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潔聲音並不大,卻也不小,待她念完,林夏四周霎時寂靜了下來。

林夏一把搶過稿紙,隻聽嗤的一聲,撕了兩半,借著嗤嗤又聽幾聲,那稿紙已被林夏撕成了碎片。

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快,等到任潔反映過來,那紙已成了碎片,就是用膠也粘不起來了。任潔跺了跺腳,看著林夏道:“這麽好的詩,你幹嘛把它撕了。”

林夏環顧四周,隻見她周圍的同學也都看著她。忙伸手按住任潔的肩膀,壓著她坐下了,遂壓低了聲音道:“你這麽大聲念做什麽,我不過是隨便塗鴉了幾句,你還將它念出來,羞死人了。”

任潔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瞪著林夏,“那句子是你寫的,你沒偏我吧?”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林夏瞧了她那樣子,好笑的點了點頭,“隨手亂寫的幾句,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幹什麽。”

任潔直勾勾的盯著林夏,將她從頭看到腳。當然,鑒於兩人都坐著,任潔自然看不到林夏的腿,隻是那眼神,卻將這個意思表達的淋漓盡致。

瞧了她這樣子,林夏在心裏暗暗笑了笑,從前怎麽沒發現任潔這麽可愛的一麵。正這樣想著,卻聽任潔仍有些不可置信道:“沒想到我身邊竟然有個才女,林夏,你既然能寫出這麽好的句子,為什麽不往這上麵發展,當一個作家。天啊,作家,我居然是未來作家的好朋友,想想都不可思議。我不管,林夏,你必須得當作家,不然豈不是枉負了你這才華。”

林夏好笑道:“我不過隨手寫了幾句,既沒有章法,也沒有內容,空乏的很,哪裏當得起才女這個名號,你可別亂說。”

“切,”任潔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老頭子,想這麽多幹嘛咱們年輕,有的是時間,沒有章法你就寫個章法大綱唄,不行就寫意識流,那個意識流不是有一本很著名的書,叫什麽《似水年華》麽?”

“是法國著名作家馬塞爾·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林夏糾正道。

“對對,就是這個什麽特的,你看這本書,連個中心人物都沒有,更別說完整的故事和波瀾起伏,貫穿始終的情節線索了。可人家不照樣成了作家,還是個著名的作家。你現在這麽年輕,隨便寫個幾年慢故事不就有內容了麽,一定比這個什麽特的要好看。”任潔說道。

林夏心裏了然,任潔正瘋狂迷戀《金粉世家》,而現在那電視劇總是播放冷清秋愛詩,她也學著那主角,整天詩啊詞啊的,借了很多書,卻看不到幾頁便倦了。

倒是林夏將那些好的詩詞都抄了下來,有時間就細細品讀,從中學了不少東西。

林夏從小就喜歡古典的東西,特別是文學這一塊。可是因為老爸重理輕文,最後便選擇了理科。盡管她不討厭理科,可對文科,她卻實是喜歡的。

她喜歡那涓涓的文字,如小溪般流淌,喜歡那詩詞,用最含蓄內斂的話,表現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可惜後來生活所逼,讓她不得不放棄了心中的夢想,一輩子庸庸碌碌的打工,直至生命的終結。

想到這裏,林夏握了握拳。任潔說的很對,她還年輕,還有很多機遇和挑戰,上輩子沒有完成的夢,為什麽不能在這輩子成為現實。若她從現在開始打算,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

隻是這事還需要細細想想,她不是小孩子了,要好好籌謀打算。既然重生了,在過一遍上輩子的日子,那她重生又有什麽意義。

林夏仔細想了想,在心裏做了決定,麵上卻同往常一樣。

回到家,林夏將腦中的想法一一寫出,並細細做了闡述。

首先,學習成績好是必須的。隻有成績好了,才有同林老爸談判的資本。別看林老爸平時笑嘻嘻的挺好說話,但是在大事上他卻絕不含糊。不說服他,林夏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什麽事都做不了。

其次,增加文學素養和知識也是必須的。上輩子她是個理科生,從高一分文理後,林夏便沒有在係統的學過語文了。而大學既然設了中文係,可見這文學是需要係統的學習的。因此,現在她盡可能的多看課外書籍,盡可能多塗塗寫寫,對她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最後,必須得讓她的文學知識變成實實在在的金錢。錢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她隻有將文字變成了金錢,才能向林老爸和林老媽證明,她是可以靠她手裏的這支筆養活她自己的。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林老爸徹底放心她選文科,才能放心她的未來。

有了大致的想法,林夏心中微定。

索性未來這十幾年她家都沒有什麽重大的事需要用錢,若細算起來,隻有她和弟弟的中考高考算是大事。

但林輝比她聰明,自己考進了縣一中,這也為林家節約了一筆錢財。所以賺錢的事,暫時也不急,還有時間可以慢慢圖謀。

想到這裏,事情也算是大致都理清了,隻是還有一件事,要弄清楚。

林夏放下手中的筆,仔細看了看左手食指,上麵已經沒有任何痕跡,就像平常人一般無二。

沉吟片刻,林夏打定主意,身形一閃,進入的空間。

反正裏麵的時間是靜止的,不論她在裏麵呆多久,外麵的時間依然不變,也不怕在這段時間內有人闖進來。

依然是那十幾平米的空間,依然發出瑩潤的光澤,卻沒有第一次進來時瘮人的感覺了。

林夏看著不遠處的池水,打定主意,若裏麵真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她就第一時間從這裏出去。

慢慢往池邊挪動,當到了池邊,林夏送了一口氣,人也癱坐在地上。

池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池幹淨的水,清澈見底。

隻是因為整個池塘也是用牆壁的材料做成,在水光的反射下,光芒更甚,所以在稍遠處看,就有冰冷瘮人之感。

她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整個房間都是用同一種材料做成的。林夏敲了敲地板,不知是什麽材料,看起來有些像白玉,卻隱隱傳來一股暖意。

難道,這是暖玉?

林夏心中詫異,她雖對玉石沒有研究,但一般外麵的玉石,卻是沒有這個材質好的。再說這麽大的房間,可中間卻沒有一絲的空隙,想把這拿出去想是很難。

況且就算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這個拿了一小塊出去,可她家無權無勢,哪裏有能力保護這些東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林夏看著池水,神色坦然。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想過的也不過是普通的日子,沒有那麽的大的心思。既不想成為商業巨子,也沒想過成為政壇高手。

小富即安

打定主意,林夏又開始打量這一池泛著盈盈白光的水。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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