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下四肢,宛凝竹知道自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麽多天湯藥的強力補充和上官采白不時的為她疏通經脈的結果是,讓她的身體慢慢的變得強健起來了。

自從知道那天晚上是上官采白一夜不眠的照顧自己之後,宛凝竹便知道,自己的心底真的已經種下了一個小小的種子。

是啊,換誰誰不感動?

就算是擱在你我的身上,一個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男人,長相英俊,氣質高貴,城府深沉,眼神溫柔,體貼關懷,誓死保護自己,試問,能有幾個女人能抗拒的了這樣的誘惑?

宛凝竹也是人,也是個正常的女人,還是一個從未涉足愛河的女人。在前世的時候,她的時間基本全被工作占用了,沒時間去談情說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視野一下子轉移,生命中開始有男人進進出出,從未嚐過愛情滋味的她,自然而然也就會心動了。

畢竟,這一世,她已經不再是殺手。她也該享受一下本就該屬於她的感情世界了。

也因為宛凝竹在王府的地位一直很高,因此,宛凝竹在王府基本處於可以隨意走動的範圍,當然,後山以及通往後山的那個偏殿,已經加重了把守。每次她稍微靠近一點都會被人攔下。

綏王府如此的守衛森嚴,宛凝竹更加確信那個後山肯定有問題。

綏王上官采白雖然一直都沒有問自己,想必是想讓自己主動告訴他吧?

而難得的是,昭王居然真的放過了她,沒有對她大開殺戒?

如果僅僅是這樣,就可以讓宛凝竹放棄打探秘密,那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於是,宛凝竹趁著自己傷勢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又要準備開始行動了!

那倆孩子不知道啥時候又跑出去禍害別人了,趁著有人幫自己看孩子的機會,宛凝竹換了一身便裝,打算出門跟熊吉接觸一下,問清楚那天還沒有問清楚的問題。

可是她一打開房門,門外的兩個丫鬟就蹲下行禮了:“婉婉小姐,王爺吩咐,小姐傷未愈是不能出府的。”

宛凝竹邪惡一笑,露出了閃亮的小虎牙,她很少這樣笑,每次她這樣笑的時候,就代表對方要受點苦啦!

“呀,上官采白,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今天有事來不了了嗎?”宛凝竹突然一臉驚喜的看著兩個丫鬟的身後,一副驚詫的口氣說道。

在綏王府,估計也就隻有宛凝竹這麽囂張,敢直呼綏王的名諱,詭異的是,綏王非但不生氣,反而很受用。

那半蹲下行禮阻止宛凝竹的兩個丫鬟趕緊回頭,準備行禮。可是還沒等兩個人轉過身體,就覺得自己的後頸被人重重一砍,隨機眼前一黑,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身體隨即軟軟倒下!

上官采白自然是沒有來,就是這招為什麽總是屢試不爽呀呀呀!

宛凝竹沒有半分猶豫,一手抱起一個被自己砍暈的丫鬟,轉身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手腳綁起來,嘴巴塞進毛巾,丟進了自己的被窩,拉上被子,做出還在睡覺的樣子。

隻要沒人過來掀被子,沒人會發現床上躺著的人早就狸貓換太子啦!

熟練的竄出房門,貼著牆角,遊刃有餘的摸向了綏王府的大門,從自己來的地方順利的跑出了王府。

好吧,這個世界上也有一種企業叫做連鎖的,不過呢,他們統稱為商會。

而本地最大的客棧,自然也是最大的一家商會下的一個產業,以宛凝竹的手段自然是很容易打聽出來的。

來到本地最大的客棧,名叫君雅軒,其規模和裝修,類似於現代五星級的標準。因此,進出這個客棧的人,非官即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因此當宛凝竹出現在君雅軒客棧外麵的時候,馬上就出現了兩個大漢將宛凝竹給攔下了:“這位小姐,我們客棧不對外營業,隻有擁有商會頒發的卡片才能入內的。”

卡片?嘛嘛,曉得,曉得,就是會員卡嘛!

宛凝竹隨意的舉起自己的右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黑色材質的硬紙板,上麵赫然蓋著一個朱紅的大印章。

宛凝竹邪魅一笑,輕笑著說道:“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那攔住宛凝竹的兩個大汗彼此對視一眼,額頭竟然沁出了絲絲的汗珠,當即躬身退下,謙卑的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小姐,還請小姐原宥!”

宛凝竹笑容燦爛的說道:“無妨,一會兒會有一個人來找我,不管這個客人多麽奇怪,請不要大張旗鼓,讓他悄悄的來。明白嗎?”

“是,小姐!”兩個大汗點頭哈腰的退下了。

宛凝竹瞄了一眼自己畫在外麵牆壁上的三棵青竹,轉身邁腿朝著君雅軒走了進去。

一進門,馬上就迎上一個容貌清麗,身材窈窕的女郎,笑容可掬的問道:“小姐,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宛凝竹四下看了一下環境,隨意說道:“天字一號房現在空出來了沒有?”

天字一號房,基本就相當於總統套房,是客棧中最華麗最奢侈的存在。因此就算是擁有君雅軒會員卡的顧客,一般沒有必需,也不會點這樣的房間。

因此當宛凝竹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唰,無數的視線瞬間匯集到了宛凝竹的身上。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猜測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麽來路。

“回小姐的話,天字一號房空缺。”負責接待的女郎更加的畢恭畢敬,甚至腦後都有點滲出冷汗來了。

要知道,天字一號房已經很少有人問津了啊!

這可是真正的頂級客棧啊,天字一號房一般都是給皇親貴族們準備的啊!普通人,又有幾個敢這麽大手筆的呢?

宛凝竹很滿意,剛要要下這個房間,哪曾想,身後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一個慵懶的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房間我要了!”

什麽?

宛凝竹唰的轉身,剛要發怒,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趁著對方還沒看向自己的時候,火速轉身!

我了個去!怎麽在這裏遇見了他!

要房間的男人目光並沒有看向宛凝竹,而是看向了引領宛凝竹的那位女郎,而宛凝竹轉身的速度又足夠快,因此那人根本就沒發現自己身前五米的女子,其實也算是自己的半個認識的人。

諸位猜猜這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是誰?沒錯!正是目前在綏王府做客的樂師,那個雌雄莫辨的美男樂師!

我擦擦擦擦!他來這裏做什麽?還要那麽貴的房間?!

事不宜遲,趕緊撤!

宛凝竹趕緊低下頭,轉身就要走,結果還沒走幾步,搶了自己房間的該死的臭男人突然做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說道?:“啊呀,這個房間莫非是這位小姐要的?實在是抱歉了,在下要在天字一號房會見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所以,還請姑娘割愛!”

割你毛線的愛啊!姑奶奶要是被你認出來了,我就死定了!

宛凝竹打著哈哈,用手擋著臉,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又開口說話了:“呀,這個地字一號房似乎還空著呢吧?如果這位小姐不介意,可否屈尊降貴,暫時委屈一下去地字一號房?”

你妹的屈尊降貴啊!姑奶奶現在想竄啊你知道不知道?

“不必了不必了,改天,改天!”宛凝竹含混不清的回答。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從客棧的大門外傳來:“少棠,可是有日子不見你了,近來可還好?”

宛凝竹唰的轉過了身體,就差一路小跑著竄進了客棧一樓大廳的座位上,裝作點菜的樣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形。

如果說第一個男人沒有認出自己的話,這第二個男人絕對絕對可以認得出自己的!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十天前剛剛告別的藍寒煙!

我了個去啊!這個藍寒煙跑到中夙國幹啥來了?自己怎麽就這麽寸啊!好不容易從王府偷跑出來這麽一趟,人還沒見著,就接連遇上了兩個熟人!

被藍寒煙叫做少棠的男人聽到聲音,當即笑著迎了上去,說道:“我這是前腳剛至你後腳便到啊,你我許久未見今天可要一醉方休啊!房間我已經定好了,不如去房間一敘吧?咦?剛才也要房間的那個姑娘去了哪裏了呢?————”

遠處的宛凝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用自己麵前的茶壺狠命的遮蓋著自己的臉。

不遠處的藍寒煙隨意的掃了一眼,隨機跟這個叫做少棠的樂師說道:“既然她離開了,想必已經是不需要房間了吧?走走走,我們去好好敘敘舊。這麽多年沒見你,少棠你仍舊是風采依舊啊!”

被叫做少棠的樂師也笑著說道:“是啊,真是很久沒有見了呢!你也是沒什麽太大變化。隻是我怎麽聽說,你好像在找一個人?”

藍寒煙的視線再度不經意的掃了一下遠處裝作若無其事點菜的宛凝竹,含笑回答說道:“是啊,我在找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欠了我很多很多呢!而且還隱瞞了我很多很多,這筆帳可是一定要清算清楚的啊!”

我擦擦擦擦!你個藍寒煙,姑奶奶我到底欠你多少錢啊!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