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和王亮趕到的時候,徐聲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大發雷霆,沒有人敢靠近裏麵一步。

見到傅謹言,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終於能來一個製得住徐聲的人了。

王亮打開徐聲辦公室的門時,裏麵突然砸過來一個杯子,哐當一聲,直接碎在了門上。

傅謹言臉色一沉,要是剛才開門的人不是王亮,現在這個杯子就直接砸在他臉上了。

“傅總...”王亮也有些心驚肉跳地看著這一幕,剛才好在他反應及時,否則現在腦袋就要開花了。

傅謹言讓他去跟公關部的人交涉,盡快把這件事情的負麵新聞壓下來,自己直接走進了徐聲的辦公室。

徐聲見了他,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又有些不甘心地瞪著麵前這兩個人。

傅謹言這才發現,原來裏麵還有兩個人。

“你怎麽在這裏?”傅謹言的目光直接越過白臣,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沈妍,微微蹙眉問道。

沈妍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不過這樣也好,有他在,徐聲的情緒能穩一些,白臣的事情也好辦一些。

她起身,挑了挑眉,大言不慚地開口道:“我現在是白臣的經紀人,來幫他解除之前跟天元簽下的合同。”

白臣有些訝異地看了沈妍一眼,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變成自己的經紀人了,但又看了一眼傅謹言陰沉的臉色,覺得他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經紀人?”傅謹言直直地看著她,覺得她臉上那抹明媚的笑容越看越刺眼。

沈妍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神,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她將手上的協議晃了晃,衝傅謹言道:“我們的事已經辦完了,傅總自便。”

方才,徐聲終於按捺不住給白臣打了電話,說可以解除協議,但她擔心徐聲這個老狐狸還會使出什麽陰招,便和白臣一起過來了。

和她猜想的一樣,徐聲根本不打算這麽輕易地跟白臣解約,死到臨頭了還口口聲聲地說著要他賠違約金。

沈妍直接拿出自己手上握著的那些證據丟到他麵前,徐聲一下便慌了,網上那些隻能還能說是不實的猜測,但沈妍手裏握著的可是他的性命,

他隻好同意了無條件跟白臣解除合約,但沒想到合約到手後,沈妍卻不打算把那些東西給他。

“徐總怕不是在說笑,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是一樁等價交換的生意了?”沈妍輕笑了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道。

徐聲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擺了一道,指著她怒罵道:“你居然敢耍我!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沈妍對他的威脅一笑置之,“徐總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我能不能走出找個門不知道,但你是肯定走不出去的。”

徐聲後背都濕了一大片,沒想到他瞞天過海十餘年,居然折在了沈妍手上。

他眼神陰惻惻地看著沈妍,剛想上前從她手裏搶過那些東西,就眼尖地發現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正處於氣頭上的徐聲想都沒想就舉起桌麵上的杯子朝門口的方向砸去,不巧進來的人卻是傅謹言。

他原本還有幾分僥幸,覺得主要自己能夠迅速處理掉這件事情傅謹言就不會知道,畢竟這麽多年來傅謹言一直都很信任他,也從來沒有過問過天元這邊的事情。

徐聲對上傅謹言陰沉的眼神便失了力氣,癱倒在了椅子上。

這次,他是真的完了。

傅謹言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全放在了沈妍身上,“你...”

沈妍實在是怕了傅謹言又要跟她說出什麽莫名其妙的話來,當即打斷道:“傅總,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看了一眼白臣,便打算離開這裏。

擦肩而過時,傅謹言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低頭,看著她道:“等一下,我有東西想要給你。”

沈妍掙了掙,發現傅謹言還是一如既往地用力抓著她不放,心下有些惱了,“傅謹言,麻煩放開我,我說過了,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什麽關係。”

傅謹言被她的話語刺了一下。

那天晚上沒有送出去的那枚戒指一直都掛在他的心頭,但是他後來又一直都眉眼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可眼下,看到沈妍淡漠的神色,他握著戒指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沒有拿出來。

白臣一直默默在旁邊看著,雖然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詭異,但他還是很明顯地從沈妍的眼裏看到了對傅謹言的抗拒。

他上前兩步,語氣淡淡地對傅謹言道:“傅總,能不能先放開我的經紀人。”

傅謹言聽到他的話,臉色又黑了一點,沈妍什麽時候成了他的了?就算是經紀人,那也不是他的!

傅謹言不滿白臣這個說法,而且他明明知道沈妍根本就不是什麽經紀人,但他看著沈妍手腕上已經被他的動作勒出了一道輕微的紅痕,還是將她的手腕鬆開了。

沈妍覺得傅謹言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但她也懶得再跟他掰扯什麽。

不過,臨走前,她還是將之前查到的那些東西丟給了傅謹言,就當她日行一善好了。

像徐聲這樣的人渣,越早處理掉越好。

傅謹言卻有些怔住,他看著沈妍,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是在幫我嗎?”

沈妍有些無語,她以前怎麽沒發現傅謹言這個人這麽自戀。

她輕哂了一下,“反正這些東西對我也沒什麽用了,做個順水人情罷了,希望傅總以後不要為難我家白臣就行。”

聽完這句話,傅謹言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沈妍,你一定要這麽跟我撇清關係嗎?”

沈妍眉眼淡了一些,“傅先生說笑了,我們之間隻有一種關係,那就是老死不相往來,除此之外,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麽可撇清的。”

說完,她給白臣使了個眼神,兩人徑直離開了這裏。

還沒走出天元的大樓,沈妍心裏已經有些後悔把那些她花了大價錢查出來的東西給傅謹言了,還讓傅謹言誤以為她在幫他。

“我剛才就應該趁機敲他一筆的。”沈妍越想越氣,每次見到傅謹言都沒有什麽好事發生就算了,還要被氣個半死。

白臣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你和那位傅總之間的關係還真挺奇怪的”

沈妍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白臣跟她關係比之前更近了一點,也不避諱,直接指出道:“我覺得,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沈妍嗤了一聲,傅謹言對她能有什麽意思,每次不是在氣她就是在氣她的路上。

白臣不知道她和傅謹言之前的那些恩怨糾葛,還以為沈妍不喜歡傅謹言這一款的,隨意地問了一句:“你不喜歡這種類型的?”

“不喜歡。”沈妍眼神看著窗外,斬釘截鐵地回道。

她現在絕對不會承認以前那個天天跟在傅謹言身後轉的人是她自己。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她還真是蠢得可以,放著大把的小鮮肉不喜歡,死心塌地地跟在傅謹言身後,還非要嫁給他。

當時簡喬怡都勸了她好幾次,強扭的瓜不甜,可當時的她就是堅定不移地相信著傅謹言一定會被她的真心打動。

最後,撞了南牆的人是她,懸崖勒馬的也是她,可傅謹言又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開始對她死纏爛打起來。

有時候沈妍也不理解傅謹言每次都要湊到她跟前來受氣的行為,在她看來,雖然不能好聚好散,但是做個陌生人就是她和傅謹言最好的結局了。

不過,傅謹言想什麽她管不著,也懶得管。

沈妍和白臣走後,傅謹言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他根本不願意相信沈妍將這些資料丟給他隻是為了白臣。

可是沈妍的態度又十分明顯,她並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

傅謹言越想越煩躁,但他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默默看完沈妍找人查出來的這些東西,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徐聲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下瘮得慌,原本對著沈妍的硬氣**然無存這個人看起來宛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傅謹言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四處散亂的東西,不難想象出剛才徐聲是怎麽氣急敗壞地對著沈妍的。

徐聲一臉哀求地看著他,就差給他跪下來了,但傅謹言卻沒有立刻追究他犯的這些事,而且語氣陰沉地問道:“你剛才都是怎麽威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