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巍山沒有回答林非的話,他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就好像他的話過於稀鬆平常,沒有引起他一點好奇一樣。

林非等不到齊巍山的回複也不在意,他臉上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

在他眼中,齊巍山沉默那便是默認知道林泰和是誰了。

“林宜知就是林泰和的私生女。”

林非死死地盯著齊巍山,想看他的反應。

而齊巍山也在打量著林非,看著他臉上強作鎮定的表情和他攥緊的拳頭。

其實,他也沒有那麽確定林宜知就是林泰和的女兒吧。

要不然,林非就不會在自認為拿捏到自己的時候這麽緊張了。

更不用說,在齊巍山這裏,林宜知和林泰和除了都姓林根本就沒有任何關聯。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可能是因為齊巍山的語氣過於漫不經心和輕視,讓林非一下子摸不準他的想法。

林泰和現在是港城數一數二的人物,隻這一個不夠嗎?

齊巍山見林非無話可說,站起身道:“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你不會以為我結婚不做背調吧?”齊巍山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非,“汙蔑軍人家屬罪加一等,你最好一會兒也敢這麽說。”

齊巍山說完轉身離開,留下僵在原地的林非。

難不成他真的猜錯了?

林非心中後悔無比,早知道他就不說剛才那句話威脅齊巍山了,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

林宜知在聽說齊巍山快回來的時候,一直在等他回家。

齊巍山是在大年二十九這天回來的,但他沒回家,一直在部隊。

這時,林宜知察覺到一點兒異樣。

因為齊巍山從三月份的任務結束後,每次完成任務第一件事兒就是回家,這次他竟然回來了一直留在部隊。

就連郭建回家了他都沒有回來。

大年三十兒的下午,林宜知端著漿糊,看著小雷霆踩著椅子給院子大門上貼春聯。

但他們家的門梁實在是有點高,小雷霆這身高即便是踩著椅子都有點夠不著。

“閃閃你下來,我貼。”

小雷霆踮著的腳落下來,他小眉頭蹙得緊緊的,“不行,媽媽你懷孕了,不能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林宜知笑著看向把自己當做玻璃娃娃看待的小雷霆,道:“沒事兒,我可以。”

她扶著小雷霆下來的時候說道:“你要是擔心的話,就幫我扶著椅子。”

小雷霆還是有些猶豫,“要是我長得再高一些就好了。”

這樣他媽媽就可以不用幹這些事情,他真的很想早一點成為家裏的男子漢。

林宜知看著操心的小雷霆無奈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媽媽我不是玻璃做的,貼個春聯而已,放心哈兒子。”

小雷霆隻好點頭,兩隻手死死地按住椅子,昕昕站在旁邊有樣學樣,一起按住。

林宜知看了眼,一隻腳踩上去,另一隻腳剛準備上去的時候就被人從身後抱住,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林宜知緊繃的身體在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後鬆懈下來。

“我來。”

齊巍山將懷裏的林宜知放穩,這才拿過她手裏的橫批“喜氣盈門”貼在了梁上。

“爸爸!”

昕昕和小雷霆看到齊巍山回來都高興得不行,貼在他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林宜知站在他們三人的旁邊,笑著看向他們三人,直到齊巍山回頭去拉她的手。

“回家吧。”

林宜知看著齊巍山緩緩點頭,跟在他身後往家裏走。

齊巍山回來,貼春聯的事情自然就交到了他和小雷霆的手上。

林宜知回廚房準備年夜飯的時候,怕齊巍山之前沒吃什麽東西,所以先把該炸的都炸了。

炸藕合、茄盒、帶魚、蘿卜丸子和蘑菇。

炸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香了,再加上林宜知炸的時候撒了不少香料,齊巍山帶著兩個孩子剛貼完春聯就往廚房來。

齊巍山督促著兩個孩子洗過手之後,一人拿了一個炸藕合坐在旁邊吃。

齊巍山不免俗的也拿了一個。

剛炸出來的藕合有點燙,他在嘴邊吹得稍微涼一些之後,遞到正在忙碌的林宜知嘴邊。

林宜知咬了一口,鮮美的肉香和清脆的蓮藕混合在一起,口齒留香。

林宜知咬完,剩下的被齊巍山一口吃進了嘴裏。

他稍微擦了一下自己的手,看著坐在旁邊的小雷霆和昕昕道:“要不要出去玩?”

小雷霆和昕昕一聽齊巍山要帶他們出去玩,連連點頭道:“去!”

不過點完小雷霆看著在忙的林宜知,又道:“我也想在家幫媽媽。”

齊巍山摸了摸小雷霆的腦袋道:“沒事兒,我在家幫你們媽媽幹活,你們出去吧。”

小雷霆和昕昕:“……?”

所以他們爸爸剛才的意思不是帶他們一起出去玩,而是單純地讓他們兩個自己出去。

齊巍山從自己的兜裏掏出兩張五毛的錢分別遞給小雷霆和昕昕,“錢。”

昕昕抓著這五毛錢疑惑地看向自己爸爸,“壓歲錢?”

“不是,零花錢。”

昕昕一聽立刻樂開了花,“爸爸媽媽拜拜!哥哥走呀!”

昕昕拽著收起錢來的小雷霆離開後,林宜知放下手裏的刀,看向故意把孩子忽悠走的齊巍山。

今天齊巍山出現的那一刻,林宜知就猜到他有事情想要和自己說。

果不其然,在林宜知放下菜刀後,齊巍山隨手拿過一旁的椅子放到林宜知的身邊,說道:“我們聊聊。”

林宜知看著態度認真的齊巍山,心裏確實摸不清他要和自己說些什麽。

難不成還是和李江有關嗎?

“你抓到李江了?”

除了這個,林宜知想不到齊巍山在這次任務結束後會有什麽話想要對自己說。

“抓到了。”齊巍山看林宜知坐下,就這麽依靠在牆邊看著她,“你說的沒錯,這次盜墓是他策劃的。”

林宜知點頭,那就說明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隻不過,也不用這麽嚴肅吧?

“策劃這次盜墓的人有三個,李江隻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你也認識。”

林宜知聽到這句話時,就知道齊巍山的重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