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旬,二人也顧不得什麽主仆的關係了。

貞杏的眼神迷離,舉著杯子,微笑著問道:“我看你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師傅是誰呀?別和我說,你是自學成才。”

齊博鬆笑了笑,一隻手指著下巴,說道:“我哪裏有自學成才那個本事?是個老師傅教的。他可是七傷拳的正宗傳人。不過,我還有位師傅,七七八八的交了我不少的輕功拉、暗器什麽的。”

“哦?那個人會的東西還挺多嘛!”貞杏笑著說道。

齊博鬆停頓了一下,自覺今天喝的有些多了。過了一會,他笑著說道:“你肯定猜不出來,我的那位師傅是個什麽樣的人!”

貞杏的眸子亮了起來,她將杯中的酒喝光了,又拿起酒壺倒上。又感覺有些熱,解開了棉襖上的兩顆扣子。齊博鬆看了臉色一變,趕忙扭過頭去。

“快說呀,到底是什麽人?”貞杏笑著問道。她身上軟軟的,差點靠到齊博鬆的身上。

齊博鬆一回頭,看到貞杏迷離的眼神、微微泛紅的臉,不禁的有些癡了。但幾乎立刻,一股理智衝進了他的腦子裏。

“小主醉了。”齊博鬆說道。

貞杏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大聲的說道:“別說什麽小主不小主的,這裏可不是……”話沒說完,齊博鬆一隻手趕忙壓住了她的嘴。

貞杏順勢倒在了齊博鬆的懷裏,齊博鬆抱著貞杏,身上突然一陣的顫抖。是抱還是不抱?抱了,對不起皇上,不抱,對不起自己。

貞杏的臉微微的泛紅,躲在齊博鬆的懷裏真是安全。“小主……”齊博鬆說道,聲音裏有些顫抖,他顫抖著手,到了最後,也沒敢碰貞杏一下。

貞杏微微的有些不滿,不過,她知道,齊博鬆還是放不開君臣關係。她幹脆一頭紮在他的懷裏不出來了。

過了半晌,齊博鬆說道:“小主……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貞杏就窩在齊博鬆的懷裏,借著酒勁,什麽話也不說。

齊博鬆輕輕的垂下了頭,他的臉剛好碰到貞杏的額頭。“小主……”齊博鬆說道。貞杏扭了扭身子,就是不講話。

齊博鬆緊緊的咬著後牙,努力的平複著激動的心。他腦子裏一陣接著一陣的胡思亂想,像什麽草原上飛奔的馬拉,店裏今天又丟東西拉,崔玉貴就喜歡跟武功高強的人在一起拉,大黑狗昨兒在巷子口勾引了小母狗。

總之,以前能讓他忘記此時此刻的東西,都衝進了他的腦子裏。隻要能想的,他都要想。君臣的倫理不能壞了。她是皇上的女人,不要說自己掉不掉腦袋,就是情意上也過不去。

想到這裏,齊博鬆似乎放鬆了些。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連手心裏也是汗珠。

“小主……”齊博鬆說道。

貞杏“恩”了一聲。齊博鬆垂下眼睛,才發現,貞杏竟然睡著了。

一時間,齊博鬆更是如臨大敵。汗珠不停的冒出來。最終,他還是伸手碰了碰貞杏。

“小主,別在這裏睡,冷的很。”齊博鬆說道。

貞杏緩緩的半張開眼睛,見自己在齊博鬆的懷裏,更是有些害羞。害羞歸害羞,她壯著膽子,過了半晌,才說道:“你喜歡我吧。”

齊博鬆的脖子底下無數個小汗珠滴滴答答的掉了下來,他心裏一陣的翻滾。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說真話,二人以後要怎麽過日子?畢竟,還有皇上還有禮法。說假話,那又怎麽對得起自己的心?

這話,不能說。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二人在一起都要過上幾年的日子。齊博鬆心裏暗暗的懊悔,如果自己每日給貞杏行禮,還會在不知不覺間愛上她嗎?想到這裏,齊博鬆更是揮汗如雨。

貞杏偷偷的笑了笑,她已經看到齊博鬆脖子上一粒接著一粒的汗珠了。越是這樣,她越覺得有趣。

她已經看清楚齊博鬆的心,她十分的確定,齊博鬆對她的情感。看樣子,齊博鬆還是難以拋開君臣常理。他畢竟還是封建禮教壓迫之下的人,逼急了,或許,二人以後的日子都沒辦法過下去了。

想到這裏,貞杏笑了笑,輕輕的推開了齊博鬆,笑著說道:“走吧,睡覺去嘍。”

貞杏搖搖晃晃的向裏屋走去。她的身體在酒的後勁兒下,有些不聽使喚,跌跌撞撞的。眼見著要撞在桌子上,齊博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慢點。”齊博鬆說道。

貞杏轉過頭來,笑了笑,剛要伸出手,一個不小心手蹭在了牆上,生疼。她不禁的皺著眉頭看了看手背,有細細的血絲滲出來。

“你先進去,我給你包上。”齊博鬆皺著眉頭不滿意的說道。

貞杏笑著說道:“這些都是小傷。”說著,貞杏又往裏屋走去。齊博鬆緊緊的咬著牙齒,一言不發的將貞杏送了進去。他生怕自己在這個時候放鬆了精神,他不能作出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兒!

貞杏暗中笑了笑,一個人跌跌撞撞的爬到了炕上。齊博鬆趕忙拿起被褥,將炕鋪好。貞杏順勢倒下,伸手扯住了齊博鬆。

齊博鬆回了身,故意避開了貞杏的眼睛。貞杏笑了笑,鬆開了手,齊博鬆將她的手塞進了被子裏。貞杏緩緩的閉起了眼睛。

齊博鬆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晚上,他自認為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兒,不過,是在這個時候,他用手顫抖的撫摸了貞杏的額頭。

當晚,齊博鬆搬到了沙發上。一個晚上他翻來翻去的也睡不好。貞杏在他懷裏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楚,好像,他此時一伸手就能碰到貞杏的頭發一樣。

夜色深沉,齊博鬆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漸漸的熟悉了黑夜的感覺,是呀,這屋子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齊博鬆伸出了手,看了看。那隻手,摸過了貞杏的額頭。貞杏的額頭微微的出了汗珠,濕淋淋的。他又想起那張嬌豔的像是桃花一樣的臉,那吹彈可破的皮膚。

立刻,他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她是主子,自己怎麽能夠編排主子?他又看了看那雙碰過貞杏額頭的手,不禁的憎恨起自己來。竟然去碰了主子,真是罪不可恕!

第二日貞杏從夢中醒來,昨兒晚上發生的事兒,還曆曆在目。不過,她並不打算讓彼此記得昨兒晚上的那些事兒。齊博鬆還要顧及君臣禮數,二人還要過日子的。

貞杏起床後照常的梳洗打扮,見到齊博鬆她笑著說道:“早呀!”齊博鬆一愣,也沒敢和貞杏講話,趕忙收拾了被褥放進了內室。

難道,貞杏不記得昨兒晚上的事兒了?齊博鬆心裏暗自問道。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沒準兒,她一個女人,昨兒晚上喝了不少的酒,不記得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齊博鬆輕鬆了許多。

那日清晨,張記酒肆的老板一臉沮喪的來敲門。小福子跑了進來,對齊博鬆與貞杏說道:“老板,老板娘,張老板在外麵等著二位呢。”

齊博鬆不禁的相視一望。這個時間超市還沒開門的,他來做什麽?齊博鬆的眼睛剛剛看到貞杏的眼睛,不禁的轉了過去。

“把張老板領進來吧。”貞杏說道,她轉過身去,泡上了茶。

張老板一臉沮喪的走了進來,貞杏與齊博鬆麵帶微笑熱情的將張老板讓了進來。張老板也沒客氣,坐在沙發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不瞞二位,今兒兄弟來是有要是商量。”張老板說道。

貞杏將茶端到了張老板的麵前,笑著說道:“有事兒,您就直說。咱們合作了這麽長時間,也和親兄弟似的。您有什麽事兒,吩咐就是了。”

張老板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是慚愧慚愧,兄弟隻覺得對不住二位。”

“哦?張老板何出此言?”齊博鬆問道。

張老板歎著氣說道:“哎……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昨兒晚上,於大派親自到我家放話,他說,要是再給你們家供貨,今燒了我們家的房子……兄弟實在是……哎……”

齊博鬆眉頭緊鎖,這於大派是想要他們的命呀!齊博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張老板是如何打算?”

張老板一臉觸了黴運的樣子,沮喪的說道:“希望二位能夠理解,張某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賤荊。上上下下十幾口人……你說……”

“張老板的意思我明白,張老板不必覺得自責。沒關係,沒了這次合作,咱們以後還說不定有別的合作呢!需要撤貨的話,我叫小福子幫著你。”貞杏突然開口說道。

“貞杏……”齊博鬆責備到。

卻見貞杏一臉笑嘻嘻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遇到麻煩的樣子。齊博鬆頻頻對貞杏使眼色,張老板是來撤貨,指不定於大派威脅了多少人。到時候,他們都來撤貨,這超市還做不做下去了!

貞杏笑了笑,像是早有準備的樣子。對著張老板說道:“您嚐嚐,這是上好的龍井。昨兒才買回來的,您幫著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