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血祭陣開
看到自己深愛的女人受人如此輕佻的目光,城主再也忍不住了,大喝道:“來人,將此人拿下!”
許是身居高位久了,或多或少有了幾分氣勢,那邪宗弟子也是一怔,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這隻是短暫的,旋即,此人回過神來,珊珊笑道:“喊罷,我倒要看看,會不會來人!”
此人話語說出,那城主這才反應過來,按照平時,他隻要是說話大聲一點,便會有人前來。就在方才,他還嗬斥過此人,為何這段時間還沒有一個人前來?
情況似乎有些不妙,這城主心裏也清楚了。不過,自家妻兒在此,自然不能毫無顧忌。於是,言語中帶著一絲妥協,道:“你想怎麽樣?”
邪宗弟子鬼魅一笑,道:“早這麽說不就對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仰慕夫人許久,想要一親芳澤!”
本以為此人隻是一個尋常的賊人,給些銀兩或許就能打發。畢竟他為官不久,斷然不會有什麽深仇大恨的敵人。
沒想到這此人竟然如此猖狂,一時間城主麵色陰沉,道:“你在說一遍?”
邪宗弟子收起了嬉笑之態,淡淡道:“給臉不要臉,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麽?”
城主心中也升起一陣無力感,眼前這人明顯就是有恃無恐,而侍衛久久不到,定然是出了什麽差錯。城主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又怎能都得過眼前賊人。
於是乎,一手暗自背在身後,想彤彤擺了擺手,示意她退回屋內。
彤彤了解自己的丈夫,正因為如此,她心中才清楚自己的丈夫準備幹什麽。如此危險的境地,看彤彤的神色,似乎想要與城主共進退,隻是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又有些不忍,隻能暗自退去。
邪宗弟子見此,並不阻止,隻是嘲諷一笑。
正待此時,城主飛快的跑了過來,向邪宗弟子撞去。
此人眼中輕蔑之色更濃,身形一晃,就輕易躲過了,結連踏出幾步之後,便出現在了彤彤的身前。雙目中淫/光大放,那手探向了彤彤的胸前。
“爾敢!”
一聲暴喝,猶如晴天霹靂,在邪宗弟子的耳邊炸響,這一刻,他全身汗毛豎起,頭皮發麻。就在這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任人揉捏的螻蟻。
並且,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定格在空中,想要動一動小拇指都不行。
彤彤眼中依舊帶著一抹驚恐,那是邪宗弟子襲來時的本能反應。而城主踉蹌在地,一臉悲憤。
在他們發現這邪宗弟子懸在空中,詭異的一動不動的時候。
一個白發青年,突然出現在院落當中。此人劍眉星目,麵如刀削,眼神中帶著一絲沉穩,也有一絲桀驁。身材雖然略顯消瘦,卻並不影響其不凡的身姿。
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彤彤眼神中帶著一股子迷惘,片刻之後又激動不已,眼眶微紅。
這白發青年,自然就是方文遠。在他出現之後,長袖一揮,那定格在空中的邪宗弟子,一個旋轉,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麵前。保持著一個跪拜的姿勢,直接膝蓋著地。
強烈的疼痛,險些讓此人昏厥過去。
在城主與彤彤詫異的目光當中,方文遠嗬斥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此地?”
邪宗弟子本想嘴硬,卻在神識探查到方文遠身上的時候,改變了主意。因為方文遠身上的氣息,時有時無,有時深入大海,無時便如凡人。
這樣的人,這樣的手段,此人不由心生怯意。唯唯諾諾的回答道:“回稟前輩,晚輩師承葉霞山,出自歸陰宗。此番受到上宗血魔宗的命令,與師叔趕往清風山掠陣!”
“上宗?”方文遠一聽便明白了,南疆以南三足鼎立,血魔宗、蘊煞宗、攬月閣各占其一。還有一些中小型的魔宗,紛紛投其門下,雖然保留著自己宗門的名字,卻與奴隸無異。
隻是苦於修為低下,實力太低,所以也隻能隱忍。
不過,這暗地裏搗鬼,還是有不少的。比如眼前之人的師叔,不好好按照血魔宗的命令行事,偏偏繞路來到這陸陽城血祭。
既然問出結果,方文遠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正在考慮要不要殺了他的時候。一個略顯激動,卻又不敢肯定,還故作鎮定的聲音響起。
正是出自城主夫人,彤彤的口中:“敢問,是方大哥麽?”
方文遠一怔,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小妮子還記得我!”
不過,是與不是,重要麽?
顯然,已經不太重要了。大道孤獨,一路走下去,身邊的人就會越來越少,何須再為自己,再為為他人,徒增牽掛呢?
當初答應了彤彤,說要回來看她,此刻已經回來了,也看到了,還需要寒暄麽?
方文遠並不是一個扭捏之人,自然不會與之寒暄,或許這是一種無情,亦或者,這就是仙與凡的區別!
於是,方文遠說了一句模淩兩可的話,道:“我姓方!”
於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邪宗弟子也隨之鬆了一口氣,卻聽見方文遠冷哼一聲,便是一個哆嗦,心領神會的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那城主才從一係列的轉折與震驚當中醒悟,趕忙攙扶彤彤母子進屋,又大聲把侍衛喊來,命令他們將這小院團團圍住,保衛安全。
同時又加大兵力,在城主府中巡視。
一切都讓城主滿意之後,才回身來到愛妻身邊,隻聽見彤彤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他姓方...他姓方...”
這邪宗弟子一路乖乖的跟在方文遠的身後,不敢多言。
片刻之後,八尾貓回來了,傳音給方文遠,道:“這血祭陣已經被我逆改,一旦運轉起來,會將陣中修士的修為抽幹,轉化到這些凡人的身上!”
方文遠聞言,微微一笑,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道:“還跟著我幹什麽?”
這邪宗弟子一怔,抱拳道:“前輩的意思是?”
“怎麽?還要我說第二遍?”語氣中略帶不快,是為方文遠故意嚇唬此人之舉。
果然,這邪宗弟子不敢再問,抱拳一禮,轉身走了。這每走一步,身上的冷汗,便向外冒出一些,生怕方文遠突然對他出手。
而方文遠真的向城主府外走去,看樣子是不準備插手血祭陣之時了。
這名邪宗弟子走了半響,最後在確定方文遠已經走遠之後,快速的回到地下密室所屬的那間院落。可是,他很快發現,自己的儲物袋居然不見了。
於是向密室中傳音,片刻之後,另外一個弟子將他接了下去。
那位師叔見勢不對,立刻問他怎麽回事,待此人回答之後,那名叔叔立刻變色,急忙道:“此人絕不會輕易離去,不過,這血祭陣一旦啟用,我便令他插翅難飛!”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激發陣法,將此人困死其中,畢竟一個築基期修士的血祭,比起這些凡人,還要更加大補!”
一說到這裏,所有人都開始興奮起來,就連方才被方文遠嚇得心驚膽顫的那名弟子,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所有人全部在密室當中,飛速的交換者位置,移形換影之間,一股血紅的氣息,從中噴湧而出。
城主府外圍,一道道紅色的印記閃耀著光芒,隻可惜那些凡人看不到。
城主府的斜對麵,有一個酒樓。二樓靠窗戶的地方,一個白發親年正在自斟自飲。獨特的發色,加上俊朗的五官,儼然變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當然,還有一隻貓,很特別的貓。之所以特別,是因為這隻貓也喝酒。
這青年與貓,自然就是方文遠與八尾貓。喝了一杯之後,方文遠對著八尾貓說道:“你靠不靠譜?這陣法已經啟動半天了,馬上就要對凡人出手了,為何還沒有你說的那種情況出現?”
八尾貓一聽,頓時不樂意了,道:“你是不是瞧不起九哥?九哥可是...”
於是又滔滔不絕的說了一些誇耀自己的話,這貨居然一點都不臉紅。
不過,它既然已經保證了,方文遠自然不好再去質疑,畢竟八尾貓辦過的事情,從來沒有一次是辦砸的。
於是,一人一貓,就在這裏喝著小酒,看著城主府中。哦對,還有一隻小狐狸。因為小狐狸又將身形變小,藏在了方文遠的衣領中睡覺,所以看不見它。
地下密室當中,那名築基期的邪修,也就是一行人的師叔,打完了最後一個法訣,低喝道:“血祭陣,開!”
那逸散的紅色氣息,直奔地表而去,一飛衝天,與此同時,城主府周圍有七處地方,也泛起同樣的紅光。
波紋流轉,紅光霎那間就像整個城主府包圍其中。
那邪修的師叔,也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其他人也都神色興奮,眼中精芒閃爍著!
正在他們得意的時候,一聲慘叫突兀的響起,卻又在瞬間扼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