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 心漣漪

絕美的‘女’子沒有一絲起伏,她周身的氣場變得靜謐,那雙鳳眸緊緊盯著場中那不算太漂亮的景‘色’,裏麵的神采讓人辨不清,但是她看得那麽認真,仿佛那裏沒有血,沒有屍體,隻是很讓人難以懂的一幅畫一般。

“淺淺?”洛奧曦看著妹妹,她的樣子很單薄。

“嗯?”剛才的巧笑倩兮不見了,她整個人忽然變得懵懂起來,仿佛一個孩子。

“淺兒,累了吧,大哥回來了!”洛奧曦其實明白妹妹不喜歡死人,一句大哥回來了可以讓她安心。

“大哥,她至於嗎?哎,不過一個男人!”傾昀歎了口氣,仿佛很惋惜。

“或許她真的很喜歡單雲趟,愛一個人入了骨吧,隻是,我也不太明白!”無所謂的話語,奧曦和傾昀一樣,是個不識情愛的人,他們兄妹絕不會對單雲趟心軟,傾昀絕不會為這樣的人難過。

“哦,這樣呢!”想不明白不如不想,傾昀抬起眼再次很認真地看了看身旁的男子,那個絕美到極點,耀目到頂峰的男子,也同樣看著她。

瞬間後,她‘唇’邊綻‘花’,清絕高貴,一個躬身,“大哥,你十年磨一劍,今日終成,洛家有幸,小妹便先在此相賀了!”

洛奧曦淡淡一勾‘唇’,他居於主位之上,掃視下方,每個人麵上的神情他都沒有放過,其下吃驚的,害怕的,呆愣的,全部都有。他略微轉頭對上妹妹的姿容,“賀我?十年了!這十年對我是無所謂,隻是辛苦了小妹,十年前我們一起回到帝都,最辛苦的是小妹才對!淺淺,今日該大哥謝你!”洛奧曦對著妹妹也是一個輯身。

兩人同時站起,相視而笑,這不是虛偽,這不是做作,他們兩兄妹是真的心意相許,是真的互相感‘激’。

“嗬嗬!”淡淡一笑,眼眸低垂,傾昀就站在洛奧曦的身旁。

這是世人第一次開始明白洛奧曦兄妹,十年磨一劍,他們有了10年時間的逍遙,他們一直在掩藏光芒,他們是傲世鳳凰,一鳳一凰,洛家人確實有幸!

遠處匆匆奔來一個人,他一來就朝傾昀望去,畢竟傾昀和奧曦最為顯眼,但是一眼之後,他移開目光,轉向一旁,那裏寧久信依然坐著。

“九殿下,聽說你們都中毒了,無事吧!”漩無雙很著急,那洛子悟派人通知他和其他醫師來醫病,他便急急趕來,對寧久信極為擔心。

“本殿無礙,幽篁,你先救治帝都和其他三國的人吧!此危急情況,本殿怎可搶先?”淺淺淡淡的話語。

傾昀淡淡笑開,寧久信不愧是寧久信,此時居然收買人心!嗬嗬,“是呢,幽篁,帝都和洛家的人還拖得起,你就聽殿下的話,殿下是洛家的‘女’婿,這裏是洛家的封地,我們怎麽搶先,還是為其他人先診治吧,你看萬國東方夫人有孕在身,先去看看她吧,畢竟孩子重要!”

你收買人心,我也會!這是洛家人給你們的人情!別人體想占先,要收買也得在我之後!

“是的,幽篁,先看看其他人,我們都不急!”段染塵也是大義凜然,“九殿下畢竟男兒之身,你還是先去看萬夫人吧!”

段染塵再次站到了寧久信的身後,他在幫著寧久信,這樣一番話配合他們兩個絕‘色’男子的氣度,確實讓人折服。

傾昀端了茶杯悠然飲了一口,不再多言,下麵診病的診病,清掃屍體的清掃屍體。而林禦玦也走到藍睦天那裏,在看和談內容,高台之上的兩個位置,坐著這郯城真正的主人,他們便是洛奧曦和洛傾昀。

“洛公子,其實,你讓在下想起一個人!”白遺扇眼帶笑意,看向高台上的兩人。

“哦,何人?”洛奧曦一樣風度翩翩,雅致絕倫。

“嗬嗬,曾經的龍江,有一小將,名沈曦,還有一名軍醫叫沈淺,很有意思的一對兄弟!哈哈,如果洛公子,洛小姐有幸見到他們二位,一定要代扇向他們致意!”

洛奧曦和洛傾昀再次相視一笑,都是無比燦爛,現在傾昀絕不會搶她大哥的風頭呢,她柔柔順順地看向洛奧曦,隻聽那人笑著說道:“哦?能得清遠侯看中,實在是這兩人之幸呢,有機會定要見見!”

洛奧曦不用否認了,不用強辯了,他不做蠢事,白遺扇分明就是很確認了,不過他嘛,也不用承認什麽,大家都是聰明人。

清遠侯妃韋藍羽不同於一般的大家閨秀,她毫不扭捏,身上的英氣十足,雖然婚後的她顯出了不同於往日的柔美,但是她畢竟是震北軍之主,一身氣度,讓人歎服,現在她悠然走上高台。

她的動作惹了許多閑人的目光,誰都知道清遠侯和洛傾昀之間的一段秘辛,當初清遠侯為了韋藍羽不惜金殿退婚,而洛傾昀從此被戴上了望‘門’寡的帽子,連續被退婚,還聽說洛傾昀癡愛清遠侯,曾因不甘受辱,而金殿發願,定要尋個比清遠侯好百倍的男子,才肯嫁。

現在清遠侯妃親自步上高台,可是對洛傾昀的挑釁呢?許多人都想看看。

洛家傾昀不負看好戲人的盼望,她滿麵含笑,美勝神‘女’,悠然起身,也向前走去,兩個‘女’子擦身間,相視一笑,這一笑,她們兩個都明白,那是互相欣賞的笑容,那絕對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站在一起,她們都可凝聚他人的目光,她們都很優秀,洛家傾昀容‘色’‘惑’人,天下無雙,高貴無極,清遠侯妃豪氣無邊,剛毅玲瓏,也是美貌過人。一笑之後,韋藍羽繼續走向洛奧曦,而洛傾昀往高台下走去。

“洛公子,記得呢,當初那個沈曦還被人打過一百軍棍,如果洛公子見到沈曦,請一定幫藍羽致意,藍羽希望沈小將將來更有將帥之才!”韋藍羽輕輕一笑,然後伸出柔荑‘玉’手在洛奧曦麵前一晃,這是軍中之禮,她和洛奧曦都是行伍出身。

走下高台,傾昀走過了白遺扇的身旁,那個男子微微一個輯身,“長公主,不知扇可還清了當初的違約代價?”

傾昀側目,所有人的目光落於這邊,落於這對兄妹的身上,月白的‘女’子一身清淡,她的笑容高貴,她好似最美的雕塑,“白侯爺可願與洛家成為朋友?”傾昀如韋藍羽一般伸出了手,她的‘玉’手獨一無二,在這篝火的映襯下,散出聖潔的光芒。

兩個‘女’子並沒有商量,她們同時做了這個動作,這個動作外人不知,但是莫顏看的懂,這是震北軍中的問諾之禮,隻有真正參與過震北軍的人,才會明白,他們兩個就是沈曦和沈淺,想到此處,他的‘胸’口好似被什麽堵住了,他從未了解過這個‘女’子,談何喜歡,他不配對她喜歡,他對於她隻是一個路人。

洛奧曦和白遺扇豈會是拘謹之人,他們兩個一見此景,一樣伸出手,以軍禮對著韋藍羽還有洛傾昀,就是一個響亮擊掌,絲毫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尷尬,白遺扇就這樣微笑看著傾昀,而洛奧曦和韋藍羽相視一笑,互相明白。

傾昀轉身,靜看場中,她的眼光一直在士兵身上,身旁的白遺扇已經離開,又站了過來一個人,那氣息溫和,身量和她差不多,算是高挑了。

“哎,踢‘波’不知死活,居然敢染指這千年和平之地,這雲王更是膽大包天,他死有餘辜!”韋藍羽也一樣不會被這個情景震懾的。

“單雲趟呀,算是個梟雄呢,可惜了,為人臣子就該明白,要有臣子的模樣,功高震主為人忌憚!”傾昀一麵說話,一麵掃過對麵的各個藩國臣子,其中也有她的丈夫,‘唇’角再勾,“君主們不需要擅作主張的臣子,踢‘波’的西王也是他們王子,絕不會需要單雲趟這樣的人,他注定了這個結局!”

“可惜髒了洛家的地方!”韋藍羽覺得身旁的‘女’子氣息如蘭,非常舒服,突然為她感到不平起來,這樣的‘女’子呀,應該被好好疼惜,卻沾染了這些,哎,這個單雲趟是活該,卻侮辱了這塊地方。

“哈哈,既然如此,已經汙染了,便要物盡其用才好!”傾昀眉眼含笑。

“物盡其用?”韋藍羽看向傾昀,有些不明!

“來人,取雲王首級入盒,快馬加鞭,送於回紇汗王,另,著人以檀木雕製雲王首級,鑲於他的屍身,並和容傾城合葬於郯城以外30裏處公墓!

“諾!”

洛傾昀她是一個‘女’子,可是殺伐決斷,她毫不手軟。她知道,回紇和踢‘波’乃兄弟又是世仇,她的兄長與回紇也已簽訂了和平條約,不過條件就是這個單雲趟的首級,單雲趟的禦用軍師已然殞命,現在就差他了,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有目的的。不過一個‘女’子,這樣冷靜吩咐,實在讓在場的各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是個什麽‘女’人?

韋藍羽現在看向傾昀,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與讚譽,這才像鳳凰遺族的嫡係子孫!

對著韋藍羽淡淡一個施禮,傾昀就再次回到寧久信的身邊,微微一笑,她夫君的毒早就被她解了,是解地最早的,就在她一杯一杯為他烹茶的時候,解‘藥’就下在其中了,畢竟如果城真被破了,她還得仰仗自己的夫君為她披荊斬棘呢。

高台之上,白遺扇和洛奧曦繼續在客套著,洛奧曦還不時提點這洛子悟,洛令啟也站到了洛奧曦的身後,現在已經沒了傾昀什麽事,她坐到了丈夫的身邊,再次扮演一個好好的九王子妃的身份,可是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分明開始有了回避,這個‘女’子說一是一,瞪眼殺人,實在嚇人。

“大長公主,你前麵讓我們與你同心同德!問我要了兵權,現在既然沒事了,可以歸還了吧!”雲謄的聲音響起,他鼓足了勁卻是對傾昀說了這個話,但這個話在其他人的耳裏分外可笑。

傾昀很是詫異地望向他,這個話,他也能說出來?這個七王子估計是無人可派了吧,轉眼看向她的夫君,祈驀呀,你都給七皇子留了些什麽人?你是故意的吧,讓他無人可用,今日沒有我,你也能輕輕鬆鬆地取了這個權利,因為你早就盤算好了吧,哎,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寧久信將傾昀摟在了懷中,這個動作卻不孟‘浪’,因為在說話間,他分明見到妻子的身形晃了兩下,“季岑,你想要什麽?”落寞的眸子掃過也是火焰,那雲謄看到了寧久信,他漲紅了臉,卻說不出什麽話。

“想要什麽不如問我,何必為難拙荊?”

他哪裏為難她了?分明是這個長公主借機收權,她片語釋兵權,厲害地緊呢!

寧久信很是淡然,他略微低頭,手下用力,一把抓住傾昀,就到了場中,“洛公子,拙荊病休未逾,現在又受了驚嚇,本殿先行帶她回去了!”說完,他拉了傾昀就走。

洛奧曦從那主座之上站起,眼光之中沒有任何情緒,就那樣看著自己的妹妹,可誰知道他心中的歎息,淺淺呀,曾經護在手上的珍寶,現在成了人家的“拙荊”,在他這個兄長的麵前,人家說帶走就帶走,這樣的情景如何可以不傷懷。

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各人的心思如何明了?

隻是今日還有許多被大長公主驚嚇到的人兒,他們怎麽都不會相信這個‘女’子會受驚嚇。在傾昀他們告退後,各人在漩無雙的診視後,紛紛也告退。

“她就這麽被拉走了?”洛令啟仿佛不可相信,這個‘女’子,如此柔順,哪裏是那個一身刺的小族妹呀!

傾昀被寧久信一路壓製著回到郡守府,她能夠明確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他們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她心中明白,其實早該想到的,她的心一樣會敏感,寧久信對她生氣了!因為今日之前,她什麽都沒和他說過,她瞞了他很多事,可他又何嚐不是呢!

回到寢居,傾昀靜靜地做著平常做慣的事,她知道那人生氣,可是她能怎麽辦?主動去找他說話?不好吧!會不會越解釋越黑?

隻是……

對於傾昀的表現,寧久信其實更有些惱怒,但是他也就一直冷著神情,沒有去找她,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躺在了一張‘床’上,兩個人都睡不著,可是都沒有往前邁出一步,一個轉向裏側,一個轉向外側,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的一早,傾昀隻等那人先穿衣出去後,她才起身梳洗,用早膳時,才知道那人已經不見了,一個人靜靜地吃著飯,傾昀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又該想些什麽。

“公主,你在想九殿下嗎?”身後的陳嬤嬤早就發現了他們兩個人的不對勁。

“你覺得呢?”放下茶碗,傾昀是個不會輕易‘露’情緒的人。

“夫妻兩個相處,磕磕碰碰是常事,總要一個人先服軟的!”

“你想讓本宮去服軟?”傾昀淩厲的眸子掃向了那個嬤嬤,她還沒有很信任她,她如何敢對她說這樣的話,這絕不是她一個嬤嬤該說的話。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請大長公主不要逃避,很多事不是逃就逃得過的!”

“你什麽意思?”

“你沒有感情嗎?你不知道自己的心嗎?還是心中有了悸動,卻去逃避,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殿下呢?”

“你放肆!”鳳眸一厲,傾昀高聲嗬斥,這個嬤嬤她憑什麽,就連大哥都不曾這樣說過她。

“不管是不是我放肆,公主,我隻是想告訴你,自己的心很重要,你到底喜歡誰,你要想清楚?”

茶杯扔在了地上,傾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誰告訴你,‘女’人一定要喜歡人?本宮不需要這樣的感情!”說完,傾昀倉皇走了出去,在陽光下,她伸出手,上麵沒有血腥味,因為陽光下什麽都是美好的。

“墨雪,去驛館!”一聲招呼之後,她再複鎮定,她還是大長公主。

“好熱鬧呢!”傾昀眉眼含笑,看著上座的大哥,鳳眸輕勾,嗯,美男就是受歡迎,這裏的人都是來看大哥的吧。

“德沛,你來了!”七皇子看向傾昀,他沒有見到昨晚的一幕,他依然可以對傾昀熱情,不像其他人。

“七哥,你坐呢!”看著站起的七皇子,傾昀笑地大氣,她是來見大哥的,所以沒有帶麵紗,沒有穿華服,清幽素淨。

她的是未來的洛相,誰都想來看看吧。

硯嵐立刻為傾昀搬了張椅子過來,緊挨著洛奧曦,傾昀的眸子淡淡一掃,除了聖鏡緣,可謂四國齊聚,但是沒什麽想法的也沒來,比如清遠侯夫妻。

“長公主,你過來了,怎麽不見九殿下?”段染塵對著傾昀笑問,昨日這個‘女’子不讓人替他醫毒,居然這樣公報‘私’仇,她與他到底誰欠了誰?

“嗯,是呢,怎麽沒見到九哥哥?”雲思嬌掩‘唇’一笑,她總是這樣,仿佛永遠都可以和人熱絡。

雲笑棲抬眼看向傾昀,她發現了大長公主一直在笑,但是感覺就像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哦,祈驀他今日身體不太舒服,沒有和本宮一起出來!”

洛奧曦看向妹妹的笑容,他心中豈會不知?隻是,這是他們夫妻的事呢!

“真沒想到踢‘波’人居然敢下毒!”七皇子猶自不服,“都不知道,他們怎麽下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洛子悟看向了傾昀,莫顏也是。

“七哥,那毒‘藥’下地很不入流,你還記得我和祈驀進來後的那個節目是什麽嗎?”

“什麽?”

“破陣樂!七哥,那些舞者的身上都是隨著空氣散播的化功散,大家的內力受到阻滯,便是因為這個!”

“那為何我們的‘侍’衛都倒下,淺淺,你和九殿下的‘侍’衛都好好的呢?”洛憑長緊盯著麵前的‘女’子。

“嗬嗬!”淺笑一下,當然是因為我讓陳嬤嬤給他們的水中有解‘藥’,“嗬嗬,族兄不要忘了,淺淺和九殿下都是久病纏身的人,我們的‘侍’衛常年與我倆相伴,沾染了‘藥’味,估計就兩相抵消了。”

這個話出來,有人嘴角‘抽’搐,不是很相信,可是有什麽辦法?

“七哥,其實我後來看過,容傾城給你和林殿下,還有國師的酒裏都下毒了,除了這個,大家每個人的酒裏都有下毒,這個是怎麽做到的,我倒是很想知道呢!”

這樣一個話出來,所有人的神‘色’凝重起來了,這個單雲趟雖然死了,可是這個謎怎麽解?

“族兄,你得好好查查,這可是在洛家族地,在這裏出了這樣的大問題,讓人驚恐!”

“我懷疑是那個容傾城,她的武功極高,高過很多人,在開宴前下毒完全有可能!”洛子悟沉思了下道。

“還好她下的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不然我們不都完了,你們洛家絕對要擔上幹係的!”雲謄有些不服,對於傾昀他們,他很不服。

“嗬嗬,她如何會下那種毒‘藥’,雲世子多慮了,她要的是毒倒一片,如何會如此做?”洛奧曦纖長的手指執了茶杯送到‘唇’邊,擋去了諷笑。

“其實這種事也不能怪人,也不是不會發生,十二年前,帝上就曾在平度被行刺過,當時也是被刺客‘混’到了賓客中,疏漏總是有的,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段染塵也飲茶。

傾昀奇怪這個人居然會幫著洛家說話,但是這個毒是容傾城下的嗎,看樣子該查查洛家內部了!

“傾昀,你如何知道,那個容傾城有問題的?”莫顏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嗬嗬,你們幹嘛都問淺淺,這個還是問我吧!”洛奧曦雅致一笑,放下茶杯,“第二樓一聚,那容傾城就算再小心還是被在下發現了武功在身!後來在下嘛,就去查了容傾城呆過的各個妓館,發現那裏總有死人,在下就聯合官府繼續探查,發現她是赤練的可能‘性’太大了。而此時,她開始頻頻出入這裏的驛館了……”洛奧曦說道這裏便不說了,看向了林禦玦。

“在第二樓,容傾城曾拿出一個九玲瓏,那上麵的就是踢‘波’文字,相信段太尉,還有七皇子當時也注意到了!”林禦玦很順地接了下去,在說完這個話後,他也成功看到被點名的兩人點頭,“現在想來她就是故意的,她希望吸引我們的注意,希望我們對她的客人有興趣,然後接近她,或者在她接近我們時,不要抗拒她!”

“她好有心計!”雲思嬌皺眉,好毒的‘女’人。

“嗯,然後她每日來,都對我下毒,隻是每次我都知道,但為了‘弄’清她的目的,我隻是裝作不知!”

“林殿下怎麽知道她對你下毒的?”那萬國東方夫人‘挺’著大肚子,她想要是有什麽好方法就好了,這毒可真是防不勝防。

“本殿的‘侍’衛給了本殿一塊芸焦防身,毒物近身,芸焦立刻會警示,所以無礙!”

段染塵一聽這個話,就去看傾昀,隻見那個素淨的‘女’子隻是和她的兄長在對視,半點情緒不‘露’,哼,真是個虛偽善於偽裝的‘女’子呢。

芸焦是你的吧!奧曦以眼神詢問。

嗬嗬,大哥給的,我想不用也是‘浪’費,你知道我可是百毒不侵。而且大哥,你可知道,我連‘春’‘藥’都不怕呢。

少得意!

哼,你沒的得意!

“與容傾城的‘交’手中,她一直下的都是化功散,還有就是慢‘性’致命的毒‘藥’,卻不表‘露’什麽,我暗派人手查她底細,和明璃一般,發理她是赤練的可能很大,可是赤練為何要殺我?而且還故意做出這個樣子?最重要的是,她這次殺人的手法不是赤練的慣用手法,我就想等她‘露’出狐狸尾巴!”林禦功一口氣說完。

“嗯,師叔把這些告訴了我,我才知道這個美人呀,真是渾身帶毒!”傾昀淡淡一笑,再看奧曦,“大哥,我也不想打草驚蛇,卻沒想到,她居然愛著單雲趟,你說她是不是眼瞎了,心盲了,放著那麽多的好男人不愛,偏愛個這樣差的,哎!”傾昀最後歎息一聲。

“愛了就是愛了,哪會想這些,什麽好,什麽不好,都不會想到,隻是心裏眼裏都是那個人,大長公主不知道嗎?”雲笑棲無比認真地看向洛傾昀。

她的一番話堵到傾昀說不出話來,而‘門’口……

寧久信就站在那裏,淡淡地,無情地看向傾昀,他的目光真的可以凍死人,他和聖鏡緣一起來的,兩個人都在‘門’口站著。

“嗬嗬,九殿下呀,剛才公主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來不了了,怎麽,你和國師在一起嗎?難道公主不知道嗎?”段染塵笑著在傾昀和寧久信隻見掃來掃去,以他對寧久信的了解,他如何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別扭。

“嗯,剛才是不太舒服!”寧久信說完就踏了進來,剛才傾昀和雲笑棲的話,他都聽到了。

進來之後,他首先對著洛奧曦一個施禮,這隻是一個標準的貴族禮,不代表其他的,“今天讓公主擔心了,幸之過也!”

傾昀還可以說什麽呢?他們是最客氣的夫妻,其實一直都是!

“兩位洛公子的確很讓人驚訝,一個居然可以破了圍攻攏北的踢‘波’軍,一個居然可以算出踢‘波’會圍攻此郊城,和林殿下定計,偷襲煙雲城,實在是智計無雙呢!”寧久信掃向洛奧曦,他依然神情淺淡。

洛子悟低下了頭,哪裏是他定計,分明就是這個怪胎族妹。

“哈哈,子悟族兄在城中拔除了15個暗樁,這件事,我們事先和七皇子已經說過,他們的暗號我們一直不太清楚,那些死士都不太肯開口,但是防患於未然,林殿下一直派人盯著他們!嶺北到這裏名義上是3日的路程,但是有條小路隻需一日的時間,在和談成功後,在大家都放鬆後,那單雲趟就趁大家放鬆時派了駐軍來圍攻此處,這些都不是我的功勞,全是子悟族兄還有七皇子,林殿下協商的結果!”洛奧曦雙手一攤,仿佛真的與他無關。

“是,我與七殿下一直不明單雲趟的目的,隻有加緊派人,直到晚上和談宴上才明白,一開始我以為他用那15個暗樁是想將我們消滅於此,所以想拔出了就把我們的人‘混’在裏麵,一旦單雲趟發難,我們便有了借口對踢‘波’問罪!”洛子悟一樣補充。

“是呢,沒想到他居然放毒,本王實在沒有想到,他在宴會之上如此放肆,本來以為他隻是如此,後來他又提出要德沛和他回踢‘波’,這個人真是讓人想不到,本王當時雖然知道他不會得逞,因為外麵都是自己人,可依然氣憤難耐!”七皇子知道的隻是這個郯城之防而已。

“七哥,單雲趟可謂一代梟雄了,他‘激’怒你們,不是為了逞一時之快,把你們都得罪了,更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不過就是你們體內的毒素快點爆發,他給你們下的毒隨著怒氣便會遊走全身,越是憤怒,毒發越快,他哪裏是要我和他回踢‘波’,不過要你們都無還手之力罷了!”傾昀簡簡單單,平靜非常地解釋。

“他居然如此無恥!”雲謄憤怒了,他又憤怒了。

“縱然外麵有暗樁又如何?單雲趟很謹慎,他要的是你們全都倒下,他要的是萬無一失,看著你們一個個都中毒,他才一步步地進行著計劃,先是用暗樁之人攻打大營,然後發出信號讓人攻城!為了怕攏北救援,他一早就去截斷了攏北之路!”傾昀還是靜靜地說道。

“可惜,他真是夠倒耍的,要是他不來攏北,或許我還不會發現他的用心,可是去攏北可沒有近路,他糧草剛到,就被我們消滅,連夜趕來,正好擊破!”洛奧曦再次不在意地笑笑。

“是呢,這個人雖然是梟雄,可是太惜命了,他做了太多,破綻也就太多!”放下茶碗,傾昀朝奧曦看看,兄妹明白一笑,想要和他們鬥,先得舍命,才有可能。

“嗬嗬,洛公子說的簡單,可是聽說你才5000攏北軍,你們的守將根本不給你派兵,你以5000之軍破敵5萬談何容易,洛公子真乃帥才!而且居然可以算準了時間,提前提調了震北軍,用了清遠侯,更是厲害呢!”寧久信同樣好似不在意地笑笑。

傾昀心中不住好笑,她的夫君呀,才多久,他就知道了自己哥哥的兵力排布,連她都還不知道呢!

“這裏是洛家封地,我們的消息比其他人總要靈通些,不過封禪在即,在下希望各位國主王子,還是把自己的人放放好!”洛奧曦一樣茗茶,他們每個人暗藏的兵勇,當他不知道嗎?

這是一句威脅,洛家代表了帝都?代表了淩帝,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傾昀看著這裏瞬間變得奇怪的氣氛,她心中想到了那15處暗樁,她真的該感謝姬無歡呢,感謝他的出現,讓她徹底盤查整個郯城,在她的鐵血手腕下,那15個隱藏超過3年的暗樁被捉了出來,可以說這次單雲趟‘騷’擾林國邊境根本就是幌子,他的主要目的就是郯城,就是洛家,就是淩帝。

單雲趟不會殺死七皇子,他也怕得罪帝都,可是他恨洛家,他要毀了洛家封地,這次他的動作是為了引來她的二叔或者她的兄長,父親,因為淩帝封禪在即,誰都知道,洛家肯定會有人出來解決,但是沒有想到等來的是自己這個洛家嫡‘女’,單雲趟雖然覺得虧,但是也認了,容傾城定然把消息放出了,說不定洛相嫡子也可一並殺死,所以他來了。

單雲趟隱忍那麽多年,是因為洛家封地旁有攏北大軍,這次他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先借口林國內‘亂’對林國出兵,轉移了眾人的視線,然後又是淩帝封禪,來了七皇子,攏北軍中來了10位將領保護七皇子,還調了重軍去協助林國,所以現在就是進攻都城的好機會,更是俘獲嫡‘女’,侮辱洛家的好機會。

“淺淺,淺淺……”奧曦笑著喊妹妹。

“啊……”何事?”傾昀抬起沉思的眼,看向大哥。

“哈哈,想不到多年後,你還是有這個走神的‘毛’病,不過好多年沒見了!”小時候這個妹妹經常走神,想不到今日又是。

傾昀臉一紅,燦若朝霞,實在讓人愛煞,看得旁人有些犯傻,但卻不包括洛奧曦。

“大哥,何事呀?”

“你看那邊……”洛奧曦手一指。

傾昀順著那手勢看了過去,不知何時,那個洛令啟也來了,他還帶了許多……咳咳,小動物。

現在本來還好好坐著的‘女’子們,包括那極穩重的王‘女’都是一臉興奮,聚於堂下,不停地說著,“好可愛呀!”“哇,好有意思哦!”

那洛令啟一臉得意,“哈哈,就知道你們‘女’孩子喜歡,一人一隻,不要搶!”

傾昀實在看不出這個人哪裏有接任長老的資格了,但是朱雀長老卻很喜歡這個人,他和洛子悟一般,都是長老接班人選,都是和傾昀在鳳凰山內認識的,但是這個人武功極高,是難得的練武奇才。

垂下眼眸,她不動,再次低飲了口茶,“大哥,你可知道,思思住在我那裏的時候,天天琢磨著讓我做‘女’紅,實在是折磨我!”

“嗬嗬,淺淺,我真是難以想象,你的手拿起針線的樣子!”奧曦看看自己的妹妹,沒變呢,還是老樣子,就像沒成親的大姑娘。

“哦,不能想象呀,那算了,大哥,我還是很辛苦才幫某人做了一雙鞋和一雙手套,可是人家不領情,我便送其他人了!”‘唇’輕勾,現在的傾昀有些邪惡。

寧久信握著茶杯的手越來越緊了,這個就是他的妻子,可以算嗎,她大概從來隻記得她是洛奧曦的妹妹!

“真的?”洛奧曦詫異,“你會?給我的?你知道尺寸嗎?”

“不是給你的,我保證一定不是給你的!”傾昀撇嘴,不是給大哥的,我犯得著那麽辛苦嗎?

“淺淺,你……”奧曦搖頭,無奈呀。

除了他,其他人也搖頭,這算是對哥哥撒嬌?

“嗬嗬,我還給阿爹做了呢!”傾昀笑地燦爛,她很高興,“大哥,我這次可以見到爹爹吧,可以吧?”

“可以的!”突然泛出一種心疼,洛奧曦隻有對著小妹才會如此。

“嗯!”傾昀笑地無比開心。

“淺妹妹,你真不是‘女’人!”洛令啟實在不懂了,“你從小就不像‘女’孩子!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個小動物,你怎麽就那麽怪呢?”

傾昀看著那裏活蹦‘亂’跳的小狗,還有兩隻團在一起的小貓,確實很可愛……

“不喜歡又如何?”她很淡。

洛令啟無語,他找這些找地辛苦,這個族妹還不要,所以他不管了,抱起一隻小狗,走到傾昀的麵前,“給,拿著,這可是你族兄的一番心意,你看多可愛,你以後寂寞了,可以抱著他,多好呀!”

“你送別人去吧,我不喜歡!”傾昀轉身。

洛奧曦看著妹妹,不做聲響。

“你,你還真不像個‘女’人,哪有‘女’人不喜歡這些東西,真是怪人!”洛令啟一句句地說,“你寂寞它可以陪你,它可是個很貼心的小東西!”

“姐姐,真的很可愛呢,我好喜歡,族兄真的是為了你才找來的!”洛宓喬看族兄吃癟,她也來幫腔。

“公主,其實這些小動物很不錯的,你或許養養就有感情了,不要怕呢!”王‘女’手中也抱著一隻。

傾昀看著她們一個個地勸,她突然頭很疼,“嗯,我知道很好,你們養著吧,我真的不需要!”說完,她對著奧曦勉強綻出了一個笑容,“大哥,我不太舒服,你記得來拿鞋哦!我先回去了!”說完她便出去了。

看著傾昀的背影,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寧久信沒有動,洛奧曦也是。

“真不像個‘女’孩子!”

“洛令啟,你不該那樣說淺淺,我知道你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我從來不和你計較,不過你真的不該那樣說淺淺!”洛奧曦站了起來,他‘唇’邊無笑,一臉認真,“淺淺不養這些東西,不是因為她不喜歡,相反她是很喜歡的,可是她……”

說到這裏洛奧曦突然說不下去了,他看著外麵,聲音悠遠,“淺淺,隻是個可憐的‘女’孩呀!”

這一刻,洛奧曦的周身很有一種慘淡的氣息,他在位自己的妹妹心疼!

看到這裏,寧久信突然站了起來,他決定追出去,他不想和她賭氣了,他的大舅子說了,淺淺隻是個可憐的‘女’孩。

‘花’園之中,傾昀一個人走著,她沒有讓墨雪跟,她隻想聞聞海棠‘花’香。

“淺淺?”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傾昀回頭,“祈驀!”

兩個人就這樣對望,不做聲,半晌之後,寧久信歎氣,擁了傾昀入懷,他的力道很大,“你這個傻丫頭,你在這裏做了不少事呢!”

“你不是也一樣!你在城內的那麽多暗衛,我都沒有動過,可是其他人的,我都控製了起來,也拔出了不少,祈驀,我已經盡力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大的動作,你城外的3000駐軍可不可以聽我大哥的撤去了?”傾昀的聲音孤單無助。

我可以嗎?寧久信問自己,我可以嗎?林禦玦沒有駐軍嗎?淺淺你幫他奪城,幫他殺人,卻和我計較這些,“你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我知道!”傾昀隻有俯在寧久信的懷中,我為何要成為你的妻子?

“我明白了,我會的,淺淺!”

“祈驀,我不要你喪失原則,在寧國,你不管做什麽,我都會支持,我都會幫你,如果你需要的話,可是這裏是洛家的封地,祈驀,不要多想,好不好?”傾昀從寧久信的懷裏抬了頭,她的眼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好!”寧久信答應了,因為他知道,這裏有洛奧曦和洛傾昀,他動也動不了,“淺淺,你要相信我,不管如何,我沒有想過動這裏,我從不曾想過對你們洛家做什麽,更沒有想過對帝都做什麽?”

“我知道,正因為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動,可是祈驀,七皇子不會信你,你的駐軍是為了你的安全,可是你隻是一個藩國的王子,你的儀仗已經堪比國主,連萬炫影都不曾如此,你是為了什麽,我知道,但是帝都會怎麽想你?”

“其他人我不管,但是淺淺,你信我便好!”寧久信緊擁了懷中‘女’子,真的,她信便好。

過了半晌,“你為何不喜歡那些小動物,你知道嗎?你大哥在你走後,說你其實很喜歡的,但是他卻不曾解釋,隻說了你是個可憐的‘女’孩,淺淺,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大哥說的?”傾昀的眼含了一些莫名的情緒,果然呀,大哥還是你最了解我,“祈驀,我害怕死亡,你知道嗎?我……不可以接受,在熟悉了那些小動物後,看到他們死亡,我害怕,我寧可從來沒有養過他們!從來沒有付出這些感情!”

寧久信全身一顫,他長久地擁著妻子,她的身體如此單薄,微微低頭,捏起了她的下巴,“淺淺,我不會死,你不要害怕!你可以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