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凰淡血
???夜幕降臨了,這次的和談從下午到現在還沒有結束,但是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晚上便是慶功宴了,本來這和談隻有林禦玦還有七皇子以及這裏的郡守等人參加,但晚上則是名人薈萃呢,大家都會去一起慶祝。
踢波的雲王單雲趟在和談簽訂了之後,立馬下令退兵了,很是順當,這倒讓七皇子他們有些意外,本來以為他定要林禦玦先撤兵,他才肯動,沒想到他這樣爽氣。
為何這樣說呢,因為聽聞這個單雲趟極是個紈絝子弟,霸道不講理,從來就是要人家讓他,他不肯讓人,從小就不學無術,為人狠辣異常,這樣一個人呢,這次居然會先讓步,如何讓人不詫異。
但這個單雲趟絕對不好惹,他雖然無能,但是他手下有一謀士對他死心塌地,聽說極為厲害,不消說,這次的事,這謀士功不可沒。還聽說單雲趟之所以出名,除了他的狠辣,謀士的忠心,還有就是他極為俊美,但也極為好色,身旁總是美人不斷,到哪裏都離不開女人。
“小姐!”墨雪來到了園中。
“嗯!”
“都布置好了!”
“嗯,該動了!”傾昀的畫筆依然沒有停下,然後再笑了笑問,“其他人呢,寧久信的,萬炫影的,黎惜蘭的人呢?”
墨雪再看了眼那一臉恬淡的女子,“全都沒有動靜,並沒有發現什麽。”
“嗯,對呢,這是洛家封地的事,他們怎麽都不會多管閑事,他們的暗衛不算太多吧!”
“可以控製!”
“那就好,至於不能控製的人,我們也不需要太擔心!”
說完這句話,傾昀繼續低頭作畫,她畫的嶺北山色圖,大氣淩然,讓人一見就生出股豪邁來。
終於快掌燈時分了,傾昀望了望天色,再看了看站著的墨雪,“嗯,差不多了,我也該準備了,墨雪,你去通知陳嬤嬤,這次就你們兩個陪我去好了,我先去換衣服!”
“諾!”
傾昀也不收拾這裏了,她走進內屋,開始梳妝,首先便是要選一件得體的衣服,這個她早就準備好了,到了這個郯城,她就開始置辦了。
素手一伸,三千青絲滑落肩頭,輕解羅衫,她從不擔心這個時候會有人闖進來,她的侍衛,她的丫鬟都不是吃素的。
不過今日她還是失算了,她的身上褪到了隻剩素錦裏衣時,就被人從後麵環住了,耳垂也被那人咬住。
傾昀開始緊繃了,涼涼的觸感顯示了這個懷抱還是很熟悉的,顫抖了一聲,“祈驀!”
“嗯!”那人隻哼了一聲,便埋頭在傾昀的頸項間輕嗅。
“祈驀,你怎麽回來了?”
“自然是接你,淺淺,你作為我的妻子,當然和我一起去,難不成你還想和洛子悟一起去?”抬起頭,寧久信掰過傾昀的身體,眸光發暗。
傾昀看到了寧久信的眼,剛才說那個話的時候,他分明閃過一絲不虞。
“嗯,我會和你一起去的,祈驀,我正在換衣服!”傾昀很大方,完全沒有因為現在自己不妥帖的衣著而拘謹。
“嗯!”低沉的聲音昭示了男子有些心不在焉,“淺淺,我來幫你穿!”
墨雪喊了陳嬤嬤就來到了小姐的院子,他們站到了房門外,就聽到裏麵低低傳來了一些聲音,“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個扣地真難看!”“挽紗最後帶!”
墨雪的頭埋地很低了,陳嬤嬤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內間,這個時候,他們夫妻還真有閑心。
現在傾昀有些無奈,剛才的紅暈還在臉上,而寧久信很細心地幫她把衣服上的係帶綁好,然後微微一笑,“好了,淺淺!你的衣服真難穿!”
“難穿你還非要搶著幫我穿?”傾昀撇嘴。
寧久信不在意傾昀的態度,他再次一個低頭,湊近傾昀,“每次脫你衣服,都用撕的,我也覺得浪費,現在知道了,至少今晚不用撕了!”
無語了,傾昀抬頭瞪他一眼,卻被那人正好捕捉,一個深吻開始,這是丈夫對妻子的渴望。
很沉默,傾昀在寧久信放開她後,就靜靜地走到梳妝台前,開始綰發,那人就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動作,腦中回憶起他先前見到的單雲趟,果然風流呢,但是要說這人無才……
寧久信的嘴角凝起了諷笑,這個人絕不可能無才,他這次肯這樣快退兵,到底為了什麽?難道踢波內部有了變故?這個人呢?陰晴難料,不過這是帝都的事,是他林禦玦的事,他犯不著跟著湊熱鬧,他隻需要看熱鬧便好。
不過他得保護好自己的妻子,那個還在梳妝的絕色佳人,記憶裏除了新婚夜那次,她好像從不點妝,但是也對,她本就不需要那些。
傾昀隻覺得背後的眼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害她有點緊張,但是也沒辦法,她極為熟練地綰好一個朝月髻,她今夜既然是以寧久信妻子的身份前去,那麽她選什麽飾品呢?手中十二環釵,很是大氣,一把檀扇飾於腦後。
這時寧久信走了上來,拿起了桌上一朵墨玉曇花,為傾昀簪於正中,然後低頭一看,他也笑了,“很美!”
傾昀轉首看向丈夫,心中問自己,這便是幸福吧,這個男子便是愛自己的吧。
感受到傾昀眼中的詢問,“看什麽?趕快起身走吧,我們已經晚了!”
傾昀和寧久信結伴來到這郯城的露天營帳時,的確人都已經在了,就等他們夫妻二人。
主座之上乃是林禦玦和單雲趟,因為這次罷兵的和談者便是他們二人,不過這兩個主座卻離地很遠,顯示了他們之間並不親密的關係,下首分別是聖鏡緣,毅王冷攸幸,還有萬國主及其兩位夫人,莫顏,黎國王女及宰相,還有寧國太尉,和郡主,再者便是洛家郡守,就連洛靜今日都在,連那個王多多父子作為本地望族都是在的。
在聽到兵衛通報後,眾人齊齊望向門口,那裏走近的是一對月白色的璧人,男子牽著女子的手,緩緩步來,他們看上去很是相配,那身氣質都如冷月般迷人。
“信來遲了,望眾位見諒!”寧久信鬆開傾昀的手,微微見禮,卻不見謙恭,他本就不需要謙恭。
傾昀並沒有隨著她的夫君行禮,倒是許多人都站了起來,對著她見禮。
此時絕色的女子隱在麵紗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因為她看到了,那邊雲笑棲和她的哥哥雲謄也在,鳳眸含情,她看向寧久信,那人再次攥緊了她的手,回以一抹淡笑。
隨著那個帶著自己的人,傾昀蓮步芊芊,落座於寧國人的一側,她已是寧國九王子妃,那邊七皇子隻是在拿眼不住地看她,他明白這個女子不再隻是帝都公主了。
“哈哈,原來這便是大長公主吧!”一個帶著調笑的陌生男聲從上座傳來
傾昀剛剛坐下,先前她就已經看了,這便是單雲趟了吧,果然俊美不幾,可惜了他身在這美男薈萃的地方,看起來也不那麽出彩了,但是這個男人呀,他的一邊攬了個嫵媚佳人,果如傳說,離不開女人,而那個妖媚女子也不愧是單雲趟的女人,很是撩人地不住地斟酒送秋波。另一個主座那邊坐的師叔,他的身旁也是一個絕色美人——容傾城。
說實話,師叔看上去比這單雲趟更俊美,更奪目,而容傾城看上去比那個嫵媚佳人更出彩,更傾人,傾昀心中歎息一聲,還是我熙朝男兒勝人一籌,而耳邊寧久信那淡而落寞的聲音響起,“正是賤內!”
橫眉暗暗瞪了那人一眼,你才賤呢。
寧久信也看傾昀,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再次淡淡笑開,他的妻子實在有些孩子氣呢。
雲笑棲看向寧久信,一種心痛蔓延開來,從前的九殿下孤單寂寥,很少露笑,就算他對自己另眼相看,也基本無笑,可是現在才知道他的淡笑如此耀目,原來他的笑容都積攢起來給了大長公主。
那單雲趟邪邪一笑便轉了眼光,可是那眼角餘光還在盯著那個麵罩輕紗的女子。
其下開始奏起了破陣樂,在這露天的環境裏顯得氣勢勃發,凡是經曆過戰爭的人都會漏*點澎湃,幾個男子都為這樂聲而沉迷,看那文炫,看那莫顏,還有師叔他們都盯著那舞動的兵士們,目不轉睛。
“祈驀,這是誰出的節目?”
“不清楚,大概是單雲趟吧!”
“你怎麽會不知道?”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何必操那個心,你也給我少操心,你的身體就是被你這樣折騰壞的!”
再睨身旁的男子一眼,他正恨恨地看向自己,哪裏有他平時對人半分疏遠,分明是個小氣的男人,“祈驀,你說雲侯世子為何帶他妹妹來?”
“你說呢?”
傾昀笑,哎,剛說他小氣,片刻間又恢複了那個淡漠的九王子了,哎,雲侯怕是已經被七王子拉攏了,這次七王子斷斷不會坐以待斃。祈驀呀,你不要雲笑棲,損失可真大,但願段染塵能為你把雲思嬌娶到手。
“橫豎不管我的事,我又如何知道?”傾昀也是不鹹不淡,把那人剛才的話還給他。
寧久信看向自己妻子的眼散出幽光,心中暗問,淺淺,你到底是懂還是不懂?你到底是因為吃醋還是隻是對我打趣呢?
那破陣樂終於結束,上座的單雲趟端起了酒杯,先捏了他身邊的美人一把,然後對著林禦玦和七皇子,聖鏡緣勸酒,“哈哈,林殿下,七皇子,國師,幹!為我們的和平!”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何可以不幹,被點名的三個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全都喝下麵前的酒,他們麵前的那酒和那單雲趟的一般,都是美人敬的,是那容傾城含羞帶怯敬的。她坐於林禦玦的身旁,每斟一杯酒,那眼就傳一次情,誰要是看不懂,就是傻子,但是這裏沒有一個是傻子。
“淺淺,你說這花魁配不配你師叔?”
“你什麽意思?”傾昀的語氣極為平淡,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沒什麽意思,隻是這花魁的眼不好,縱然林禦玦喝了她的酒,也不代表林禦玦會對她有意!”
“嗬嗬,我看呀,眼不好的是你!”
“淺淺……”寧久信轉頭再看傾昀,眼中有了危險的訊號。
“祈驀,你覺得這花魁會真心喜歡我師叔?”
“真心?”寧久信諷刺一笑,“淺淺,真心這兩個字不用亂用,我對你就是真心,其他人……”說到這裏,寧久信看了那個女子一眼,笑地極淡,可是熟悉的人卻能辨出那種輕蔑。
“哦,你對我是真心?我看呀,這裏誰都比不上雲笑棲對某人的真心,那才是世上第一呢!”不在意地撣撣袖子,傾昀就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無奈呀,他寧久信就是看到傾昀無奈,就是對上她的事無奈,動了動嘴,他能說什麽,否定雲笑棲的愛?他不能如此無恥,那個女子的真誠他不能去抹殺。
“嗬嗬,雲王,你看那個女子,她的肚子好大呀,哈哈哈,笑死媚兒了!”埋在單雲趟懷中的女子看向東方晴雪,看她臃腫的身材,便出言調笑。
東方睛雪說實話,絕對是個美人,很美,比那個什麽媚兒出色,可是現在她正懷著孕呢,臉上還有妊娠斑,怎麽都和這裏其他的窈窕淑女難以相提並論的,可是……
萬炫影聽了這話極為吃驚,看著那上座的人,那個俊美男子一點都沒有生氣,寵溺地在女子的麵上落下一吻,“媚兒,她如何可以和你比?她的樣子也的確很好笑!”
那個女子聽了她的男人如此說,又笑地花枝亂顫。
傾昀從不恨東方晴雪,她覺得她也挺可憐,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東方晴雪有想象處,都是被送來政治聯姻的。但是不恨歸不恨,她可不願意出頭去幫她,她從來不是個熱心的人。現在,傾昀低頭順了下挽紗後,端起麵前的玫瑰露,這是她讓墨雪準備的,輕輕啜了一口。
東方靖雪氣地臉色發白,增地一下立了起來,她也是貴女出生,怎麽能容忍一個外族的下等豔姬對她如此侮辱,“你,……”,貴女就是貴女,一個你之後就說不出什麽罵人的話了。
“哈哈,你看呀,雲王殿下,她站起來了,你說,一個女人大了這麽個肚子,男人還能喜歡嗎?這不跟母豬差不多了嗎?殿下,媚兒以後才不要像她一樣,讓人一看就倒胃口!”
七皇子他們的眼色也變了,心想這個單雲趟果然是個紈絝子弟,他如此寵愛這個不懂事的女人,對著一國國主對此這般,簡直無理之極,可是看看被欺侮的東方晴雪,剛想幫一下,就都想到了傾昀,再看那個絕色女子,眉眼不動,隻轉頭低低地對身後的嬤嬤交代了兩句,然後就見那個嬤嬤轉身出去了。看她如此淡然,想幫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萬炫影也站了起來,首先他雙手扶住了渾身顫抖的妻子,安撫了她一下,畢竟她已有了九個月的身孕,“雲王,你的女人,你最好管一下,不然孤王不介意幫你一下!”
“哈哈哈,本殿的女人還不勞煩萬國主,莫非萬國主想要這個女人,噯,隻要萬國主開口說一聲,送你又何妨?隻是……”那單雲趟一樣站了起來,他剛才還笑著的眼,現在一下子陰了起來,“本殿最聽不得不好的話,這剛剛才撤兵,莫非萬國主想再起幹戈?”
一個大帽子扣了下來,讓萬炫影想說什麽都不能再說了,可是握緊了拳,他不甘。
莫顏看著這對夫妻,再看那個國主身邊依然坐著的溫婉女子,他也站了起來,對著上座的單雲趟一個抱拳,“雲王何必如此說,我家國主今日能來此,也是希望國境安定。國主之所以激動,完全是因為我家主母被辱,也望雲王給我家國主一個交代!”
莫顏的一番話,很是得體,傾昀在聽到那個主母後,眼難得的抬了抬,而洛憑歆正好朝她看來,笑地頗有深意。
“哈哈,不愧是萬國的少年太博,這說起話果然厲害,哎!”單雲趟歎了口氣,摟過身旁的女子,“媚兒,怎麽辦,你得罪人了,你說怎麽給人家賠罪,要不要我把你送給萬國主?讓他消消氣,要知道,媚兒,你的功夫可是很厲害的!”
一番話極曖昧,功夫?什麽功夫?在座的熙朝男子,凡是有血性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隻是這裏腹黑有盤算的人實在太多,傾昀看了看她身旁的夫君,眸子半開,一臉寫意,哪有半分我族男兒被辱的氣憤,那邊段染塵更別說了,完全看好戲。而師叔呢?真的很冷呀,聖鏡緣?他?傾昀歎了口氣,國師呀?你果然是我見過的最無情的人!
“啊喲,殿下,你壞死了,什麽把媚兒送人?殿下可舍得?再說了,殿下哪裏肯吃虧,你要是送出去一個美人,肯定要得一雙的。”說完這個話,那個媚兒就用眼瞥向洛宓喬,笑地有些陰,“殿下呢,媚兒前麵說錯了,就讓媚兒敬那位夫人一杯酒好了,媚兒親自去敬酒!很夠誠意了吧?”說完,那個女子水蛇腰一扭,就端了酒杯,看向單雲趟。
“媚兒真乖!”單雲趟說完,就複坐下,然後看向依然站著的那對夫妻,“哈哈,萬國主,本殿的這個愛姬可是甚少低頭的,今日就有她給貴夫人敬個酒,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句話一畢,單雲趟喝了一杯酒,然後笑地一臉諂媚,看向七皇子,“不知毅王殿下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冷攸幸一樣喝了杯酒,他的確不希望這次事情搞砸,今日的和談就看出了這個人十分難纏,好不容易成功了,他可不想節外生枝,他的父皇封禪在即,一切以封禪為主,等過了之後,他不會介意萬炫影傾國之兵,去找這個人報仇。
“媚兒,還不快去!”單雲趟再抿一口酒,低頭陰笑,他心知七皇子定不願鬧大,所以今日他欺定他們了,這裏的每個人,嗬嗬,他們都不想掀起戰事,他們都怕淩帝吧!
那個魅惑的女子,扭呀扭地就到了萬炫影和東方睛雪的身前,然後笑地一臉開心,手中的酒壺緩緩地為東方靖雪斟了一杯酒,可是……
那個女子是背對了七皇子,國師聖鏡緣,還有林禦玦的,可是除此之外,她的動作毫不避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這是完完全全地挑釁,她手中一粒丹藥掉入酒杯,整杯酒冒出了嗤嗤聲,然後笑地陰絲絲,對著東方晴雪舉杯,這杯東西還能喝嗎?
“這位夫人,剛才是媚兒不懂事,這杯酒就當媚兒賠罪!請姐姐喝下!”柔柔弱弱地敬奉。
東方晴雪氣地渾身顫抖,本來對她一個孕婦敬酒,已是不當,可是礙在帝都的麵子,她勉強認了,但是這個妖女居然當麵下毒,還讓她喝,這如何可以?
“萬夫人,還是喝下吧!大局為重!”七皇子什麽都沒看到,他見那東方睛雪不動,還以為她是生氣於那句“姐姐”,誠然這種女子如何配喊她姐姐。
萬炫影一把奪過了酒杯,他怎麽都不會讓自己懷孕的妻子喝下這杯酒的。
“原來萬國主想喝我家媚兒的這杯酒呀,哈哈,媚兒的這杯東西可是極好的,萬國主懂得賞識,果然雅人!”那邊單雲趟笑著說道。
一下子都明白了,這個豔姬如何那麽大的膽子,原來都是這個單雲趟授意的,他什麽都知道,縱然沒有看到這個叫媚兒的女子的動作,可是他知道她下了毒。
萬炫影沒有握住這個酒杯太久,又再次被搶,洛宓喬已經站了起來,對著單雲趟大度一笑,她雍容溫婉,絕色傲人,“雲王愛姬的這杯酒是敬女子的,實在不適合我夫君飲下,但是東方夫人身懷六甲,所以還是由妾身來代飲吧!”洛宓喬知道這個雲王就是故意給他們難看的,不喝可以,但少不得一番折騰。
洛宓喬也看到了,在她說了那番話後,單雲趟和那媚兒都是一愣,他們原本就沒有想過萬國會真的喝下這杯酒,他們就是要借題發揮,借機吵擾。為了文炫,她也不能讓他們如意,而且她相信這個雲王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絕不敢真的毒死他們,所以她敢喝。
端起酒杯,洛宓喬就準備飲下,文炫伸手來奪,這個女子是他深愛的呢,可是他快不過一個人。
洛宓喬隻覺得眼前一晃,杯子已然脫手,而奪杯的那個人仿佛從不曾動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位置,就是那月白女子的身後,伸手捧杯,他一臉恭敬。
傾昀素手輕伸,接了過來,裏麵一滴都沒有撒,她眼含嘲笑,看向對麵的文炫,“男人,需要女人出頭擋酒,真是沒用!”
她的話很淡,仿佛不帶任何感情,無波而清泠,而且還很慢,可是瞬間讓文炫慘白了臉色,他握緊了拳,心中暗道,洛傾昀,你就這樣想給我侮辱嗎?我無用?你就很有用嗎?
寧久信看了看傾昀,他沒有動,既然他的妻子想玩,就讓她玩好了,對麵的那個男子,他還不放在眼裏,要是他恨上了他的妻子,他自會保護。
“姐姐,我……”洛宓喬眼含悲切,她知道姐姐是為了她,可是這樣,她的丈夫……
“思思,你從來不飲酒,如何相代?”一身清冷的女子站了起來,她的身段玲瓏,她的身材在女子中算的上高挑,可是和男子比起來還是嬌小,這樣的極品女子讓單雲趟的眸子就是一縮。
傾昀對著單雲趟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算是招呼,然後她又看向了那個叫媚兒的女子,“這杯酒實在很差,可是怎麽辦呢?總得有人喝,所以本宮領了!”她一說完,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便一飲而盡。
那邊寧久信連忙跳起,搶回來的隻是空了的酒杯,他抓緊了傾昀的手腕,有些不敢相信,她明明看到了那個女子下了毒,她如何還敢喝?除了寧久信,其他很多人都傻楞了在那裏!
唯有單雲趟哈哈大笑,然後站起,他一臉審視,“大長公主不是說,讓女人代酒,會顯得男人沒用,怎麽你就這樣想讓萬國主變得沒用?”一句挑撥的話,他說地如此自然,可是也是回贈給了傾昀。
傾昀已經掙脫了寧久信,她微微一笑,“嗬嗬,雲王說笑了,難道你沒有看到這代酒的是本宮?”傾昀眉眼一挑,掃向萬炫影,“這世上千千萬萬的男子,能強於本宮的有幾個?所以,比本宮無能並不丟人!”
這樣一句話擲地有聲,傾昀說完後,她拉著寧久信再複落座,眉眼不動。
旁人都震懾於這樣一句話的魔魅之中,這就是熙朝最尊貴的女子,這就是淩帝最寵愛的大長公主,這就是洛家的嫡女吧,果然是旁人比不上的。雲笑棲低下了頭,比不上,比不上呢。
“啪!啪!啪!”這個鼓掌聲來自於單雲趟,“哈哈,好一個大長公主,今日一行,能見到如此巾幗也是不枉了,隻是……”,單雲趟又站了起來,“大長公主,你可有覺得渾身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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