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齊博鬆約莫著劉老板應該有時間,就將店交給了貞杏與小福子。他悄悄告訴小福子,要是有人來鬧事,趕快到祥和莊去找他。
齊博鬆到了祥和莊,劉老板見齊博鬆這個時間來,甚是詫異。齊博鬆抱拳,笑著說道:“大哥,弟弟來看看你老。”
劉老板驚異的說道:“這個時間你不在店裏能行嗎?”齊博鬆笑著說道:“弟弟有要事與大哥商量,請大哥一定要給弟弟一點時間。”
劉老板趕忙讓座,說道:“有什麽事兒,你直說就是了。”
齊博鬆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的微笑,雙手輕輕的搓著。“老哥,我合計,這兩日於大派消停了。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召集各個商號的老板,共同抵製於大派?這事兒,我隻是有個打算。具體的主意,還來請教大哥。”
劉老板“恩”了一聲,就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於大派現在正是軟柿子的時候,是個絕佳的機會。要是現在不將他趕出這條街去,反正以後也是麻煩。既然已經動了和於大派鬥一鬥的想法,早晚都是要走這一步。
“好,兄弟,明兒,我負責將他們召集到我的店裏。到時候,你準時來。”劉老板說道。
這廂,齊博鬆與劉老板正談的起勁。那廂,於大派派去盯著齊記超市的人見齊博鬆走了立刻跑回去報告。
於大派本躺在床上養病,一聽說齊博鬆走了,家裏隻剩下一個娘們加上一個小夥計。頓時來了精神,他一把將額頭上的毛巾拿了下來,召集了三五兄弟,抄起了家夥直奔齊記超市。
當時,貞杏剛好在屋子裏給一位客人結賬。屋子裏沒了人,小福子在一旁清點的貨物。突然聽到外麵亂哄哄的,貞杏不禁的探出頭去,就見於大派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貞杏心裏一慌,趕忙叫小福子從後門跑出去去找齊博鬆。自己左看右看,也沒找到什麽工具。眼見著於大派和他的兄弟們就要衝進屋子裏,情急之下,貞杏看到了火盆。
兩塊擦桌子的抹布被貞杏拿在手裏,她端著火盆就衝了出去。
“我看誰敢進來!”貞杏喊道。
於大派剛要上台階,突然看到一個娘們端著一個火盆,忍不住的冷笑了幾聲。
“給我砸!”於大派下令道。
貞杏的火盆立刻派上了用場,半盆子的火炭立刻被她扔了出去。於大派的人立刻向後退了幾步。於大派也不禁的退後了兩步,忍不住的冷笑了兩聲。
圍觀的群眾又聚集了起來,一個小孩兒扛著紮滿糖葫蘆的棒子停了下來。他全身關注的看著熱鬧,沒發現,後麵有人過來偷走了一根又大又圓的糖葫蘆。
“鄉親們,這個於大派作惡多端。每每到我家生事,今兒見我男人不在,帶上了一群人來欺負我這個女人!你們說他還是男人嗎?”貞杏憤怒的喊道。
由於害怕與憤怒,貞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就連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當貞杏說道“欺負女人”時,大多數的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於大派本就名聲不好,今天又加上一條欺負女人,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貞杏見到人們的支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鎮壓著心裏的恐懼感。她隻在心裏千千萬萬句念到:“齊博鬆快回來吧……”
“鄉親們,於大派做生意不講究。大家都清楚,凡是這條街上的生意,他都想染指。想要賺錢,無可厚非。但是,賺錢要有賺錢的辦法,天天上門鬧事兒,這是踏踏實實的生意的做法嗎?大家要是見小女子可憐,就請不要到於家超市去買東西。你們買上一次,就是讓他更囂張一次。這條街上,切不說我們家,就是別的雜貨鋪也不少。大家的選擇餘地並不小,幹嘛要支持一個白眼狼?今天你支持了他,保不齊,明兒就吃了你!”
“你個野娘們!”於大派聽貞杏這麽說,不禁的急了。一揮手,他的兄弟們又要衝上來。貞杏沉著應對,當他們要衝上來時,將小半盆的火炭撇了出去。
誰知,那些人像是不怕一樣,又衝了上來。貞杏趕忙將剩餘的火炭撇出去,眼見著自己的店就要落入魔掌時。突然,於大派喊道:“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他這一喊,大家都呆了。明明要到手了,怎麽在這個時候收兵呢?眾人一回頭,立刻明白了於大派喊停的意思。
隻見,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了於大派的脖子低下。齊博鬆壓製著怒氣站在他的後麵。那刀子,已經有一部分割進了於大派的脖子裏,蹭破了皮,幾滴鮮紅的血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
“都住手,聽到沒有!”於大派喊道。
他的兄弟們趕忙將手中的武器丟了下去,漸漸的向於大派聚攏過去。
“趁著我不在家,欺負一個女人成什麽樣子!”齊博鬆憤怒的說道。
於大派一言不發,到也不是個孬種。齊博鬆狠狠的說道:“你要想競爭,少他媽來這套流氓氣。爺爺不吃這套。你丫要是在敢興風作浪。爺爺也豁出去了,燒了你家的房子,把你家一十三口從小妾到奶媽,一個不差的送你們去見閻王!你要活的不耐煩了,就可以試試。爺爺奉陪到底!”
說完,齊博鬆狠狠的踢了於大派一腳。於大派以一個狗啃屎的姿態摔倒了地上,立刻有小弟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這時,大家看到,齊博鬆的左手上多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布。原來,那竟是於大派胸口處的布料。齊博鬆就在踢倒於大派的那一刻,將這塊布扯了下來。齊博鬆用這塊布擦了擦刀子。
他指著於大派的鼻子說道:“你聽清楚了,我們家是踏踏實實做生意的人家。你要想動那些邪門歪道,爺爺奉陪到底!但是,你弄清楚一件事兒。你做的這些手腳都是見不得人的,齊家上下做生意,絕對不會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你要是再敢趁著我不在來鬧事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於大派此次受辱,更加的不爽。幾個小弟趕忙扶著他擠出了人堆。齊博鬆走到台階上,對大家抱了抱拳。
“謝謝大夥一直對齊家的支持。齊家做生意正派,惹上這等的小人也並非齊家的本意。但是,在下向各位保證,隻要齊博鬆在這一天,就不會讓他到齊家鬧事兒。大家請將心放到肚子裏,安心的購物。”齊博鬆說道。
人群裏發出一陣掌聲,齊博鬆笑了笑,對著大家抱拳。人們漸漸的散去。貞杏腳下一軟,差點摔在了地上。
齊博鬆一把扯住了貞杏的胳膊,這才發現貞杏是受了驚嚇。趕忙扶著貞杏進了屋子。
貞杏渾身都沒有力氣。軟軟的癱坐在櫃台裏的椅子上。小福子將放在屋子另一端的火炭端了過來,齊博鬆又到內室翻出了貞杏的皮衣。
貞杏不停的發抖,小福子到後院去燒火炭了。齊博鬆端來一碗熱茶,貞杏顫抖著喝了兩口,卻還止不住的顫抖。
齊博鬆十分的心疼,過了半晌,歎了一口氣說道:“讓你受委屈了。往後,我不離開這店裏了。”
貞杏聽齊博鬆這話,不禁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頭紮到齊博鬆的肚子上,眼淚一瞬間打濕了齊博鬆的棉衣。
齊博鬆輕輕的抱著她的頭,任憑她哭著。於大派這幾次來鬧,非常明顯的影響了店裏的生意,試問誰願意到經常有打架發生的店去購物呢?就像是,不會有人將錢存在經常有搶劫犯出沒的銀行一樣。
“嚇死我了。”貞杏哭著說道。
齊博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貞杏又想到,當初,崔玉貴將她扛起來往井裏丟的時候。那時候,不也是這樣的恐懼嗎?想到這裏,貞杏似乎平靜了一些。反正,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還怕什麽呢?
“讓你受委屈了,這個於大派,我饒不了他!”齊博鬆說道。
貞杏搖了搖頭,輕輕的放開了齊博鬆,她抹掉了眼睛上的淚水,輕聲對齊博鬆說道:“何必再去惹事?這一回,他還不收斂?”
齊博鬆冷笑了兩聲,說道:“他要是能收斂,今天就不會再來鬧事兒了。”
見貞杏鎮定了下來,齊博鬆扯過一把椅子,坐到了貞杏的對麵。二人幾乎同時想,剛剛那短促的擁抱,雙方不禁的紅了臉。齊博鬆趕忙將頭轉到了一邊,貞杏垂著眼睛,隻玩弄著手中的帕子。
“對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過了半晌,貞杏好不容易找到了話題,問道。
齊博鬆聽到這句話,似乎放鬆了許多。
“在你勸大夥不要到於家買東西的時候。等我擠進人群裏的時候,你就已經將火盆丟出去了。”齊博鬆說道。
貞杏的臉不禁的又紅了,今兒這事兒弄得像個潑婦一樣,真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