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凰淡血

???“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做什麽?”段染塵看著懷中的傾昀,對於她現在這種悲憤的表情甚為不滿。

……,傾昀還能說什麽,你這個混蛋,下流胚。

“剛才碎石打下來,我總得低頭,不然那石子砸的就是我的頭,而不止是我的背。現在這樣你怪誰,誰讓你怕痛,拚命往我懷裏鑽,我不就碰了你兩下嗎?你犯得著這樣,嗎?再說我要真的不低頭被砸死了,誰帶你出去?”

傾昀被段染塵氣地眼淚都出來了,那是碰了兩下嗎?她到現在都覺得口腔裏都是那人的氣息,要是真的段染塵躲石子,就算把他的頭和她的湊在一起,她也不會說什麽,可是他根本就是存心占便宜,對著她極盡攻占,現在還威脅她,壞蛋。

這下,看到傾昀的眼淚,段染塵也不由得生出些許怒火來,“你到底什麽意思?哭什麽?我就那麽讓你惡心?再說這個事情我們兩個,誰吃虧還說不好呢,說不定你心裏早就這樣想了,是不是?”

“你混蛋……”雖然傾昀還在段染塵的懷裏,可是她氣急了,想也不想,就伸出一個手掌要給他一巴掌。

手在半空中被截住,段染塵滿臉都是怒氣,這個女人居然又想打他,她到底是不是女人?他這樣對她,她連半點感動都生不出嗎?

傾昀一手被截,第二隻手伸出,她也不管了,全憑心底的怒,就是想拍他一巴掌,誰讓他嘴巴那麽毒。可是段染塵再受傷也好,一身武功不是騙人的,隻要他不願意,傾昀怎麽會打倒他。

段染塵的另一隻手本來是托著傾昀身體的,可是現在他也不管了,把傾昀往地上一扔,他自己則重重地壓了上去,要知道他的後背現在實在是痛得很,不過墊著這身下軟軟的女子身體,感覺就好了許多,把她壓製地死死的,反正他知道這個虛偽的女人不敢喊到讓那外圍的士兵都聽到她的聲音。

“你說對了,我就是混蛋!可是你算什麽?這種時候,你的男人在哪裏?你還不是乖乖地好一個混蛋在一起,說不定我們這次都死了,後人把我們挖出來還會以為我們是一對交頸鴛鴦,洛傾昀,你覺得這個結局怎麽樣,偶們生不能同寢,死卻可以同穴,而你再高貴又如何,還不是要和你口中的混蛋生生不離。

”段染塵惡狠狠地抓住傾昀的手,壓著傾昀的身體。

傾昀再如何強勢,也是個女子,碰到這種天災,她本就害怕,現在又告訴她,她如花一般的生命要凋謝,還要和這個她半點沒感覺,甚至有些討厭的男子一起凋謝,在生前還要和這個陰鬱的男子一起度過這樣一段恐怖的時間,她如何會願意。傾昀覺得十分不甘與痛苦,先前所有的一切豪氣壯誌全都跑沒影了,她的眼淚不可自抑,為了自己短暫的年華。

上方的段染塵被傾昀的眼淚弄得十分之不快,他的另一隻手擒了傾昀的下巴,他心中極其惱怒,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嫌棄他,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他這樣對她,而她呢?看到他就是這幅模樣,他真想掐死她。

傾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她的身體之上都是段染塵的重量,而現在形勢比人強,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她不甘在這個地方被人這樣欺負,她是驕傲的洛家女兒,從小到大隻有她一直高高在上,想不到要死了還要接受這種命運。

眼淚越留越多,傾昀從不是個軟弱的人,可是現在她真的很傷心。

“好了,你說你……”段染塵十分無奈,身下的女子,她鳳眸悲苦,如此惹人憐惜,段染塵也不忍心再如何了,從傾昀的身上起來,再把她撈進懷中,“別哭了,好像我怎麽欺負你了一樣!”段染塵一麵說,一麵溫柔地低頭想吻去懷中人臉上的淚水。

傾昀不說話,隻是側開了臉,她瞪了那人一眼,他沒有欺負她嗎?他現在算什麽,這個人陰晴不定,讓人絕難猜測,一會兒要掐死她,一會兒又保護她,一會兒又威脅她,一會兒又很溫柔,他到底什麽意思?

單手伸出,擦了擦傾昀臉上未盡的淚,段染塵笑地柔情一片,“淺淺,你呀,明明膽小又沒用,遇到事情隻會哭,卻偏偏喜歡逞強,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你的肩膀稚嫩,卻總想扛起一切,這裏的事情是i可以解決的嗎?你這個笨女人,你是大長公主,如果你坐上船,第一個走,沒有人會說什麽,這本就是天經地義,而你呢?淺淺,你何必,以後我來保護你,我不會讓我的女人承擔那麽多,你隻需要靠著我就好!”

“我膽小又沒用?”傾昀的淚收住了,她現在被段染塵緊緊地箍在懷中,坐在他的腿上,她不用去掙紮,根本就是白費力氣,她要留著她的力氣求生,她不想死,“要不是你們這群笨蛋,要不是你和寧久信,哦用得著這樣嗎?你們上了岸就該看好自己的船,你們就不應急於求成,我是想扛起一起,那是因為你們太沒用!”

這種話,段染塵聽了本該生氣,可是現在他沒有,他的手很自然地撫上傾昀的麵頰,如情人一般來回摩挲,“淺淺,這次的戰役我們沒有錯,這次的強登本就是戰術使然,誠然那倭寇算好了時機,引了我們上鉤,我們是失算了。

但我們畢竟不是神,怎麽都不可能在事先知道,而那個建議我們強登的人絕對不是有問題的,算算時間也的確差不多要攻占了,你也應該知道,這場戰役不適合拖過年,不然對住民不利。這場地震趕在這個時間誰也不知道。你心裏不舒服,覺得是受了我們的拖累,我明白,也不會怪你,可是不要再說我們無能的這種話,今次我理解你,可我不會縱容女人!”

“你……”傾昀被他堵地無語,的確,寧久信的作戰計劃沒有問題,傾昀自己也看了是同意的,這次天災誰都預料不到。而寧久信,一入城就嘔血昏迷,段染塵要忙很多事情,還要擔心寧久信,根本顧及不過來,而且他們都生活在內陸,對於這些不了解也是正常,這裏發生的一切確實與他們的無能無關,可是……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也配,我告訴你,就算要說,我也是寧久信的女人,我是他的王妃,我與他生結發,就算死了也是他的人!”傾昀極不滿意但染成的動作和語言。

段染塵聽了後再次淡笑,依然不生氣,隻是他放在傾昀麵上摩挲的手,突然轉了,然後一把拉起她的左臂,忽地一用力,傾昀的袖子就卷了上去,那血色鳳凰躍然而出。

現在,傾昀大驚地望著段染塵,鳳眸裏盛著滿滿的情緒,裏麵什麽都有。

段染塵就望著那鳳眸,對著裏麵的疑問他並不在意,而他的動作極慢,一寸寸地仿佛折磨,在一點點地摧毀人的意誌,他的唇落在了傾昀的臂上,準確地說是落在傾昀左臂的鳳凰之上,從上往下,以極慢的速度地吻遍那隻鳳凰。

然後他慢慢抬起眼,對上傾昀的鳳眸,“大長公主的**真是很美呢,你剛才說什麽?你是寧久信的女人,哈哈,這真是笑話,鳳凰依舊,大長公主,你騙人的時候,最好想想清楚再說!”段染塵一麵說一麵邪魅地笑。

傾昀的頭腦不能一直處於停滯的狀態,她依然是洛傾昀,她的智慧,她的冷靜,即使現在她一直處於弱勢,即使她即將麵對死亡,即使她馬上有可能被段染塵吃幹抹淨,可是她這一刻渾身都淩厲了起來,“你到底什麽人?”

你到底什麽人?怎麽可能知道這個秘密,洛氏直係,家主之子繼承鳳凰印,這件事在王室之內並非秘密,他段染塵知道不足為奇,可是女子的鳳凰印乃是上天傳承的守宮砂,這個秘密從不流傳,隻有真正娶了洛家嫡女的人才可能知道,可是他們也從不敢多說什麽,這個秘密傳自上天,凡人怎可亂語。

“嗬嗬,大長公主,要是今日,是由我來幫你把這火凰變成金色凰鳥,你說會不會很有意思!”

他知道!他真的知道!洛家女兒一旦成為人婦,這血色鳳凰會變成金色,可是……

“段染塵,你威脅不了我,我的火凰永遠不會變成金色,而你到底是什麽人?洛家的這個秘密。連寧久信都不知道,王室子弟,皇姓中人,全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傾昀的聲音極冷。

可是她再冷,再絕,也影響不了段染塵,現在那人極為開心,一低頭那呼吸就噴在了傾昀的麵上,真的好像情人,“乖,淺淺真乖,就是要這樣,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破壞了這隻火凰,記得哦,要一直這麽乖!”

傾昀的鳳眸睜大,她實在看不懂這個人了,他什麽意思?他的樣子真的好像一個變態,而且,他憑什麽說這個話,她是寧久信的妻子,她總有一日會和他有夫妻之實,他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麽對她提這個要求?男人們,果然都是瘋子。

“瘋子!”想到就說,傾昀在這個地方被他段染塵驚嚇地夠多了。

“哈哈,瘋子!我是瘋子呢,我從來惜命,今天居然會陪你發瘋,既然這樣,洛傾昀,你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人生哪有那麽便宜的事,你再看看我為了護著你受了些什麽,我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為一個女人瘋狂過,你洛傾昀是第一個,不過這種感覺不錯,挺刺激的!”段染塵笑地毫不在意,隻是他的眼更為陰鬱了起來。

在這笑聲中,段染塵再次摟緊傾昀,因為又一輪的地震開始了,他會盡力保護好這個女人,他愛一切美麗的東西,如此美麗的女人受傷了可不好,他既然要了,就要一個完整美麗的她。

…………………………

“你怎麽樣了?”縱然這個人對於傾昀言辭刻薄,動作輕佻,可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是心軟了。

“沒事,死不了!”的確死不了,隻是舊傷加新傷。

“我幫你看一下!”

“不用!”段染塵拒絕。

“你放心,我就算恨你,也不會這時候害你,這種偷偷摸摸下黑手的事,我洛傾昀不屑!”傾昀一麵說,一麵去解段染塵的衣服。

解開前麵的扣子,傾昀慢慢褪下他粘在背上的內衣,饒是傾昀見慣了傷者的,也被嚇了一跳,那後背之上真的已經模糊一片,而他還一直這樣保護著自己,這種碎石一下下地擊打傷處便如鈍刀子割肉一般的痛,這和一下子被砍被傷不一樣,這是慢慢地淩遲之痛。

傾昀拿出絹布,輕輕為他把血拭淨,雖然她的動作輕,可是她明白,這還是很痛的,但是手下的那個身體卻沒有半分顫動,傾昀怕他痛,決定和他說說話,“這已經震了差不多一個晚上了,我估計天一亮就可以離開了。”

“嗬嗬,天亮?你在這裏可能看到天亮?要不是隨身帶著火折子,你可看得清這些傷口。”

“等我處理完,就把火熄了,有太多的煙對身子不好!”

“嗯,當然,你是怕熏壞了自己吧!”段染塵冷笑,過了一會,看傾昀無話,他又繼續,“怎麽樣?傷口沒什麽,死不掉吧!”

“你放心,禍害遺千年,你這種禍害更是萬年的王八!”傾昀一麵幫段染塵處理傷口,一麵恨恨地說,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措辭已經極度不文雅了。

“哈哈哈,第一次被人這樣說,淺淺,你可真是……”

“不準你叫我淺淺!”

“為什麽,群毆偏要叫!”

傾昀對上段染塵,覺得根本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決定不開口,手下不停,幫他把藥上好。

“你這藥好不好?傷口會不會留疤?像我這樣的玉石之肌要是留下什麽難看的疤痕,可是大大不妙!”

傾昀把藥全都塗好了,聽到這個人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她拿起一旁那人的衣服,“你去死吧!”

“你怎麽不給我穿衣服?難道你等不及了?給我上藥不會隻是個借口,想看我的身子才是你的目的吧!”

傾昀還在規整那些衣服,聽到段染塵的話,她再次氣上心頭,剛上完藥,這裏又沒有紗布,她怎麽好幫他穿上衣服,自然想讓他的後背先吸收點藥力再說,可是這人……

怒了,再好的脾氣也怒了,傾昀噌地一下到了段染塵的麵前,“你混蛋!”

段染塵笑地一臉開心,“難道不是嗎,想我段太尉在寧國,多少女人自薦枕席,多少女人想靠近我,不想今日便宜了你大長公主,哎!”說到這裏,段染塵歎口氣,看著傾昀殺人一樣的眼神,“怎麽?難道真的不是?難道大長公主真是幫在下治傷,希望在下不那麽痛苦!”

“活該痛死你!段染塵,你就是豬!”

“想讓我不要那麽痛,好的快一些的方法呢,倒是有,不過就怕淺淺你不同意。”段染塵狀似很認真。

傾昀對於這個人也算有了解了,他再怎麽認真也是個妖孽,“既然知道我會不同意就不要說,讓我下毒毒死你,一了百了,我倒是跟樂意!”

“淺淺,你親我一下,我就不那麽痛了!”

和妖孽多話是不對的,相信妖孽是要遭天打雷劈的,陪妖孽發瘋更是白癡加二百五。傾昀無聲地疊好那些衣服,然後吹熄火折,她閉目養神,離上一次的地震已經過了很久,傾昀覺得他們應該差不多過去了,總算是有了生路了。

“淺淺,你真是小氣,又不是沒親過!”黑暗中一個聲音湊近了傾昀。

“你給我閉嘴!你再說!我殺了你!”這個怎麽辦,傾昀無語失力,她和段染塵,他們如果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他們沒死,出去後,她怎麽麵對,這個男人是她丈夫的手下,可是山洞之中,她被他抱了,親了,她該怎麽和寧久信交代。

練武的人本就耳聰目明,段染塵看傾昀十分清楚,他看到她麵上的痛苦為難,微微一笑,淺淺,你的心是我的,寧久信他永遠得不到,你何必不舒服,反正早晚你都是我的。

傾昀還算慶幸,段染塵在那次地震之後都沒有對她動手動腳,隻是嘴巴太壞,說話歹毒無比,每每能把她氣地就想毒啞他。

…………………

“公主……,公主……”石壁之外,那是陳嬤嬤的喊聲。

“在,本宮在這裏,本宮無事!”每次震完,那陳嬤嬤都要喊傾昀,傾昀已經習慣了,那個嬤嬤是真的擔心她。

“公主,我看地震差不多過去了,我們安全了,可以準備出來了!”

“嗯,好,嬤嬤,你們小心點,本宮先看看這當中的石塊,你們就在外麵等著本宮!”

“好!”陳嬤嬤應聲答應。

傾昀走到那石塊之前,仔細檢查。

“不用看了,我可以用內力把他震開!”段染塵淡淡一句。

“你行嗎?”傾昀懷疑,這裏掉落的石塊,她看了,極厚,就他這個年齡的人,內力能有多少?而且還受了傷,他到底可以嗎?“你知道這裏有多厚嗎?你不要瞎逞強,然後再給我吐血說不行!”

段染塵也走到石牆這邊檢視了下,他的表情平淡,“可以,沒有問題!”

“真的?”傾昀高興了,她真的很餓了,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她隻是一直在喝水,而且這個段染塵還搶她的水喝,可憐她以前從來不和人家共用茶杯的,這次卻和妖孽喝同一個水壺,而今日她如此淪落,現在終於可以出去了,她如何不喜。

“你很高興?”段染塵皺眉望她。

啊?廢話,我當然高興,我沒死呢,“你不高興嗎?你不用下地獄了,還能在人間再蹦躂兩年!”傾昀扭頭撇嘴,覺得這個人甚是虛偽。

突然,傾昀被壓在了石壁上,睜大眼鏡看著那個壓著她的人,都要出去了,他發什麽瘋?

“很高興出去?很高興不用和我單獨相處了?很高興你馬上可以看到寧久信了?”段染塵的眼極其陰鬱。

嗯,是很高興出去,是很高興不用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了,可是很高興見到寧久信?我沒想過。但是又關你什麽事?想到這裏,傾昀鳳眸一瞪,朝著段染塵,可是還沒開口,那人又說話了。

“你果然想見到他。嗬嗬,淺淺,不要忘了我和你說的話!”

“你和我說的什麽話,你瘋了是不是,能出去還不快點,磨蹭什麽呢,你想等倭寇上來掃蕩呢!我們得早作準備!”傾昀無語,他哪知眼睛見到,她想見寧久信了,而且就算是又如何?現在當務之急是出去做萬全之策,是逃生,男人怎麽都那麽誤事。

“美人,你還記得在第二次地震來的時候,我們做了點什麽?”

傾昀的臉刷白了,這個人?他……

“唔……”傾昀再次被段染塵抓到懷裏。

“我知道你想的起來,而且我告訴你,休想忘記,不管你什麽身份,但是休想忘記我和你之間的事!”段染塵一麵霸道地宣誓,一麵將輕易的抗議吞入口中。

這一次是毫無危險下的掠奪攻占,唇舌交纏,火熱纏綿,整個狹小石洞裏隻有兩個人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和女子被壓迫的低吟聲。傾昀不知道怎麽了,這算什麽?她的心開始痛了,這種痛是怎麽來的,這本沒什麽,就當被狗咬一口,以前也被一個叫姬無歡的咬過,過去了就算了,她從來不想,可是現在問什麽?這個吻會帶起了她心底的一種痛呢。

段染塵慢慢放開了傾昀,他看著女子的鳳眸染上了迷離,他的身體裏也升起了一種急切的欲望,可是怎麽會?對於她洛傾昀的心思,他段染塵尚沒有搞清楚,這到底算是喜歡還是愛?

“大長公主,你真甜!餓了一天,現在總算飽了!”一句極其無恥的話逸出口,段染塵笑地邪魅,再伸出舌,舔了一下嘴唇,似還在回味。

傾昀再無迷茫,她隻有憤怒。

“退後,小心被傷著你!”段染塵準備出手了。

你放心,我惜命地很!傾昀馬山後退,她要出去了,她馬上又是大長公主了,她會忘記一切,段染塵不許她忘記,她就偏要忘記,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

各個山洞前,傾昀都做了記號,所以很快找齊了人,這500多名兵士,居然一個沒死,他們全部幸存,現在都在讚美著傾昀,說是因為靠了上天的寵兒,洛家的子孫,他們才躲過天罰,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傾昀笑而不語,隻無聲地向前,她的每一步都拿捏準確,她是大長公主,就算在困境中,她依然是鳳儀天資,終於到了城鎮之中,呈現在她麵前的是一片廢墟。

剛才還開懷的士兵,看到這個場景全都傻住了,這個太嚇人了,太慘烈了,要是他們在房子裏,要是不撤離,他們全部會死,死地無比淒慘,被房子壓死,甚至有可能掉進地縫裏,也有可能埋在廢墟裏慢慢餓死。

“大家準備好!倭寇已經包圍了海城,他們不會放我們走的,準備巷戰吧!”傾昀很冷靜。

那些士兵望著大長公主,全部點頭,他們早就對她歎服了。

……………………

“我從來不喜歡用毒對付人!”傾昀慢吞吞地說道。

“沒有辦法的事,對嗎?”段染塵看著傾昀,一旦出了外麵,他是王臣,她是大長公主,他們還是如往常一樣。

“公主不必有什麽負擔,把毒藥給我嗎,我幫你下!”陳嬤嬤看向傾昀,主動請纓。

傾昀笑了,淡淡掃了麵前的兩人一眼,“本宮做事,還不需要假手他人,該本宮下手的,便是本宮下手,本宮絕不會手軟!”

前麵是不停跑來的巡邏兵,一個個,“報,啟稟公主,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傾昀慢慢露出微笑,她容色動人,淺淺一笑,也能感人至深,“段太尉,你最好祈求下等下來的人武功不要太高,但是就算真的很高,你也要撐住,也一定要成功,你不成功,這裏的人都會死,你記住,殺人奪船才是本宮的這次的目的!”

“你放心!”段染塵眼中精光爆閃。

“嗯,今日一戰,各自為主,信號一起,立刻登船,過時不候,誰趕不上,就認命吧!”

冷酷的話語,卻讓人無從怪她,畢竟她,大長公主依然和他們在一起,並肩作戰。

……………………

登上島的倭寇有幾分詫異,因為這裏很靜,他們總以為會有些活口的,可是居然一個沒有,而那瞭望台也倒了,但是有些房子那邊,看到滲出了許多的血跡,他們知道定是壓死了許多人。

為首的一人乃是這次行動的將軍叫小三,他越看這邊越詭異,整個城鎮沒有人聲不說,血跡居然如此之多,在這青天白日之下透出股股滲人的感覺來,剛才的巡邏兵已經回來,說裏麵沒有活人了,他才進來,可是這太慘了點。

一陣風吹來,他似乎感到了是有人在對著他的脖子吹起,可是這個小三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刺刀一揮,用他的鳥語大吼一聲,給自己還有他們的兵士們壯膽。這裏的路四通八達,小三立於大路之中,他遣散了自己的兵士分開探路,不用看,他們的人很多,足有上萬,現在分開進發,進入各個城鎮道路。

那些人,他們越往裏麵,就越進入傾昀的包圍圈,巷戰的基本元素之一,就是熟悉地形,傾昀現在可以把這西城的地圖背著眼睛都熟起來。

“嗚嗚嗚,娘,阿娘!”女子哭泣的聲音傳來。

傾昀哭地其實甚沒誠意,她也弄不明白,本來她是說好讓陳嬤嬤扮她的奶奶的,可是那陳嬤嬤說什麽都不同意,就是不做奶奶,還說她何德何能可以做洛相的娘親,聽了這話傾昀那火就壓不住,怎麽那麽迂腐,氣死她了,這不就是假裝嗎?隻能能活命,現在讓她很沒義氣地叫段染塵一聲相公,她也可以認。

可是那陳嬤嬤說做不了她爹的娘,卻說,能做她大長公主的娘,這什麽邏輯?真實氣死她了,隻是巷戰在即,她沒空和她多磨嘰。

“娘,你醒醒……”傾昀容色不掩,她故意示弱引誘,現在哭地梨花帶雨,讓人心疼。

哇,那幫倭寇興奮了,好容易找到一個帶喘氣的,而且還是個女的,現在那一個個目露淫邪。

傾昀好似剛剛發現他們一般,抬眼望向他們,眼帶迷離恐慌,“你,你們……”

傾昀一步步地往後退,把他們誘向包圍圈,她選的地方甚好,兩旁都是她的人,而那些個男子的眼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卻沒有發現後麵的士兵已經開始麵臨了死亡。地上的有些死屍便是催命鬼,最後一排的許多士兵被割了喉。

傾昀的眼染上了悲,但是沒有辦法,她那小鹿一般受驚的眼神,配合那絕色天人的容貌早就讓一眾倭寇都看傻了,他們隻顧著鎖著麵前的佳人,步步逼近,還口中不停地說著什麽,傾昀此時心中懊悔,怎麽就沒有學這些和國話呢,現在他們說什麽,她一句聽不懂,反正不是什麽好話。

有幾個人已經急急往傾昀這邊衝了,而傾昀呢,她抱住自己的雙肩,不住搖頭,口中低吟“不要!”,這個場景實在是讓人愛憐橫溢,那個瞬間色授魂與,誰能抵擋,那群倭寇連姓什麽都不記得了。再看傾昀,她一個璿身,急急往後逃,她轉入胡同,那裏焚著烈火。

好幾個倭寇們都往那胡同裏衝,他們不知道那是死亡之旅,胡同內,女子的低泣,帶著致命的誘惑,烈火焚燒房屋而發出陣陣爆裂聲,這一切掩蓋了血腥和遮住了低低的呼救聲,胡同之內,烈火焚起的是最烈性的毒煙,這是傾昀一繞進去就把毒藥拋進烈火的結果。

“嗚嗚嗚,嗚嗚嗚嗚,……”女子的哭聲仿佛幽靈,在誘惑著其他人進入胡同,傾昀現在化身羅蕾萊,在截獲著人的生命。

而外圍留下的人越來越少,已經不足為懼了,在這條路上,陳嬤嬤和那些兵士,無聲地解決了所有的人。

接著又是另一條路,傾昀如法炮製,巷戰剛剛開始,每一條小巷裏,都有吞噬人生命的惡魔,都有絕色傾城的少女,邀請著人們去地獄飲茶。

“怎麽樣?”女子冷靜的聲音淡淡發問。

“回大長公主,進入小巷的倭寇全部解決,共3213名。”

“嗯,外麵呢?”

“探不清,不敢靠近,但是不下五千人!”

“嗬嗬,無妨,段太尉已經出手了!而且成功了,你們看……”傾昀悠然一笑,素手一點,那裏是段染塵燃起的信號彈,而她換好了衣服,慢慢地往外走。

…………………

那個小三,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探查的人回來,他急了,又派出了一批,可是那一千人再次被吞噬了,毫無聲息。

小三將軍急了,他決定不再分開兵力,帶著剩下的5000人一舉進發,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隨著那琴音,一名白衣絕色少女飛揚而出,那個女子璿身之間都是曼妙,勾起那無限遐思,隨著樂曲,她飄然起舞,鳳眸含魅,腳下生花。

傾昀之所以會出來,是因為她已經看到了段染塵,那個妖孽現在穿了和國人的衣服,混在了隊伍的末尾,隻是傾昀一眼就認出了他,有他在,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相信那邊船隻已經奪下了。她一直都相信段染塵不會拋下她不管,她就是賭了,賭了段染塵奪下船隻後,不會一個人逃,現在果然他回來了,現在應該是同仇敵愾的時候,她會和段染塵配合默契,現在第一個要解決的是,所有的弓箭手,還有這裏大批堵截的倭寇,然後他們就可以登船逃離了。

在這漫天血色之下,傾昀跳的是采蓮舞,配合了前世的倫巴,她絕色勾魂,不止那些倭寇看傻了,就連段染塵都在心中不住地說,“真是妖精,極品妖精!”

傾昀相信,她的500兵士就是可以沒掉這裏的5000人,因為他們都是精英,他們有生的願望。

之前傾昀以弱態示人,她步步後退,現在傾昀以媚態示人,她步步逼近,此時她笑地開心,因為這群愚蠢的倭寇,把弓箭手放在了最後,現在段染塵已經出手,而陳嬤嬤的暗器也出手了,死亡的口子越張越大。

段染塵這個妖孽還真有本事,他不僅會說和國話,而且還說地很好,現在看到傾昀出列,他帶頭用那和國語高聲呼喝,“那是輝夜姬!”,一麵說,一麵扔掉了兵器,跪下膜拜!

那是輝夜姬,那是仙女,多少和國士兵見過如此美人,他們全都相信了,全都扔掉了兵器,全都膜拜,他們相信,這定是神女,來慰藉他們漂泊的心。

傾昀一個飛躍,就來到了那個小三的身邊,圍著他,她悠然舞動,毒粉不著痕跡地灑出,順著風口,送向和國的士兵。

那小三想去抓傾昀,可是還未伸手,陳嬤嬤的飛刀射出,直直釘在那鹹豬爪上,痛得那人哇哇亂呼,“她不是輝夜姬,她是熙朝間隙,射死她!”

傾昀笑了,對著那群和國士兵說了一句話,那是她向段染塵學的唯一的一句和國話,她想說的是,“誰殺死這個將軍,我就為誰賜福,我就滿足那個人的一切願望。”

可傾昀現在絕對不會知道,段染塵教的不是這句,而是另一句,那是“我愛段染塵,我生生世世都是他的妻,這個身份至死不休。”

傾昀就這樣傻乎乎地把那樣一句示愛而直白的話說了出來,當做挑撥他們軍心的話說了出來。她還用了一個自認為高貴絕美的神態來說,以神女臨世的姿態來宣告了這句話,她沒有注意到那一瞬間,陳嬤嬤的驚愣,段染塵唇邊的笑,倭寇們的呆傻。

血腥才剛剛開始,段染塵已經率先躍起,他仗劍禦風,以一當百,陳嬤嬤緊守傾昀,500多名兵士一湧而出。

而那些倭寇們雖然凶狠,卻無陣型,而且經過傾昀一誘,段染塵一呼,他們全部沒有兵刃,現在再撿,為時晚矣,空氣中彌漫著迷粉讓人體力漸弱。

傾昀一個登高,她手執令旗,500兵士結成陣法,陣眼就是段染塵,她一麵看一麵指揮。這是八象無極陣,鳳凰山洛家的不傳秘笈,她不喜歡殺人,可是今日沒有辦法,她用她的陣法在吞噬生命。這個陣法,隻要陣眼和結陣的人低於一半,就會失敗。

看著熙朝士兵一個個地倒下,傾昀的心急切難耐,陳嬤嬤一看,也不管了,她拋下傾昀飛身躍入陣中,她很明白輕重,這個時候,衝出重圍才是王道。

眨眼間,倭寇們隻剩下不到1000人了,段染塵渾身浴血,他大吼一聲,“撤!”然後縱身而上,以他的武力抵住了那群衝擊的倭寇,讓那百餘名士兵先撤,而陳嬤嬤按照預先想好的,在人撤離後,灑出磷粉,一時間火焰大起。

這時段染塵飛縱而起,抱起高處的傾昀,往渡口飛奔,傾昀知道是該撤了,陣法已經失效了,熙朝兵士隻剩下了不到200人了,他們消滅了對方4000人,缺口已經被打開了,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段染塵懷中摟住傾昀緊趕上前,那倭寇的船,已經被他率先拿下,現在隻要登船就好。

“升帆啟航!”段染塵吩咐身後,船上的人。

大家七手八腳,傾昀站在船頭,與段染塵配合得當,“弓箭手,上火箭,給本宮射!”

其實哪裏來的弓箭手,不過是幾個會射箭的兵士,傾昀命人射瞭望台,那邊已經被段染塵做了手腳,撒了爆粉,現在火箭一燃,全部爆燃。

傾昀他們總算安全逃出,傾昀現在渾身都是血,不過是沾了段染塵身上的血,她坐在甲板上,回憶這一天的過程,真是驚險呢,不過總算出了這西城,她總算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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