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室(上)
“本月以來,陸續發生年輕女性失蹤的案件,立案偵查的累計超過四起,受害人皆為少女,年齡13至18歲不等。這些少女失蹤都已超過36小時,目前生死不明,家人十分擔心,請各位市民積極提供線索,協助警方展開調查......”
“少女失蹤?”祁穆站起來,一邊幫金毛扣好鏈子,“聽起來很像猥褻**的事。”
戚卜陽問他:“你要出去嗎?”
“對,去遛狗。”金毛伸出舌頭舔了舔祁穆的手指,嘴裏的口水流了他一手,祁穆麵不改色地用濕淋淋的手去摸金毛的背毛,把它的口水全都蹭上去,然後轉頭問戚卜陽:“你去不去?”
“去!我從來沒有溜過狗!”戚卜陽期待地站起來。
祁穆忍不住潑他的冷水,“等你溜過一次,就知道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好玩。”
戚卜陽認真地教訓他:“人總要經過嚐試,你這個人怎麽那麽消極!”
於是戚卜陽躍躍欲試地跟著祁穆和封百歲出門了。
封百歲飄在祁穆身邊,問他:“這小鬼到底什麽時候走?”
“那你要問他。”
“他在家裏白吃白住,你也不趕?”
祁穆攤手,“等我的錢隻夠一個人吃的時候就會趕了。”
封百歲不吭聲了。
祁穆笑笑,拍了他一下,“別那麽小氣,他好歹也是客人,還幫過我們。”
封百歲因為那句“客人”,心情莫名的多雲轉晴,但是看著一臉無辜的戚卜陽,還是覺得不爽。
祁穆帶著戚卜陽去和吊死鬼打招呼,後者看見他,驚訝道:“這不是那天的小天師嗎?”
“是啊。”祁穆點頭。
戚卜陽皺眉看著吊死鬼,欲言又止的樣子。
“幹嘛瞪人?”祁穆問他。
“不是...”
祁穆笑了,對吊死鬼說:“上次他爺爺要收你,他想跟你道歉,”
“不必介意。”吊死鬼溫和地點點頭,轉向祁穆,“這孩子怎麽會跟你在一起?”
祁穆擺擺手,“年輕人,總有幾天叛逆期的。”
吊死鬼笑著飄上樹梢。
回去的時候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迎麵走來,低著頭,懷裏抱著一包東西。擦肩而過時不小心撞到了戚卜陽,男人一個踉蹌,手中的袋子落地,幾個紅通通的蘋果滾了出來。
“啊,對不起。”戚卜陽連忙蹲下去幫他撿蘋果,男人仿佛受到了驚嚇,手忙腳亂地接過。
等所有蘋果都撿回去,他就匆匆忙忙跑走了。整個過程中一直死死地埋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戚卜陽看著男人的背影,默默地呆立了一會兒。
“怎麽了?”祁穆問。
“他身上...有鬼氣。”
“可能是這幾天家裏死了人,很正常。”
戚卜陽還是皺著眉,有點不放心,“他家裏的鬼會不會害他?”
“我怎麽知道。”祁穆回頭看了看,“你要跟上去?”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道:“我隻是覺得他看起來不太高興。”
祁穆拍拍他的肩,道:“有些人是習慣性的不高興。”
“還有這種人?”戚卜陽很懷疑。
“當然有。”祁穆悠閑地拉著金毛繼續往回走。
戚卜陽追問道:“你遇到過嗎?”
“遇過遇過。”他順口說。
“在哪裏?”
“哪裏都有。”
“是誰?”
最後祁穆煩不勝煩,把封百歲拖過來往戚卜陽麵前一放,“這個就是。”
戚卜陽看了一眼,“他不是不高興,他是沒有表情。”
“有的有的。”祁穆敷衍地說:“他不高興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
“那他豈不是一直不高興?”
“所以就說有這種人啊。”
戚卜陽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有!”
封百歲:“......”
祁穆在學校待了一天,快要放學的時候,感覺今天似乎少了點東西。
是什麽?
想了一會兒,他終於發覺原來是平時經常盯著自己看的那個視線不見了。
回頭看看斜後方的座位,是空的。文沁蘭今天沒有來嗎?
想著她可能是請假了,祁穆也沒有在意。
但是第二天再去學校,一進教室就發現氣氛不對。
男生都紮堆在女生身邊,好像是在獻殷勤,還有人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啦!我會保護你們的!”
祁穆一頭霧水,去問方紀:“怎麽回事?”
方紀把他拉到座位上,神秘兮兮地說:“文沁蘭你應該熟吧?上次還跟我們一起去過鬼屋,人家跟我說話都經常提到你...”
“算是吧。”祁穆打斷他的八卦,“到底出什麽事了?”
“昨天文沁蘭不是沒有來嘛,晚自習的時候老師查人數,才知道她沒來,也沒有請假,所以打電話去問家長,又說她一天都沒有回家,還以為是在學校裏。老師還有文沁蘭家裏的人出去找了大半夜都沒找著,結果就是...她失蹤了。”
“失蹤?”
方紀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你最近有沒有看新聞?就是少女失蹤的那個。”
祁穆想起之前的報道,於是點點頭。
“我們都在猜她可能是卷進那個案件裏去了!你說失蹤還能有什麽結果?要不是被賣掉,要不就是被殺。”
祁穆皺眉,“她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誰知道呀!現在的心理變態到處都是。”說著話,方紀看了看周圍的人,“班上的女生怕得要死,我得趕緊去安慰她們,這種時候最管用了!”
走出一步又假模假樣地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你平時都不怎麽和女生說話。”
“不用了。”祁穆麵不改色地說:“我對女生沒興趣。”
上課的時候,老師也草草地說了一下這件事,並且提醒大家多注意安全,女生在外麵最好結伴同行。
下課以後,所有人又圍在一起在熱切地討論這件事,教室裏吵吵嚷嚷的。
祁穆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那些人,他們臉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擔憂和恐懼,有的則是極力擺出滿不在乎的表情。
但是從人群中,他能夠嗅到一絲隱隱的興奮情緒。
回到家,祁穆說起文沁蘭失蹤,戚卜陽想起在鬼屋和她的一麵之緣,也為她擔心,就問祁穆:“報警了嗎?”
“應該報了吧。”
“我們要不要幫忙找找?”
對於他熱心過剩的提議,祁穆隻是說:“別急,交給警察就好了。我們隻是普通人,什麽也不能做。”
晚上封百歲陪著祁穆在床上看書,忽然就說:“明天開始我跟你去學校。”
“為什麽?”
“防止失蹤。”
祁穆放下手裏的書,提醒他道:“...失蹤的都是少女。”
“難說,如果他們突然對少男感興趣,第一個就拿你開刀呢?”
“不至於吧...無論是觀賞性還是實用性,少女和少男都有很大的差別。”
封百歲斜睨著他,冷冷地問:“你還想被實用?”
“......”祁穆腦子裏此時正囧囧有神地插播著十分不和諧的想象畫麵,他頭皮一陣發麻,發誓真的不是有心要想,隻是大腦不受控製。
於是第二天封百歲就真的和祁穆一起去學校,文沁蘭還沒有找到,班上籠罩著少見的壓抑氣氛,一時之間弄得人心惶惶。
祁穆小聲問封百歲:“你說他們是真的在擔心文沁蘭嗎?”
“或許吧。”封百歲冷眼看著那些人,“擔心自己的可能比較多。”
“也有一些覺得有趣的。”
祁穆埋下頭,不再理會身邊的吵鬧。
回家以後,戚卜陽又問了一次:“那個女生找到了嗎?”
“沒有。”
他還想說什麽,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看到屏幕上閃動的“文沁蘭”三個字時,祁穆愣住了。
鬼屋那一次他們交換過手機號碼,但是文沁蘭為什麽在失蹤幾天之後,打電話給自己?
祁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鈴聲還在響著,他按下通話鍵,“喂?”
電話那邊響起雜音,就像打電話的人沒有把手機拿好一樣,過了半天,文沁蘭才開始說話:“祁穆...祁穆...我不想死...救救我...”
聽到這些,祁穆心中一凜,把手機又貼緊了一些,希望能夠聽清楚一點,但是文沁蘭哭著說話,聲音模糊不清。
封百歲和戚卜陽都看著他,他幹脆就打開揚聲器,文沁蘭帶著哭腔的求救聲傳了出來。
“你在哪裏?旁邊還有人嗎?”
“都是死人...都是死人...”她哭得說話都一抽一抽的,像是喘不過氣一樣,“他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回來...我還能活多久?我不想死啊...救我...”
祁穆沉下聲音盡量安撫她,“別怕,告訴我,你在哪裏?”
“...南窯...我隻知道這裏是南窯...”
南窯!順著龍湖出城的方向。
“你不要掛電話,就這麽開著!”
著急地說完話,祁穆打開門,遲疑一下又轉回來拿上防身的甩刀,戚卜陽已經當先衝了出去。
攔了一輛出租車,祁穆對司機說:“去南窯,麻煩快一點!”
司機先生回過頭來:“南窯哪裏呀?”
“先到那邊再說!”
也許是他們的表情太嚴肅,司機沒有再問,一腳油門踩下去,就飛快地開起來。
開了一會兒,司機先生覺得寂寞了,開始八卦:“你們是不是要去追回分手的小女朋友啊?”
不等人回答,他自己又說:“不對不對,兩個人的話,應該是情敵吧?”
“不是。”祁穆現在沒有半分開玩笑的心情。
“啊!那就是要去尋仇囉?叔叔告訴你們哪,年輕人衝動不懂事,以後會後悔的。”
戚卜陽急了,豎起眉毛道:“別說了!專心開你的車!”
司機先生被嚇了一跳,不滿地抱怨道:“跟你們說著道理,不要不當一回事,聽叔叔一句勸,沒有錯的...”
他一路絮絮叨叨開到南窯,祁穆利落地開門下車,摸了摸口袋,隻翻出一張五十元,直接從窗口塞進去,丟下一句:“不用找了!”
司機先生痛心疾首地說:“這些年輕人,都不聽人勸,以後要吃大虧!”一邊美滋滋地把那張綠油油的主席同誌塞進錢匣裏。
作者有話要說:根據幾位同學的提議,我決定給陽陽找個華麗麗滴小攻~
可選擇的種類好多呀,人、鬼、妖什麽的,你們覺得配哪一種比較好捏?
還有,這裏給大家提前報個備,以防之後被PIA~
由於這段時間太平靜了,很多同學已經被溫馨的假象迷惑了雙眼,開始麻痹大意
以為世界就是這麽和諧的,那你就錯鳥~~~
馬上就會有一點點跌宕的劇情出現,請大家務必提高警惕,不要說躺爺搞突然襲擊,嚇你們一大跳,偶是有打過招呼滴~~~~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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