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再次奪眶而出,許策第一次痛恨自己擁有記憶,正因為什麽都記得,所以才什麽都想忘記,他把整張臉貼進池越頸窩,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讓池越看到他的真心。

倆人像相依為命的獸,緊貼著對方取暖,良久,許策抬起頭哽咽著問池越,“小崽,我追到你了,所以,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池越心疼死了,立刻打開微信發送了好友申請,許策紅著臉點了同意。

池越親了親許策紅通通的眼尾,“謝謝哥加我微信。”

許策捧著手機,眼睛又紅了幾分。

池越拉開床頭櫃抽屜,取出一隻倆人都特別熟悉的絲絨盒子遞給許策,盒子裏安靜地躺著一對當年許策送給他的耳釘。

許策拿出耳釘,小心地為池越戴上,冷色的鉑金和深黑色的縞瑪瑙將池越的臉襯托得愈加淩厲帥氣,許策盯著池越的耳垂看了很久很久。

池越也看著許策,許策的眼睛哭腫了,嘴唇被他吻腫了,整張臉淚痕斑駁,眼尾唇角卻帶著笑意……他穿著自己的舊T恤,乖巧地坐在自己**,一點也不像被人前呼後擁的大明星,隻像家裏最受寵愛的寶貝,池越一個人的寶貝。

池越很輕地親了親許策的眉心,喊他哥,然後又溫柔地親了親他軟乎乎的兩扇睫毛,喊他寶貝。

許策的臉頰倏地紅成一片,一直紅到脖頸,他害羞地撲進池越懷裏,小聲說:“我是你哥!”

“嗯。”池越摸了摸他的頭發,“也是我的寶貝。”

許策被這聲寶貝喊得羞到不行,整張臉都埋在池越懷裏,十多分鍾過去了,還在害羞,池越笑著抱著他,一會兒揉揉他的耳朵,一會兒親親他的後腦勺。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策才吞吞吐吐地問了池越一個他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小崽,那天在醫院,就是病人家屬拿刀威脅醫生那天,我倆是恰巧碰到,還是你偷偷跟著我?”

池越理直氣壯地承認,“怎麽,隻許你堵我,不許我跟著你?”

許策把腦袋從池越身上摘下來,很是吃驚地看著池越。

池越臉皮很厚地與許策對視,“我知道,偷偷跟著你去到醫院那種地方,屬於侵犯隱私,以後再不會了。”

池越想了想又為自己解釋道:“你在塞弗爾亞昏倒時,把我嚇壞了,當時你的狀態很差,我很擔心,所以才跟著去了趟醫院,對不起,哥。”

許策親了親池越,“小崽,你永遠都不需要和我道歉……以後…如果以後你有時間,願意陪我去醫院複診嗎?”

池越冷靜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十分震動,他哥…居然願意讓他陪著去醫院!終於不再瞞著他了!繇|藥

許策又想到了什麽,擰著眉小聲告狀,“唐湉都有你的微信!還有,唐湉和星瀾私下有聯係呢!我卻是最後…最後一個……”

池越堵住了許策的嘴,“不管他們。唐湉和範星瀾有聯係,肯定是湊在一起說我們的壞話,下屬都要說老板壞話的,而且,像你這麽難帶的明星,還不允許唐湉找人訴苦嗎?”

許策:“……我哪裏難帶了?”他想把池越拉開一點說清楚,“等等,而且我表達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許策還沒想清楚,就被池越重新壓回到**。

池越的臉埋在許策的頸窩裏細細親吻和齧咬,按著許策的腰又欺入那銷魂的溫柔鄉。

池總三日不早朝,待到第四天,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公司坐鎮了。

早上八點整,許策頂著毛絨絨的一頭亂發,睡眼惺忪地給池越打領帶。

池越半蹲在許策麵前,一邊讓許策打領帶,一邊吻著他的唇搗亂。

許策本想送池越出門,可兩條腿軟得不成樣子,走路也還瘸著,光是站著那個地方就酸脹得不行,所以隻能委屈巴巴地跪坐在床尾,看著池越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樣子。

池越吻許策,“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許策說好。

“今天就搬!”

許策笑著繼續說好。

許策身上依舊穿著的是池越的T恤,那雙漂亮愛笑的眼眸裏瀲灩著水光,他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牽絆住池越出門的腳步。

明明還是這套房子,許策不在的時候,每晚池越回到這裏,都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而許策在這裏,他竟一秒鍾都不願意離開。

池越想,原來許策在哪裏,哪裏才是家。

唐湉無語地把行李箱裏的外套拿出來,“這兩件衣服的麵料決定了它們是不可以被折起來的,隻能掛著!祖宗誒,你行行好,速度去把水果吃了,不要在這裏添亂!”

許策小聲嘟囔,“不能疊的衣服還能叫衣服麽?”

唐湉的眼神猶如利刃,許策趕緊捧好裝著水果的小碗,吃塊蜜瓜先。

唐湉猶不死心,“老板,策哥,我親哥,咱不住池越家好嗎?或者一兩周住一天?”

許策搖頭,“小崽要求我今天就住過去。”

唐湉腹誹:你當狗仔都是追本文連載的那幾隻人美心善的小可愛?

唐湉垂死掙紮,“你住到池越家,我就不照顧你了!”

許策愣愣地看著唐湉,“工作上也不管我了嗎?”眼裏揉著好大一團可憐勁兒。

唐湉馬上心軟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老板的真性情,唐湉絕對有理由懷疑許策是在用演技拿捏自己!

唐湉心灰意冷,“待會先把必需品搬到池越家,然後去公司開會,今天的會絕對天怒人怨,我倆晚點到。開完會我們再回來收拾,下午把剩下的物品都搬到池越家去。”

許策說好,“還是要放一丟丟衣服和生活用品在這邊,小崽答應我的,他出差的時候,偶爾允許我回來住一兩天,他知道我放不下老房子。”

唐湉冷笑,“嗬嗬,他可真有心。”

許策點頭,“是的。”

唐湉:……!!!

許策和唐湉到公司的時候,工作室已經開了半上午的會了。

唐湉在公司的內部級別已是高層,但這麽多年過去,他依然將絕大部分的工作權重放在許策身上,所以每次開會,許策旁邊的位置都是留給唐湉的。

平日工作氣氛相當活躍的工作室,今天卻十分凝重。

商務部的時尚創意總監為了挽救降至冰點的氛圍,先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許策的脖子,然後艱難開口,“我們代言的D家秋季新品——繁花係列,是以紅色係為主打,老板脖子、鎖骨等外露的地方,最近都讓化妝師弄手繪花卉吧,清純中帶著妖冶,和老板的氣質很搭。”

許策進公司一摘掉圍巾,團隊上下都看見了他脖子上的各種印兒,吸出來,咬出來的,吻出來的,啃出來的……大家兩眼一抹黑,做了三天三夜的緊急公關預案變成廢紙一堆。

鍾雁楠歎了口氣,“小策,你先說。”

許策看了眼唐湉,唐湉板著臉不理他。

許策清了下嗓子,難得有些抹不開臉,“那什麽…想和團隊的小夥伴們知會一下,我…我和我的初戀複合了。我們是五年前分手的,去年初戀回國了,我猛追了小一年,三天前才終於追到手。”

團隊上下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許策說:“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分開。”

團隊上下倒吸一口涼氣。

許策出賣唐湉,“唐湉哥什麽都知道,具體情況可以問他。”

唐湉:!!!

許策對團隊的獵殺還沒有結束,“我從今天起,就正式住到初戀家了,其實…已經住了三天了……”

商務總監不小心把咖啡杯碰倒了,手抖的。

許策貼心地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商務總監,補充道:“初戀是男的。”

宣傳總監手裏的筆杆突然裂開了。

許策想了想,又補充道:“初戀比我小兩歲,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他還是高中生。”

視覺總監臉上厚重的粉底都遮不住泛青的臉色。

許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全體工作人員,說了最後一句話,“嗯,那什麽…我初戀,也就是我男朋友,他是信隆集團的首席行政官。”

團隊上下集體石化。

鍾雁楠扶額,“各部門負責人還有什麽想問的?”

負責人們:……

鍾雁楠歎了口氣,“先根據你們老板交代的內容,重新做公關預案。”

池越下班到家,剛打開門,就被飛奔而來的毛團子撲了滿懷。

穿著毛絨絨睡衣的許策軟乎乎地奔過來,砸進池越懷裏。

池越惡狠狠地親了他一口,托起翹挺挺的小圓屁股直接往樓上走,許策雙手雙腳纏在池越身上,腦袋埋在池越頸窩裏,像隻軟軟香香的毛絨玩具。

池越抱著許策邊走邊吻,還沒上完樓,許策便被池越放到樓梯把手上,扣著腰往死裏親。

許策順從地摟著池越的脖子,和他貼得很緊,像是在無聲表白,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池越滾燙的呼吸攏在許策的臉頰和脖頸,手伸進睡衣裏握住柔軟的腰肢。

池越手上摩挲的力氣越來越大,許策腰腹間一片火辣辣的炙熱。

脖頸處一陣刺痛,許策迷迷糊糊間清醒了一瞬,很小聲地說:“公司規定脖子上不可以有印兒的……”池越於是往下換了個地方,更加凶狠地齧咬和揉捏,許策被池越咬得渾身發軟,唇邊溢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睡衣被粗暴地扯開,賽霜欺雪的皮膚溫暖柔軟,比玉還要溫潤細膩,池越的指腹在許策鎖骨下方,靠近心髒的位置輕輕摩挲,含著他的唇,聲音暗啞低沉,“我一直不敢問,這是什麽時候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