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潰為世到像澱雲飛他們這種境界的時候,睡不睡覺,哪世竹不那麽重要了。幾個人一麵替聶海護法,一麵打坐調息,一整夜很快就過去了。
快到天亮的時候,景山也從血海上回來了。剛一進門,便一個人偷偷摸摸地閃進自己的房間,接著就是一陣水響。
沈雲飛聽著有些納悶,悄悄往裏一看在眼裏,隻見景山的房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隻大浴盆,足有一丈來寬,竟是用一整塊的蓮台白玉硬摳出來的。
先不說這浴盆的雕工如何細膩,就是那麽一塊純天然的蓮台白玉,就可以稱得上是無價之寶。別說是普通人家,就連軒轅皇宮,有沒有這麽大這麽完整的蓮台白玉都還難說。
蓮台白玉,是所有玉之中最為純淨的一種,可避世間一切汙穢之物。別人若是得了,不是用來雕刻成佛供奉起來,就是雕成玉環墜飾,焚香淋浴後佩在身上,可百邪不侵。這家夥到好,居然用它來做洗澡盆!
再看那盆裏的水,沈雲飛又是一怔。那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真真正正的靈芝仙露。隻有那種生長在萬丈高崖之上、至少百年以上的靈芝上所結出的露水,才會散發出這樣的香氣。水麵上,飄浮著一層淡淡的煙霧,那是由水中自然散發出的天地靈氣。
世間煉丹方士,為了尋找這種靈芝仙露。不惜跋山涉水、冒盡風險,可見其珍貴之處。尋常人別說是喝,就是聞上一聞,也能頓時神清氣爽,益壽延年。可是這位居然”用它來洗澡!
沈雲飛向來覺得自己還是挺講究的一個人,可是現在跟景山仙主一比,才知道自己原來就跟一叫花子差不多。
再看看景山泡在那兒,似乎還有一點不滿的嫌棄模樣,一滴冷汗悄然戈過沈雲飛的額頭 這家夥所謂的去解決一些血海領主遺留下來的麻煩。該不會就是要去找這洗漆盆吧?
其實還真不是景山仙主有什麽怪異的毛病。隻不過麒麟生來就是最為潔淨的生物,最厭惡血腥。好好一具肉身被血海領主糟蹋成那樣,景山沒被自己活活惡心死就算是不錯了。
一開始還好,畢竟剛剛拿回身體,勉強也能適應,但時間一長就不行了。特別還是在血海領域之內。到處都充斥著濃鬱的血腥之氣,景山老兄還能忍受得住,沒有立刻離開。已經算得上夠給沈雲飛麵子了。
不過,要叫他一直帶著這滿身的血腥味兒,那可比殺了他還更令他難以接受。用景山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麒麟乃聖潔之軀。又豈能容忍此汙濁之物。
“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有偷窺別人洗澡的習慣沈雲飛兀自沉浸在震驚之中,冷不防一個聲音刺入腦海。一抬頭,浴盆裏那位正掬起一捧清露,輕澆在那一頭銀如月光的長發上,隨後用手指慢慢地梳理起來。
這種動作。若換成是一名女子,那肯定是妖嬈嫵媚、奪人心魄的。即使景山是一名男子,但是憑借他麒麟之軀,一身聖潔之氣渾然天成,動作毫無做作,再加上那一身潤潔如玉的肌膚,精致絕美的容顏,到也相得益章,不顯突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沈雲飛就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這哪兒還是個男人啊,純粹就是個妖孽!
對!就是妖孽!
你說堂堂一神獸麒麟,咋會就這副模樣呢?難道是體內餘毒未清,血海領主所留下的後遺症?
再回想起當時所見的血海領主,再與眼前這位一一比對,沈雲飛越發相信自己的懷疑是有一定根據的。
“誰有興趣看你!我是看你糟蹋這些東西,覺得有點可惜。”三少咬牙說道。靈芝仙露啊,居然用來洗澡!要是換成我去洗還差不多。
。糟蹋嗎?我可不覺得。”景山仙主撇了撇嘴說道:“要不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好的,我還不屑用呢。我不嫌它配不上我,它還敢嫌當了我的洗澡水?”
輕蔑的眼神,隨意的語氣,以及那煙霧緣繞之中時隱時現的銀色身影,頓時令沈雲飛陷入石化之中。
是啊,他咋忘了,別說是靈芝仙露,就算是普通的泉水,隻消是沾染了麒麟身上的仙氣,便能被視作聖水了。
自古以來,像一些貴族豪門。都會在家中最潔淨、靈氣充沛之處修建蓮池。據說就是為了能引得麒麟下來淋浴。就連包括軒轅皇城在內的宮殿之內。都建有專門用作麒麟淋浴的太液池。其規模奢華暫且不論,所用之水,無一不是人間極品,那還隻是尋常的沐浴呢。想要去除這一身的血腥之氣,除了靈芝仙露,又還有什麽更合適的呢?
拋開景山的享受不談,沈雲飛盯著那滿滿一盆的水,不由得動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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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靈芝仙露,對於景山來說,也就隻能用來洗澡了。但是這吸收了蓮台白玉與麒麟靈氣的露水。若真是白白倒了,那可是暴珍天物。特別是在這血海境內,自己有玄光珊護身,自然是不用怕的,但是部毅跟洪烈二人,若是在此待的時間長了,隻怕會受些影響。若是有了這靈芝仙露,,
好不容易等著景山洗完。趁著他換衣服的當口,沈雲且二二忙活!後,他拍了拍懷裏的乾坤袋,年。柑崩蘭隻玉石雕成的小瓶走了出來。
“主公!”一見三少出來,修煉中的三人趕緊站起迎接。
“說了多少次了,不用這麽著,搞得我渾身都不自在。”沈雲飛揮著袖子說道。
“那該叫您什麽呢?”聶海問道。這聲“主公”是他隨著郜毅他們兩個叫的,雖是多次聽到沈雲飛反對,二人卻也沒有改口。
其實,沈雲飛早就叫他們改了,隻是這兩個家夥深受祖,自然都是死心眼兒。也隻有聶海,初入門下,想來應該沒那麽死板吧?
三少心裏盤算著,伸手一托下巴:“以後,你們就管我叫東家好了。”
“東家?”三人聞言,都是一愣。
聶海自然不覺得什麽,沈雲飛叫改,那就改好了。而洪烈心裏一琢磨,這“東家”二字,與“主公”之間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一個意思,因而也就改了口。
隻有郜毅,心中掙紮了好一眸子。原因無它,這“東家”與“主公。雖都是一個意思,但後者用於朝堂,而前者卻用於商賈田莊。主從關係沒變,這身份地位可就差得遠了。
隻可惜,連洪烈都改了口他要是不改,豈不表示自己看不起主公原是商賈集身?
思及此處,郜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昨天晚上他就已經犯了一條死罪了,要是再犯,就算是主公能原諒,自己以後在兄弟麵前也抬不起頭輒
因此,他也立刻改口,而且叫得比那二位還要順口、還要親切自然。
聽著這熟悉的秘胃,沈雲飛那種不自在的感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難怪昨天晚上一直就覺得不舒服,原來是被“主公”這稱呼給壓的。
先前隻有部毅與洪烈叫著,他還不覺得什麽,頂多就是有點不自在罷了。可到了聶海正式投效之後。這種感覺突然之間就被放大了,使得沈雲飛一下子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重了起來。
他從小自在慣了,即使是現在,也不想給自己憑添什麽負擔。叫東家多好,他從小就想像父親那樣。當一個大老板。成天遊山玩水,享受各處風情。以前別人叫他少東家。或者三少爺,聽著多多少少也有點不爽。現在那個“少。字總算是去掉了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等回頭見了老爺子,看他還在自己麵前擺架子,兒子現在也是有自己的人了。
想到這裏,沈雲飛心中不禁一陣小小的得意,隨手把手中的三個瓶子遞了過去,口中說道:“這是靈芝仙露。可除穢氣,對聶海清除血毒也有幫助。我用不著,就給你們吧。”
三人一一接過,雖然不清楚這瓶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但光聽名字,也知道是好東西。主人給的東西,又是第一次賞賜,就是再貴重,三人也是不敢辭的。
聶海是個實心眼兒,一但決心跟隨,那就不會再想其他,哪怕沈雲飛給的是毒藥呢。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吞下,何況還是仙露。他連想都沒想。撥開瓶塞,一口就吞了。
部毅這會兒心裏正存著小心呢,一見聶海喝了,自己哪有不喝的道理?當下也不猶豫,喝了個一滴不剩。
那瓶子原本就頂多半口的樣子,剛一下肚,部毅頓時覺得一股清涼之氣由喉間直入丹田,緊接著便往四肢百骸中流去。由血腥之氣所帶來的那種鬱悶之感頓時一掃而空。
聶海的感覺到是沒郜毅那般明顯,畢竟他體內血腥之氣存積已久,一時半會兒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清除幹淨的。更何況他所修煉的功法有異,靈芝仙露對他來說。更主要的是穩定心神,不至入魔。但是一瓶仙露入腹,頓時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連看東西也變得更為清楚了,當下也知道這是好東西了。不由得又是連聲道謝。
看著二人毫不猶豫地喝下那仙露,沈雲飛張了張嘴,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原本是打算讓這三人在洗澡的時候,把這水加入澡盆之中,借助毛孔慢慢吸收的。可還沒來得及說呢,兩人就已經喝了。
喝了就喝了吧,反正直接服用,比外用吸收效果來得更明顯些。頂多,不告訴他們這水是從哪兒來的就行了。要不是親眼看到了那家夥洗澡,隻怕這麒麟靈芝露,自己都要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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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這樣,明知道擺在桌上的珍槎美味,在做出來之前並不是那麽好看的,可還是照樣吃得津津有味。等真親眼目睹了烹製的過程,恐怕好多人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所以君子遠庖廚,多半也就起源於此。
“他們都喝了。你怎麽不喝?喝完了趕緊調息一下,那些靈氣可別浪費了。對別人來說,這些可是好東西,難得著呢。不過不用替我省著,我那兒還多得是呢沈雲飛瞅著景山從門裏出來。對洪烈吩咐了一句。然後一把拉住景山,趕緊又進了屋去。
“你給他們喝什麽了?”景山臉上帶著怪笑:“我還要謝謝你,幫我把洗澡水都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