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湘聽完,氣的拍桌而起,“欺人太甚!兩個小小的捕頭,居然敢這麽獅子大開口,肅州城的知府就是這麽當官的嗎?”
顧磊倒是對祁雨湘的話驚到了,連忙拉她坐下。
顧嘉祺看了她一眼,說:“這裏不比京城,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自然是當官的隻手遮天。眼下過來的雖然是兩個捕頭,但想必背後還有靠山,要不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
祁雨湘道:“那他們就是故意針對我們?”
“定是看我們掙錢眼紅,這肅州竟然是如此風土人情,簡直太猖狂!”
顧嘉祺卻搖頭,“我覺得不是,他們要真想要錢,就不該出個這麽大的數字,我根本給不起。我倒覺得,他們更像是要把我們搞垮。”
祁雨湘說:“那就更不能讓他得逞了!”
祁雨湘沒聽明白,顧磊卻是明白了,問:“阿姐,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害我們?”
顧嘉祺點點頭,“恐怕是的。”
一般來說,官府沒必要這樣針對一個普通的老百姓。顧嘉祺本本分分做生意,沒得罪過人,還結交了不少朋友,官府何須逼她開不了店?
顯然是有人要她在這待不下去。
祁雨湘慢慢回過味來,憤怒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杜老板!他那天搬走的時候,還咒罵我們,說我們遲早也得關門。”
“他肯定是在暗中使壞,所以早知道有此事!”
顧嘉祺道:“是有可能的,但我們沒證據。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必須要想個辦法解決,要不然這個店就得一直關。”
一時間,眾人沉默。
在場的除了顧嘉祺和祁雨湘之外,剩下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哪裏敢和當官的作對?
說想辦法,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祁雨湘道:“我去找我哥,他肯定有辦法。”
顧嘉祺攔住她,“別去!”
祁雨湘一臉不解,顧嘉祺說:“你哥不方便。”
顧嘉祺知道祁懷瑾有自己的事情要幹,所以她也一直沒去問,她有一種不好的直覺,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讓祁懷瑾參與比較好。
顧嘉祺說:“就算他知道了,也是多個人擔心,你難道還指望他和衙門那些人講道理嗎?”
祁雨湘憤怒:“那怎麽辦?我們去哪找五百兩?”
顧嘉祺歎氣,“我再想想辦法。”
顧嘉祺給員工們都放了假,讓祁雨湘和顧磊都先回去休息,自己則去了趟齊府。
她來肅州的時間不長,雖然認識了幾個人脈,但關係都不深,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不想麻煩這層關係的。
但現在隻能多方麵試試。
從齊府出來時,顧嘉祺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外麵天色都暗了。
一回家,祁雨湘就問:“怎麽樣?有沒有人願意幫我們?”
顧嘉祺說:“齊老爺子倒是說可以幫我們查查,但是能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還是懸。”
其實這已經是較好的結果了,至少有人願意幫忙。
許多人聽說她得罪了官府,直接擺手當不認識,絕對不淌這趟渾水。
祁雨湘擔憂的咬唇:“那怎麽辦……”
顧嘉祺見她這樣,安慰道:“你別擔心,會好起來的。這個店是我們的心血,我不會讓人輕易把它毀掉。”
晚上吃飯時,飯桌上三個人都明顯的情緒低落,氣氛壓抑。
杜氏敏銳的察覺出不對,朝祁懷瑾使了個眼神。
吃完飯,祁懷瑾看著坐在院子裏發呆的顧嘉祺,問:“今天店裏怎麽樣?”
顧嘉祺回過神來,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挺好的。”
祁懷瑾皺眉,走到她跟前,“真的?”
“真的,我騙你幹嘛。”
祁懷瑾說:“我聽人說,今天店裏早早就關門休息了?”
顧嘉祺心口一緊,假裝輕鬆的說:“那個是因為我看他們都這麽累,每天連軸轉的,給他們放假了,畢竟我可是個好東家。”
祁懷瑾見她這樣,眼神微沉。
他嗯了一聲,不再多問。
離開院子,祁懷瑾看著坐在門口歎氣的祁雨湘,直接走過去,“店裏出事了?”
祁雨湘嚇了一跳,又驚訝於祁懷瑾的洞察力,她想起顧嘉祺不讓自己說,於是含糊道:“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是顧嘉祺不讓我說的。”
祁懷瑾額頭青筋一跳,他就知道出事了!
“不說,她是準備自己解決嗎?”
祁雨湘說:“應該是的吧,她說告訴你也沒用。”
祁懷瑾臉色更差了,又問了一遍:“到底什麽事?”
眼看這好像是要發脾氣的趨勢,祁雨湘猶豫著,很沒骨氣的把事情全部說出來。
祁懷瑾聽著,眉頭越皺越緊,眼底的寒意也更深。
祁雨湘說完,又生了一次氣,道:“這些人真的太過分了!明擺著就是要害咱們,可偏偏咱們還一點辦法也沒有,難道隻能交錢嗎?”
祁懷瑾冷笑一聲,五百兩銀子,一個小小的捕頭,真敢要啊。
五百兩銀子對他來說,不算什麽錢。
但他們竟然威脅到顧嘉祺的身上。
祁雨湘說完,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沒把住嘴,連忙捂住。完了,明天顧嘉祺不會和她翻臉吧?要不就咬死了不承認?
算了算了,她就算說了又能怎麽樣,都是一家人她哥也有權利知道。
想著,祁雨湘理直氣壯的回屋。
第二天,顧嘉祺繼續去外麵跑跑關係,一大早就出門。
祁雨湘和顧磊也跟著去幫忙。
祁懷瑾看了看房間裏整齊的床鋪,顧嘉祺顯然是一晚沒睡。
眼底的怒意越來越重,祁懷瑾直接來到衙門,迎麵便看見了在門口巡邏的捕頭,“你是何人?告狀去公堂敲鼓,這邊不是你來的地方。”
祁懷瑾冷冷看著那人,看得人心生一股寒意。
那捕頭心虛了一會,便聽祁懷瑾說:“我找你們知府,跟他說我姓祁。”
捕頭上下打量祁懷瑾,看出這人氣度不凡,也不知是什麽人物,隻下意識被他的氣勢唬住,不敢得罪,乖乖進去傳話。
一路上,捕頭還在不住地嘀咕,姓祁……祁……
突然,捕頭站住。
祁,是國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