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這才是真正大丈夫所為。

古往今來,能成大事者,皆不拘小節。

對許逸宸的態度,許天淩更是滿意,不為眼前丁點兒小利沾沾自喜,這才是真正的掌權人決策者應有的氣度。

“上次在軍區那邊,你已經學了不少東西,對做一個紈絝子弟來說,這些都已經夠了。”沉吟片刻,許天淩道,“但是,對許家而言,這些遠遠還不夠。”

許逸宸心中一凜,這是……拿他當繼承人培養了。

此刻,他的心情具體也說不出來,雖然自己篤定爺爺會選擇他。可是當上輩子追求的東西真的到手之後,他的心卻像打翻了調味瓶一般,五味陳雜。

上輩子,他辛辛苦苦那麽久,爺爺栽培的人,卻是小他兩歲的堂弟,許逸軒。

“後天我就送你去你幹爺爺那裏,機會爺爺已經給你了,是成龍還是成蟲,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許天淩深深的盯著眼前這個不曾在意過的孫子,“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

幹爺爺,那個笑起來像彌勒佛一樣的人?上輩子,許逸軒也曾消失一段時間,可那時候他心裏滿滿都是柳梓清,哪裏有心思差他到底去了哪裏,原來是他。

“你幹爺爺和我們許家頗有淵源,送你到他那裏,你就不再是許家的長子嫡孫了,而是一個接受訓練的普通人,你……明白嗎?”

“計劃一旦開始,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其中的艱難和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你從前想象不到的,你還想去麽?”

“若失敗了,不過是一條命。”許逸宸淡淡道,“連命都看淡了的人,還有什麽可懼?若一輩子”

聞言,許天淩皺了皺眉,他要的是一個能掌控大權、運籌帷幄的人,而不是一個勇猛有餘,智謀缺乏的莽夫。

再次平靜的看了一眼立在書案前的這個孫子,罷了,再看看吧,索性他還有幾年可活,除了這個,老2家的那個孩子也不錯,再多瞧瞧吧。

正想著,許逸宸接下來的話倒是打消了一部分他的念頭。

“若一輩子畏首畏尾,這輩子,也不過是個庸人。”像許逸宸這種,用最淡的語氣,說出最狂的話,才更能讓人覺察到裏麵的傲氣。

淡極始知花更豔!

“好,這才像我許天淩的孫子,那爺爺就看你的表現了。”

許逸宸欠了欠身子,“若爺爺沒有其他的事,那孫兒就不打擾爺爺了。”

許天淩擺了擺手,“下去吧,外頭那個影衛你先用著,等你從你幹爺爺那裏回來了,影衛的事自然就解決了。”

能從那樣的地方出來,自身的身手不錯之外,那裏還有一支秘密武器。若他能收服,將來這家主之位,不僅實力一爭,還能用來製衡家族裏麵的那些老狐狸。

這家主之位,他也坐的太久了,可惜他生了三個兒子,卻沒有一個能挑起大梁。

許天淩歎了一聲,伺候他這麽久的王伯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勸道:“少爺,如今孫少爺中倒有兩顆好苗子,您也無須太過憂心了。”

“但願吧。”許天淩起身,“東西都準備好了麽?”

“都備好了,李家的大小子正在外頭候著呢。”

“嗯,走吧。”對這個傳聞中的李家孫輩中的天才人物,他倒要見見,是他李家的種好,還是他許家的種好。

等待總是那樣漫長,似乎過了一個實際,林夏緩緩忽忽間聽到有人在耳邊道:“出來了,醫生出來了。”

然後一大群人就圍了上去。

看著麵色有些發白,額際都是細密汗珠的醫生,林夏神思恍惚,這樣的事對病人家屬而言是噩耗,對這些救死扶傷的醫生來說,也是很辛苦的吧。

淩晨四點了,整整做了六個小時的手術。

“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醫生……”

其中一個主刀醫生扯下口罩,聲音裏帶著疲憊,“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除了嚴重失血外,腦部也積了大量的淤血,送到醫院時人已經休克了。不過因為她底子好,竟然硬撐著一口氣到了醫院,這才讓我們有機會搶救。”

是那顆蘋果的功勞,林夏心中一凜,不然她絕對撐不到這個時候。

“手術雖然成功,但是病人的情況實在是太……這三天是危險期,若三天之後病人能夠醒來,那就不用擔心了。隻是……”

“隻是什麽?”謝芳華一顆心都要揪起來了。

“隻是病人腿上多處粉碎性骨折,若能成功醒來,隻怕精神上來會一時接受不了,這就需要你們家長悉心的照顧和開導了。不然,就算我們將她搶救回來了,隻怕病人也會……”

醫生的話說完,現場一片冷凝。

花季少女失去了雙腿,這讓一向優秀自負的謝郗彤怎麽接受的了,她要不就精神奔潰,要不就自殺!

林夏有些駭然的想到,這個臉瞬間蒼白了起來,頭腦一片空白。

趙昕聽完醫生的話,微微震驚了一下,心裏卻輕鬆起來。那個空間的泉水她實驗過,對折斷了的樹枝和傷殘了的雞禽,它能誘發它們再次長出來,並且和原來的一模一樣。

隻是,她雖然有這個水,卻無法拿出來用。不然,對謝郗彤這種情況,她該怎麽解釋。

原本該殘廢的人骨頭再次完整的長了出來,這將會是整個中國,不應該是整個世界的奇跡。

而林夏的眼神,在無意識掃到趙昕時,頓時亮了起來。

對啊,她有空間,趙昕也有靈泉。她的水不行,還有趙昕的泉水呢。

想到這裏,她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頓時一掃萎靡,勉強有了幾分精力。

當林夏終於倒在離醫院最近的酒店房間裏時,天已經大亮了。陳國慶、謝芳華和陳子墨在醫院守在病房外麵,趙昕自然是在一旁幫忙,林夏和趙茜早就撐不住了,便和謝春華一家就近找了酒店,開了幾間房,休息起來。

而此時,一輛銀灰色的車在第三醫院門口停下,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露出許逸宸那張精致邪魅的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