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知道怎麽取呀?”齊博鬆突然搶在貞杏的前頭說道。
小福子不禁臉一紅,師傅這話,是責怪自己沒本事嗎?小福子十分的尷尬,“嘿嘿”的笑著。心裏卻十分的忐忑。
貞杏聽出齊博鬆的意思,轉了個眼珠,趕忙接著齊博鬆的話茬說道:“小福子,原來,你這些日子都在偷懶嘛!”
小福子本就老實,貞杏如此一說,更讓他下不來台,深覺自己學藝不精。臉紅的像是一個大蘋果一般。
“殺雞總會吧?照著殺雞的辦法,把內髒取出來,隻特別留出鵝肝就行了!你下刀子的時候小心點兒,別把鵝肝弄破了!”貞杏說道。
小福子猶豫了一下,殺雞,他有經驗,可是,取鵝肝他不在行呀!雞內髒直接撤出來就是了,如今老板娘卻要他專門取出鵝肝,這不是殺雞取卵嗎?簡直是笑話。
可惜,食君之祿,忠君之憂。小福子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就要為人家辦事兒。這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小福子哆哆嗦嗦的,先是用刀子將野鵝的肚皮割破。貞杏瞄了齊博鬆一眼,隻見齊博鬆認真的盯著小福子手上的動作,仿佛,是個指揮員一般。
野鵝的肚皮一割破,立刻無數的鮮血流了出來。慌得貞杏趕忙找個盆子接著,免得鵝血弄的哪兒都是。
血流的差不多後,小福子將血淋淋的內髒掏了出來。其中,一個偌大的鵝肝甚是驚人。貞杏看著那血淋淋的鵝肝幾乎要吐了,齊博鬆鬆了一口氣,小福子還真沒讓他失望。
“師娘,這應該就是鵝肝了!”小福子那一雙血淋淋的手,一隻手拎著鵝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著鵝肝。
“行了行了,你把鵝肝放在那個盤子裏吧!”貞杏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盤子說道。
小福子點了點頭,聽話的將那血淋淋的鵝肝放在盤子中。又將那一盆子鵝血斷了出去。小福子還真貼心,幫著貞杏兩口子將廚房收拾的幹幹淨淨,貞杏對此甚是滿意。
小福子前腳一走,齊博鬆馬上就問道:“東西你有了,要咋折騰?”
貞杏也犯了難,這玩意兒,她吃是吃過。可是,血淋淋的,讓她絲毫沒有做的欲望。
貞杏遠遠的看著那東西,竟理不出個頭緒。要咋樣做才能做出好吃又漂亮的鵝肝?隨便吧,做到哪裏算哪裏?
為了這鵝肝,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齊博鬆見貞杏猶豫,便走過去,將那鵝肝洗掉上麵的血管等雜物,隻留下一個肥肥的肝髒。又將鵝肝切成幾片,萬一,貞杏做的成功,好歹還有備用的。
貞杏想來想去,幹脆,做紅酒鵝肝吧。
怎麽說,葡萄和葡萄酒她還是有的。想好了做法,貞杏開始行動起來。
齊博鬆親自上陣,按照貞杏的吩咐,用大火將鵝肝煎製金黃色。取出後,就等著貞杏做汁。
貞杏本想將葡萄酒汁直接淋上去,可又覺得不是那個味道。於是,鍋裏麵倒了小半碗的葡萄酒後,又撒上了白醋。
“這能行嗎?”齊博鬆看到甜美的葡萄酒中,竟撒上了白醋,不禁的問道。
“沒問題,你放心吧!宮裏那個外國女人德玲,還親自和我說過這東西的做法呢!”貞杏興奮的說道。
一聽到宮裏,齊博鬆便收起了話語。貞杏也沒覺得失言,依然熬製她的湯汁。當紅酒很濃稠的時候,貞杏突然想到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兒!
沒放調味的作料。
都說,百味鹽為先。貞杏竟忘記了放鹽,更重要的,還有黑胡椒呢!黑胡椒可是西餐中必備的東西!這年頭上哪裏去找黑胡椒?到是有點白胡椒粉,將就著吧。
貞杏放了少許的鹽巴和白胡椒粉,一鍋子濃湯就出鍋了。貞杏將湯汁淋在鵝肝上,齊博鬆早就被貞杏這些稀奇古怪的菜色嚇怕了,哪裏敢第一個下手?
幸好,有一個拎著洗幹淨的鵝從外麵進來的小福子。齊博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叫道:“小福子,快過來嚐嚐!”
小福子也沒反映過來是什麽事兒,見有好吃的,也沒有多想,更沒想著謙讓,舉起了筷子,便夾下一大塊,放在了口隻中。
“味道如何?”貞杏趕忙問道。
小福子才嚼了兩口,立刻衝到門口吐了出來。
貞杏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眼神,蘋果圈不行,這鵝肝也不行,到底要怎麽樣嘛!真是的!小福子擦了擦嘴角,一回來就看到貞杏的眼神。
“師娘,裏麵沒煎熟,一股子腥氣!”小福子說道。
貞杏回頭瞅了瞅齊博鬆,齊博鬆趕忙說道:“我不對,我不對!”
於是,小福子被留下來試菜。當然,試菜的同時,在齊博鬆的帶領下,小福子在後院升起了一堆火。齊博鬆將那隻鵝放在盆子裏,肚子裏塞上了各種香料。又在鵝的身上塗了一層油,撒上鹽巴,小福子用棍子穿過鵝的身體,在院子裏燒起了鵝。
小虎聞到香氣,抻了個懶腰,從屋子裏跑了出來。一見到那鵝,小虎不禁的流了口水。可惜,小福子這個壞蛋搭的架子太高,要想撲上去,可能會掉到火堆裏。
小虎雖然貪吃,但也不是笨蛋。更不會要鵝不要命,於是,它隻好做吧,怏怏的跑到廚房裏。
廚房中,貞杏將剩餘的兩片鵝肝重新利用。一個小盆子裏放著胡椒粉和鹽巴,貞杏將鵝肝放在小盆子裏,本想用料酒去腥。可是,她轉念一想,外國人知道料酒是啥子東東嗎?
鵝肝醃製大約半個時辰,齊博鬆起火了。這一回,齊博鬆特別注意,一,要燒熟,二,不能燒糊。為了這艱巨的目標,齊博鬆全身關注,整個身體的注意力都用在了眼睛上。他直直的盯著鵝肝。
鵝肝煎至金黃色時,齊博鬆從油鍋裏將鵝肝取了出來。貞杏將鵝肝夾開,果然,裏麵熟了,沒有那股子血腥氣了。
貞杏重新調製醬汁,將醬汁淋在鵝肝上。小福子吃了一口,豎起了大拇指。貞杏趕忙自己嚐了一口,味道還真是不錯。客觀的說,隻有醬汁的味道有些淡。
貞杏高興壞了,這道菜,可不是一般人能學來的。遠了不說,就這葡萄酒,隻有自己有這技術吧?要說賣,隻有劉家有賣吧?
正說著話,院子裏的燒鵝熟了。小福子將燒鵝從火堆上取了下來,味道還真是不錯。小虎急壞了,來來回回的圍著貞杏轉悠。
味道確實不錯,若是熱著吃肯定更好。可惜,關鍵就在於,太熱了。要想將鵝肉從鵝身上分離,隻怕要燙出一個大水泡。
貞杏將小福子不吃的那塊鵝肝放進了小虎的貓碗中,小虎一見有吃的,甚是高興。蹦蹦跳跳的跟著貞杏走了,結果,它盤子裏的味道和外麵的味道不一樣,小虎不滿意的轉過身來,對著貞杏“喵”的叫了一聲。
小福子端來菜板子,待到鵝肉沒那麽燙手時,小福子用力的切下去。不一會,就將這隻鵝大卸八塊,貞杏趁熱嚐了一口塊,嗯~味道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過去,我在家鄉的時候經常偷人家雞吃。想不到,燒鵝的味道比燒雞的味道還要好吃!”小福子說道。
貞杏點了點頭,也不願意和小福子廢話。這鵝肉還真不是一般的鮮美,尤其是,不用飼料喂養,純天然的鵝肉,真好吃!
這又是一道菜。親娘嘞,我還真是聰明!貞杏暗暗自喜。
一道蘋果圈,一道鵝肝,一道燒鵝。這三道菜就是典型的招牌菜,不過,貞杏並不滿足。力求完美的她,眼睛又落在了廚房的土豆上。
正在這時,齊博鬆放下了鵝肉,走到院子裏,踢翻了那堆火。從火堆的底下揀出了三四個烤土豆,這真是造化,貞杏剛想到土豆,齊博鬆就變戲法似的弄出個考土豆。貞杏大喜。
齊博鬆用個小盆子將那幾個烤的火熱的土豆端了出來。
“過去,冬天我們經常烤土豆吃。這味道,真不是一般!”齊博鬆興奮的說道。
那土豆燙得要命,貞杏拿出一顆放在案板上,剛要切,齊博鬆突然一揮手,說道:“這可不行,外麵的皮子還要剝掉呢!”
說著,齊博鬆親自上手,一會左手一會右手的雙手輪換著,將那土豆的皮子剝掉。
貞杏將那熱乎乎的土豆,費力的切成一片一片的,又在上麵撒上鹽巴、孜然以及辣椒末,齊博鬆拿起了一片,土豆不脆,軟軟的,就這一盤子土豆,可以賣十個大子兒。
貞杏不滿意齊博鬆的說法,可是個不用爭辯的事實。這種菜誰不會做?哎,真讓人掃興。
貞杏看到土豆,就想起KFC的土豆泥,那東西不少人喜歡,尤其是女士。哎,要是能做土豆泥就好了。
貞杏抱著試試看的心裏,將幾個土豆去皮後洗幹淨。丟在了蒸鍋裏,待到差不多的時候取出來,將那些土豆用勺子按壓成泥巴。又取來一隻小碗,將土豆泥裝進去,像是小時候玩兒泥人一樣,刻出了一個小碗形狀的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