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心夢悶悶不樂的回到穎月閣，她的婢女小雅見她這副樣子就問道：“萬姨娘，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還是剛才夫人找你出去對你說了什麽話？”

心夢六神無主地搖搖頭：“不是，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小雅以為心夢生病了：“姨娘，你生病了嗎？要不要奴婢去給你請大夫啊？”

心夢不答反問她：“小雅，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在我入府之前，哦，不；應該是說在老爺出征之前，李府是否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為何我在打聽李府的消息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得到那個張姨娘的準確信息的？”

小雅神秘兮兮地說：“姨娘，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了？那可是老爺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啊。”

心夢微微窘然，心裏帶著一絲慌亂：“什麽秘密這麽神秘？還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小雅悄悄地說：“就是有關於張姨娘還有兩位小姐的秘密。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像其他人所想的那麽簡單，張姨娘原本乃是夫人的婢女，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可是，張姨娘其實暗算了老爺。奴婢原本是張姨娘的同房婢女；那天晚上已經是月上樹梢了，當時還是婢女的張姨娘急急匆匆地跑回房間裏梳妝描眉；大家瞧她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還以為她是要出去偷會**，所以也就知趣地裝睡，可是沒有想到第二天府中就傳出了她**老爺的消息。但是，老爺與夫人夫妻情深，所以就本不想納她為妾室，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夫人卻突然發現她懷孕了，所以就請求老爺納她為妾。”

心夢張口結舌地盯著她，半晌才轉過神道：“你是說是夫人請求老爺納張姨娘為妾的？”

小雅笑了笑：“是的，夫人她是一個很好的人。當時夫人還沒有孩子，可是老爺和夫人已經成親九年了；如今自己的婢女懷了自己夫君的孩子，夫人原本是想著：按照李家的規矩，凡是妾室生下孩子都是交與夫人撫養，所以夫人也就不介意這事；可是後來，夫人懷孕了，而張姨娘則被大夫診出是懷了雙生兒，夫人才有那麽一點兒著急。”

心夢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幽幽的光芒，悠悠忽忽地說：“夫人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像夫人這種人真是少見。”

小雅低笑一聲，叮囑道：“姨娘，奴婢今天晚上與你說的事情你千萬不可以在別人麵前提起啊，否則老爺就會生氣的，老爺不願意有更多人知道那些事情。”

心夢自然是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就點點頭。

秋練扶著雲煙回到雲鬱閣，正好看見雪玲兒趴在花叢中打瞌睡。雲煙笑著走過去拍了拍雪玲兒的後肩：“雪玲兒，雪玲兒，醒醒啊，睡在這裏會生病的！”

雪玲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翻了個身，竟然翻到地麵上了。雲煙笑著將雪玲兒扶起來：“喲，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是這麽愛睡覺，翻下地。”

雪玲兒抹了抹粘在臉上的泥巴：“夫人，您就是喜歡笑話雪玲兒，雪玲兒很生氣！”

雲煙莞爾笑道：“嗬嗬，雪玲兒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老是喜歡說‘雪玲兒很生氣’，也不會換一句話說。”

雪玲兒嬌叫道：“夫人，您不能夠這樣啊！就是喜歡那小時候的事情來說事。”

秋練也興致突來，插嘴道：“雪玲兒，你小時候的那點事兒，我早就知道了，即使是夫人說來了也不會再有多個人知道這事啊，你還怕什麽？”

雪玲兒寥寥地朝秋練扮了一個鬼臉：“秋練姐姐，你也不羞羞羞啊？就是喜歡和夫人一樣拿我小的時候的事情來取笑我，真是的！”說著就朝屋子裏跑進去了。

雲煙無奈地搖搖頭，說：“哎，雪玲兒從小就是這個樣子，蹦蹦跳跳，膽大心細，還口無遮攔；真是讓人喜極也怒極啊。”

秋練輕笑，凝眸瞧著身影漸漸黯淡消失了的雪玲兒，柔聲道：“夫人，雪玲兒的性子本就是如此，從小到大都從未改變，夫人應該早就熟識了吧？而且，夫人不是最愛雪玲兒的純真活潑嗎？今日怎的倒責起她來了？”

雲煙站起來走向屋內，一邊走一邊說道：“以前那是在竇府的時候，那時我還尚未出閣，倒也不用害怕別人的閑話。況且父親母親疼我愛我，而我又與你和雪玲兒情同姐妹，父親母親也不會責怪。”

秋練抬眼，麵無表情，慢悠悠地說：“夫人，您的意思可否是：這府中人多嘴雜，您是害怕雪玲兒口無遮攔得罪了人卻不知道？”

雲煙微微一怔，佻然抿了唇，搖搖頭：“不是。心夢單純且童稚，不會怎麽樣的；而張氏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惺惺作態的小醜而已，成不了氣候。我隻是擔心啊。”

秋練好奇地問：“那，既然如此，您還擔心什麽呢？”

雲煙刮了刮秋練的鼻子：“這些你豈會懂？現在娋珍和心夢二人倒是無法掀起驚波駭浪，可是以後可就不一定了。萬一她們以後誰生下了男孩，那麽李府就會‘戰爭’不斷。”

秋練眨了眨眼睛，輕輕道：“那，到時候李府發生‘戰爭’的時候，可有補救之法？”

雲煙狡猾地笑了笑：“此事我自有主張；而且，她們能不能生下男孩還是未知之數呢。何必要我如此提前費心思呢？”

秋練側身施禮，半笑著說：“夫人聰慧，奴婢佩服！”

雲煙走入室內，向雪玲兒使了一個眼色暗示讓她出去。雪玲兒朝雲煙施了一個禮就出去了；雲煙在軟墊上坐下然後對秋練道：“秋練，這麽沒有外人，你也坐下吧。”

秋練深知即使這裏沒有外人但是與理不合，便道：“沒有關係的！這裏隻有你我兩人，我們就還是閨閣中的好姐妹；莫非因為我出嫁了，你就不能再像在閨閣中待我一般？我已出嫁九年有餘了，自來都是待你一如既往，你卻倒是疏遠了些，倒是雪玲兒仍然不見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