏,準備戰鬥,衝……”
大劍揮舞中,不知是誰第一個策馬衝了出去,迎向了敵人。
轟鳴的蹄聲,粉碎了一切,揮向敵人的武器在奪走對方的生命時,自己也被無情冰冷的長槍貫穿了身體,挑落馬下,釘在地上,血光迸現中,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歎息,隨後一切都隱沒了。
“我看不見了,誰在哪?”
“啊……”
“殺,殺,殺……”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瘋狂的喊殺聲,讓本已淒冷的森林更增了一分頹廢的掙紮,霧氣中,看不到戰友,隻有殺之不盡的敵人,腳下踩的永遠是剛倒下去的屍體,接觸到的隻有死亡的氣息,或許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你。
“不,這是幻覺,停下,停下,該死,你們為什麽不聽我的命令……”
混亂的森林中,響起了將軍歇斯底裏的怒吼聲,他想製止這場無情殺戮,可是從身後劈落的劍卻讓他閉上了嘴,背上添了一道深深的傷痕,在痛苦的嘶吼中他回身將身後衝上來的人斬為兩段,雙眼被噴濺的血水蒙住了,望著從霧氣中躍出向自己撲過來的人影,他的神智迷失了。
“殺,殺,殺……”
遙遠的喊殺聲,還在響起,卻弱了下來,變得斷斷續續,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天漸漸的亮了,霧氣在晨風的吹拂下開始散去,可是森林的地麵上卻已變得麵目全非,血水染紅了一切,無數怒睜雙目死不瞑目的士兵躺在血泊中,怔怔的望著頭頂,他們在張望,想得到一個答案,那些隱沒在霧氣中的敵人,究竟是誰?
“將軍,不要再殺了,這些全是我們自己人。”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踉蹌著在林中緩慢移動著,在他不遠處是另一個跟他一樣的血人,正在用手中斷折的大劍拚命的劈砍著一棵樹,似乎那棵樹就是他的敵人,可是他是否認出那是一棵樹呢?
“該死的,來吧,我要殺光你……”將軍嘶喊著,泛著血絲的雙眼電逝般落在了接近中的人影上,嘴角發著一陣冷笑,撲了過去,半截劍身一下子洞穿了毫無防備的身體。
“啊……將軍,你為什麽要殺我?”
“你……你是誰?”凝視著倒下的人,將軍疑道。
“將軍,我……我是羅爾斯呀,您認不出我了嗎?”
將軍驚道:“羅爾斯?你怎麽在這?其他人呢?”
“其他人?嘿嘿,他們全在這兒……”
羅爾斯低語著,目光掃視過身邊那些至死也未放棄戰鬥的士兵,滿是血汙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瞳孔開始放大了,無力的右手,再也拿捏不住沉重的大劍,輕輕的抖動了下,鬆開了,任由長劍刺入腳下的泥土中,而他也徒然的摔倒在地。
“羅爾斯?羅爾斯……”
將軍清醒了,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卻又驚呆了,若大的森林裏,目光所及之處躺滿了自己的士兵,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被斬成碎塊,有的被釘在樹上,有的死死的抱在一起,撕咬著對方的喉嚨,有的……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誰來告訴我……”
“唉,沒有人喜歡戰爭,沒有人喜歡,它帶給人們的隻有痛苦……”
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將軍驀然回首,看到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魔法長袍中的身影正緩步走過來,而在他的身後,卻是山地巨人,矮人,地精,侏儒,目光再往後看去,卻是一群目瞪口呆的維嘉帝國的騎士,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魔法師?是你,是你害死了所有的人,我要殺了你……”
將軍咆哮著舉起斷劍便想衝過來,卻被腳下那層層屍體絆倒在地,無力爬起的他,望著地下曾經的手下,痛苦的哀號著,將手中的劍遠遠的拋開,抱頭痛哭起來。
“格裏斯,要殺了那個人嗎?”
“不用了,我想他的心已經死了,沒必要再奪去他的生命。”魔法師低語著,轉過身漠然的看了眼去而複返的騎士,冷道:“我們已經完成了承諾,請代為轉告城主大人,不要食言,另外,不要讓任何人進入這片森林,因為這裏已經被詛咒……”
“詛……詛咒?”
“對,死亡的詛咒……”
四百四十九章信心
在用奇異的空間魔法,利用人性中那殺戮的天性,結束了加裏納帝國想奪取法亞城的陰謀後,格裏斯一行數人離開了。在步出那片森林時,每個人的心情都沉重無比。整個晚上,他們都在森林的深處,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那無情的殺戮,讓所有人都沉默無語。
“格裏斯,你不覺得那樣做太殘酷了嗎?”大山低聲道。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在這場你死我活的戰爭中,必須有人付出代價。”格裏斯無力道。
“死亡和詛咒?”大山猶疑道。
格裏斯黯然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太難懂了。”
“不要浪費時間了,戰爭本來就是這樣,如果任由他們到達法亞城,你將看到這些在法亞城上演,隻有用武力才能解決爭端,這是矮人族世代秉承的遺訓。”板斧有感而發道。
“我讚成,戰爭永遠也不會結束。”山地巨人傷感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去哪?”地精閃著泛紅的眼睛問道。
格裏斯沉吟了下道:“趁現在加裏納軍隊新敗,無力南下,我們不妨去迷途之城,看能不能將乾坤塔毀去,讓被困在裏麵的人出來,唉,沒有魔法師,帝國的軍隊就像失去了雙翼,無法與強大的敵人對抗。”
“可是,你能毀掉乾坤塔嗎?”板斧奇道。
“唉,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格裏斯苦笑了下,歎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很難對抗弗得的死靈大軍,還有格林的黑暗軍團,必須尋找合作夥伴才行,那裏也許有我們需要的。”
“那好吧,就讓我們去迷途之城。”大山興奮道。
法亞城的危難消彌了,可是留給法亞城的卻是一場永遠也無法抹去的恐怖之戰,那去而複返的百名騎士在帶給城中居民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的同時,也將一個如惡夢般的事實傳播出去,那片森林被詛咒之地,被徹底的封鎖起來,禁止任何人穿行,即使數百年之後,仍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消息迅速傳播,兩天後,整個艾法爾城也被波及了,到處是歡慶的聲音。確實,在經曆了被敵人入侵的事實後,他們已經看到了太多的失利,而這卻是振奮人心的。可是在熱鬧的城池中,重建中的艾法爾魔法學院卻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動中異常的冷靜,沒有以往的喧囂與沸騰,有的隻是憧憬。
禮堂內,全體師生就坐,聆聽著講台上克拉姆的慷慨言詞,目光卻看著阿魯身後的亞瑟,那是他們所熟悉的,隻是今天的亞瑟胸前卻出現了騎士團的徽章,真正意義上的隨軍法師,這引起了學生們的好奇與關注,這是一場別開生麵的征軍大會。
克拉姆的所言所語,在某種意義上已並不重要,他的身份也不能激起學生人瓣興趣,可是沒有比現身說法更體貼的了,維裏等人的出走,亞瑟的加盟,格裏斯的神奇表現,讓每個魔法師都激動不已,這是一個需要魔法師建功立業的時代。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身為帝國人,就要為帝國的存亡奮鬥,想像一下吧,當幾十年後,學院裏,城中豎立起你們的雕像,那是何等光榮的事情,你們的傳說將流傳下去,成為魔法學院,帝國的驕傲……”克拉姆,還在鼓動著,他有太多理由讓麵前已有能力獨當一麵的魔法師去為國家而戰了。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全身披掛的騎士出現在門口,在張望了下後,走了進來,全然不顧台上正講得起勁的克拉姆,在阿魯耳邊低語了幾句後,這才向學生們點頭示意著退了出去。
“該死的騎士,總是打斷我的興頭。”克拉姆心裏暗罵著,不悅道:“阿魯,什麽事?”
阿魯臉色變化了下,揚聲道:“剛接到消息,阿瑞公主自願加入騎士團做一名隨軍法師,這是艾法爾騎士團的榮幸,我決定接受阿瑞公主的請求,但考慮到公主現在的身份,此次出擊,阿瑞公主將留在艾法爾城主持事務。”
“真的嗎?阿瑞殿下也參加?”人群中響起了驚歎聲。
阿魯點了下頭,道:“正如克拉姆老師剛才講的,要贏得這場內外煎熬的戰爭,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請在帝國困難之時伸出援助之手,莫要讓我們偉大的帝國成為加裏納的附庸,好了,會後想參加隨軍法師的請找亞瑟隊長報各,通過考核後,便可以成為真正的隨軍法師了。”
阿魯說完,微笑著向學生們點頭,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後抽身而退,來到門外,向學院外急走而去。這時,適才進入禮堂內的那名騎士從旁邊閃出,牽著戰馬跟在身後。
“貝克,什麽時候發現她們不在的?”阿魯頭也不回的問。
“今天早上,看來這事與維格脫不了幹係,要不要叫他解釋一下。”貝克問道。
“解釋什麽?”阿魯愣了下,苦笑道:“算了,走就走吧,與其整天防備他們,不如一走了之的好,唉,隻是搞不懂他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我看夫人是想返回國都吧?”貝克道。
阿魯搖頭道:“不,那太危險了,就算她想這麽做,那些手下也不會允許她亂來的,我看她應取道雲斯頓才是,隻有那裏現在還與我們保持著聯係,唉,有老霍克斯坐鎮,沒有人敢去找麻煩的,對了,有沒有格裏斯的消息?”
“那個魔法師?對不起,團長,最新的消息也是兩天前的了。”貝克沉吟了下道。
阿魯點了下頭,苦笑道:“算了,以他所表現出的實力,恐怕已經沒有人能威脅到他了,唉,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一個名不見傳的臭小子,轉眼間卻變成了魔法師,真弄不懂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是啊,關於他的傳聞都是細碎的。”貝克應道。
“嗯,要繼續留意格裏斯的消息,最好與他取得聯係,有他在我們這邊,可以彌補兵力不足的缺憾,另外,要盡一切可能將法亞城發生的事情向公眾宣傳,最好透過城裏的貴族,把消息散播到國都還有另外幾個大城,務必要讓民眾對我們恢複信心,明白嗎?”阿魯道。
“明白,我這就去辦。”貝克答應著跳上馬背,策馬而去了。
望著貝克的背影遠去,阿魯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學院裏沉思了會,這才抬手向遠處的火烈馬示意,目光在流轉之際,卻意外的停滯在一片剛從沉寂中複蘇的樹林中,那裏正有一個女孩在練習魔法,心裏一沉走了過去。
“安娜,練習魔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阿魯低聲道。
女孩正是安娜,隻是在她扭頭看過來的目光中,再難尋到以往那種不屑的神情,一絲無法抹去的悲傷深深的印在她的眼中,心裏,甚至是她的魔法中,以至於她望向阿魯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甚至無情。
“我要殺了弗得,為父親報仇,你說我除了魔法還有什麽?”安娜冷冷的回應。
阿魯為之窒息,腦海裏再次浮現了林中發生的那一幕,在聽到謝非爾的慘叫聲後,他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可是當他的長槍攜帶著無盡的憤怒剌空後,卻隻能無助的看著弗得狂笑著遠去,而後,他看到了謝非爾緩緩跪倒的身影,看到了血肉在流逝的謝非爾,也看到了謝非爾身後奄奄一息的阿斯維亞。
“唉,邪惡的黑暗魔法奪走了謝非爾的生命,那是不幸的,可是安娜,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事實,你無法殺死弗得,即使你能達到火係魔法的終極水平,也沒法致弗得於死地,因為火係魔法無法了結黑暗魔法。”阿魯低語著轉身,他不想看安娜崩潰的神情。
“不,不,我要殺了弗得,阿魯團長,你一定知道什麽的,告訴我。”安娜泣道。
“整個魔法世界恐怕隻有一個人能做到。”阿魯歎道。
“他是誰?”安娜急道。
“格裏斯。”阿魯道。
“格裏斯?後腦勺?”安娜迷茫了。
“是,我曾見過格裏斯,那時他還未擺脫黑暗魔法的禁錮,沒有鬥誌,沒有精神,沒有勇氣,可是兩天前在法亞城密林的那一役,格裏斯整個人都變了,我想他在艾亞的蛻變與聖西蘭之杯複蘇的兩重作用下,徹底擺脫了黑暗魔法的困擾,否則,以他的性格是不會在一個魔法中殺死這麽多人的。”阿魯欣然道。
“真的嗎?他可以殺死弗得?”安娜喜道。
“是,他已經在弗得的心裏埋下了失敗的種子,當時機成熟時,我想格裏斯會這麽做的。”艾辛格的聲音在阿魯身後響起,沉聲道:“安娜,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你隻要理解火係魔法的真諦便可以了,放心,我相信格裏斯會給你複仇的機會的。”
安娜凝視著走近的艾辛格,沒有言語,眼中卻多了一絲希望。
看到安娜找回信心,阿魯幽幽的歎了口氣,轉身離去,忠誠的火烈馬緊緊跟隨,一人一馬就這樣消失在殘損的艾法爾魔法學院外。
“唉,阿魯,勇敢前進吧,你將要麵對你生命中的最痛苦的魔難與抉擇,希望你能堅持下來。”望著阿魯的背影,艾辛格低吟著道出可怕的預言,可是阿魯究竟要麵對什麽樣的魔難,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四百四十九章信心
在用奇異的空間魔法,利用人性中那殺戮的天性,結束了加裏納帝國想奪取法亞城的陰謀後,格裏斯一行數人離開了。在步出那片森林時,每個人的心情都沉重無比。整個晚上,他們都在森林的深處,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那無情的殺戮,讓所有人都沉默無語。
“格裏斯,你不覺得那樣做太殘酷了嗎?”大山低聲道。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在這場你死我活的戰爭中,必須有人付出代價。”格裏斯無力道。
“死亡和詛咒?”大山猶疑道。
格裏斯黯然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太難懂了。”
“不要浪費時間了,戰爭本來就是這樣,如果任由他們到達法亞城,你將看到這些在法亞城上演,隻有用武力才能解決爭端,這是矮人族世代秉承的遺訓。”板斧有感而發道。
“我讚成,戰爭永遠也不會結束。”山地巨人傷感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去哪?”地精閃著泛紅的眼睛問道。
格裏斯沉吟了下道:“趁現在加裏納軍隊新敗,無力南下,我們不妨去迷途之城,看能不能將乾坤塔毀去,讓被困在裏麵的人出來,唉,沒有魔法師,帝國的軍隊就像失去了雙翼,無法與強大的敵人對抗。”
“可是,你能毀掉乾坤塔嗎?”板斧奇道。
“唉,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格裏斯苦笑了下,歎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很難對抗弗得的死靈大軍,還有格林的黑暗軍團,必須尋找合作夥伴才行,那裏也許有我們需要的。”
“那好吧,就讓我們去迷途之城。”大山興奮道。
法亞城的危難消彌了,可是留給法亞城的卻是一場永遠也無法抹去的恐怖之戰,那去而複返的百名騎士在帶給城中居民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的同時,也將一個如惡夢般的事實傳播出去,那片森林被詛咒之地,被徹底的封鎖起來,禁止任何人穿行,即使數百年之後,仍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消息迅速傳播,兩天後,整個艾法爾城也被波及了,到處是歡慶的聲音。確實,在經曆了被敵人入侵的事實後,他們已經看到了太多的失利,而這卻是振奮人心的。可是在熱鬧的城池中,重建中的艾法爾魔法學院卻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動中異常的冷靜,沒有以往的喧囂與沸騰,有的隻是憧憬。
禮堂內,全體師生就坐,聆聽著講台上克拉姆的慷慨言詞,目光卻看著阿魯身後的亞瑟,那是他們所熟悉的,隻是今天的亞瑟胸前卻出現了騎士團的徽章,真正意義上的隨軍法師,這引起了學生們的好奇與關注,這是一場別開生麵的征軍大會。
克拉姆的所言所語,在某種意義上已並不重要,他的身份也不能激起學生人瓣興趣,可是沒有比現身說法更體貼的了,維裏等人的出走,亞瑟的加盟,格裏斯的神奇表現,讓每個魔法師都激動不已,這是一個需要魔法師建功立業的時代。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身為帝國人,就要為帝國的存亡奮鬥,想像一下吧,當幾十年後,學院裏,城中豎立起你們的雕像,那是何等光榮的事情,你們的傳說將流傳下去,成為魔法學院,帝國的驕傲……”克拉姆,還在鼓動著,他有太多理由讓麵前已有能力獨當一麵的魔法師去為國家而戰了。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全身披掛的騎士出現在門口,在張望了下後,走了進來,全然不顧台上正講得起勁的克拉姆,在阿魯耳邊低語了幾句後,這才向學生們點頭示意著退了出去。
“該死的騎士,總是打斷我的興頭。”克拉姆心裏暗罵著,不悅道:“阿魯,什麽事?”
阿魯臉色變化了下,揚聲道:“剛接到消息,阿瑞公主自願加入騎士團做一名隨軍法師,這是艾法爾騎士團的榮幸,我決定接受阿瑞公主的請求,但考慮到公主現在的身份,此次出擊,阿瑞公主將留在艾法爾城主持事務。”
“真的嗎?阿瑞殿下也參加?”人群中響起了驚歎聲。
阿魯點了下頭,道:“正如克拉姆老師剛才講的,要贏得這場內外煎熬的戰爭,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請在帝國困難之時伸出援助之手,莫要讓我們偉大的帝國成為加裏納的附庸,好了,會後想參加隨軍法師的請找亞瑟隊長報各,通過考核後,便可以成為真正的隨軍法師了。”
阿魯說完,微笑著向學生們點頭,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後抽身而退,來到門外,向學院外急走而去。這時,適才進入禮堂內的那名騎士從旁邊閃出,牽著戰馬跟在身後。
“貝克,什麽時候發現她們不在的?”阿魯頭也不回的問。
“今天早上,看來這事與維格脫不了幹係,要不要叫他解釋一下。”貝克問道。
“解釋什麽?”阿魯愣了下,苦笑道:“算了,走就走吧,與其整天防備他們,不如一走了之的好,唉,隻是搞不懂他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我看夫人是想返回國都吧?”貝克道。
阿魯搖頭道:“不,那太危險了,就算她想這麽做,那些手下也不會允許她亂來的,我看她應取道雲斯頓才是,隻有那裏現在還與我們保持著聯係,唉,有老霍克斯坐鎮,沒有人敢去找麻煩的,對了,有沒有格裏斯的消息?”
“那個魔法師?對不起,團長,最新的消息也是兩天前的了。”貝克沉吟了下道。
阿魯點了下頭,苦笑道:“算了,以他所表現出的實力,恐怕已經沒有人能威脅到他了,唉,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一個名不見傳的臭小子,轉眼間卻變成了魔法師,真弄不懂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是啊,關於他的傳聞都是細碎的。”貝克應道。
“嗯,要繼續留意格裏斯的消息,最好與他取得聯係,有他在我們這邊,可以彌補兵力不足的缺憾,另外,要盡一切可能將法亞城發生的事情向公眾宣傳,最好透過城裏的貴族,把消息散播到國都還有另外幾個大城,務必要讓民眾對我們恢複信心,明白嗎?”阿魯道。
“明白,我這就去辦。”貝克答應著跳上馬背,策馬而去了。
望著貝克的背影遠去,阿魯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學院裏沉思了會,這才抬手向遠處的火烈馬示意,目光在流轉之際,卻意外的停滯在一片剛從沉寂中複蘇的樹林中,那裏正有一個女孩在練習魔法,心裏一沉走了過去。
“安娜,練習魔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阿魯低聲道。
女孩正是安娜,隻是在她扭頭看過來的目光中,再難尋到以往那種不屑的神情,一絲無法抹去的悲傷深深的印在她的眼中,心裏,甚至是她的魔法中,以至於她望向阿魯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甚至無情。
“我要殺了弗得,為父親報仇,你說我除了魔法還有什麽?”安娜冷冷的回應。
阿魯為之窒息,腦海裏再次浮現了林中發生的那一幕,在聽到謝非爾的慘叫聲後,他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可是當他的長槍攜帶著無盡的憤怒剌空後,卻隻能無助的看著弗得狂笑著遠去,而後,他看到了謝非爾緩緩跪倒的身影,看到了血肉在流逝的謝非爾,也看到了謝非爾身後奄奄一息的阿斯維亞。
“唉,邪惡的黑暗魔法奪走了謝非爾的生命,那是不幸的,可是安娜,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事實,你無法殺死弗得,即使你能達到火係魔法的終極水平,也沒法致弗得於死地,因為火係魔法無法了結黑暗魔法。”阿魯低語著轉身,他不想看安娜崩潰的神情。
“不,不,我要殺了弗得,阿魯團長,你一定知道什麽的,告訴我。”安娜泣道。
“整個魔法世界恐怕隻有一個人能做到。”阿魯歎道。
“他是誰?”安娜急道。
“格裏斯。”阿魯道。
“格裏斯?後腦勺?”安娜迷茫了。
“是,我曾見過格裏斯,那時他還未擺脫黑暗魔法的禁錮,沒有鬥誌,沒有精神,沒有勇氣,可是兩天前在法亞城密林的那一役,格裏斯整個人都變了,我想他在艾亞的蛻變與聖西蘭之杯複蘇的兩重作用下,徹底擺脫了黑暗魔法的困擾,否則,以他的性格是不會在一個魔法中殺死這麽多人的。”阿魯欣然道。
“真的嗎?他可以殺死弗得?”安娜喜道。
“是,他已經在弗得的心裏埋下了失敗的種子,當時機成熟時,我想格裏斯會這麽做的。”艾辛格的聲音在阿魯身後響起,沉聲道:“安娜,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你隻要理解火係魔法的真諦便可以了,放心,我相信格裏斯會給你複仇的機會的。”
安娜凝視著走近的艾辛格,沒有言語,眼中卻多了一絲希望。
看到安娜找回信心,阿魯幽幽的歎了口氣,轉身離去,忠誠的火烈馬緊緊跟隨,一人一馬就這樣消失在殘損的艾法爾魔法學院外。
“唉,阿魯,勇敢前進吧,你將要麵對你生命中的最痛苦的魔難與抉擇,希望你能堅持下來。”望著阿魯的背影,艾辛格低吟著道出可怕的預言,可是阿魯究竟要麵對什麽樣的魔難,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四百五十章毀塔(一)
迷途之城,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她的矜持。傍晚時分,斜陽西照,神秘詭異的乾坤塔靜靜的矗立在那裏,晚霞中,塔身那長長的倒影一直延伸到很遠,陰影中,迷散著冰冷的氣息,給這座死城添了無限肅殺之意。
“轟……”
落寂的天空被一片火影撕裂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從高高的天空跌落,轟鳴著墜向乾坤塔,猛烈的撞擊中,大地也為之震憾,而後升騰的焰色與環狀的魔法衝擊波淹沒了一切,整個迷途之城隱沒在了翻滾的氣浪中,許久才又平息下來。
“見鬼,乾坤塔已經全麵啟動了,我的能量流失太快,無法集中全部力量。”
一條赤色的巨龍的身影,撞碎了天空中湧動火雲撲落下來,看著亦然無損的乾坤塔,惱羞成怒的咆哮的不已。在他的身邊,是一條渾身閃著銀色水波的巨龍,隻是她眼中的無奈與傷感表明此刻的心情是多麽的糟糕。
“為什麽?就算是我們也無法破開乾坤塔的防禦屏障,這究竟是為什麽?”
“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乾坤塔是無法從外部摧毀的,否則該死的米奇諾的魔法早已流失在歲月的風蝕之中,可是,既然是一個魔法,它理應有破綻的,那會在哪呢?”
“需要幫助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引起了兩條巨龍的驚懼,目光電逝般投射過去,隻見在霞光與塵霧中有一個人緩步走近,從那走路的姿式上,還有魔杖觸地時那沉悶的聲音,不可一切的火龍杜拉得眼睛也不禁一亮。
“格裏斯?”杜拉得沉聲道。
“是我,我想你們已經試過了,結果如何?”格裏斯低語著走近。
美雅好奇的打量著漸近的人影,疑道:“你真的是格裏斯?”
格裏斯看到了美雅與杜拉得眼中的疑惑,卻出奇的並沒有解釋,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乾坤塔上,審視著這座千年古塔,腦海裏浮現著與它相關的傳說,還有深入其中後的困苦,以及自己在學到了空間魔法後的建樹,苦笑了下,喃喃道:“乾坤塔,你究竟要埋葬多少生靈才會停息下來呢?難道這就是你存在的目的?不,你違背了一個魔法師的心,我要毀了你,徹底的……”
杜拉得眼中閃過嘲弄的神色,低吼道:“格裏斯,別以為我感覺不出你已經擺脫了黑暗魔法的影響,可是以你的能力,還不足以毀掉乾坤塔,這是魔法世界的奇跡,沒人能做到,你也不例外。”
“是嗎?那可否做一個交易?”格裏斯緩緩轉身,正容道:“我為你們毀掉乾坤塔,你們兩個為我做一件事,可以嗎?”
“那要看什麽事了。”美雅謹慎道。
“放心,這絕對是功在千秋的事情,也許你們會因此永載史冊,成為不朽的傳說。”格裏斯道。
“哼,格裏斯,你是認真的嗎?”杜拉得冷道。
“是,否則我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什麽?”格裏斯不耐煩的看了眼杜拉得,語氣轉冰道:“不要浪費時間了,當計劃開始後,得蘭會不顧一切的前來阻撓,你們還是準備下如何迎戰他吧,希望這次可以連他一起了結。”
“得蘭?你肯定?”美雅眼中射出一絲殺機。
“他會來的。”格裏斯沉吟道。
“那好吧,我答應你,但你得保證能救卡斯塔校長出來,否則一切免談。”美雅沉聲道。
“隻要他還活著,我會的。”格裏斯冷道。
杜拉得有些不敢相信的盯了格裏斯一眼,卻又在美雅的眼色中欲言又止,悶哼了聲,閃到一邊。格裏斯見兩條巨龍不再說話,知道他們已然答應,神情一鬆,也不再說話,舉起手中的魔杖在塔身上敲擊了幾下,發出幾聲空鳴聲,接著便聽到遠遠的傳來了回應聲,引得杜拉得與美雅好奇的張望起來。
不一會,朦朦夜色中出現在幾個高矮不一的身影,走到近前才認出竟是山地巨人,矮人,地精與侏儒,這讓杜拉得與美雅很是意外,不知他們此來何意,隻是好奇的看著他們將山地巨人背上的巨桶卸下,坐在地下大口喘著氣。
“這是什麽?”杜拉得指著地上的事物奇道。
“火藥,我們用來開山的。”大山道。
“我知道那是火藥,我的嗅覺仍在,難道你們想用這些東西炸毀乾坤塔?”杜拉得悶哼了聲,不悅道:“要知道整個乾坤塔都被賦予了魔法特性,任何進攻都無法摧毀它,你這樣做,恐怕與事無補,我勸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格裏斯不以為意的看了眼杜拉得,笑道:“乾坤塔能存在近千年依然保持魔力,那是因為建造塔的材料中有具有吸附魔法力的材料,當那些材料被以某種陣法排列,並施以魔法後,所有的一切都合而為一,我要做的隻是破壞其中一部分便可以了。”
“那然後呢?如果乾坤塔夠堅固的話,裏麵的人還是無法出來。”美雅疑道。
“乾坤塔因為空間魔法的存在而存在,在如此劇烈的破壞中,它會出現一絲裂縫,那怕隻是瞬間的,我們便可以再次進入塔內,尋找到塔的核心機構,隻要摧毀它便可以讓乾坤塔成為曆史了。”板斧扯著大胡子道。
“這是誰的理論?難道不知道這是在玩火嗎?”杜拉得低吼道。
格裏斯閃著智慧的眼神看了眼得意洋洋的板斧,笑道:“千年中無數實力不凡的魔法師以身犯險進入乾坤塔,莫不是無功而返,或是被困其中,那是因為米奇諾早在建塔之初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可今次不同,我們要從米奇諾本人入手。”
“你們這是去送死,別忘了被在裏麵的人,級別最低的也有大魔法師水平了,你們是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格裏斯,不要去。”美雅擔心道。
格裏斯凝視著美雅,久久才道:“不,我必須去,這就像你明明知道深入地下室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一樣,我有我的理由,如果不能讓卡斯塔他們重見天日,而我又在與格林,弗得之間的戰爭中落於下風,帝國真的就要完了。”
“格裏斯……”美雅低語著無語了。
“白癡,你們都會死的。”杜拉得恨道。
格裏斯搖頭歎了口氣,未理會杜拉得的嘲弄,回身對夥伴們道:“我們可以開始了,希望能在天亮之前打通至塔基的通道,隻有在那裏安置火藥,才能傷及乾坤塔的根本。”
“那好吧,打地洞那可是我們地精的看家本事,看我的吧。”咕嚕笑著從他隨身的大口袋裏取出幾樣稀奇古怪的工具套在手下,便在地下挖掘起來,速度快的得驚人,眨眼間他就消失在自己所挖的土坑中。
看著坑邊越積越多的浮土,格裏斯並沒有流露出喜悅的神情,相反不時的向遠處張望,似乎那裏有他擔心的事物,可是黑暗中,遠處的一切都平靜如常,隻有從地下傳來的掘土聲,讓人感覺頗不舒服。
“得蘭真的會來嗎?”美雅突然問道。
“我想他會的,格林是不容許有人破壞他邪惡的計劃的,唉,但願來的隻有得蘭一人,否則我真的不放心你們兩個。”格裏斯苦笑道。
“你說什麽?臭小子,你以為我們會懼怕得蘭嗎?”杜拉得怒道。
格裏斯饒有興趣的白了眼湊過來的杜拉得眼,冷笑道:“不要掩飾你內心中的恐懼,那是徒勞的,麵對擁有了黑暗能量的魔龍,沒有人敢斷言能勝,即使你有美雅助戰,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我可不想從乾坤脫身出來時,隻看到你們兩個的屍體,那不符合交易的內容。”
“該死的人類,我無法容忍你的蔑視,我要殺了你。”杜拉得咆哮道。
“他是對的,我們不能與得蘭硬碰硬,現在還不是拚命的時候。”美雅用身體終止了杜拉得具有威脅的舉動,擋在他與格裏斯之間,沉聲道:“好了,杜拉得,我們來此不是為了殺死得蘭的,我不想看到你或是我永遠的留在這裏。”
“那要怎樣,你要讓我看著得蘭逞凶嗎?“杜拉得咆哮道。
“不,我比你更想殺死他,並且已經錯失過一次絕佳的機會,可是我沒有,你知道那是為什麽,所以你最好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明白嗎?”美雅低吼著,身上泛起藍色的水波,一下子消彌了從杜拉得身上湧過來的火氣。
看著杜拉得神色變化著,恨恨的走到一邊,一絲微笑在格裏斯臉上一閃即失。
挖掘聲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聚焦在黑漆漆的洞口,不一會,便看到渾身是土的地精從洞中爬出來,坐在地上喘氣,便知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果然大山也不詢問,立即動手將數隻木桶放倒,推著它們一個個滾進洞裏,自己也鑽了進去,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候,這才見大山筋疲力盡的鑽出來,在他手裏牽著一根長長的引線。
“夜長夢多,我們開始吧。”板斧道。
格裏斯點了下頭,目光落向杜拉得,沉聲道:“不管你願不願意,計劃是不可能再改變的了,我們要進入乾坤塔,現在,幫我們一個小小的忙,點燃引線,待爆炸過後離開這裏,將得蘭引走,我可不想讓這樣一個不講規則的對手守在外麵,你明白嗎?”
杜拉得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沉吟良久,才低聲道:“知道了,我還不至於傻得要與得蘭拚個你死我活,唉,但願你們能成功,否則,我真得不知該如何麵對精靈神。”
“笛兒?”提及精靈神,讓格裏斯想起了笛兒,心中一痛,卻又命令自己鎮靜下來,與夥伴們對視了眼,當先向乾坤塔唯一不設防之處塔門走去,沒入其中。
“好吧,如果這是一個笑話,我希望有人可以解釋,如果這是一個開始,那我希望可以有一個好的結果。”杜拉得低吼著,一股龍息從鼻孔中噴出,落在引線上,看著飛速燃燒的引線,他開始舞動背上的雙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