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有關翊軒王妃的一段往事

被蕭逸之耀眼的笑容晃花了眼,易玲瓏癡迷地看著眼前這個如陽光一般溫暖的男子,多好的人啊,高貴,優雅,體貼,親切,欠缺的,隻剩下一匹白馬了。

“蕭將軍,其實,其實,你不用叫我易姑娘的,叫我,玲瓏就好。”易玲瓏低著頭紅著臉,極輕極快地出語暗示道。熙澤國的姑娘們都是怎麽表達愛意的她不知道,給荷包上繡鴛鴦的本事她又沒有,隻希望蕭將軍不要嫌棄她不夠含蓄太過外露的好。

蕭逸之略略一愣,也不知明白了易玲瓏的言下之意沒有,還是順著她的意思輕喚出口:“玲瓏姑娘。”

雖然加上了“姑娘”兩個字顯得有些生疏,不過,也不錯了,一步一步來麽。易玲瓏點點頭,應了:“嗯。”

“玲瓏姑娘,我……”蕭逸之張了張口正要說話,不料眼前閃過一道白影,撲楞兩聲,賽雪已經飛上了易玲瓏的膝頭,小爪子緊緊地抓著易玲瓏的衣服,昂著頭不滿地“咕咕”直叫,待了一會兒,見易玲瓏不理它,索性把頭一低,向易玲瓏手上啄去。

“啊……”一見不好,易玲瓏本能地縮回了手,身子晃了兩晃,幸虧蕭逸之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這才沒摔個四仰八叉。

“你沒事吧。”蕭逸之禮貌地收回了手,關心道。

“沒,沒事。”易玲瓏拍著胸口答道,“嚇死我了,小白它怎麽……”話沒說完,兩人便一起怔住。

隻見賽雪依然穩穩地抓著易玲瓏的衣服立在膝蓋上,埋頭啄著撒了她一身的各種豆子米粒配成的飼料。

原來是餓得受不了,饑不擇食了。

“太好了太好了,小白終於肯吃飯了。”易玲瓏歡呼道,“我回去不用挨罵了。”

被她開心的樣子逗樂,蕭逸之也跟笑了起來:“原來你剛才一直在為賽雪沒有吃東西而擔心,真是難為你了。”笑過之後又疑惑起來:“奇怪,玲瓏姑娘,你這飼料配的不對啊,怎麽缺了鴨脯肉和火腿絲,難怪賽雪一直不肯吃。怎麽,元帥他沒有告訴你怎麽給賽雪配飼料麽?”

易玲瓏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色。怎麽辦,總不能告訴蕭將軍說,其實是她覺得把上好的鴨脯肉和火腿絲喂給鴿子吃太浪費了,於是中飽私囊祭她的五髒廟了。跟隻鴿子搶吃的,這要是讓蕭將軍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看她呢。

“嘿嘿,蕭將軍真是神機妙算見多識廣,連小白吃什麽都知道,嘿嘿,真是厲害,厲害,佩服佩服。”這個馬屁拍得有些心虛哪。

蕭逸之不在意地笑笑:“我哪有這種本事啊。隻是跟著元帥的時候久了,自然就知道了。元帥養的鴿子向來隻喂一種飼料,那些鴿子也很有靈性,除了那樣配出來的飼料,其餘的一律不肯吃的。”

什麽很有靈性,都是慣出來的!你看,像我這樣把小白餓上幾頓,它就什麽都肯吃了。易玲瓏不以為然地想著,嘴上說道:“蕭將軍跟了小軒,啊,殿下很久了麽?不知道你跟廖統,將軍,誰跟著殿下的時間更久一些。”

蕭將軍說他跟著宇文軒的時候很久了,不知道有沒有發現宇文軒和廖成風之間的奸情?要是也發現了,那她就多了一個同盟軍,被廖成風欺負的時候,還可以來找蕭將軍倒倒苦水。

“差不多吧。”蕭逸之想了想,答道,“我六歲的時候就做了元帥的伴讀,從早到晚跟著元帥上學放學,後來跟著爹和叔叔在戰場上廝殺了幾年,再回京城的時候,元帥已經封了王也立了王妃。這樣算起來的話,倒是廖將軍在元帥身邊的時候長一些。”

“王……妃?”宇文軒不是個斷袖麽,那他立的王妃,是男還是女?

“翊軒王妃她,在三年前就……已經薨了。”蕭逸之話中有些許的遲疑,略頓了頓,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算了,反正你跟在元帥身邊久了以後,這件事遲早都會知道的。我就說給你聽吧。隻是你聽過之後且不可再向外傳,尤其不能在元帥麵前提起。”

唔?怎麽聽起來很神秘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宇文軒那廝不可告人的醜聞?易玲瓏的八卦精神立刻像荒野上頑強的小草一樣破土而出不可遏製地瘋長起來,忙不迭地點著頭,一雙眼睛晶亮晶亮,就差沒有咬手指寫血書發誓做保了。

“說起來,這事也算得上是皇家的一樁忌諱……”蕭逸之緩緩道出昔日那場腥風血雨的過往。

宇文軒的元配,翊軒王妃夏曼晴,戶部尚書夏榮顯的嫡生長女,容貌端正,品行優良,名門之後。五年前,即天德二十三年,由當今聖上賜婚,許配三皇子宇文軒為妃,婚後二人夫唱婦隨,花好月圓,甚是恩愛。

天德二十五年,也就是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前太子在東宮設宴宴請翊軒王宇文軒及王妃夏曼晴,宴會上載歌載舞,賓主盡歡。酒至半酣之時,太子宇文堅提及他宮中珍藏了陳年的美酒佳釀,著了下人端出來和弟弟弟媳一同分享。翊軒王宇文軒那天晚上也喝得有點高了,見太子盛意拳拳不忍拂了他的興致,也就沒有急著告辭離去。

誰知悲劇就發生在這後來端出來的一壺酒中。

端出來的酒果然是好酒,色澤清澈透明,氣味甘醇芬芳。太子宇文堅親自給弟弟弟媳斟滿了酒,醉眼迷離地舉杯邀請。宇文軒和王妃也跟著碰了杯道了謝,就要一仰而盡。

就在這時,宇文軒的貼身護衛廖成風忽然走了過來俯首跟宇文軒說了句什麽話,宇文軒聽後也沒有在意,擺了擺手廖成風就下去了。

隻耽擱了這麽一下,夏曼晴的那杯酒已經喝進了肚子裏,正側頭微笑,含情脈脈望著宇文軒。宇文軒重新端了杯子向太子道了聲歉意正要喝酒,卻發現夏曼晴的神色有點不太對勁。

還沒等他來得及問出口時,夏曼晴已經七竅流血死了。

太子最後敬的那杯酒裏被下了劇毒!

其中的緣由一想便知,太子雖靠著嫡子和長子的身份占據了東宮,但他資質平平卻又性情乖戾喜怒無常。三皇子宇文軒文章武功皆是皎皎楚翹,且為人謙遜帶下寬厚。朝野中早有不少人議論說三皇子宇文軒才是更合適的皇位繼承人,而且他母妃懿德貴妃地位也僅次於太子生母皇後,甚至聽說已經有人向皇上上了奏折提議重立太子,隻是被皇上留中不發扣下了。

這宇文堅想必也是收到了風聲擔心自己的儲位不保,這才痛下殺手,做出弑弟的事情來。還好宇文軒福大命大逃過一劫,隻是卻讓翊軒王妃做了替死鬼。

宇文軒連夜進宮麵聖,眾人都以為他是去要求皇上廢太子還給他公道。誰知宇文軒在宮裏頭待了一晚上,第二天聽宮裏頭傳出來消息說,宇文軒在皇上的德勤殿金磚上直挺挺跪了一晚上替太子求情,說太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這毒下得太明顯了,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太子順便除去他才設了這麽個圈套的,請皇上寬恕太子無罪。

皇上雖然也覺得宇文軒的話有道理,可惜苦無真憑實據,而宇文堅在東宮宴會上鳩殺弟弟弟媳的事情又被很多人看到了,迫於無奈,隻好下詔廢了宇文堅的太子之位,並將那晚東宮裏的侍從一律撲殺幹淨,嚴令其他參加宴會的官員皇親國戚緊閉其口。之後雖暗中將此事察了又察,終是沒能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皇上也因為此事大急之下怒火攻心一病不起。

太子被廢,皇上病倒,朝中風向瞬間朝向宇文軒,一致要求立宇文軒為太子。

哪知宇文軒卻又在這時站了出來,說愛妻替他而死,兄長因他被廢,他已經無顏去做那儲君之位,要大家另選賢能。再以後就終日躲在翊軒王府裏,既不過問朝政,也不肯續弦立妃,這樣一過就是三年,任朝堂上二皇子宇文淵和四皇子宇文焉為儲君之為爭得你死我活,他隻管躲在府裏做他的逍遙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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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殺死宇文軒他元配的真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