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抬腿從後麵一腳踹上王傑的背。

“砰”的一聲,他被踹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掙脫了束縛之後,沈棠捂著脖子彎下腰不停咳嗽喘氣,整張臉都已經成了醬紫色,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紅色的掐痕十分醒目。

謝錚一臉擔心的走上前,伸手輕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咳咳——”

她一直在咳嗽。

好不容易喘上了氣,沈棠才直起身子,聲音沙啞道:“我沒事了。”

謝錚被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到了,他緊蹙著眉頭,帶著怒氣說:“什麽叫沒事?如果我晚來一點,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

“閉嘴。”

沈棠想說話解釋一下,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謝錚不耐煩的打斷了,“你好好歇著。”

說完,他才轉身看向倒在地上,捂著背喊痛的王傑。

謝錚的臉色陰沉如墨,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傑,一雙黑眸半眯迸發著濃濃殺氣。

他一聲不吭,王傑的求饒並沒有讓他消氣,他抬腿直接一腳踩在王傑的胳膊上。

“疼,疼疼疼——”

謝錚冷眼看著他喊疼,腳下用的力更重,隻聽見咯吱一聲。

他的左胳膊被踩斷了。

“求求謝總放過我,都是我的錯,求你饒了我吧。”

謝錚冷聲道:“你不應該碰她。”

話音一落,他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踹的王傑整個人癱在地上起不來。

沈棠害怕會鬧出事,她緩過神後趕緊報了警,報完警又起身上前攔住謝錚,勸阻道:“別這樣,你冷靜一點。”

謝錚低頭瞥了她一眼,“他傷了你,你還替他求饒?”

“我隻是不想在公司裏鬧出人命,他對我做的事我會報警,會有警察處理,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她不是聖母,不是誰傷了她,她都會不計較。

王傑該受到的懲罰自然不會少,她一樣都不會落下。

沈棠拉著謝錚的胳膊,不讓他再出手,隨後她又轉身看向癱在地上的王傑說:“待會兒警察就會來,你等著身敗名裂吧。”

王傑一直在求饒,他徹底感到害怕了,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做出的事而感到後悔。

一旦他被抓進去了,以後就別想有哪個公司會再要他這樣的人。

他的前途,他的事業,他的整個人生就全毀了。

這件事鬧得很大,警察來的時候王傑還在痛哭著求沈棠放他一馬,整個公司的人都被這動靜給吸引了過來。

沈天章是在警察來了之後才知道這件事,他氣得發抖,當著警察的麵想打王傑出氣,卻被沈棠攔了下來。

現在亂成一鍋粥,沈氏集團的員工都議論紛紛。

“我老早就看這個王傑不爽了,總是欺負我們這些員工,仗著自己有點資曆處處作妖。”

“真是老天有眼,總算有人能治一治他,我在他手下做了四五年,就沒過一天好日子。”

“這個新上任的代理董事長真厲害,一下子就除掉了公司裏的一個毒瘤,手段厲害啊。”

……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被王傑欺壓了很久的普通員工,見到他被警察帶走,各個都開心的不行。

沈棠這一次的舉動,不僅讓王傑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也讓公司裏的員工開始佩服她的手段。

她聽著這些人得議論,勾唇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泛疼的脖子,突然覺得被掐這一下也挺值得。

警察帶走了人之後,圍觀的人各自散開。

沈天章帶著沈棠回到辦公室,沒看一眼站在她身旁的謝錚,他一臉心疼的摸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傷。

“嘶……疼。”

沈棠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脖子上的傷現在一碰就疼。

因為她這一聲喊疼,沈天章和謝錚都提起了一顆心,兩個人異口同聲道的擔心起來。

“爸爸帶你去醫院。”

“我帶你去醫院。”

沈棠:“……”

因為謝錚的話,沈天章這才把目光投向他,沒好氣的說:“哼,謝總在這裏裝什麽關心?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巴不得我家棠棠出點什麽事才好。”

這話說的有點毒,讓謝錚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他知道沈父肯定已經知道他和沈棠離婚的事了,所以才會用這麽衝的語氣跟他說話。

謝錚自知理虧,以前在婚內他對沈棠不好已經引起了沈父的不滿,現在肯定更對他看不順眼。

他抿了抿唇,愧疚道:“是我對不起沈棠。”

這話一出,沈天章冷哼了一聲,顯然對他這樣的道歉不接受。

“棠棠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道歉有什麽用?棠棠受的罪你……”

見狀,沈棠連忙出聲打斷他的話,“爸,別說了。”

沈天章為自己女兒抱不平,他當年會對謝家送去一紙婚約,並不隻是想用沈棠來聯姻,從而幫助有些沒落的沈家重振旗鼓。

他就一個女兒,不至於為了公司把自己女兒的人生給賣了。

當初他會給謝家送婚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沈棠的哀求,他還記得當年沈棠跟他說的話。

她說:“我要嫁的人隻有一個,他叫謝錚。”

可是這些謝錚都不知道,沈棠也從來都不允許他把這件事講出來。

沈天章回想起這些,再看自己女兒一副不想再提往事的樣子,他隻能重重歎一口氣,把自己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裏。

因為這一點,他越看謝錚越覺得不順眼,嫌棄的說:“我們沈家廟下,容不下謝總這尊大佛,你還是趕緊離開吧,看著就覺得礙眼。”

謝錚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嫌棄過。

他看著沈棠,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第一天來上班,我今天來沒有其他想法,隻是來慶祝你。”

因為剛才那場鬧劇,他帶來的花已經被打爛了,看上去格外難看。

他把花收起來,低聲說:“我先走了。”

沈棠看著那束花,見他拿著花要走,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心軟了,開口叫住他,“謝錚,今天謝謝你幫我。”

謝錚的腳步一頓,他轉身看向沈棠,不放心她脖子上的傷,叮囑了一句:“脖子上的上記得冰敷一下,上點藥。”

“嗯。”

沈棠應了一句,又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花,朝他伸手,“那束花是給我的嗎?”

謝錚看了一眼手裏的花,又看了一眼沈棠伸出的手,他沉悶的情緒才逐漸轉晴,嘴角不自覺上揚。

“給我吧。”

謝錚把花給了她,看著沈棠溫柔恬靜的臉,仿佛回到了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