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從兜裏小心翼翼的拿出那粒白色的小藥片,呆呆地盯著麵前的兩杯白開水,若有所思。
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向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
幾分鍾後,魏聞用力深呼吸一口,顫抖著手將那粒白色的小藥片扔進了右手邊的那個水杯裏。
藥片跌入平底,瞬間融化,跟透明的白開水融為一體,看不出任何異樣,魏聞將兩杯水拿在手裏。
下意識的抬起右手的那杯水放在鼻子旁邊聞了聞,確實是無色無味的。
於是,他再次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推開門來到了沈棠的房間。
因為行李已經收拾妥當,沈棠的那間房間房門大敞,沈棠就坐在**等待著魏聞。
“好了,收拾的差不多了,累死我了,給,喝杯水再走。”
魏聞故作隨意的說著,將右手拿著的那杯白開水遞到了沈棠麵前,自己則已經仰頭開始大口喝著左手上的那杯白開水。
一無所知的沈棠淡淡的笑著,隨手接過水杯,仰頭喝了幾大口,或許是擔心剩下會浪費,沈棠喝了一半將杯子放在眼前看了看,隨後再次仰頭喝下了剩下的半杯。
還以為是沈棠發現了什麽,魏聞心虛的手一抖,水杯差點跌落到地上,好在手快及時接住了,水卻將胸前的衣服打濕了大片。
“你沒事吧?怎麽喝個水還那麽不小心?快回去換衣服吧。”
沈棠笑著打趣他,隨後將手中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好,我這就去……”
魏聞的心裏此時緊張的要命,臉上的更是帶著一絲慌亂,隻是沈棠卻絲毫沒有察覺,魏聞趕緊答應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他隻感覺自己渾身都有些發軟。
魏聞跌坐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許久,才緩了過來。
他快速的換好衣服,重新走到沈棠的房間門口時,就看到了已經失去意識的沈棠。
沈棠麵色平靜的斜躺在**,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
“棠棠?棠棠?”
魏聞強忍著心裏的緊張,小心翼翼的上前,輕聲喊著沈棠的名字,並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棠一點反應都沒有,確定是藥物起到了作用,魏聞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從肯尼那裏借了一輛車,將他和沈棠的行李搬上車,又將不省人事的沈棠放進車裏。
開車一路往北,最後在一座小別墅前停了下來。
這所房子是肯尼替他找的,回國前,他就打算和沈棠暫時住在這裏。
房間收拾的很整齊,魏聞將所有行李搬進來,將沈棠放到臥室柔軟的大**,仔細蓋好被子。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沉睡的沈棠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間,沈棠微微皺了皺眉,想要起來看個究竟,大腦卻傳來一陣夾雜著眩暈的疼痛。
她抬手捂著頭,不得已又重新躺了下來,大腦卻像是一團漿糊,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打開,魏聞走了進來,看到沈棠醒過來,他麵露驚喜。
沈棠醒來的時間跟肯尼跟他承諾的差不多,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棠棠,你睡醒了,餓了吧?想吃點什麽?”
魏聞走到窗邊坐下來,很自然的將她扶起來,說著很隨意的話語。
隻是沈棠看著眼前的男人,卻是一臉懵懵的狀態,因為她並不認識麵前這個看上去跟他很熟悉的男人。
“你……你是誰?”
沈棠的目光緊緊盯著魏聞,略帶沙啞的語氣裏充滿了警惕,說話間,她的眼睛快速的環顧著房間,眸底快速的劃過一抹驚恐。
“我?我是你老公啊,這你都不記得了嗎?”
“什麽?”
沈棠一臉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更加慘白了。
看到沈棠的反應,魏聞心裏暗自竊喜,原來,這世上真有這麽神奇的藥物,盡管肯尼將它神話的那麽神通廣大,但他的心裏一直還是有些懷疑的。
直到他壯著膽子將自己偽裝的身份告訴她沈棠,而沒有得到沈棠確定的否認時,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強忍住心裏的喜悅,魏聞故作淡定的拉起沈棠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你忘記了我也沒關係,我來告訴你,你是我的妻子,你叫沈棠,我們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是來國外出差的,前天的時候,你不小心被車撞到,傷到了腦子,所以,可能記憶出現了偏差,不過,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確定沈棠已經失去了記憶,魏聞的膽子也就更大了些,他絲毫沒有任何心虛的說著憑空捏造的故事。
聽完魏聞的解釋,沈棠的大腦仍舊混混沌沌,沒有一點印象,可她看到魏聞對自己很關心的樣子,就慢慢放下了戒備心理。
對於魏聞的話,她深信不疑。
接下來的幾天,魏聞一直很細心的照顧在她身旁,每天的飯菜都用心搭配營養,還會親手喂給她吃。
閑暇的時間,魏聞就一直不停的給她講,他們兩個人過去的婚姻生活,有多麽相愛,多麽幸福。
沈棠安靜的聽著,大腦卻一直在不停的運轉著,試圖從並不清晰的回憶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甚至一點模糊的片段也可。
隻是,很遺憾,她沒有成功。
於是,她隻能每天從魏聞那裏獲取信息,嚐試著回憶起自己從前的一切。
在某個睡不著的深夜,沈棠獨自坐在**,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月亮,反複的咀嚼著魏聞跟她講過的點點滴滴。
突然,腦子一個靈光乍現,一個模糊的聲影出現在了他那片被抹掉的記憶中。
盡管很模糊,沈棠還是可以辨別出,那是個男人的身影。
這個並不清晰的身影立刻給了沈棠無盡的信心,她坐直身子,微微閉上眼睛,努力的在記憶中翻找著碎片,和星星點點的痕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模糊的記憶突然又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