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萬人向往的傳說

約翰.貝克則繼續說道:“嗯……M基金剛建立起時的確切數字無從知曉,有些說法是二十億美元。但隨後這個數字便增長的很快了。”

洪峰:“那還有別的基金嗎?”

約翰.貝克:“有啊!在占領日本期間,美國人控製了三個主要的秘密基金——M基金、四穀基金和基南基金。據高野始先生的調查,M基金是以威廉.弗雷德裏克.馬誇特(WilliamFredericMarquat)這位盟軍最高司令部經濟和科學部主任的名字來命名的。理論上,馬誇特主管懲處和改造日本發戰爭財的企業,他是美國這一計劃的負責人。他的職權範圍在於監督所有經濟、金融、勞工和科學的發展,包括擁有對公司財閥的肢解,以及推進經濟的非集中化。日本政府所有主要的財政和經濟機構都要向馬誇特的部門匯報,其中包括大藏省、通產省以及日本銀行。他本應該去直接這些資助日本戰爭,並從中獲利的銀行和工業集團,比如三菱、三井、住友等大公司,但除了一些純粹表麵的改變和幾個較小集團被分解變賣外,那些最大的戰爭爆發戶卻毫發無損!馬誇特還負責追蹤和懲罰日本731部隊的日軍生物和化學戰。我們就曾經向他匯報過在東北探查到的有關731的情報。但是,美國卻秘密的吸納了731部隊,將它的絕大多數科學家、工作人員和文件運到美國的軍事研究中心,如馬裏蘭州鄉村地區的底特裏克營。所有有關731部隊的活動,包括生物戰的殘暴行為和在完全清醒的受害者身上做的恐怖實驗,均被華盛頓掩蓋起來,沒有向美國人民、日本的公眾和東京戰犯法庭公開。美國政府手裏的所有有關731部隊的記錄至今而是最高機密。”

薛紫辰:“可惡……他們還吸納了731?!就像在德國做的一樣,發明全世界第一個彈道導彈——V-2——的科學家,馮.布朗就被美國政府接納了,並在以後的日子裏為美國設計火箭,最終用在了發射人造衛星和送阿波羅十一號登月上!”

洪峰:“對,還有那個美國和蘇聯的特種部隊偷襲搶奪德國科學家的行動,那個也是相同的目的。”

約翰.貝克:“是的,那個代號‘回形針’的行動,我聽說過,因為我的一個朋友就參加了那次行動。”

洪峰:“真的!那您沒參加?”

約翰.貝克搖搖頭道:“當時我被調到亞洲這邊了。不過,我也算是了解那場行動的人。可以說,那個時候美國和蘇聯就在暗中較勁了,核武器的軍備競賽其實從那場搶奪德國科學家的行動中就已經開始了。美國人充分吸取了教訓,因為他看到了在二戰當中,德國人的強大!這源於德國遠超於其他國家的科學技術力量!德國有個最大的優點:打破了軍事工業與民用工業科技人員的界限。所以,在天上,德國的飛機比盟國的飛得遠、飛得快;在陸地,德國的坦克速度快、生存率高;在海上,德國的潛艇航速快、噪聲低、可以長時間潛伏水中遠離基地作戰,軍艦火力強、裝甲厚、雷達係統優良,對盟國艦隻和貨輪造成了致命的威脅。尤其是德國的V-2係列的火箭!有高級的製導裝置,劃時代的**燃料推進器,而且破壞力極強。這是曆史留給美國的教訓:獲得高科技人才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洪峰:“哼,所以他們才拚了命的挖別人的人才嗎?”

薛紫辰:“直到現在他們依舊保持著重視高科技人才的優良傳統……”

張小衝:“是,把別人的人才都挖走了,自己當然會變得很厲害……”

約翰.貝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發展高科技都得需要雄厚的經濟、齊全的研究設備、大量的科學人才和安定的社會環境。而眼前,有這種能力和條件的——隻有美國!”

薛紫辰:“基金也用在了科研上吧?”

劉家駿:“這筆基金的用途可是很廣的!當然,除了M基金以外,還有另外一筆叫四穀基金。它的作用和前一種基金就很不同。它的建立是用來控製和操縱日本的黑社會,是幹‘髒事’的經費——敲詐、綁架和暗殺!威洛比將軍,這個麥克阿瑟手下的被稱為‘可愛的法西斯主義者’的人,也是盟軍最高司令部的情報部門G-2的頭目,他控製著四穀基金。在他這一職業生涯的後期,比起搜集情報和反間諜活動,他更忙於策劃各種陰謀。其中之一,就是他利用四穀基金的錢搞的一個朝鮮聯絡站,通過這個情報機構向北朝鮮、紅色中國和蘇聯的遠東地區派遣間諜。這個事件你們知道嗎?”

薛紫辰搖了搖頭,但洪峰卻震驚的點著頭:“哦是那個南朝鮮聯絡站!原來也是用金百合的基金建造的啊!天哪!這筆信托基金的影響力也真大啊!”

劉家駿:“是啊,影響非常之大,遠超你的想象……”

約翰.貝克:“四穀——威洛比用這個地名作為他的秘密基金的名稱——這是東京市中心一處強盜、妓女和社會最底層的人集聚的地方。那裏破舊不堪,黑市泛濫,非法的賭博場所和連在一起的妓院,使那裏通宵不寧。當然今天,那裏已經起了變化,大學生和公司職員經常光顧那裏的酒吧,非常有名。”

張小衝:“哼,那不也是用搶來的錢……日本重建也多虧了那些基金的。”

約翰.貝克:“是的。基金的確起了很大作用。現在那筆基金早已被消化,擴張,融入了世界金融體係。而在戰時,那筆基金被當權者發揮的淋漓盡致。其中,威洛比就和兒玉建立的犯罪組織——‘雅庫紮’——的人馬合作過,在美國占領日本期間一起鎮壓左翼運動或群眾示威活動。民主的概念因為容忍歧見,被日本的統治者在很長時間裏看成是一個‘從西方傳過來的有害的思想’。在日本任何歧見都是不能容忍的。在美國的麥卡錫時代,對持有不同政見者的鎮壓成為反共的代名詞。在日本那個時期的政治迫害比美國還要嚴重、還要血腥。他們和一個由美國人特德.盧因在四穀經營的娛樂場所兼妓院——曼德尼俱樂部合作。這個俱樂部從戰後的大跳水中得到了回扣,成立了坎農機構,這是威洛比在日本最肮髒的行動機構,以美國陸軍上校傑克.坎農的名字命名,是暗殺組織的軍事版,一個殺手行動隊!在日本做盡了邪惡的勾當!”

劉家駿:“最後一個我們能夠查到資料的基金是基南基金,那是由約瑟夫.B.基南控製著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薛紫辰震驚的高喊道:“基南?!這個名字……他不是東京審判的檢察官嗎?”

“對。是東京戰爭罪行審判的首席檢察官,麥克阿瑟的另一位密友。以前,他曾經是美國司法部刑事局局長,以‘打黑’和‘酗酒’而出名。他在被任命為東京戰犯首席檢察官後受到眾多的批評,因為許多人認為他不是一個夠格的律師,對亞洲一無所知,同時也是厚顏的頭條新聞追逐者。他有個私人助手叫田中隆吉,是個將軍,有著公牛一樣的身軀,是個大力浪人。曾是土肥原賢二的心腹,還是溥儀和婉容聯姻的計策的幕後操縱者。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四十年代初,田中與土肥原賢二還一起在上海操縱了許多秘密行動。與土肥原一樣,田中本人也搞過許多個人的暗殺。在戰後的東京,讓他負責東京戰爭罪犯的檢查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約翰.貝克:“可事實就是這麽荒謬!田中隆吉在表麵上十分順從,也指正了不少戰犯。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為戰爭罪行懺悔的人,從而獲得自由身,幫助美國政府在日本本土實行陰謀……基南沉迷於女色,不務正業,所以很多事情反而是日本人親自包辦的。M基金和四穀基金的任務範圍都很廣,而基南基金的任務則比較單一和特殊,基本上隻有一種功能——”貝克先生看了看在座的眾人,停頓了一下說道:“專門用來賄賂東京戰犯審判的證人或者賄賂中間調解人,讓他們勸說證人做偽證。”

聽到這話,薛紫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像在馬尼拉法庭,他們迅速的對山下奉文和本間做出了判決——雖然山下後來免於一死——東京審判卻拖延了將近三年!在一九四六年五月三日到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十二日結束這段時間內,日本方麵的律師竭盡所能的打亂法庭的審判程序,以拖延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便有許多幕後交易發生。東京法庭的設立,是為了審判戰時首相東條英機和參與日軍侵略戰爭的軍方和政治首腦。盡管東京法庭標榜為國際性的法庭,但整個過程是由麥克阿瑟將軍核心圈子裏的人操作的。在設立東京法庭的憲章裏,麥克阿瑟使自己擁有廣泛的權力,法庭被置於他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權威之下。末了,憲章是由麥克阿瑟和基南起草的,裏麵曾寫道:‘特別法庭不受證據技術性規則所約束。’因此,麥克阿瑟的人能夠控製和原告的會麵,買通他們想要買通的人,並安排證據的消失,還用秘密轉手的金錢向一些充當替罪羔羊的原告保證,他們的家人會受到很好的照顧。我們有充分的證據,其中包括麥克阿瑟的軍事秘書邦納.費勒斯的私人記錄,那上麵就寫著麥克阿瑟本人買通證人讓他們作偽證,使日本天皇裕仁不會遭到審判!一九四六年一月二十五日,麥克阿瑟還給陸軍總參謀長,也是戰時的盟軍最高統帥德懷特.戴維.艾森豪威爾發去一份秘密電報,表示盟軍最高司令部會擔保,對天皇裕仁的任何指控都無法得到證實,在法庭上就有這樣的證詞說‘沒有發現任何具體的和明顯的有關天皇在最後十年裏與日本作出的政治決定有著某種程度聯係的證據資料。’”

張小衝大義凜然的嚷道:“我還說呢!原來就聽曆史老師講過,麥克阿瑟到達日本後曾和日本天皇裕仁照過相,合過影。那個時候日本的國民由於麥克阿瑟隻穿著最普通的襯衫,一副懶散的樣子也沒打領帶就和天皇照相而感到大為不滿呢!都叫嚷著說對天皇不敬,麥克阿瑟還為此特意向日本國民及天皇道歉!我當時就納悶他們不是戰勝國嗎?而且還占領著日本國土,有什麽必要向日本人低頭呢?原來是蛇鼠一窩!早就想串通在一起了!所以得互相給對方留著麵子,哼!”

約翰.貝克接著說道:“嗬嗬,還不隻是這麽簡單,這種合作可以讓美國在今後冷戰當中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占據著經濟、情報網和軍事上的絕對優勢,真正做到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世界霸主的形象。就在東京審判尚未進行之時,美國人為了掩護日本人就做了很多的努力。盟軍最高統帥曾親自下令調節中國法官在法庭上的席位。而麥克阿瑟的人也曾給日本方麵的律師支招,讓他們駁斥國際法庭的公正性,想辦法讓美利堅聯邦法庭辦理此次審判,但是沒有成功。而在法庭審判過程當中的一些陰謀也在中國法官梅汝敖的麵前被攻破了!唉……”貝克先生苦歎了一聲:“這倒也算是正義的一次勝利啊……”

此時的薛紫辰緊鎖著眉頭,一副通曉廬山真麵目似的表情。低沉地喃喃自語:“的確是驚人的秘密啊……您們都是從那裏找到那麽多資料的啊?在收集這些的時候一定是遭到全力阻撓吧?”

約翰.貝克:“早和你說過我們受到阻撓是家常便飯!但是,美國也是有不少有識之士幫助我們的。比如我們去位於弗吉尼亞諾福克的麥克阿瑟紀念館的時候,就在別人的幫助下找到了能夠證明麥克阿瑟、邦納.費勒斯與美國前總統赫伯特.胡佛串通一氣,保證日本天皇裕仁不受任何形式懲罰的證據!而且東條英機會作偽證,承擔珍珠港事件以及其他戰爭行動的全部責任!這中間受益了的還有調度人米內上將——美國政府從基南基金中撥給了他大量的資金讓他與東條英機談判,就是他最終勸服東條英機放棄自殺,為了天皇而作偽證承擔所有的責任的。在二戰期間,他也是兒玉譽義夫的直接上司。”

薛紫辰:“這筆基金竟然完全是為了掩蓋罪行!真是不可思議,天不容誅!那些人呢……那些作偽證的人呢?都受了好處然後躲藏起來了嗎?!”

約翰.貝克點了點頭:“是的。另外,有不少拒絕賄賂的關鍵證人,或暴死,或死的很可疑。費勒斯和麥克阿瑟都很不喜歡裕仁的一個心腹顧問——曾經做過一次首相的近衛宮——他是曾努力勸說裕仁早日投降的政治家之一。費勒斯曾批評他是:‘一隻老鼠,總是準備著出賣任何人來保全他自己!’他甚至公然聲稱天皇是‘戰爭的首犯’!所以近衛宮被麥克阿瑟的人投了‘反對票’,並被一場精心策劃的詆毀影射逼至絕境,還被告知他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戰犯的名單上……到了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十六日,近衛宮極為可疑的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大多數消息都說,他是不願接受審判的屈辱,自殺了。但這麽一個怕死的,處心積慮想讓自己活下來的人最終選擇了自殺,總是讓人想不通。後來又有人作證說近衛宮自殺是官方下的命令。但總的看來,他的死,很像是所謂的‘輔助性自殺’。如果是那樣,那麽他就算是戰後被輔助性自殺的第一批人了。有一個叫梅因的學者和其他學者都堅持認為近衛宮之死是因為他是麥克阿瑟對免除裕仁死刑計劃的威脅。而那個家夥又恰恰沒有眼光,看不透美國人的真正意圖,或者說近衛宮可能壓根就不想犧牲自己當什麽天皇的替罪羊。因為他是戰爭顧問,所以一旦擔負責任,這罪肯定也輕不了!除他以外,在東京法庭審理之前適時死去的關鍵證人,還有朝香宮鳩彥的兩個幕僚,他們掌握著朝香宮有關南京大屠殺命令的第一手資料。一九四五年底,他們兩個都得了‘心髒病’,悄然離世了。”

洪峰:“謔……哼,還真是幹淨利落……”

薛紫辰:“這樣說的話,難道東京審判也隻不過是個騙局?!”

劉家駿:“小夥子,看問題也不要這麽急躁。盡管東京審判裏的黑幕很多,但是這場審判也是具有很深遠的曆史意義的……”

“這有什麽意義!!!”薛紫辰居然猛地站了起來!令在座的所有人震驚不已——他眼含熱淚!通紅的眼眶,緊鎖的雙眉,如火焰般熊熊燃燒的眼神!彰顯出了他由骨子裏透出的不甘與憤怒!

“那我們的正義在哪裏伸張了?在哪裏?!”他近乎於怒吼著說道:“戰爭帶給我們的傷痛,帶給我們的災難怎麽得以彌補?是!就算是把戰爭的始作俑者全部處以極刑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一切!但是起碼在精神上、感情上,他們欠我們的債可以償還!你們還記得那個在東京審判上義憤填膺的中國法官梅汝傲嗎?啊?他在法庭上說‘我不是一個複仇主義者,我無意於把日本帝國主義者欠下我們的血債寫在日本人民的帳上。但是,忘記過去的苦難可能招致未來的災禍。’他一直在法庭上就各種關乎我們國家利益和民族尊嚴的問題據理力爭!這是一個中國人的堅持!一個中國法官的堅持!錚錚鐵骨,義正言辭!可是現在呢?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些總檢察官會讓步了,原來這些人本來就是替罪羊,能保下來最好,保不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頂多做了皇族的替死鬼!”

和田貴一:“你別激動,那些戰犯畢竟還是罪有應得,他們都已經死了……”

薛紫辰:“他們還做過什麽?他們還有什麽陰謀?!都是為了錢嗎?都是為了金錢嗎?!”

劉家駿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卻語氣感慨的說道:“唉……在這個年頭,像你這樣有曆史榮辱感的年輕人不多了啊……”

“不……”洪峰忽而說道:“每個身體裏流淌著中華民族血液的人都會這樣憤慨的!我們的民族大義……在這場醜陋的陰謀中完全被他們當成了笑話……這有什麽意義……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他們一個也沒有受到懲罰!他們還在繼續為禍世間……這簡直荒謬絕倫……”

約翰.貝克:“其實你們也不必這樣想,畢竟東條英機等戰犯是真的有罪的,他們最終也都在優秀的中國法官和代表團的堅持下被送上了絞刑台……隻不過,他們的死挽救了罪過更大的——戰爭的始作俑者!我們就是為了揭示這一陰謀而來的。小夥子,著名的偵探小說家約瑟芬.鐵伊曾說過一句話——”他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道:“‘真相——是時間的女兒。’嗬嗬,記著小子,隨著時光的流逝,早晚有一天,曆史的陰霾會消散開來,而我們的工作和義務就是為了那一天的早日到來而不懈的努力!”

“當然啦……”劉家駿教授笑著說道:“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夠投入到金百合事件的調查中去我們才是高興的不得了呢!”

“我是頭一次接觸金百合事件的秘密,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呢……”

“嗯,這倒確實,我們剛剛也不過就是從頭至尾把曆史給你串講了一遍。像那些基金所能影響的範圍,你都不甚了解,我可以說,那影響比你能想象到的要大的多!”

“說到這個,我倒是還有問題。”

“哦?你說。”

“我很想知道,關於日本所做的違反國際法和人論道德的生化試驗,有沒有在由金百合而起的陰謀中發揮什麽作用?”

“呃……之前我們也提到過這方麵的事情,不過是從軍事上來說的。像日本的731部隊。基南基金專門撥出了一筆款項,用來賄賂製止人們對有關日本生化作戰計劃以及皇族實施金百合計劃進行大規模財務掠奪的特大醜聞作證。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當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戰俘在從日本的奴隸勞工營獲得解放後,他們曾遭到過恐嚇。在他們被允許回家前,被脅迫寫下秘密誓言,發誓對他們所知道的戰爭掠奪和有關731部隊的化學和生物武器誓言的任何情況保守秘密,甚至那些日本醫學實驗的受害者也被強迫發誓!還有那些做實驗的日本科學家,他們被告之,保持緘默是為了愛國。今天的他們逐漸明白,他們是本國政府的犧牲品,當時的政府對維護權力,迎接臨近的冷戰比對正義更感興趣!”

薛紫辰:“那麽近些年我們聽說過的來自日本的各類消息……比如篡改教科書還有參拜靖國神社之類的……”

約翰.貝克:“這個是他們遲早要走上的一步,日本右翼在逐步嚐試為軍國主義份子正名的時機。小規模的篡改曆史是他們經常做的。戰爭剛結束時,查爾斯.威洛比的任務就是編造太平洋戰爭中日本軍事史的工作,以順應美國冷戰勇士的需要……”

劉家駿:“關於這一點,有很多戰犯也參與了太平洋戰史的編纂工作,比如兒玉譽義夫和辻政信——後者是新加坡和馬來西亞華僑大屠殺的策劃者——都曾聽從美國政府的命令,出版虛假的回憶錄。他們還準備了大量的曆史專論,先用日文編寫,然後找ATIS的第二代日本人翻譯成英文,還對部分敏感章節進行了修飾,這些修訂過的日本軍事史後來由美國政府以《日本專論》和《二戰日本研究》為題係列出版了。”

洪峰:“聽著明明是荒謬之極的事情讓這幫人一搞竟然就成了‘曆史’了?!哼。”

約翰.貝克:“包括鼓吹戰後的日本經濟陷入崩潰什麽的。還宣傳日本的經濟支柱在戰後的美軍大轟炸中損失殆盡!”

劉家駿:“那個時候的戰事,像你們這樣的軍事迷肯定了解,美軍已經發明並裝備了當時全世界最先進的四引擎重型轟炸機——‘B—29’——超級空中堡壘!還利用它從衝繩島轟炸日本東京,投下了大量的高爆彈和燃燒彈!兒玉他們總是拿這說事!就是為了證明日本的係統設施、工廠、設備和鐵路大多數都毀於一旦。可是早在美國政府準備進攻日本本土時開始他們就已經盤算著與蘇聯的對立了,所以壓根就沒打算把日本這個有可能成為美國在亞洲前沿陣地的地方炸個稀巴爛。美國政府進行的是有選擇的空襲。燃燒彈摧毀了普通日本人成千上萬的木製結構房屋,窮人的住所、小商店都毀掉了,使東京看上去像是一個荒涼的城市,但大多數大地產、工廠和重大係統設施看起來都奇跡般地遺留下來了。還有豪華住宅區,相當大量的房子得以幸存;金融區絕大部分未受任何損傷。”

約翰.貝克緊接著說:“啊……未受損的還有皇軍辦公大樓!還有全國的鐵路仍然或多或少地有效運行著……其實,美國的空襲計劃似乎加強了日本當時對財富占有的等級結構。當然,這些消息都沒有被公開,盟軍最高司令部的審查確保了報紙和新聞紀錄片都隻展現日本一片被夷為平地、財源枯竭的景象。而日本則在戰敗前,早已迅速地將巨額的資金轉移了!在盟軍占領日本前的兩周,東京政府向各處湧泉似地分散金錢。我們曾發現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日本記者記錄的資料,日本政府以履行戰時合同為由,給財閥們相當於3000億日元的原材料、庫存物質。因此,這些財閥整個戰時利潤的30%都是在日本投降後的最初四個月裏獲得的,所有的戰時合同都得到支付,各種形式的新合同也在不斷簽訂,並且由政府預付款項,可事實上,很多這樣的合同從來沒有履行過。總之在這場混亂中,政府拚命的將錢丟給有地位的個人,讓他們把錢從銀行中取出並藏匿起來。即使在盟軍到達並占領日本後,也並沒有阻止日本人以這種形式散播財產!”

洪峰冷笑一聲抱住頭說道:“原來如此,這樣政府表麵上看就完全沒有錢了……我靠,完了!說到現在我對新聞紀錄片的信心都沒有了!”

約翰.貝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笑道:“別這麽想,攝像鏡頭拍到的永遠都是最真實的影像,隻不過他拍攝的對象被別人控製了而已。美國政府非常善於利用這種反映絕對真實的媒介來創造不真實的結果。”

張小衝:“剪輯可以處理一切……哇塞,做絕了……他們都做絕了……”

薛紫辰:“哼,那個兒玉譽義夫……可真是個人物啊,那兒都有他趟過的渾水!這家夥怎麽這麽得寵啊?美國人就這麽信任他嗎?還讓他加入中情局?這家夥還領工資?美國政府是怎麽想的啊?!”

約翰.貝克:“嗬嗬,這個人的影響的確很是深遠,不僅是杜魯門,後來的美國總統們:艾森豪威爾、肯尼迪、約翰遜、尼克鬆、福特、卡特和裏根,以及當時在中情局任局長的喬治..布什!(說道這個名字的時候,張小衝下意識的吹了聲口哨)都把兒玉這個日本最有權勢的戰犯列在國家人員的工資單上!”

薛紫辰:“這是為什麽啊?”

約翰.貝克:“呃,簡單來說,是因為他是日本最熱心的反共分子,這家夥很會觀察局勢,而且他對日本十分了解。這就像一個針灸大師,他知道什麽部位該用什麽針刺入以及該用多大的力道!所以他的存在對美國是十分有益的。”

薛紫辰:“原來如此……”

劉家駿:“後來,一九四九年八月,蘇聯成功的試爆了他們自己的第一顆原子彈。一九四九年十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八個月後的一九五零年七月,朝鮮戰爭爆發。這個時候,東西方已經處於高度兩極對立的狀態。美國和日本的所有談判就隻能一直在絕密的條件下完成了。就是在這一時期,他們簽訂了一九五一年的舊金山和約,這條約由美國一手操縱,我們中國和蘇聯拒絕簽署條約,但是美國卻威脅其他盟國接受了這一條約!隻有英國還提出過異議,英國外交部認為日本絕對有能力支付賠償,並要求他們應該將所有掠奪來的儲備黃金或取得的黃金交給聯合國有關政府機構。但是最終,在美國的壓迫下,英國還是‘投降’了。他們說同意在和約中不會提到任何與金子有關的問題,其他盟國也都照此辦理了。作為回報,他們達成了關於如何處理掠奪品的秘密協議。我們雖然了解了和約的一部分內容,但是具體的日本和美國還有其他盟國究竟談了些什麽,至今還是機密……”

薛紫辰:“日本人搶來的錢財後來也都回到他們自己的手中了吧?那這裏麵的金錢究竟有多少呢?是不是還牽扯了經濟學裏的問題啊?聽著就很深奧啊?”

劉家駿在一旁想了想,然後說:“其實要解釋也簡單。他們分散的東西有包括在金百合計劃裏麵從各國掠奪的錢財——但不包括在菲律賓發現的金百合寶庫裏的財寶——而且除此之外那些財物包括了日本從鄰國那裏掠奪來的鑽石、金子,此外還有鋼鐵、橡膠、化學品、石油、鹽、毒品、鈦等總計三億噸,總價值在二百億美元左右——當然,是一九四五年時的美元價值。”

“你也可以說是今天的兩千億美元。”約翰.貝克接著說道:“當時的盟軍還將價值一千億日元的庫藏品,比如衣服、食品、藥品交給日本政府,讓他們分發給城市平民。然而日本的黑社會卻把這些東西拿到黑市上去變賣,換成錢幣。其中成堆的鴉片、海洛因和嗎啡也都和那批‘藥品’一起消失了。其實二戰結束時,日本的私人銀行賬戶上還有兩千六百四十億日元,這其中大部分通過黑市交易迅速轉換成了貨物。這些數字還不包括金百合計劃的掠奪品和跟戴笠、兒玉他們走私海洛因所得的每年價值三十億美元的利潤!一旦意識到即將戰敗,日本的許多高層的人根本就無暇顧及全社會的利益,竭盡全力批發盜賣軍事庫存和公共資源以謀取個人暴利!在盟軍占領期間,許多普通的日本人一天幹兩份工作才能買得起一個西紅柿。而就在那時,裕仁在瑞士銀行的存款僅利息每年就能給他帶來五千萬美元的資產!”

洪峰:“這樣的行為……日本人民還會去支持他嗎?”

約翰.貝克的語氣透著無奈:“日本人民並不是喪失人性的……但是——謊言,可以阻礙一切理性的判斷。”

薛紫辰:“所以識破謊言的人才總是那麽令人敬佩!”他看著劉家駿和約翰.貝克說道:“您們,還有斯特林.西格雷夫先生他們,能夠調查出這麽多的秘密人就像福爾摩斯一樣值得欽佩啊!”

約翰.貝克謙虛地笑了笑,忙擺著手說道:“不光是我們,剛剛我們的對話裏我也經常引用別的學者的話,還有一些日本本國的記者和有識之士,這麽多年來,是他們大夥堅持不懈的努力才有了我們今天的深入成就!我相信一定還有不少人犧牲在了調查的過程中而無緣與我們相見……有很多進步人士和想要揭開真相的人在這六十年的時光中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從金百合的陰謀開始的那一刻,就有人不斷的組織對學生領袖、進步人士、左翼分子、社會主義者、工會首腦、學者、記者以及其他任何擋道的人進行毆打和暗殺。幾十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一個陰謀的組織者、策劃者就是之前提到過的坎農機構的創立者——傑克.坎農。他和兒玉的‘雅庫紮’還有兒玉手下的町井壽行的組織‘東邦之聲’密切合作,直到今天,這都是一群令人膽寒的家夥……”

劉家駿:“對於這一代學者的努力,我也是由衷的欽佩啊!如果有朝一日,事情的真相人盡皆知。那也是一大快事啊!”

誰知約翰.貝克聽到這話之後一個勁兒歎著氣:“隻是可惜這錢是要不回來嘍。”他指著書中那一疊疊的統計數據和技術資料說道:“菲律賓的金百合藏寶有數十億美元,從中國以及東亞掠奪的財寶有二百億美元這加在一塊就是……啊,我都不想算下去了……”

“之前您也說過……”薛紫辰支吾著說道:“這世界上大部分國家都把他們的貨幣同美元掛鉤,而美元又和黃金掛鉤……所以一旦黑金的秘密被揭破,有可能會引起每盎司35美元的價格體係崩潰,這樣美國的貨幣很有可能會因此貶值,從而牽連其他國家,引起世界級的金融災難……”

約翰.貝克:“對。你記得很清楚啊。”

薛紫辰:“但是……這些事情……真的會發生嗎?”

約翰.貝克沉默了。

“也許會……也許不會……這隻是那時的經濟學家的推測。”

薛紫辰:“為了這個可能性我們就不能把這個秘密揭破,繼續保持著黑金的存在嗎?!”

約翰.貝克咧著嘴輕聲笑著:“其實我們心中早就有了同一個答案——我們不會以此公然向政府發出質疑。因為那樣起不到任何積極的效果,反而會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置於危險之中!”

劉家駿:“對。但我們會把這些宣揚出去,最關鍵的,是要讓我國的政府完全掌握有關這個秘密的全部情報!在我國逐漸與世界接軌的今天!我們還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WTO!就更應該了解這股已經溶於世界金融體係中的‘黑血’!”

約翰.貝克:“戰爭當中,果然最為痛苦的還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從一九四五年到今天以來的曆屆美國和英國政府,都千方百計地阻撓受日本其害的戰爭受害者對討還公道所做的努力。直到今天,美國國會、美國司法部和日本的外務省都援引一九五一年的舊金山和平條約,拒絕已經被他們拒絕多年的受害者要求獲得賠償的訴訟請求!”

和田貴一:“不過在公元2000年的時候,德國的政府和工業部門最終通過了五十億美元的資金,賠償了納粹勞工受害者,而且總理施羅德還特意給那些猶太人的公墓下了跪,已經可以看出他們反思曆史的悔過誠意,最關鍵的是,他們這次沒有再聽美國的話……”

小衝叫道:“這個事情我知道!當時的美國總統是克林頓!他還說:‘對那些為了正義等待了五十年的納粹暴行的受害者來說。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約翰.貝克嗔笑道:“你的口氣學的倒是繪聲繪色,可是你知道嗎?就在他說這話的幾個月前,他的駐日大使托馬斯.福利就斷然拒絕了日本受害者的賠償要求!福利還說:舊金山和約,已經一攬子解決了所有的對日賠償要求!而有趣的是,福利大使的妻子就正以顧問的身份在勞工訴訟案的重要被告——住友集團那裏領取豐厚的酬勞!沒有人打算為亞洲人民討回公道,也沒有人願意為中國討回公道!華盛頓和東京為了繼續利用這筆巨大的財富而在繼續著他們的犯罪!對!就是犯罪!這一犯罪已經持續近半個世紀了!”

和田貴一:“日本和美國的合作關係主要就是金錢方麵,日元與美元的交換一直是種很詭秘的交易。我們這裏還有相關的資料證據,你們看。”說著,這位日本學者便立即開始翻找那一摞文件,很快就拿出了一份單據。

“看,這是一份不同年份美元、英鎊與日元的比例表。”

薛紫辰不禁望向那份表格,最上端寫著單位為一百萬日元。

年份美元英鎊

薛紫辰隻看了幾行,隨便後皺了皺眉,看著這一行行的數字苦笑道:“我……嗬嗬,我還不是很明白經濟學這類的東西,這些單據總體來說表現出了什麽?”

和田貴一解釋道:“哦,這最終的報告給了我們一個15日元等於1美元的比率,也就是說依此比率,一九四五年的3000億日元應該等於一九四五年的200億美元。”

“在逐漸接近?!這些金錢上的事情聽起來簡單,其實還真複雜啊……”

約翰.貝克說道:“那是當然,你現在還是高中生吧?唉,等你以後上了大學接觸了經濟學,你就能明白這其中操作的複雜性了。”

劉家駿:“正義已經消失很久很久了……我們一直希望……這本《黃金武士》可以給中國的民眾提供強有力的證據!從而阻止日本和美國繼續犯罪,並迫使日本歸還從中國和亞洲各地掠奪的數額巨大的財產!”

約翰.貝克:“雖然我也很想這麽說……但是,劉,僅僅憤怒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們需要支持者,強有力的支持者資助受害者在國際法庭上進行起訴!揭露華盛頓與東京之間的秘密勾結!”

薛紫辰:“會有這樣的支持者出現嗎?”

約翰.貝克:“當然!近幾年就有一個加拿大的金融家埃德加.布朗夫曼,一直在支持一起起訴瑞士銀行的國際訴訟案。要求這些銀行必須歸還在種族大屠殺期間納粹所掠奪的猶太受害者的財產!”

薛紫辰:“納粹掠奪的錢……這筆錢也已經歸進黑鷹信托基金了吧?”

約翰.貝克:“可能性很大。”

劉家駿:“所以現在,我們這邊也需要一位或者數位亞洲金融家去做同樣的事情!去起訴日本歸還二戰期間所掠奪的受害者財產!”他義憤填膺的說道:“華盛頓必須停止撒謊!停止為腐敗的日本政府和富有的日本企業進行掩飾,必須中止阻礙訴訟的一九五一年和平條約!隻有如此,對受害者來說,正義最終才會到來!”

約翰.貝克連連點頭:“這也是我們所期望的啊。”

薛紫辰:“嗯,這筆基金現在依然存在,就應該讓它站在正義這一邊!”

劉家駿:“的確,說實話,到目前為止它一直再為邪惡勢力效勞。從黑鷹信托基金衍生出來的金融票據仍然在世界市場上流動,就像二戰時期留下來的磁性水雷,它會爆炸,炸沉任何碰上它的機構和個人!十分危險!如果有些票證是假的,而有些又是合法的,投資者和他們的律師就有權利去詢問!這種東西很容易出問題!甚至有些會招致禍患!”

約翰.貝克:“其實現在,我們最想問的是:這個政府到底是在保護誰的利益?華盛頓最在乎的是維護與日本在財經上秘密勾結的體係,這個體係為了滿足美國的利益運作了半個多世紀。華盛頓也保護了介入這個體係的美國政府官員的前途和名聲。最終,多少錢進了美國政府官員的口袋,要比多少錢進了日本政客們的腰包,變得更為重要。”

薛紫辰:“權力會腐敗……秘密的權力,秘密的腐敗……”

約翰.貝克:“說得沒錯……這世界就是在這樣的黑幕牽引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劉家駿:“如此巨大的資金支持致使美國人可以理直氣壯的在冷戰中和蘇聯進行軍備競賽,或者說很大程度上是美國政府在對蘇聯的經濟實力進行評估之後製定的這個戰略!畢竟因為二戰結束後,可以說舊的資本主義大廈在戰爭風暴中垮塌了一半,大量落後國家都加入了社會主義的陣營。把資金抽取一部分用在大力發展軍備上既不會令美國的經濟崩潰,還可以構築一支在世界上無可匹敵的強大軍事力量,並迫使蘇聯一麵背負著龐大的軍備負擔,一麵和西方進行著難以取勝的‘和平競爭’,這簡直是一箭雙雕!陷入了經濟困境的蘇聯,也加速了向民族主義的變質。她與底層人民以及落後民族間過去靠著世界革命達成的同盟關係終於解體了!最後蘇聯走向了毀滅……”

約翰.貝克:“今天,蘇聯已經不複存在,而高唱凱歌,企圖一統天下的資本主義背後的危機魔影卻仍然在這個世界的上空不祥的飄蕩著……六十年前,這一魔影曾經招來過妄圖毀滅世界的惡魔!而今天,他依然有可能招來災禍!那災禍再度刮來的時刻,能夠阻擋他的也隻有現在唯一的社會主義大國——中國了。”

薛紫辰:“我們的國家……”

劉家駿:“是的,我們的國家。在曆史的推動下,我們很自然的成了資本主義頭號公敵,所以美國最好的盟友——日本,便再度出山來對抗中國,隻不過這次他們並不是使用飛機大炮,而是換了一種新武器……”

薛紫辰:“是什麽?!”

“經濟!”

“哇哦……”

“你自己也應該有感覺的吧?當然,你們的父輩印象應該更深刻。就在十幾年前,大街上的汽車,家裏用的電器……那樣不是日本產的。”

“啊?讓您這麽一說,我的確有印象……”

“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劉家駿說道:“那個年代有個北京郵電大學的老師就曾經帶自己的學生去天安門廣場上做社會調查,他的學生中有一個是日本的留學生,一直在觀察著長安街,並且認真的做著記錄,他的導師原以為他在記錄中國這些年來的變化,很是高興,於是上前詢問,而那個學生卻告訴他,他是在數中國首都最繁華的街道上到底有多少輛經過的車是日本製造的……”

“哦!我聽說過這件事!但是……當時真的意識不到這種現象意味著什麽……”

“是啊。不過有人意識的到……我們國家的幾代領導人們,都意識到了這種現象的可怕。日本人再度獲得了空前的成功,但是後來德國的介入使得我們的境況有所好轉。”

約翰.貝克:“歐洲的國家領導層也都不是傻子,他們也在想辦法脫離美利堅金元帝國的控製……”

劉家駿:“是的。對美國、聯合國發出的各種指示,德國自有主意。雖然每個國家都是為了本國的利益,但是他們的這種分歧恰好可以幫助我們,由此我們國家也開始調整政策,於是後來的事情你們也應該知道了,我們終於擺脫了經濟威脅的陰影。後來有很多中國的有誌青年也漸漸變成了各界的頂尖角色,致力於發展中國本土品牌,大力發展中國人自己的產品。”

“原來如此,打造自己的品牌的確意義深遠啊……咱們中國這兩百年的屈辱史啊……能從落後走到今天也著實不易啊……”

“那是。拿現在來說,國家的未來就在你們這一代人手裏,往後就該由你們來頂住大風大浪了……”劉家駿笑著,鼓勵似的拍著薛紫辰的肩膀說道。

“嗯,那是當然!”薛紫辰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不過……這世界真的有可能再度陷入像二戰一樣的危機嗎?”

“戰爭的危機是任何時代都沒有避免過的,至於現代,再發生一次如此規模的世界大戰確實不太可能。但是經濟危機——則不同,它才是現代世界最應該警惕的敵人。”

薛紫辰像是終於明白了這個中的曆史意義。不住的點著頭。張小衝則忽然調侃道:“嗬嗬,‘福爾摩斯’你明白金錢對人類有多重要了吧?”

“切……我當然明白……錢,就是這麽一種東西……沒了它也不行!太多了也不行!”

約翰.貝克:“這也就是當初為什麽美國人會不顧所謂道德也好,良知也好的一切品質,一心拿下了那些戰爭掠奪財富的原因……你想想看為什麽索羅斯不敢在美國搞這種事情?又為什麽除了參與金百合的國家以外其他的國家也一直支持美元與黃金掛鉤?你要知道一個國家的金融市場要想穩定,國家政局必須穩定!一旦陷入戰亂紙幣就毫無價值了!蔣介石逃亡台灣之後中華民國的紙幣就是讓老百姓拿來當手紙用了……所以國家局勢穩定是很重要的因素,還有擁有巨大的黃金儲備量,這樣的國家,當今世上也隻有美國莫屬啦……”

洪峰:“原來如此,而現在他們又大力發展自己的綜合實力,軍事力量也是全球第一……就算是有新的世界大戰爆發,也無人可以撼動它的地位……”

張小衝:“……這樣美元和黃金的聯係就能永久性的保持下去,而使他們獲得前所未聞的持續發展力!有錢就可以發展軍事力量,而軍事力量強大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國家,保護金融體係的穩定、完整……”

薛紫辰:“……他們本身就處在一個世外桃源的位置上,東有大西洋,西抵太平洋……龐大的資金還可以用來籠絡世界各地各行各業的人才!讓這個國家永遠強大下去!一個攏遍全球的經濟網絡可以令美國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更加‘長壽’!長盛不衰!”

約翰.貝克說道:“這——就是全球戰略……”

薛紫辰:“好一個千年不死的宏圖偉略啊……”

而後,他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忽然說道:“可是,別的國家先不說,如果經濟危機從美國開始掀起的話……那麽他們又該怎麽去做呢?”

約翰.貝克接著說道:“所以我才說危機的魔影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就算看上去再怎麽堅不可摧的‘堡壘’,也終有他垮塌的那一天……為了避免這一天的到來,美國人一直在奮鬥著。但這個危機是永遠也避免不了的!隻要這個體製沒有改變,或者在人類沒有發現新的求生之路前……這片魔影會永遠跟著我們……龐大的資金儲備不會永遠固若金湯的,隻要有人在利用他,這股邪惡就有‘走火’的可能,一旦經濟危機掀起,它可是不分什麽中國、美國的……被這股旋風刮到的個人、團體或者國家都會被夷為平地!陷入巨大的災難之中!”

劉家駿:“正因為如此,現在的中國,也要時刻作好準備!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要儲備大量的資金,興建基礎設施,穩定國家的局勢,隻有一具強壯的軀體才可以抵禦有可能發生在未來的災難……那也就是我們為什麽要重視曆史的原因。不懂得曆史的人,肯定會和過去的人犯同樣的錯誤。我們應該吸取曆史的教訓,並將曆史傳承下去!這也就是我們的任務,記錄曆史,記錄真實的曆史!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使命。”

約翰.貝克的話貌似已經說完了,但薛紫辰依舊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和在座的其他同伴對剛剛聽到的故事依舊充滿了好奇!因為這為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震驚!

“您們所做的……如此龐大的調查工作,哇哦,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很了不起。聽您們講述的越多,我越覺得……您們解開了二十世紀人類世界最大的秘密!這實在是太了不起了!我們一直覺得相當的震驚,好像在看一部精彩的電影!您們就像是揭開謎底的偵探一樣……但他是真實的,真實存在的。這就更令人感到沉重了。我們的曆史觀,世界觀也因此開始產生巨大的變化了。”

“嗬嗬,倒是不用對這個世界那麽失望。”約翰.貝克看向窗外碧藍清空下的朵朵祥雲,滿懷希望的說道:“無論是哪朝哪代,都會有一些不便於記錄進正史當中的黑暗曆史,對這個世界的希望,即是我們工作的原動力啊。”

“說真的,我也很想和你們一起工作啊。”

約翰.貝克:“哦,如果你真的對此這麽感興趣的話幹脆加入我們的行列吧!不是開玩笑哦!劉教授也會同意的。對吧?”說著,他回頭看著劉家駿,一副期待的表情。

“呃……是啊。當然歡迎啦!”

薛紫辰先是振奮的不敢相信,但隨後卻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這是真的嗎?那我能做些什麽呢?我幫不上什麽忙啊?”

約翰.貝克反而輕鬆的說:“我們的書籍就要出版了,如果你以後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成績優異,接著就可以來這裏工作了,我們可以擔保你能過來……”

薛紫辰:“哦……原來您指的是這個意思啊……嗬嗬,我自當努力,您們放心吧!”

“哈哈哈……聊了這麽多,我想你們對這個金百合事件以及其對世界的影響算是大概了解了……”

貝克先生的這個‘大概’讓薛紫辰等人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

“不過,就像剛剛說的,仇恨還在延續,正義遠未來臨……”

“其實眼前還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幫我的忙。”

“什麽事情?”

“幫我找個人。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那個中國勞工——黑擎!”

“找他?!這個應該讓警察去做吧?”

約翰.貝克聳了聳肩:“呃,也許……不過我更願意以私人的名義去尋找他。”

“他也是你當年的戰友嗎?”

“是的。很多年不見了。這家夥一向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嗬嗬,其他在中國的還活著的戰友也都和他失去了聯係。不知道他是否還健在。唉,他在戰爭時期就是中國的情報官員,他的隱匿功夫一流,都成了職業病了……”

“您這麽想要見到他嗎?”

“唉,我一直很想見見他,在我有生之年……要不是因為百武軍一被謀殺的這件案子,我也不會如此焦急的想見到他……一旦找到他,我們掌握的情報肯定能給警方帶來線索。他對百武軍一的了解比我們都要深刻,而且當年還親眼見過的。”

“原來如此!您說明天要去找另一位老戰友——就是李飛的爺爺是吧?他也能告訴我們不少事情吧?”

“那是肯定的,當年在東北的軍事行動是我對百武軍一這個人和有關的金百合的唯一記憶了!你們要想找出凶手的作案動機,要想找到丟失的文件,武士刀和百武軍一以及凶手之間的關聯,我想當事人的情報是極為重要的。”

“嗯,我也這麽想。撇開線索不說,就算沒有多大幫助我也很想了解一下您們當年的經曆啊……那麽要怎麽才能找到這個神秘人物呢?”

“要找到他並不容易,但是我已經有線索了。”忽然,約翰.貝克露出一副神秘兮兮地神情,低聲說道:“我並沒有告訴警方。”

“那是……”

“他有個孫子——叫黑羽。”

一霎那間,屋裏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張小衝、劉海、洪峰、薛紫辰都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看的其他人目瞪口呆。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劉家駿忽然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薛紫辰說道:“我們之前隻和約翰.貝克先生說過我們經曆的案件,還有現場那些情況,並沒怎麽提到過現場的當事人。隻提到過李飛和彭雲翰。”

約翰.貝克十分倒顯得有些迷茫:“對啊,怎麽了嗎?”

“呃,我隻是覺得……還是把案件的相關人員的名字都跟您說一說好了。這真是太意外了!雖然當您說到黑擎這個人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到了這之間的聯係性,但沒想到這麽快就確認了。嗬嗬,貝克先生,我忽然有種感覺——您很有可能會帶領我們找到這件案子中最為關鍵的線索!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