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齊博鬆一嘴的蘋果圈嚷了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好吃吧?”貞杏期盼的問道。
齊博鬆費力的將那蘋果圈咽了下去,微笑著說道:“好吃,好吃,你嚐嚐!”
“真的?”貞杏疑惑的問道。
齊博鬆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蘋果圈。你快嚐嚐,就你這手藝,能到劉大哥家當廚子了!”
貞杏一麵竊喜,一麵將蘋果圈放進了腐乳汁裏,一大口咬下來,貞杏直接跑到門口,“呸”的一聲把口中的蘋果圈吐了出來。
“你騙我!”貞杏嗔道。
齊博鬆笑著拍了貞杏的後背,微笑著說道:“我就是想讓你親口嚐嚐!做廚子,不能隻聽別人的評價,更要相信自己的感覺。你說,對不對?”
貞杏擦了擦嘴,點了點頭。卻有伸出拳頭,一拳頭砸在了齊博鬆的肩膀上。
“這麽難吃的東西你都吃的下去!我真服了你了!”貞杏說道。
齊博鬆微微一笑,伸手抱住了貞杏。
貞杏不太甘心,這腐乳汁沾蘋果圈的計劃是泡湯了,不過,蘋果圈可以保存。於是,貞杏打算改良蘋果圈,讓它重新上市。
上一回火太急了,貞杏心說,這一次,她要給他好看。蘋果圈重新裹上麵糊糊,又在上麵粘了一層饅頭糠,溫火下鍋,每次兩片。一盤子麵包圈炸出來用了小半個時辰。
貞杏用粗紙吸去蘋果圈上的油脂,金黃色的外表看上去還過得去。貞杏親自端著,兩人一到屋子裏,貞杏抓起一個小的就塞到了齊博鬆的嘴裏。
齊博鬆“嗯”的一聲,嘴裏被蘋果圈裏嘣出來的熱油燙了一個大泡。也顧不得細細的品味,隻嚼了兩三口便將那蘋果圈吞了下去。
“燙死了!”齊博鬆說道。
貞杏深感抱歉,紅了臉,自己拿起了一個。
“小心點,裏麵太燙了!”齊博鬆說道。
貞杏點了點頭,咬了一小口,嚐了嚐,味道還不錯。隻是,蘋果微微有些酸,不甜。倒還算是脆,吃上去不像是菜,倒像是飯後甜點。
貞杏嘟著嘴,對此並不滿意。要想開一家私房菜館,沒兩手絕活那是絕對不行的。這蘋果圈連她都能發明出來,當然很容易被人抄襲。總要有一兩道別人家學不來的菜才是。
“你說,生拌螃蟹會好吃嗎?”貞杏問道。
“當然不好吃,你別胡來!”齊博鬆驚叫到。
貞杏白了齊博鬆一眼,說道:“知道了,真是的!”
要說,最簡單的事兒,就是將一百年後大家吃的東西搬到這個時代。比如,西餐。意大利麵、披薩以及吊人胃口的牛扒。
可惜,咱沒這些東西的原材料呀!
意大利麵和披薩,上哪裏去找芝士去?牛扒,這時代的人能接受嗎?再說了,她吃牛扒是首當其衝,做牛扒,咱不專業呀!
貞杏幾乎要把頭發抓掉了,也想不出一道特別的菜。
要說,日本菜吧,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這年頭的人,能接受將一條新鮮的、活生生的魚,切成片後塞到嘴裏?再說了,鮮芥末到哪裏去找?
更要命的,哪裏去找三文魚?
這破地方沒有海,上那裏去找三文魚的替代品?
韓國菜吧?除了鹹菜就是鹹菜,這招她都玩兒過了。要不然,在玩兒一次?貞杏靈機一動,這些小菜到是可以派上用場,可是,誰到酒樓來吃飯,為的,就是要上一桌子的鹹菜?這不是開玩笑嘛?
貞杏的眉頭又擰了起來,這不行那不行,她的計劃要泡湯了?
可是,那房子租出去一年也就賺五十兩銀子。但是,要開酒樓,如果賺錢的話,隻是少也三四百兩吧?趁著年輕多賺點銀子,到了老了的那天,也可以靠這些銀子養老呀。
這年頭,又沒社保,每年交錢老了國家養著。別說沒有,就是有了,她也不敢去教呀!
光緒皇帝隻要一死,溥儀立刻粉墨登場。溥儀沒得瑟兩年,中華民國就登上了曆史舞台。改朝換代,他們能拿上銀子?笑話。
貞杏到羨慕那些老旗人,中華民國以前,人家不用工作就可以被大清朝養活著。不過,也都是在混吃等死,活著多沒意思?
她的生活到是多姿多彩,可惜,太累人了。
貞杏一腦袋的不高興,皺著眉頭窩在沙發上。小虎從外麵瘋回來了,這小家夥,越來越瘋了,經常跑出去半天都不回來。
貞杏瞅著小虎發福的肚子,小虎真是越來越胖了,應該想辦法給它減肥了。聽說,有人吃貓肉。真惡心!什麽都敢吃!
聽說,廣東人還吃貓頭鷹,真有他們的!都說,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隻要能抓到的,都能進入廣東人的口。貞杏一麵無聊一麵想著這些亂其暴躁的事兒。
幹脆,來個大雜燴,中西合璧,把她知道的所有川菜、粵菜、魯菜、湘菜都翻出來,湊成一個菜譜?
可是,這也沒啥特色呀!
貞杏又陷入了沉思中。那些菜,隻要尋個好廚子,基本都能做上兩手。
鵝肝?
貞杏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法國菜。沒錯,法國人最愛吃鵝肝。聽說,野生的鵝在遷徙的過程中,會將食物儲藏在鵝肝中,以適合長期旅行的需要。而這個時期的鵝肝也是味道最鮮美的!
貞杏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鵝肝可以做成鵝肝醬、生煎鵝肝。而鵝,可以做成烤鵝。那不又是另外一道菜嗎!
貞杏高興的幾乎要蹦起來,她真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要想要鵝肝,先要有鵝。
於是,貞杏慫恿著齊博鬆去也魚塘裏捉鵝。齊博鬆指了指十一月陰霾的天,回頭看著貞杏。貞杏不管拉著齊博鬆的手,撒嬌的說道:“不要,人家就要嘛。你武功這麽高強,肯定能弄到!”
“你買一隻不就完了,有二百個大子兒就買到了。我去給你打,上哪兒弄網子去?你真以為,用箭能射下來呀?”齊博鬆說道。
“呃?那不是用箭射下來的?”貞杏問道。
齊博鬆“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貞杏的鼻子。
“用箭射那要射到猴年馬月呀?獵手們,都是找準了野鵝休息的地點,比方,那些野池塘什麽的。他們計算好野鵝飛行的路線,再支起一張大網。野鵝落地時一個不小心就撞到網上,這就抓住了。哪裏還用的上箭,勞民傷財的!”齊博鬆說道。
貞杏撇了撇嘴,她哪裏知道還有這麽先進的東西?再說了,武俠小說中,大俠們不都是彎弓射雕嗎?
於是,在貞杏的強烈要求下,齊博鬆拎著菜籃子,走了兩個菜市場,終於在一家不起眼的地方,花了一百五十個大字兒,買了一隻小鵝。
貞杏看著這隻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鵝,又看到鵝脖子上的傷痕,看樣子,不是病死的。齊博鬆拿著這隻鵝,倍感茫然。
她要這玩意做什麽?清蒸、紅燒還是怎麽樣?好端端的,研究起鵝做什麽?
貞杏燒開了一壺水,將那隻鵝整個丟進熱水中。待到鵝全身心的浸泡在熱水中後,貞杏開始了她偉大的壯舉——拔鵝毛。
貞杏一麵拔鵝毛,一麵想起趙本山那句話:把那樣蒿的像個葛優似的,誰看不出來?
可是,這鵝毛似乎沒那麽容易拔下來。貞杏費勁的弄了半個上午,總算是將那些大片的拔了下來,總還有殘留,這讓貞杏十分的不爽。
拔幹淨鵝毛,下麵,就是傳說中最關鍵的步驟——取鵝肝。貞杏可不敢弄著血淋淋的事兒,所以,這艱巨而光榮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了家裏唯一的男人——齊博鬆。
可是,齊博鬆一聽說取鵝肝,立刻放下了菜刀。
“我哪兒知道鵝肝在哪兒!一刀子下去再把鵝肝弄了怎麽辦?”齊博鬆說道。
“那啥,你沒殺過雞?”貞杏問道。
齊博鬆搖了搖頭,拿起了菜刀有模有樣的筆畫筆畫。
“這麽大個男人,竟然沒殺過雞?”貞杏鄙視的說道。
“你不是也沒殺過?這就叫,大哥莫說二哥,臉上的麻子一樣多!”齊博鬆笑著說道。
“那可咋辦?”貞杏頓時沮喪了。
說來也巧,那一日,小福子見老板和老板娘兩天沒正經上班,特別前來探望。要說,小福子這孩子,雖然老實,但踏踏實實的跟著你做生意,這一點,是最難得的。
貞杏一見小福子,像是見到救星一般。也不顧小福子正要向他們倆請安,一把扯住小福子進了廚房,抄起了菜刀,嚇得小福子一身的冷汗。
“師傅……”小福子趕忙叫道。
齊博鬆像是沒聽見一眼,冷著臉看著那隻濕漉漉的野鵝。
“師娘,您別激動呀!”小福子見討不成救兵,趕忙對貞杏哀求道。
“小福子,幫師娘一件事兒。幫師娘把這破鵝的鵝肝取出來!”貞杏一麵說,一麵將菜刀塞進了小福子的手中。
小福子心說虛驚一場,這師娘,也夠瘋的。
“師娘,您說怎麽取?”小福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